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剛無意間聽到你們的談話。”蘇禹偏頭向中年婦女詢問道,“請問,你和你丈夫,是在安科建築公司承建的工地上幹活嗎?”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蘇禹,點頭道:“是啊,每天累死累活,工錢卻是一拖再拖。”


    說著,她重重歎息了一聲,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裏籌錢。


    “是所有人,都沒結到工錢嗎?”蘇禹繼續問。


    中年婦女回道:“是不是所有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跟我丈夫,還有其他認識的工友,都沒見到錢。”


    “以前有過像這次一樣的拖欠行為嗎?”蘇禹問道。


    婦女搖了搖頭:“老板以前結賬,倒是痛快,這次也不知道怎麽了。”


    “哦!”蘇禹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沉思片刻,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問下去,轉而說道,“我見你們在這裏租房,也有段時間了,工地以前的工資按時結算,你和你丈夫就沒有儲存一點餘錢應急嗎?”


    “家裏三個孩子,還有兩方的老人。”婦女說道,“每個月的工資,我和我丈夫,除了留三、四百的生活費,都寄回去了,孩子要讀書,老人生病也要花錢,還有老家人情客往的,根本不夠用。”


    蘇禹聽見這些話,輕輕歎息了一聲,知道誰都不容易。


    “你會用手機銀行嗎?”蘇禹沉默了片刻,問道。


    婦女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麽是手機銀行。


    “那你身上帶著有銀行卡,或者記得銀行卡號嗎?”蘇禹再問道。


    婦女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問,但明顯感覺到蘇禹並沒什麽惡意,便點了點頭,說道:“有的,有的!”


    “把銀行卡,或者銀行卡號給我吧。”蘇禹說道,“我先借你們3000塊,把欠的房租先交了,後麵等你們拿到工錢了,再還給我就行了。”


    婦女聽見這話,呆了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將藏著的銀行卡,遞給蘇禹。


    蘇禹摸出手機,登陸手機銀行,按照銀行卡上的卡號,以及對方的姓名,向對方轉了3000塊錢,這才將銀行卡還給對方。


    緊接著,短信響起。


    婦女拿出那種按鍵式的老式功能機查看了一下,臉上瞬間流露出濃鬱的感激之情:“小兄弟,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放心……無論如何,這錢我們都會還給你的。”


    蘇禹微微點頭,沒再多說,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反手關上了。


    剛剛婦女那番話,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令他動了一絲惻隱之心,所以才順手幫了一下。


    幾千塊錢,對於他現在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


    就算這錢,最後收不回來,對他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安科建築公司!”


    蘇禹暗自低喃了一句,打開電腦,開始在網絡上,找尋關於這家公司的各種相關資訊和欠薪信息。


    然而……


    結果除了一些安科建築承建的一些新項目公告,根本沒有任何欠薪方麵的信息,以及表明安科建築資金鏈緊張的資訊。


    “同比去年,這家建築公司承建的項目數量,以及在建項目數量,可謂都是大幅增長啊!”


    蘇禹了解完初步的信息,暗道:“這證明這家建築公司在資金墊付上,比之去年,恐怕也是增長了不止一個量級。”


    蘇禹的印象中,錦湖集團旗下的建築公司,好像有四家。


    其中安科建築的體量,跟孫天鴻執掌的天鴻建築差不多,這種幅度的業務增長,更像是惡性擴張,顯得非常不正常。


    對於資金沉積比較重的建築公司來說。


    超出自身能力的急速擴張,必然會帶來資金鏈上的壓力,甚至一招不慎,還會導致資金鏈的直接崩盤。


    安科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跟孫天鴻一樣,都是錦湖集團的老人,在建築行業,從業多年,可謂經驗豐富。


    蘇禹不相信對方,以及安科建築的核心高層,不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明白……


    那從邏輯上來說,這樣的業務發展形態,就顯得非常奇怪了,要麽是無奈被動下的選擇,要麽就是故意為之。


    蘇禹從安科建築的曆史業務發展分析,發現這家公司,除了最近半年胡亂擴張以外,以前都是穩紮穩打。


    可以說,按照它的曆史發展軌跡來看。


    在總經理並未換人的情況下,根本不存在因為內部壓力,而被動將業務戰略,從保守迅速轉變為激進的動機。


    如此,在排除掉被動轉變之後,那就隻剩主動性的故意為之了。


    當前階段,整個國內地產形勢,在國家宏觀經濟政策調控下,是處於相對低迷階段的,就算以前瞻性的發展眼光來看,也不適合相關產業公司,在這時候,進行激進性的業務擴張,這在同為錦湖集團子公司的天鴻建築、天辰建築公司、承遠建築公司一切業務正常上,就能夠看出來。


