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看著那厚厚的一疊文件,簡直像一座小山;而自己呢,英文雖然過四級了,可是這麽多年丟下不管了……也不知道還記得多少。<strong>.</strong>


    可是左白的那句女主人卻讓她心裏莫名覺得高興,她深吸一口氣在旁邊坐下:“那我試試吧。”想象中,兩個人的尷尬竟然蕩然無存。


    “不要隻是試試。”左白低著頭,手中的動作不停:“就當作是學習,等以後顏兒的病好了我會讓你去公司學習。”


    “可是……。”穆蕭自然是高興的,能夠出去工作是她多年的夢想。可是如果出去學習了,那家裏上下誰打理?


    老太太誰照顧呢?


    左白似乎知道她的擔憂,終於抬頭看著他十分嚴肅的說道:“家裏不需要你的幫忙,有那麽多傭人。一個人不管是男是女,他的一生中都一定要有一個自己所追求的夢想……我不希望你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裏,和外麵與世隔絕。你應該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有自己的小世界。”


    “嗯。”穆蕭點頭,把頭埋了下去,眼眶紅紅的。


    有晶瑩的淚水落下,無聲無息的。


    這些話,曾幾何時她是多麽的希望能夠從邵偉東的嘴裏聽到啊。


    可是那時候邵偉東卻從來不說,就算她主動提……他也隻是一筆帶過,說家裏沒有人操持。說這個家也是一個戰場……


    所以這麽多年來,她失去了自己的世界,沒有朋友最終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而如今,聽左白這麽說……穆蕭的心裏卻感慨萬千。


    有些人一旦深愛,就是地獄;


    有些人隻是初識,卻是天堂。


    為此穆蕭十分的專心翻譯好文件,一點點差錯都不想有。她拿著厚厚的詞典,但凡有不懂的地方就趕緊查,或者實在查不到了才去向左白請教。


    客廳裏,安靜的很。


    隻有筆落在紙上,沙沙的聲音;細膩而悅耳。


    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左白喝了一口水,看著穆蕭依舊十分專注的在翻著詞典,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麵前:“累了就休息會。”


    “沒有。”穆蕭頭也沒有抬,回答的很認真。


    隻是一會叮鈴鈴的她的手機聲音就響徹整個屋子。


    一大早的,穆家上下就瘋了。


    那些個媒體記者,簡直就是見縫插針,哪裏都有他們!


    肖雅實在是憋不住了,隻好把電話打了過來,一接電話她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蕭蕭啊,你這和左先生訂婚怎麽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要不是今天早上看報紙,我們都還蒙在鼓裏。”


    “舅媽。”穆蕭很尷尬,怕左白聽見聲音輕輕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對不起啊。”


    “什麽對不起對不起的。”肖雅扯著嗓子:“你可千萬別回來,這些娛樂記者真是狗皮膏藥,一大早就蹲守在這裏了。”


    記者?


    穆蕭忍不住就抬頭去看一旁的左白,他依舊十分專注的在看文件,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肖雅還在電話裏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蕭蕭,左先生人不錯,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以後要是在左家受什麽委屈了,可千萬不能像在邵家的是,什麽都往心裏咽知道嗎?人活著,得為自己先著想……。”


    “好了,我知道了舅媽。”穆蕭幾乎能夠知道肖雅還會繼續叨念什麽,趕緊就掛斷了電話。


    家裏蹲守了那麽多記者肯定不能回了,難道還是得住酒店啊?


    她又忍不住抬頭去看了左白兩眼,卻發現他的目光正看向這裏,頓時嚇得穆蕭趕緊就把頭縮回去,紅了臉。


    一直早下午一點左右,一疊厚厚的文件才算是看完,穆蕭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有些苦笑。


    這麽多年沒有用到英文,想不到現在的水平已經這麽差了;這滿篇幅的翻譯,大多數都是靠翻譯來的;要不就是詢問了左白的意見。


    “肚子餓了?”左白起身,看了看她翻譯好的文件。那邊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似乎沒有接的打算。


    “你還是先接吧。”穆蕭聽這聲音一直在響,在一旁就說道。


    左白點點頭,這才走到窗邊接了電話。


    他背對著穆蕭,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隻是偶爾會回頭看穆蕭一眼眼神怪怪的卻沒有多說什麽。


    “是向伯父,想見你。”左白將電話放在一旁,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穆蕭的神態。


    隻見穆蕭的眼皮子跳了跳,對於這件事情似乎很介懷。她的眉頭深深的皺著,在猶豫。


    左白拿起一旁凳子的衣服,便上前說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我們一塊去見見吧。”


    “不用了,你們談事情我想我就不去了吧。”她的心裏還是很介懷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麽的心態去麵對向振遠。


    現在見麵,不是尷尬嗎?


