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隋彥回金鼎沐浴換衣服時屋子裏赫然多了個人,他挑眉,隨手把西服往沙發上一拋,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回來的挺早。”


    “有你早嗎?”玄子一臉冷笑,交叉著手,站在常年鋪著羊毛毯的地上,一身火紅的緊身連衣裙勾勒著攝人心魄的曲線,削尖有型的肩上搭著大大的羊毛披肩,踏著香奈兒限量版絲絨高跟鞋的腳邊還放著個袖珍行李箱,女人渾身透著股涼,應該是一大早下了飛機風塵仆仆趕過來的。


    “隋總日理萬機,夜裏還不忘去絲露尋歡,照理應該睡到日上三竿才對,怎麽那麽早,那裏的小姐沒讓你盡興?”


    隋彥聽著這包含深意還隱隱帶著控訴的強調,笑了笑,過去拍拍她精致絕美的小臉,低頭道:“還跟我發上脾氣了?”


    玄子被他柔情的目光一震,軟了下來,雙手圈上他的脖子,嬌著嗓子哼:“我哪敢啊,你是老板,是發我工資的衣食父母,你去外頭找女人我吭都不能吭一聲,還得眼睜睜看著,哪敢跟你發什麽脾氣。”


    隋彥摟著她坐到沙發上,捏了捏她又小了一圈的細腰說:“又瘦了,這幾天休息休息,想去哪裏玩,我陪你。”


    “你說的,別放我鴿子。”


    “不放。”


    “你知道我的手段的,要是放我鴿子,我就把你睡過的那些女人全弄死!”玄子咬牙切齒地說,鳳眼怒瞪,一副恨不得喝人血的樣子。


    隋彥摟著她笑的前俯後仰,玄子順勢把手伸進他的襯衫裏,摸著他肌理分明的身軀,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似得,貼在他身上,軟成一團水。


    紅豔滴水的嘴唇湊上來時隋彥不著痕跡地避開,讓她熱情的吻堪堪落在他的下巴上,大手握住還在他身上點火的小手輕聲在她耳邊示意:“別鬧了,我不喜歡現場直播。”


    阿姨端著做好的早餐出來,低著頭,臉上表情自然,似乎對於這一大早的*早已司空見慣。


    玄子很注意維持自己的身材,隻吃了個煎蛋,喝了杯熱牛奶就不動了:“對了,我抽空去看了aunty。”


    “媽咪還好嗎?”


    “很好,每天早上七點半起,下午兩點會睡四十分鍾,三點半喝下午茶,六點半吃過晚飯散散步看看電視,晚上九點就睡了。”


    “好就行。”隋彥說著看了她一眼,“難得你有心,但別隻顧著看我媽咪,有沒有去看過玄aunty。”


    談起玄瀟年,玄子的臉色一僵,道:“她好得很,一個人霸著那麽大的公司錢多的數不過來,哪有功夫讓我去看她。”


    玄瀟年在跟無能的丈夫離婚後就跟了秦泰,那時的玄子還跟她父親姓,旦夕之間,那八歲的女童就改名叫玄璋淩,跟母姓,隨後被玄瀟年丟給遠在香港的外婆。直到秦泰過世,玄瀟年拿了秦氏的股份,把總部遷到了香港才開始和女兒住在一起,但奪人江山總歸夜長夢多,玄瀟年居於高位反倒恐慌,幹脆搬到了公司,對女兒自然疏於照顧。玄子倒不是跟她不親,可她愛玄瀟年敬玄瀟年之餘也有對她的不問不管頗有埋怨。


    直到現在,母女倆見麵還會吵幾句,吵完又好的跟什麽似得,這會兒,為了玄子先去看隋彥的媽咪後去看她的事,玄瀟年又說了女兒幾句,母女倆鬥來鬥去,誰也不服誰,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玄子提起那個鐵人似得一點不肯退讓的母親就頭疼,隋彥見一向隻會讓別人不好過的女人一副傷腦筋的樣子隨口安慰了她幾句上樓沐浴去了。


    ……


    秦棠買早點時路過報刊亭,看到一組大大的標題和配圖時募得一驚,立馬給顧臨打了個電話,顧臨顯然已經知道了昨晚被偷拍的事,對於這樣的緋聞他並未在意,畢竟對一個才剛入演藝圈的人來說有曝光率總比啥也沒有的強。


    果然,公司對此事並無多大的異議,隻是叮囑顧臨以後千萬小心,別太招搖,畢竟抹黑容易洗白難。


    埃萊科不追究不代表其他人不追究,當天下午,顧臨就被顧母一頓急招叫回了家。


    顧家算是高幹,顧父顧德山是c市所在省份的國稅局副局長,在省會h市工作,一月才回c市一次,顧母出生名門望族,祖上參加過維新運動,又跟著毛-主-席打過江山,到了她這輩,看生了個女兒,幹脆就讓她教書育人,顧母是獨生子女,家裏供著她念完了碩士,畢業後,她幹脆留在母校當了大學教授。


