詩如畫被帶進房內,落舞煙身邊大丫鬟筱兒麵無表情的掃她一眼,冷聲道:


    “你乖乖呆在屋內,不許亂跑,這裏是雪海閣,可不是尋常百姓人家,容不得你四處亂闖。[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詩如畫乖巧點頭,在大丫鬟轉身離去的時候眸光冷了下來,雪海閣,不就是落舞煙的地盤嘛,赫離蕘她都不怕,還會在乎區區一個女人。


    掃了幾眼廂房,簡單雅致,就是味道不是太好聞,胭脂粉味太濃太重,水袖扇了扇,微微皺眉。


    詩如畫坐在床邊等,一直等到夜燈初上,雪海閣內人聲喧嘩,依然不見有人來找她,心中疑惑,她來這裏可是為了那三名女子,想到三名女子所受的鞭刑,心中甚是不忍。


    起身打開門,見門外無人把守,急忙閃身而出,順著樓梯拐角隱秘地方向後院走去,前方人影閃動,有人向她這邊走來,詩如畫機警閃身躲入柴堆後麵,腳步從身邊走過。


    “哎,茹姐姐,你說今天新來的三名女子會不會被當家的打死啊。”


    “怎麽會,我剛偷偷聽見大丫鬟筱兒姐姐私下說,那三名女子甚是古怪,眼淚竟然能化成珍珠,可珍貴著呢。”


    “啊,是不是真的啊,眼淚還能變成珍珠,那三名女人許不是妖怪啊。”


    “妖怪倒是不會,當家的又不傻,怎麽會把妖怪招進雪海閣,剛剛我瞥見筱兒姐姐端著食物送往地牢呢,想必,那三名女子被當家的關入地牢吧。”


    “地牢?天啊,那可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地方,前些天新來的姑娘不聽當家的使喚進了地牢再也沒出來,哎,可惜啊,花一樣的年紀就死掉了,不就是接男人嘛,隻要能活下來怎麽著都行。”


    “說的也是,聽小丫說,當家的今天還領回一名啞巴女,模樣傾城,哎,又是一個可憐女子。”


    “茹姐姐,聽下人們私下議論,當家的背後有靠山,是什麽城主府大人,這些是不是真的啊?”


    “噓...。。婷兒,這些話可不許亂說,被當家的知道,少不了皮肉之苦。”


    “我隻是跟你說說,聽說每個月當家的都去城主府一趟,就是為了見見城主府大人,嘻嘻....真不知道城主府大人是什麽模樣,能夠令當家的思念至此。”說話聲音越來越遠,詩如畫從柴堆出來,心中明了,原來今天帶她回來的女人就是落舞煙,赫離蕘在外的紅粉知己,長的是很漂亮,不過心性不敢恭維,手段有些狠毒。[.超多好看小說]


    閃入黑暗,在黑夜中慢慢潛行,她不知道地牢在哪裏,就在雪海閣偏僻處穿梭察看,其他一排排廂房都有燭光搖曳,隻有角落處一棟廂房屋內漆黑,詩如畫悄然推門而入,銳利的雙眸就這月色漸漸看清屋內一切,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隻有角落立著一口大缸,詩如畫皺眉,見無其他東西轉身就要離去,可是,突然一縷細微呻吟傳入她耳裏,詩如畫一驚,屋內有人。


    空無一物的廂房隻放了一口大缸,移步走到大缸邊,用力跺了跺腳,下麵發出空洞的聲音,詩如畫大喜,下麵有暗格,急忙用力推開大缸,就見一條地道入口出現在眼前,詩如畫撩裙,掀開地道木板,順著台階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台階成環形,一圈一圈向下移去,走到最後,映入眼簾的情景令詩如畫震撼無比,吃驚的瞪大眼睛,身形一陣搖晃,就算她麵臨殺人時都沒有此刻見到的震撼人心。


    一排排鐵架纏繞著鐵鏈,有些鐵鏈上血跡斑斑,其中有兩個還綁著兩具屍骨,屍骨上掛著一層皮肉,手腳俱是被砍斷,已經發黑,頭發掉落幹淨,兩隻眼睛被挖走,隻留下黑窟窿發出陰森恐怖的聲響,嘴大張,像臨死前無聲的發出嘶吼,地牢內空氣陰冷,像有無數的冤魂在徘徊。


