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在《飛鳥集》裏寫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刑非池卻覺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錦晚唐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兒,包括她是他老婆。她是他最愛的女人,還沒心沒肺地認為他是個不要臉的臭流氓,而看到以前的她時,又嫌棄那時候的她太醜,並且表示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


    錦晚唐這女人真的是老天派下來折磨他的!他們經曆了那麽多風風雨雨,好不容易經曆生死重新相遇,她卻忘了他……


    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可她一臉的無辜外加興致勃勃地欣賞著視頻,他心中真的是又把無名火再燃燒,今天得知她還活著時的喜悅,也漸漸變成了無力和煩悶。


    “我說……你老婆是得了什麽病啊?看起來挺慘的,不過說實話啊,你還挺有福氣的,你看你老婆知道自己要死了,都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了。我靠……唐?和錦氏?你老婆是唐?和錦氏的董事長,我靠,怎麽辣麽牛逼?”


    說著,錦晚唐歎著氣搖了搖頭,“不過你的所作所為也夠讓她傷心的,人家讓你好好活著,你一個大男人卻尋死覓活的,也是醉了……啊……你幹嘛啊!”


    錦晚唐話未說完,就被刑非池一推。壓在了沙發上,“錦晚唐,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記得起我是誰?才能記得起以前的一切?”


    他漆黑的眸子很沉很深,錦晚唐看著他眼睛的時候。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驚慌緊張又害怕的身影,熟悉的味道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煙味撲麵而來時,錦晚唐的心都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


    一年半沒見,一見麵不是狂吻就是“壁沙發”的,著實有些刺激,錦晚唐知道,此刻要是讓刑非池知道她是裝失憶的,不但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後果會更嚴重,於是激烈地掙紮了起來,“好漢……我知道你愛妻心切,可是我真的不是錦晚唐啊,好吧,就算我是。可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你給我放了視頻,我還是記不起來,最主要的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我?”


    刑非池居高臨下地看著錦晚唐,嘴角微微勾著,一隻手抬起來撩開了錦晚唐額前的碎發,將她光潔的額頭都露了出來,“我大發慈悲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呢?晚晚,別著急,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會有辦法讓你記起來的,至於你那男朋友,一個小小的白領打工族。怎麽能配得上你呢?”


    他的話很溫柔,聲音卻猶如寒冬臘月一般的寒冷,錦晚唐的心顫了又顫,最終還是不怕死地說道,“你放過你自己不就行了,大叔,我真心不記得你了,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我喜歡佳航,跟他是誰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個撿垃圾的,我也喜歡,可……”


    話未說完,嘴唇再一次被堵上,刑非池猩紅的眼睛裏滿是怒意和崩潰,她居然當著他的麵兒說喜歡另一個男人,真是夠了……


    錦晚唐穿的衣服是地攤上淘來的t恤,質量不怎麽好,在刑非池大力的撕扯下,最終四分五裂,錦晚唐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掙紮著哭了起來,“放開我,王八蛋,你這是強.奸,我要告你……”


    “你是我老婆!”咬牙切?地吼完五個字後,他伸手去解她的短.褲。


    男女力量懸殊,錦晚唐在刑非池身下完全成了板上釘釘的魚肉,但她不想仍他宰割,一點都不配合,嘴唇被他堵住,完全說不出話來,錦晚唐心一橫,又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瞬間,兩人的唇?間滿是血腥味。


    而那血腥味和她的味道讓刑非池更加情動,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不顧她的掙紮,扯開了她的褲子!ad_250_left();


    “既然你腦子記不起來我是誰?那我就用身體幫你回憶……”


    華剛說完,抬眼看到錦晚唐淚流滿麵,一臉怨恨地瞪著自己時,刑非池身子一僵,心裏前所未有的有些慌亂,“晚晚……”


    錦晚唐在刑非池愣神的那一瞬間,狠狠地推開了他,哭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想強.奸我,對得起你妻子嗎?她就在那裏看著呢……”


    刑非池愣愣地順著錦晚唐的手指看過去,隻見電視上的錦晚唐微笑著說:“老公,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別來找我,再見……”


    電視屏幕黑了下來,刑非池捏緊拳頭,憤怒驅使之下,一腳踹翻了茶幾!


    “哐啷……”


    茶幾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但好在質量上乘,並沒有碎。


    錦晚唐沒想到刑非池會發這麽大的脾氣,她原先隻是想阻止他進行下去,且不說她身體剛剛好,體內的hiv病毒雖然已經沒有了,但也不代表絕對絕對的安全,來之前她沒有問一聲關於性的問題,所以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她現在裝失憶呢,萬一刑非池在這個狀態下要了她,那今後她可怎麽麵對他啊!


