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豐被抓之後,一夜之間整個市開始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曾經和韓豐有過牽扯的人,他們開始人人自危,有的已經被檢察署帶去審訊問話。


    一個曾經藏於地下的見不得光的人物,和他有過交易的人身份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透過韓豐,監控搜查他的交往記錄,那些和玲子案件有關,曾經給韓豐過方便的人一一被揪了出來。


    在位的高官被檢察署帶走問話,小獄警收受賄賂陷入牢獄之災,就連曾經負責在玲子保外就醫時看守的警察也沒能幸免於難。


    但凡和韓豐有過牽扯的人都恨不得韓豐現在就去死,希望他向一個死人一樣永遠閉嘴。可是韓豐此時又被警察嚴密保護,他們又動不了,隻能每日擔驚受怕的過著。


    如果說和韓豐接觸的人當中有一個自始至終都很冷靜的話,那就隻能是薑浩然了。他現在把玲子抓到手裏,就相當於抓住了韓豐的軟肋,他不怕韓豐出賣他,隻怕韓豐不開口查的太深,查到他這兒。


    薑浩然帶走了玲子後把她打暈了關到地下室裏,他自己倒是全然不擔心的回到房間洗澡,他出來的時候秘書已經把薑浩然需要的消息準備好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薑浩然問秘書,他的秘書果然懂他,在他洗澡的時候開了一瓶拉菲,現在紅酒已經醒好了,正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秘書拿過一個高腳杯,恭恭敬敬地給薑浩然的酒杯裏斟上紅酒,隨後才開口說:“司法局有關的人員都已經被免職,帶到檢察署裏相互舉報了。政府那邊暫時還沒有動作。”


    薑浩然抿了一口酒,美妙的滋味在口中散開,他愉悅地眯起眼睛,享受這麽美感。等到口中味道不那麽濃烈,他才說:“這不是等著韓豐去指正他們嗎?”


    秘書回答道:“看樣子是這樣,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敢輕易出手。我們要想辦法救他們嗎?”


    “救?為什麽要救他們?”薑浩然扭頭看秘書,他雖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但是眼底那份不加掩飾的冷冽讓秘書心裏一驚。


    秘書結結巴巴地說:“我想,一旦、他們出、出事,是不是也會牽連到少爺……”說完秘書就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自己無謂的思考向來是薑浩然的大忌。


    “你這種沒用的腦子想了也是白想。”薑浩然麵無表情地嘲諷,眼中是冷冽的殺意,“那種廢物自保都做不到,救了他們隻會害了我。”


    說到這,薑浩然像是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竟然搖晃著酒杯輕笑出聲,說:“誰說他們和我有牽連了?他們可是和‘薑東’有牽連,是‘薑東’和他們談的交易,不是薑浩然。”


    秘書明白薑浩然的狠辣手段,乖乖站在一旁聽薑浩然吩咐,不再主動開口。


    “既然玲子在我們手裏,那就沒必要讓韓豐這麽死扛著了。讓他把該說的東西都說一說吧。”薑浩然說完還嘲諷地回頭,帶著詭異地笑容問秘書,“你不會準備讓我親自去和韓豐說吧?”


    秘書看到薑浩然眼中的揶揄和警告,她瞬間回神把頭埋得更低,嚴肅而認真地說:“當然不會。”她現在要是說讓薑浩然親自去,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就好,人總是需要長點兒腦子,不是嗎?”薑浩然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目光凶狠,聲音卻溫柔似水,“邢牧野現在一定緊緊盯著韓豐呢,我去找他,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他,玲子在我手裏嗎?”


    玲子殺了禦景朝,就衝這一點,邢牧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玲子的。現在玲子逃脫,邢牧野正在滿世界找玲子,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不是讓薑浩然主動找死嗎?


    “是,我知道了。”秘書對薑浩然有著本能的畏懼,她的聲音雖然極力隱藏但是還是有著細微的顫抖。


    薑浩然也不看她,笑著說:“知道就好,我上樓休息了。在辦好一切事情之前,不要打擾我。”說完他就起身上樓回房間了。


    秘書看著薑浩然的背影,心想明明是如此英俊的一個男人,為什麽會這麽恐怖,像鬼魅一樣讓人難以琢磨。


    薑浩然不去見韓豐,秘書就得另想辦法讓韓豐知道消息招供。好在她跟在薑浩然身邊已久,學會了防止萬一早有準備,埋了很多條暗線。其中一條就在韓豐現在被關的監獄裏。


    秘書拿出不常用的手機給埋好的暗線發信息,讓他想辦法通知韓豐開始“招供”。她這條暗線還是很隱蔽的,不怕被人發現。


    當天晚上,獄警巡邏的時候路過關押韓豐的牢房,拿警棍用力敲著門兒把他們所有人弄醒。


    “睡什麽睡!你們都是豬嗎?”


    半夜被人吵醒,牢房裏的亡命之徒都很不高興,他們衝到門兒前,似乎隻要獄警敢把門兒打開他們就能衝出來揍死這個獄警。


    “吵什麽吵!你們能出得來嗎?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廢物,就等著在這裏過一輩子吧!”獄警皺著眉找到韓豐的身影,韓豐懶散地曲腿坐在地上,不怒自威。


    獄警指著他說:“你!你看看你!聽說你混得夠好啊!不是也進來了!來到這兒,等著你的就是地獄!”


    “向你們這種人,活著真還不如死了。有什麽話臨死前都說清楚,省得連累家人跟你們一起挨罵!”


    阿三不服氣地衝過來說:“你敢罵我們韓爺,真是找死!”


    獄警為了不引人注意,一晚上把所有牢房的人都折騰了一遍兒,回去換班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地說:“累死老子了!”


    阿三不明白韓爺為什麽讓別人這麽說他,但是韓豐坐在那兒假寐不為所動的樣子,讓阿三不敢打擾。


    前一天把負責詢問的警察氣個半死的韓豐,今天像是轉性了一樣,他問警察,“我女兒死了嗎?”


    警察也是頭疼,他不耐煩地說:“我哪兒知道你女兒死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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