    再轉眸看去,白天見到的三名女子更是觸目驚心,身上的肌膚像被淩遲,一層層翻卷著,露在外麵的血肉有的已經僵硬,有的還很新鮮,滴著鮮血,雙腿俱是被砍斷,用一根銀針紮在腿部傷口處,止血,雙手被反綁著,指甲被拔掉,鮮血不斷的滴落,肉皮翻卷,脖子上拴著鐵鏈,已勒入肉裏,血跡斑斑,染紅衣衫,肩膀兩處分別插著兩根明晃晃泛著銀光的鐵針,三名女子被鐵鏈勒的昂著頭,哭聲不斷,聲音已經嘶啞到發不出聲音,隻有微弱的呻吟在喉嚨間咕咕響動。


    在三名女子身邊兩側放著鋪著絲綢的水盆,那些滾滾而落的眼淚在掉入盆中的瞬間化成顆顆閃耀光芒的珍珠,珍珠已經裝滿大半盆。


    詩如畫眼前一陣發暈,攥緊的拳頭血管凸起,急促起伏的胸口就像要爆發的火山,強忍著心中怒火,不想把這裏夷為平地,落舞煙,好你個心狠手辣的女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三名女子也發現詩如畫,其中黃衣女子蠕動雙唇,幹裂的雙唇已經粘合在一起,她忍痛張嘴,卻撕開唇皮,,鮮血橫流,發出微弱的聲音:


    “救我們,求你!幫我們把針拔掉,求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哭著,淚水不斷的化成珍珠。


    詩如畫心中悲傷,憤怒不足以發泄她心中怒火,上前在黃衣女子麵前蹲下,雙手攥緊鐵鏈用力‘嘎查’鐵鏈斷裂,又拔掉肩膀上插著的鐵針,解開被綁住的雙手,黃衣女子得以解脫,哭聲止住,怨毒的目光落在雙腿被砍斷之處,顫巍巍伸手拔掉腿上插著的鐵針,頓時,一股煙霧從斷裂處冒出,女子嘶啞呻吟,不斷在滿是血跡的地麵上翻滾,其他兩名女子俱是緊閉雙眸,嬌軀顫抖,淚水汩汩而落。


    詩如畫不知所以,焦急的站在一邊跺腳,就見黃衣女子雙腿斷裂處的煙霧越來越濃烈,伴隨著煙霧一條魚尾巴漸漸浮現,詩如畫大驚,這怎麽回事??怎麽與嫿寙那隻怪物一樣,魚尾人身,難道,她們是鮫人?


    記得窮奇提過,鮫人在沒有分裂出雙腿時是不分男女的,全部都是以尾巴行走,至於性別的選擇,鮫人隻有在懂得男女之情時才會有針對性的選擇性別。


    以淚化珍珠,魚尾巴,鮫人,原來,他們都是連在一起的。


    黃衣女子不再掙紮,魚尾巴已經長好,靜靜趴伏於地,胸口急促喘息著,身上滿是汗水,與傷口混合,黃衣女子身子一陣哆嗦,瞳孔緊縮,感激的目光落在詩如畫身上,隨後又掃向其他二女,詩如畫明白,如法炮製,其他二女雙腿也是化成魚尾巴靜靜趴伏在地。


    “謝謝你,小姑娘。”黃衣女子微弱開口。


    “你們能走嗎?”試探性的意識在黃衣女子腦海中響起,黃衣女子微驚,普通人絕對不會用意識傳遞說話,而眼前女孩卻會,心中便知,此女孩絕對不簡單,能夠一掌撕斷玄鐵鎖鏈,哪能是普通人做到的。


    “讓我們稍微休息一會便能走。”說完,三人轉身一點點收起水盆中的珍珠,這些,都是她們用血換來的淚,是鮫人的痛!


    詩如畫心中黯然,轉身走向那兩具屍骨仔細打量著,突然,眸光一凝,其中一具屍骨後麵的地麵上落著一塊玉佩,被汙血覆蓋隻露出一角,詩如畫彎腰撿起,擦去上麵血跡,‘影衛’二字顯露而出,這應該是死者的玉佩,從字麵上理解,死者應該是護衛,正反翻看,再無其他便揣進懷裏走到黃衣女子身邊。


    黃衣女子三人以魚尾抵地站起來,看的詩如畫一陣驚奇,嘖嘖有聲,鮫人真的很厲害竟然能用魚尾巴走路。


    “你們傷口不再處理一下嗎?”詩如畫用意識擔心的問。


    黃衣女子搖頭:


    “不用,鮫人身體特殊,隻要以原形出現,身上的傷口會很快愈合,小姑娘,謝謝你救我們,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詩如畫笑笑,擺擺手,意識在三人腦海中同時響起:


    “你們不用客氣,我有一個朋友,呃,也算是朋友,他也是鮫人,救你們也算是還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小姑娘有鮫人朋友,那也就是我們鮫人的朋友,我叫颸愔(siyin),她們兩位是棽迌(chentu)和笝(na)黎,請問,恩人尊姓大名。”颸愔躬身,手貼在胸前以示尊敬。