    所以,蘇禹覺得也可以排除公司高層在業務追求上的,所謂前瞻性布局。


    既非集團壓力和內部壓力下的被迫轉變,也非宏觀判斷前提下,前瞻性的主動布局,那麽……


    蘇禹結合錦湖集團正在全力爭取上市的發展訴求。


    猜測安科建築多半是故意在進行惡性擴張,故意將自己的業績、業務推進到極端邊緣,從而影響集團上市的戰略。


    換而言之,這應該是一場錦湖集團的內部鬥爭。


    蘇禹在有限的信息下,隻能是依照著腦海中模糊的後世記憶,大致猜測,至於最終對錯與否,隻能待後續驗證。


    想到這裏……


    蘇禹又想起了孫天鴻,以及楊昊,在談及錦湖集團楊董事長時的神態。


    似乎倆人對於這位,可以說跟他們很是親近的錦湖集團掌舵者,並不怎麽喜歡和尊敬。


    蘇禹還想及石玉靈的那位外籍朋友,依凡娜的妹妹失蹤,好像也與錦湖集團有關,不禁感慨道:“看來……錦湖集團這潭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原本的軌跡裏,也就是他重生前。


    在錦湖集團成為浙州龍頭地產公司之前,蘇禹對於這家集團並不怎麽了解,所以他的記憶裏,對於錦湖集團在這個時期的各種事情,也隻有個大致的模糊記憶,知之不詳,自然也沒法靠著記憶去深究這家集團的根底。


    隻是……


    他沒想到,自己重生後,與這家集團的牽連,卻似乎開始越來越深了。


    當然,若非迫不得已,這譚深水,他是怎麽也不會介入進去的,畢竟對於他現在來說……單純的賺錢,比什麽都重要。


    想及於此……


    蘇禹整理了一番思緒,將目光再度放到了股票研究,以及國際金融市場的其它投資機會研究上。


    晚間,蘇禹正準備出去吃晚飯。


    與他合租的那對在工地幹活的中年夫妻,下班回來後,卻已經特意做好了一桌菜,想要感謝他,邀請他一塊吃。


    蘇禹看著樸實的倆人,也沒有拒絕。


    於是,三人就著屋子裏那張破舊的折疊餐桌,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就那麽絮絮叨叨地聊了起來。


    男人很健談,也很樂觀。


    跟蘇禹說起了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許多事情。


    而蘇禹,也通過他,了解了更多關於安科建築公司的事情,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結論。


    第二天,4月29日,周一,股市重新開市。


    經過兩天的情緒醞釀,以及諸多消息麵上的利好影響,滬指、深指、創業板指,皆小幅高開。


    其中,蘇禹關注和持倉的股票。


    網速科技在大盤高開的情緒影響下,以平開的姿態,快速走高,再度向40元的關口衝擊;而華青寶,則如蘇禹預測的那般,在業績利好下,大幅高開,隨後快速跳水,節節走低,坑殺了許多高位追進的短線散戶。


    10點30分之後……


    早盤的做多情緒消耗完畢,指數開始緩慢回落。


    而網速科技這支大熱門股票,也在堪堪觸及40元關口後,再度衝高回落,陷入了劇烈的震蕩模式。


    蘇禹盯著兩市盤麵變化,沒有任何動作。


    五一節前,市場的整體資金吃緊,蘇禹猜測無論是大盤,還是個股,都不會有太大的行情,多半以震蕩調整居多。


    而他所等待的調倉換股時機,也並未到來。


    所以,沒必要頻繁動作。


    11點,臨近午盤,兩市的交投情況,開始進一步緩下來,陷入了橫盤震蕩的狀態,整個市場,熱點稀疏,隻有幾支業績表現靚麗的小盤績優股票,得到了資金的關注,顯得稍微活躍。


    蘇禹盯著這樣的盤麵,有些昏昏欲睡。


    於是,不由切出界麵,開始瀏覽起各大股票交易論壇的帖子。


    11點24分,在快要收盤的時候,蘇禹突然接到楊昊打來的電話,對方表示他已經在華商證券開好了戶,注資了700萬資金。


    說完,他便掛斷電話,將交易賬戶和密碼,用短信給蘇禹發了過來。


    蘇禹試著登陸了一下,果然見700萬的可用資金,靜靜地在賬戶內躺著。


    “蘇兄弟,好好幹,這可是我存了兩年的零花錢,本來是用來定製一輛蘭博基尼的,現在我可把它全交給你管理了。”楊昊給蘇禹發信息說道,“你怎麽也得在年末,把它變成一輛布加迪威龍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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