    左白看她這麽逃避,想著電話裏向振遠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他思索了片刻又開口說道:“走吧!有些事有些人始終都是要麵對的,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你不是說要走向新的人生嗎……那今天就是開始。”


    也不管穆蕭是不是願意,左白拉著她就直接出了門。


    酒店外麵,還有不少的娛樂記者在蹲守;見著人出來一瞬間白色的閃光燈瞬間閃爍不停。


    左白護著穆蕭,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就直接急馳而去。


    “總裁。”周政開著車,從後視鏡裏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的穆蕭,想著兩個人難道鬧別扭了?


    他自然不敢問,隻是回過視線說道:“葉總今天下午三點約了公司的幾位老董事,據說她想收購其他董事手裏的股份;看來是要有一番大動作了。”


    收購股份?


    左白挑眉,想不到葉敏之竟然會現在走這麽一步。


    周政又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就公司現在的股價一直在保持著持續上升的階段,她現在這個時候來收購股份不是要冒著很大的危險嗎?”


    穆蕭隻是在一旁靜靜的坐著,似乎沒有把周政的話放在心裏,滿腦子都是一會見到了向振遠,該怎麽麵對。


    是喊爸爸還是喊叔叔?


    不到半小時周政就把車開到了一家五星級飯店門口,親自在前麵帶路一路去了飯店的vip包廂。


    向振遠早早就來了,還特意把向瀚飛和向雪也一起叫了過來。


    昨天左白求婚的時候他也在,隻是站的很遠怕穆蕭看見了會尷尬,特意沒有現身。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他想了很多很多。


    有些補償,現在做應該還不會太晚。


    向雪的態度倒是顯得很無所謂,多一個姐姐也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向瀚飛卻不這麽想。他一直以來就十分敬重自己的母親,這向家的一切,幾乎都是母親一手創建起來的……


    就算這些年父親打理的不錯,可是如果沒有當年母親的付出,向家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麽富有。


    現在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姐姐出來……想要瓜分向家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你們來了。”向振遠看著穆蕭和左白的身影出現,立馬就高興的站起來,親自起身去為穆蕭拉凳子:“來,快坐下。”


    穆蕭一愣,沒有敢抬頭去看他,隻是又坐了一旁的另外一張凳子上。向振遠站在那裏,頓時覺得尷尬的很。


    穆蕭看這陣勢,才想起左白在酒店的話: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喂。”向雪敲著二郎腿,瞪著穆蕭:“我爸怎麽你了,親自去給你拉凳子,你不領取就算了幹嘛還一副他欠了你多少錢的樣子!你要是不樂意,就不要來嘛!”


    “阿雪。”向振遠瞪了一眼向雪,示意她閉嘴不準說話。別忘記了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穆蕭一聽到阿雪這個名字,頓時全身上下就打了一個激靈。她抬頭把目光落在向雪的身上,她的年齡還很小……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半點母親的樣子來。


    她有些挫敗,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隻是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別著急別著急嘛。”向振遠生怕穆蕭真的起身走人,趕緊就讓人上菜遠遠的在穆蕭對麵坐下:“現在已經到午飯的時間了,我點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菜,你嚐嚐味道。”


    穆蕭沉默著,沒有說話。


    “爸。”一旁的向瀚飛目光冷冷,很是排斥穆蕭:“既然人家都不願意承認你,你幹嘛還要熱臉貼上去。我可不喜歡多一個人來分這份家產。”


    向振遠的臉色有些難看。


    “瀚飛,你這是怎麽說話的。”他看了看穆蕭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才又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蕭蕭是你們兩個的姐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


    “我可沒承認。”向瀚飛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鐵了心的要把事情說個清清楚楚。


    “我也沒有承認。”穆蕭終於開口了,她抬起頭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以前不知道,現在也會裝作不喜歡,未來也是一樣。我的爸爸隻有一個人,他已經去世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覬覦你們的財產,因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她挽起一旁左白的手,輕輕的靠在他的身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向瀚飛,冷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現在是左氏集團的少夫人,你覺得我有必要去爭奪你們的家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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