    “我叫詩如畫,大家不必如此客氣,趁著天黑我們還是走吧。”用意識說完,詩如畫帶著三人上了環形台階,趁著月色翻出地牢,剛走出廂房門口,冷冷聲音在前方響起。


    “小姑娘膽子很大,竟敢私闖雪海閣地牢。”落舞煙出現,身後跟著五位分別用黑袍遮住全身的人。


    詩如畫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把颸愔三人護在身後,柳眉倒豎,滿臉殺氣。


    “嗬嗬嗬....。。我倒是看走眼了,小姑娘,勇氣可嘉,可惜,死人是永遠走不出雪海閣的,她們三人我留定了。”落舞煙冷冷的笑著。


    “詩姑娘,你快走罷,別管我們,就算死我們也不會再被她們折磨。”棽迌咬牙,恨恨的開口。


    詩如畫搖頭,冷峻的小臉布滿陰森,就算身子虛又如何,她不信,她打不過赫離蕘的紅粉知己。


    落舞煙後退一步,纖纖手指一揮,五條黑影化成一縷黑煙撲向幾人。


    驀地,天空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強烈綠光劈向五條黑影,‘砰’黑霧散開,五條黑影重重被劈飛,垂落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廆帇背負雙手淩空而立。


    本來做好奮戰的詩如畫,抬頭看向半空,正好與廆帇詭異森白的臉龐對個正著,心中暗想,這家夥是人是鬼啊!


    落舞煙抬眸看去,神色遽變,掩藏在水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廆帇大人,您來此所謂何事?”


    廆帇冷冷瞥她一眼:


    “她,你動不得!有些事情你必須向城主大人有個交代。”


    說完,廆帇降落在詩如畫身邊,眸光掃向颸愔三人,鮫人沉寂多年,今日複出,想必注定又是殺戮不停,心中暗暗歎息。


    “詩如畫姑娘,城主大人在等你!”廆帇故意說出她的名字,就是暗中警告落舞煙,她動了不該動的人,城主大人很生氣。


    聽到赫離蕘在等她,詩如畫心髒亂跳,口有些發幹,摩擦著手指,一副很無措的樣子,再也沒了先前的凶狠。


    落舞煙心如死灰,嬌軀一陣搖晃,不敢置信的盯著她,她就是詩如畫,深得城主大人眷寵的女子,也是令自己被城主責罰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她就不會利用那個男人連夜闖進城主府試探赫離蕘,也就不會招來城主大人的責罰,都是這個女人,落舞煙怨恨的心滾滾翻騰,臉上溫柔浮現,幾步走到詩如畫麵前:


    “原來你就是詩姑娘,舞煙真是該死,不知道您是城主大人的人,舞煙給您賠個不是,還請詩姑娘不要在意先前的誤會。”


    詩如畫沒有搭理她,轉身對颸愔傳遞意識:


    “想必你們有聯係族人的辦法,離開這裏聯係他們,多個伴多份安全。”她可不敢把颸愔三人帶回莊園,赫離蕘與嫿寙不對付,她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詩姑娘,救命之恩來日再報,我們後會有期。”颸愔怨毒的瞅著落舞煙恨聲道:


    “今日之恥,他日定當雙倍奉還。”說完,三人挪動魚尾,從雪海閣後門離開。


    落舞煙心中痛極,到手的財富就這樣飛了,怨恨糾結。


    她也是心府極深之人,雖怨恨詩如畫破壞她的好事,臉上依然帶著坦然至極的笑容:


    “詩姑娘,可不能讓城主大人久候,詩姑娘先走,舞煙隨後就到。”


    廆帇撩她一眼,心中冷笑,在城主大人麵前班門弄斧,落舞煙活到盡頭了。


    “詩姑娘,我們走吧。”


    詩如畫眸光鎖定落舞煙,看著那張假笑的臉就厭煩,抬手,一掌摑去,五指印很脆生的留在落舞煙笑容凝固的臉上。


    “落舞煙,那樣對待鮫人,晚上不怕做噩夢嗎?”意識充滿鄙夷和嘲諷,詩如畫轉身離去。


    廆帇並無半點驚訝,他早就見識過詩如畫對待敵人的手段,以她的性子不出手懲治對方一番,心有不甘,警告似的瞥了一眼落舞煙,也隨著詩如畫消失在後門。


    這一掌,打的落舞煙渾身顫抖,漂亮的臉蛋極度扭曲,猙獰恐怖,心中火冒三丈,怒氣衝天一掌拍向假山,碎石亂飛,塵土飛揚。


    “詩如畫,這世間,有你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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