    這種環境下熏陶的顧臨彬彬有禮,待人接物都是頂級政壇人物該有的風範,可也有弊端,就是過於死板和嚴謹的生活方式讓他沒有自主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上輩子顧臨為了進演藝圈和家人鬧得很不愉快,這一世,依然不能避免。


    顧德山聽說了兒子的事,頭一次不顧紀律提早下班趕著回來教訓兒子,顧臨一到家就被告知父親在書房等他,他敲門進去,顧德山正靠在椅子上,低著頭一頁頁翻著手裏的東西。


    完了,丟給兒子:“你自己看。”


    顧臨拿過,正是早上的八卦,新鮮出爐的,不是什麽特紅明星的緋聞,對埃萊科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可這麽點小事卻能在一向作風嚴謹的顧家掀起軒然大波。


    顧臨順手把雜誌丟進垃圾桶,隔著張桌子站在父親跟前解釋:“八卦而已,您不用在意。”


    “我有跟你說這個嗎,我的意思是你什麽時候進的娛樂圈,我為什麽現在才知道!”顧德山曲起指關節,敲了敲硬實的桌麵質問。


    顧臨鎮定地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跟父親攤牌:“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沒打算叨擾您。”


    “說那麽好聽,你搬出去也是因為這個吧。”顧德山不滿他的態度,“我培養你不是讓你作戲子給人當猴子看去的,你已經考了公務員,就應該走上政壇,這樣,這個禮拜抽個時間去見見寧市長,先進政府再說。”


    “爸,我記得以前您說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藝人也是職業,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這件事我先不跟你說,抽個時間,去見見你寧叔叔。”


    “是想我見寧貝吧。”顧臨一語道破,寧家有個女兒從小跟他定下了娃娃親,顧德山一心想他娶寧貝,顧臨曾在寧貝和秦眉之間周旋地心力交瘁。


    要說顧德山知曉顧臨的事兒還得多虧這個寧市長的女兒,早上,寧貝刷網頁時無意間看到了這則緋聞,跟自己的父親說了一嘴,寧遠不滿未來女婿是個戲子又跟顧德山一提,顧德山當即不淡定了,立馬讓顧母打電話叫來兒子。


    “你寧叔的意思我想你也知道,我跟你媽都沒意見,就看你們的了,人小姑娘對你挺有興趣的,你抽空就去見見,跟人吃個飯,要是行的話……”


    顧父還沒說完就被顧臨打斷了:“先吃個飯再說吧。”


    顧父看了兒子一眼,沒再說什麽,揮手讓人出去了。


    ……


    顧臨和寧貝選在了一家甜品店見麵,寧貝來時顧臨已經坐了五分鍾,第六分鍾時,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淺色牛仔蓬蓬裙,披著粉色鏤空毛衣的年輕女孩走進來。


    寧貝紮著高高的馬尾,很青春很有活力的樣子,顧臨心裏明白,這麽個天真爛漫的丫頭並沒有表麵上那麽人畜無害。


    “你就是顧臨?”寧貝一點沒有女兒家的矜持,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托著下巴邊問邊打量。


    “恩,你是寧貝吧。”


    顧臨給她點了杯奶昔,她吸了口,道:“你長得比網上的照片帥多了,本來我想著我們差了八歲,肯定是不合適的,可是現在看看還挺好的,我很滿意。”


    寧貝說著又吸了口,可能奶昔甜吧,又或許對麵前的男人很滿意,女孩眯著眼,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顧臨覺得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畢竟他過來不是為了讓人覺得“滿意”的。


    “寧小姐。”


    “貝貝,叫我貝貝。”


    “貝貝。”顧臨靠在椅子上,看個小妹妹似得打量她,“你才十八吧,還算個孩子,我已經二十六了,確實不適合你,你應該找個二十歲的談戀愛,或許你們還有共同語言,談談徐誌摩的詩,聊聊徐誌摩和林徽因的愛情之類的感懷一下。”


    “真老土。”寧貝嫌棄道,繼而看到顧臨眼底的小波瀾又迅速反應過來了,“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覺得你沒勁,討厭你,然後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是吧。”


    顧臨沒想到這單細胞的丫頭竟然變聰明了,便道:“事實上我確實很沒勁,不會陪著你風花雪月,也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跟我處,你會相當無聊。”


    被婉拒的十八歲妹妹不但沒退縮,反而信心十足地說:“我不怕,管你是木頭還是石塊,到我手裏一樣把你變成隻會圍著我說話的鸚鵡,而且我爸說要找個年紀比我大點的,大十歲都沒關係,這樣才能照顧我,我看你很順眼,就你了,我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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