    隻是看到他抱頭痛苦的某樣,她心裏難受得緊,真相就這麽抱著他相認了,可是想到自己以前又是被他甩,又是設陷阱讓她再次淪陷,又是裝自殺來逼她時,心裏的那點愧疚就這麽壓下下去。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作,男人不愛!


    不管是季羽西還是甄一心都說過,想要讓一個男人誠服,必須要作……況且,她這還不是作呢,她當年追了他那麽久,這次也該換他來追她了。


    不然,這一生可多不公平啊!


    想著,錦晚唐抓著被扯破的衣服,縮到沙發的角落上一邊哭一邊瑟瑟發抖,當然,那都是裝的。


    可刑非池並不知道錦晚唐是裝的,聽到錦晚唐悲痛欲絕的抽噎聲,刑非池心裏又煩躁又悲涼,轉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錦晚唐時,就見她披頭散發地哭著,一張小臉上滿是絕望的淚水,一張櫻唇也因為他霸道的吻變得又紅又腫,看起來就像是個受了極大侮辱的良家婦女。


    嗬!跟他接吻都成了侮辱了嗎?土剛樂才。


    不再說話,刑非池起身走進房間從衣櫃裏找出了一套錦晚唐以前穿過的連衣裙,“進去換上……”


    錦晚唐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揮開了他的手,“滾開,不用你假好心!”


    “真不要?”


    錦晚唐:“……”最終還是乖乖拿著衣服走進了洗手間。


    穿上自己一年前穿過的衣服時,錦晚唐恍若隔世,衣服不大不小剛剛好,刑非池找的這件衣服又是她以前最喜歡的那一件,不得不說,那家夥還是蠻有眼光的。


    錦晚唐不是個嬌氣的女人,可是她的皮膚太嬌氣,自從回到京海之後,為了欲擒故縱,她故意穿上了淘寶淘來的衣服,衣料太粗糙,她的皮膚要不就會過敏,要不就膈的難受,現在這柔軟的料子,真心很舒服。


    還好,雖然氣色差了一點,但比起以前那個柔弱不堪,滿臉蠟黃的她來說,現在真心算是美女了。


    從洗手間走出來時,錦晚唐就看到了站在陽台上抽煙的刑非池,午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時,亮的刺眼,好像在錦晚唐的記憶力,刑非池很少抽煙,可現在看到他抽煙頹廢的某樣時,錦晚唐心裏微微一疼,這一年半來,他是不是經常這樣看著外麵抽煙?


    許是察覺了錦晚唐的出現,刑非池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他全身僵硬,這件衣服是晚晚最喜歡的衣服,他剛剛在衣櫃找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拿了這件,果然,她穿上之後,真的很漂亮。


    白色的連衣裙,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臉蛋,隻是跟以前不一樣的是,以前的錦晚唐有一頭又長又黑又柔順的長發,可現在的她卻隻有一頭利落的短發。


    兩人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錦晚唐眼裏是戒備,不安,甚至有還有一點惶恐,而刑非池的眼睛隱藏在一片陰影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錦晚唐吞了吞口水,剛想開口,刑非池的聲音先她一步響了起來,“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如果到了那裏,你還想不起來,我不會再逼你……”


    聽到他有些祈求的語氣,錦晚唐心裏一疼,下意識地想點頭,可轉眼想到了什麽,緩緩開口,“那如果我還是想不起來,你要放了我和我男朋友。”


    刑非池目光灼灼地看了錦晚唐很久很久,看的錦晚唐渾身都不自在的時候,才冷笑了一聲,“好。”


    錦晚唐怎麽也沒想到刑非池會帶她來到他們孩子所在的墓地,這裏一如既往的幹淨,隻是增加了很多墓碑,這一年半的時間裏,錦晚唐每次都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孩子,可每次看到甜甜和笑笑,還有墨家的幾個小孩時,她的心就格外的疼,回來京海的第一天,她早晨六年墓園開門的時候來過這裏……


    她知道刑非池的目的,無非是聽了醫生的話想刺激她想起以前的事兒,嗬……這下是真的刺激到她的心了。


    但錦晚唐還是裝作害怕的樣子,緊緊地跟在了刑非池身後,怯怯地開口,“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這裏陰森森的,蠻可怕的!”


    刑非池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抓著錦晚唐的手,走到了那塊無字碑麵前,“你知道這裏麵的人是誰嗎?”


