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人?憑什麽罵人?”胡亞男挺身護著腰小青,對黑臉漢子不屑一顧。


    “罵你還親輕的,憑老子是你祖宗。”黑臉漢子上前就推胡亞男,一夥村民順勢推推搡搡。


    腰小青見情勢不妙,義正辭嚴大喝一聲:“幹什麽,你們想反了還是咋滴,要襲警麽?”


    “先把人放下再說。”黑臉漢子怒目腰小青,很威嚴,看樣子,隻要他一聲令下,身邊這些拿著鐵鍬、鐵管、鐵釺等鐵器的村民非把三個女人砸成肉醬不可。


    腰小青冷笑一聲:“告訴你們,我是青雲派出所副所長,這人涉嫌強.奸婦女,不能放,必須帶回所裏接受調查。”


    “你是副所長,多大的官啊,你,嚇唬誰呢。”黑臉漢子凶歸凶,但還是有所顧忌,人家兩位姑娘是正兒八經的穿著警服來的,要是把警察打了,大事雖然沒有,但麻煩將會不斷。


    “村長,她們用車撞門,闖民宅還打人,這他媽是警察做的事嗎?”龔水根怕腰小青提強.奸的字眼,這麽多人麵前丟不起那個人啊。


    來人正是熱心村的村長龔明水,是青雲藥廠總經理龔保龍和龔保虎兩兄弟的父親,在熱心村說一不二,是個牛逼的角色。當然,龔明水能坐實村長的位置也是個相當有眼色的人。


    龔明水看了一眼龔水根,拍了拍龔水根的肩膀,沒說什麽,他知道龔水根中年喪妻兩年未續弦,喜好女色,騙了不少女人,今天算碰到麻辣女子惹上一身騷了。


    不管龔水根做得有多錯,龔明水作為村長必須得護著村民,否則也就在村民麵前沒有威信了,但今天的這事,明顯龔水根錯的離譜,又有警察在場,深入追究下去恐怕對龔水根也不利,私了才是最好的辦法。


    “什麽狗屁警察,打死她。”有村民叫囂著。


    龔明水皺了皺眉,用手朝後壓了壓,聲音明顯和氣了些,用手指了下裏屋,對腰小青道:“腰所長,你是新來不久的所長吧,我是熱心村的村長龔明水,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有什麽好說的,犯了法就得帶走。”胡亞男已經將龔水根的手與自己的手銬在了一起,龔水根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腰小青也皺了皺眉,明顯熱心村的村長給了自己台階下,想私談了事。隻是,若不想私了的話,此種場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激起眾怒,她們恐怕別想走出這屋了,該怎麽辦呢?腰小青很犯難。


    抓到犯罪分子,警察也有犯難的時候。腰小青心裏很矛盾,放人,對不住帽子上莊嚴的國徽;不放人,她與胡亞男及劉俊的母親都將走不出這屋子,還可能受**。


    就在胡亞男力主不放人,腰小青猶豫不決時,田秀花也看出了形勢不妙,她可是聰明人,受一時委曲也沒什麽,房東龔水根已受到了懲罰,滿臉血肉模糊不說,恐怕男人的那玩意兒也和劉德奎一樣被她踢廢掉了,這種場合,她不能讓腰小青與胡亞男兩位警察吃虧。


    田秀花整了整衣衫,走了過來,麵朝龔明水,從容不迫道:“你是村長啊,你管的好村民,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要不是腰所長和胡警官及時趕到,我可就被糟蹋了。這事兒,村長你得給個說法啊。”


    “**逼,誰糟蹋你啊,兩個奶.子吊得象葫蘆,你這種女人隨手一抓一大把,是你跑到我家裏來勾引我的好不好,居然還誣蔑我。”龔水根見村長護著他,一下來了精神,聲音大了起來,話剛出口,引得眾村民怪笑不已。


    “村長瞧見了吧,睜眼說瞎話啊,這是人說的話嗎?畜牲不如啊。這事兒我跟他沒完,我要告法院去。”田秀花忍住氣憤,故意不肯鬆口,實則心裏打起了退堂鼓,先應付下眼前的局麵再說,這事兒不宜放大,要是劉德奎知道了,沒法解釋得清。


    “哈哈,你告啊,不告你是狗娘養的,老子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個**,專跑別人家裏撒開大腿賣肉的狐狸精。”龔水根倒打一耙,已經在人前跌了麵子,唯有大話粗口才使心裏好受些。


    “你個沒教養的龜孫子,說難聽話也不怕爛舌頭,上天一定會及早收走你的,你等著瞧吧。”田秀花不緊不慢的回罵,雖然不象潑婦罵街,但字字句句包含毒咒。


    “你個**的婊.子,你他媽才龜孫女。”龔水根越罵越來勁,拿著鐵器的村民們個個很享受的樣子,男女對罵帶**邪的粗口他們聽得很過癮。


    “好了,吵什麽吵,你們沒一個好東西。”龔明水喝斥一聲,見腰小青不願和談,愛理不理的樣子,火了。


    “龔村長,我得問下受害人。”見龔明水火起,腰小青口氣軟了下來,女漢子不吃眼前虧,此時形勢不由人,她可是見識過各種複雜場麵的人,與野蠻的村民是沒法講道理的,就算現在放了這老色狼以後還是有的是機會收治他的。


