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邢牧野低聲警告邢九,邢九的腳步停在了一半兒,他轉過頭不解地看著邢牧野。


    “你該回房睡覺了。”邢牧野下班比較晚,他下班的這個點應該是邢九回房間睡覺的時間。無論邢九多麽聰明,他還隻是個兩歲的孩子。


    邢九不敢維康邢牧野的話,隻能說:“好的,爸爸。”


    “真是的,小九還這麽小,你別對他這麽嚴厲!”袁元明不滿地說,他的寶貝重孫子,疼還來不及怎麽能讓邢牧野那麽說。


    “來,小九,爺爺抱你回房間。”說著袁元明就在邢九麵前蹲下身子,要抱邢九。


    “他可以自己走。”邢牧野不悅他管教兒子的時候有別人插手。


    邢九這下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他才兩歲,偶爾抱一下有什麽不可以?”袁元明據理力爭。


    邢牧野看著袁元明認真而不妥協地說:“你這樣會寵壞他的。”說罷他想了想補充道:“我不想九兒回來之後說我沒有教好小九。”“孩子這麽小是要寵著的。你這樣對他,跟吩咐屬下有什麽區別?”袁元明對於邢牧野的暴政實在是不喜歡。他對杜九卿那麽寵愛,怎麽跑到邢九那兒就這麽冷淡?


    邢九知道他的名字和媽媽重了一個字。媽媽在爸爸口中是“九兒”而他是“小九”。剛剛爸爸說九兒回來,那就是媽媽會回來?


    邢九小跑著到邢牧野麵前,揪了揪邢牧野褲腿,充滿期待地問:“爸爸,爸爸,小九會當一個好孩子。媽媽什麽時候回來看小九啊?”


    邢牧野被邢九這麽一問,他頓時啞然。他隻是這麽想著,現在杜九卿的消息他一點都沒有,什麽時候回來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隻是固執的相信,杜九卿會回來。


    袁元明知道邢牧野回答不上來,內心不忍心邢九失望。隻好過去抱起邢九說:“別理你爸爸,他才不會告訴你答案的。跟祖爺爺回房間,祖爺爺給你講故事。”


    邢九把臉轉到一邊,悶聲說:“不要聽故事,要媽媽。”


    “好,祖爺爺給你講你媽媽的故事好不好啊?”袁元明立馬改口,這兩者並沒有什麽多大區別。


    “真的?”邢九轉過頭問袁元明,袁元明被他好奇的樣子的逗樂了,笑著保證說:“當然是真的。那你還願不願意跟祖爺爺回房間,聽我講故事啊?”


    “我願意。”邢九得到許諾,高興地笑了起來。


    邢牧野還站在原地,什麽莫名,等到袁元明抱著邢九的身影快消失不見了才說:“你今天不回去了嗎?”


    “不回去了,我要留下來陪小九。”


    你還真是不客氣。邢牧野心中惱火可又無可奈何,誰讓袁元明能哄住邢九呢?邢九越來越大,將來要是問邢牧野要媽媽,他該怎麽回答他啊?


    袁元明把邢九放到床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出相冊,找到了他這次和杜九卿在西雅圖一起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杜九卿有著淺淺的笑意,眉目舒展,自是一派韻味,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怎麽樣?小九,你覺得媽媽漂亮嗎?”


    小九抱著手機不願意撒手,臉上露出了符合他這個年齡的純真的笑容。


    “漂亮,媽媽和爸爸一樣漂亮。”在小邢九心中,爸爸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媽媽這樣看上去和爸爸一樣漂亮。


    這是什麽回答?不過看在小邢九這麽高興的份兒上,袁元明也就沒有糾結這個答案。


    很快,小邢九有了新的疑問:“祖爺爺,你是什麽時候和媽媽一起照的照片啊?”


    袁元明含糊地回答:“是我和你媽媽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照的照片。”這麽說也不算欺騙邢九,隻是沒有明確交代時間地點而已。


    “這樣啊。”小邢九扁扁嘴,有些羨慕地說:“我也想和媽媽照照片。”


    袁元明摸著邢九柔順的頭發,慈愛地說:“等你媽媽回來,你就可以和她一起照照片了。”


    邢九顯得更失落了,“可是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從我記事就沒見過媽媽,爸爸也不說媽媽去哪兒了,也不告訴我媽媽什時候回來。她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和我一起拍照啊?”


    袁元明這下也說不出話了,心中暗罵邢牧野那個混蛋,都是因為他把杜九卿逼得離開,有家不回在外漂泊。現在她親生兒子問起來袁元明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祖爺爺不回答,是不是也不知道媽媽在哪兒啊?”邢九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袁元明,純真無辜。


    好小子!差點就被炸你出來了!你真是和你爸爸一樣不讓人省心。袁元明幹笑著不回答。


    “祖爺爺,你不是說你有媽媽抱著我的照片在哪兒啊?”邢九見問袁元明問不出來結果,就不再追問了。而是好奇的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點來點去。


    哎喲,讓他亂點發現秘密可怎麽辦!袁元明連忙拿過手機,他三兩下給邢九找出照片才再度遞給邢九。


    邢九看完以後小眉毛都擰到一起了。


    “怎麽了?小九,看到媽媽不開心嗎?”


    邢九皺著眉頭點點頭,說:“開心。”可是他看著手機屏幕的目光中充滿了糾結。


    “那是怎麽了?”


    “祖爺爺,這個真的是我嗎?”邢九把手機舉到袁元明麵前,認真的問:“可是我覺得這不像我啊。”


    “怎麽不像了?你和祖爺爺說說。”袁元明看了一眼,明明很像啊。


    “可是、可是……”邢九憋了半天才紅著臉說:“我明明沒有那麽醜的。”


    “啊哈哈!”袁元明放聲大笑,他的小九真是太可愛了。


    “祖爺爺你笑什麽啊?上麵那個真的是好醜啊,我是媽媽的兒子。我沒有那麽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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