    錦晚唐心疼的厲害,可卻搖了搖頭,“這上麵沒照片也沒名字,我怎麽知道是誰?我說這位大叔,咱們還是快走吧,你帶我來到了這裏,我也沒想起什麽啊……”


    看到錦晚唐眼裏隻有害怕的神色和不耐煩,刑非池的一張臉越來越冷,延伸年也越來越沉,沒理會錦晚唐,他打開從後備箱裏拿出的口袋,將裏麵的小孩質紙衣服,紙玩具和一砸燒紙取了出來。


    點燃打火機,一邊燒紙一邊換換開口,“寶寶,我終於找到你媽媽了,今天帶著你媽媽來看你,可是怎麽辦?你媽媽已經不記得我們了,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愛上了其他人……”


    說著,刑非池點上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繼續說,“不過你別怕,爸爸永遠也不會離開你,不會忘記你,就算你媽媽不要我們了,我也不會不要你!你現在已經長很大了吧?爸爸給你買了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和玩具,你要是不夠穿不夠吃不夠玩的話,一定要托夢告訴爸爸,如果要投胎,就找個好人家吧……”


    錦晚唐看著刑非池絮絮叨叨燒紙的某樣,胸口的某處疼的厲害,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他從後備箱裏拿東西,原來給孩子燒的這些東西,他一直都準備著,這一年半來,他是不是經常來陪孩子聊天呢?


    那樣的日子,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剛想開口,刑非池的目光就冷冷地看向了她,錦晚唐身子一凜,心裏咯噔一下,將想說的話,一下子咽回了肚子裏,開口的卻是,“你……節哀順變……”


    刑非池冷笑一聲,踩滅煙頭站起來,緊緊地抓住了錦晚唐的肩膀,“錦晚唐,你還是想不起來嗎?這裏麵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那個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已經走了的孩子,你不是最愛他最喜歡他嗎?為什麽要忘了他?你忘了我,我可以理解為你根本就不愛我,可你為什麽能忘了他?還有你爸爸,你一個都不記得了是嗎?”


    錦晚唐搖了搖頭,她很想說她都記得,並且都深深的愛著他們,可是刑非池的力氣太大,搖著她腦袋很暈很暈,這一天下來,她真的是疲憊到了極點,現在看到孩子的墓碑,她更是傷心難過,“你……別搖我……”


    “我就是想搖醒你,你怎麽能說忘就忘了呢?你看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他一直在等著你來看他,你卻不記得他了,你……”憤怒崩潰的話語在看到錦晚唐臉色慘白,皺著眉痛苦的樣子時,突然變成了驚慌,“晚晚,晚晚,你怎麽了?”


    “放……放開我,我頭……”話未說完,錦晚唐閉上眼睛暈了過去,她沒有裝,是真暈了過去。


    刑非池大駭,橫抱起她給管理員交代了一聲清理燒紙外,抱著錦晚唐直接去了醫院。


    一整天,錦晚唐因為刑非池進了兩次醫院。


    刑非池在門外等的焦急,內心惶恐不已,見醫生出來,立刻迎了上去,“醫生,我老婆怎麽樣了?”


    “她本來身體就不怎麽好,因為太大的情緒波動和體力耗損,隻是疲憊不堪,暈了過去,沒什麽大礙,隻是以後別再刺激她了……”說著,醫生歎了一口氣,“刑總,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想讓錦小姐恢複記憶的迫切心理,但凡是要一步一步來,你逼的她太緊,她不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還會很排斥你,這樣對你和她來說,都沒什麽好處……”


    刑非池緊緊地捏緊拳頭,臉色很難看,“那她現在想起來了嗎?”


    “這個還要看錦小姐自己,一會兒等她醒來後就知道了,如果她因為這件事的刺激想起來了,那還倒好,如果沒想起來,你也不要再逼她,一步步來吧!”


    刑非池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那醫生拍了拍刑非池的肩膀,“加油!”


    錦晚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刑非池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樣的場景,她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裏夢到過無數次,“阿……”


    有那麽一瞬間,錦晚唐忘記了偽裝,可一個“阿”字剛出口,她就回過了神,“啊!”一聲尖叫後,她甩開了他的手,“你個混蛋,老娘一天之內,兩次被你送進了醫院,你說我到底跟你有什麽怨有什麽仇啊?”


    可當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和悲傷時,錦晚唐有些心虛,“那什麽……你說過我跟你去了墓地後還想不起以前的事兒,你就放過我的……你是男子漢,又是京海市的大慈善家,不能說話不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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