    “行,你問問,我們到外麵等。”龔明水將手一揮,村民們扛著鐵器嘻嘻哈哈走出了一樓大廳,回到撞倒了圍牆的別墅院子裏抽煙打屁。


    屋裏剩下雙手連銬在一起的龔水根和胡亞男,腰小青將田秀花拉一邊,輕聲問詢:“伯母,委曲你了。放不放人這事兒,還得聽聽你的意見。”


    “小青妹子,太感謝你和亞男妹子來得及時,差點伯母我就被那色狼糟蹋了。我看這事兒,就先了了吧,反正那色狼也沒得逞,我沒啥大事,就是撞壞了你的車,得讓她們賠。”田秀花親切地改了稱呼,不叫腰小青為腰所長,改稱小青妹子和亞男妹子了。


    小青妹子這名兒,腰小青聽得挺順耳,這個時候田秀花沒有考慮她個人的感受,卻關心起腰小青撞壞的車子來,從這一點就可以說明田秀花是多麽善良的女子,良家婦女哩。


    “行,這事兒就這樣雙方了了,以後再說,我來和村長談。”腰小青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田秀花幾句,她明白,熱心村的村長出了麵,這事就必須得和解,想要讓對方賠償損失估計也難。


    “龔村長,受害人一方願意和談,既然當事人雙方願意和談不起訴,在未立案前,我們就先把人給放了。雖然雙方都有些過錯,卻是男方有錯在先。這件事件的性質要說挺嚴重的,就算當事人免予起訴,不擔刑事責任,民事責任也難免。村長你看該給當事人多少補償吧?”腰小青來到別墅院子,當著眾村民麵,直接給案子定個性,說是龔水根錯在先,必須得承擔責任,說的話很專業,貌似是那麽回事。


    “你們撞壞人家圍牆,還將龔水根打傷了,沒找你們賠就算好的,要我們賠償,沒門。”有村民聽了,不樂意了。


    村民的說的話正是腰小青想要的結果,腰小青立馬沉下臉來,朝村長龔明水道:“龔村長,你給句話,事情總得有個說法,要不是當事人願意調解,我還真把他抓了。”


    龔明水知道此刻村民占上風,兩個派出所民警被村民圍住,民警也整不出什麽事來,便說了心中想法:“咳咳,腰副所長,我給你麵子,你也得給我個麵子吧。你也說了,當事雙方都有錯,至於誰錯在先,又怎麽論理得清,要是那女的不來到水根家裏也不會出這事吧,說難聽點,至於那女的是不是勾引了水根也沒法證實,這個錯不錯的也沒法定性。我看各自領人回家,各賠各自,這事就算了,想必這事兒傳揚出去對當事人名聲都不好吧。”


    “那,龔村長你這樣說了,我也就沒什麽說的了。隻是我這執法車,被撞壞了,我可沒過錯吧,這房東得賠償修理費總應該的吧。”腰小青又提要求道。


    龔明水嘿嘿一笑:“我說腰副所長,是不是你們女人都喜歡斤斤計較啊?先不說你們用車撞門的這種野蠻執法方式,你們是公車辦公事,壞了公款修唄,何況車子也有保險全陪,你還要啥子賠償?你撞壞了房東的院門,撞倒了圍牆,房東是不是也要和你提出賠償?我看這賠來賠去的事扯來扯去也扯不清,還是那句話,這事兒當沒發生過,都回吧。”


    腰小青作出一副無奈狀,少傾,又板下臉來,沉聲道:“這樣啊,那好吧,既然你村長出麵調解了,我也給村長你個麵子。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不過,職責範圍裏的事,我還得說一句,村長你這村的綜治工作有待加強啊,這幾天出了好幾起打架鬥毆,都與你們熱心村的村民有關,村長你可得管好了。”


    龔明水道:“你不說這事還好,一說我還納悶了,原來紅衛街上都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生出了許多是非,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茬兒的,得空我得好好查下,究竟是什麽原因。”


    腰小青道:“我不管什麽原因,我不希望下一回你們村裏又生出什麽事來,先說到這吧,我還有公務在身。”


    “好,不說別的,紅衛街的綜治情況我會關注的。”龔明水陰沉著臉應了句。


    “亞男,打開銬子,先放人。”既然已經和村長談好了,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腰小青又進得屋內吩咐胡亞男給當事人開手銬。


    “是。”胡亞男盡管不樂意,也知道腰小青迫不得已,隻得撅著嘴,十分不情願地開了銬子。


    “伯母,咱們走吧。”腰小青用殺人的目光瞪了眼一臉迷茫的龔水根,拉著田秀花的胳膊象拉著親娘一樣和胡亞男一起走出了龔水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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