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影心裏恨弟弟這般不識眼色,她的表情如此的明顯,他居然還要幫著那常亦歡說話。[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你胡說什麽!難道你是個鋦嘴的葫蘆?這事情的經過你不能自己去和娘親還有大姐說嗎?”


    花成君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此言差矣。二姐,這位大哥顯然是知道一些咱們不了解的內情的!否則大姐夫之前又為什麽是那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若是還真的有什麽事情是咱們不知道,又沒有告訴大姐的,那豈不是大大的罪過?所以說,這位……”


    “常亦歡!”常亦歡十分恰當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對,常亦歡,常大哥,”花成君接著說道,“正好跟著咱們回家說個清楚明白。今天的事情,委實是有些不對勁,我看大姐夫好像真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花卿影抿著下唇,思忖了片刻,雖然覺得弟弟有些誇大其詞,可也她今日也的確是感覺到了那趙臣清行事蹊蹺。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世子大人,往我府上走一趟了……”


    花卿影多少有些不情願。


    她的直覺告訴她,常亦歡這一去,肯定沒有說明事情那麽簡單。隻能盼著他稍微估計彼此的臉麵,不要說些荒唐話了。


    然而,事情終究是超出了花卿影的想象。


    常亦歡不但說了荒唐話,還做了許多荒唐事。


    “嶽母大人,請受我一拜!”


    常亦歡剛進屋,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接給魏氏行了個大禮。


    魏氏本來正含著眼淚和花鸞影埋怨兒子是如何的不成器,卻是驟然瞧見這麽一個俊朗不凡的的男子跪在地上叫自己——嶽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連呼吸都微弱了許多,也忘了哭了。


    魏氏眨了眨眼睛,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沒看錯啊。


    這人確實是沒見過啊!


    她一共就生了兩個女兒啊——一個花鸞影,正和夫君鬧別扭,一個花卿影,已經和夫君鬧完了別扭。


    這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個女婿啊?


    “這這這……這位公子……為何行此大禮啊……”她趕忙去看那跟著走進來的花卿影,示意對方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花卿影這腳力自然是不如學了武的常亦歡,卻也沒料到不過是差了這麽兩步,就被這個紈絝世子給鬧出了大亂子。


    她一見常亦歡跪倒在魏氏的麵前,隱隱也便能夠猜到這廝打的是什麽主意。


    她是又羞又怒,真恨不得直接過去踹他兩腳。[.超多好看小說]


    然而,此刻她隻能是強忍著羞愧,走到常亦歡的身邊,低聲嗬斥:“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麽!小心嚇到我母親!”


    “哎呀呀,卿卿啊,你這話可就是見外了。我拜見嶽母大人,嶽母大人高興來不及,怎麽會驚嚇?”常亦歡的臉皮是厚如城牆,這點子冷眼他是不放在眼裏的。


    花卿影氣得倒仰,頓時覺得是眼冒金星。


    “卿卿?他叫你……卿卿?”魏氏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微妙,也說不上到底是哭還是笑。


    她的女兒還沒有和離呢,就又有人盯上了?


    花鸞影也傻眼了。


    她的妹妹她最清楚,何曾被個男人如此輕薄過?即便是之前和那姓蔣的人渣,也是規規矩矩的,隻不過是放低了身段去體貼對方,卻是絕對不會容忍這些輕佻的言語。


    然而她驚奇的發現,花卿影雖然氣得不輕,卻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樣,一個巴掌直接呼到了這位俊美無籌的富貴公子臉上。反而隻是氣鼓鼓的瞪著對方,露出惱怒之色。


    大概她自己是沒發現的,那惱怒之中居然隱隱帶著幾分嬌羞之色。


    花鸞影心裏一動,仿佛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可是轉而,她又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你快起來!別胡說八道!有事情就好好說事情!要是你再胡鬧,我就讓人將你打出去了!”


    花卿影惡狠狠的下死眼瞪了常亦歡幾下。


    常亦歡見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是不肯繼續得罪佳人,便慢慢站起來,輕輕抖了抖袍子,卻又扭頭對花鸞影拱手道:“這位必然是大姐吧!在下這廂有禮了!”


    花鸞影急忙起身躲開,強笑著應對:“這……公子實在是多禮了。我受不起。”


    她在趙家這些年,別的本事沒有,這看人尤其是達官貴人的能耐卻是增加了不少。


    這個男子,且不說容貌出挑、氣質天成,一身的富貴難以遮掩,淡淡隻是身上這一套蜀錦的直衫就價值不菲,再加上腰間那一條鑲嵌著羊脂白玉的腰帶,就更是不下千金了。更遑論他那玉冠上的那一枚拇指大小的東珠,幽幽泛著珠光,又是渾圓周正,更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這一身行套就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他的擁有者可能是普通人嗎?


    妹妹到底是什麽時候招惹了這等人物?


    花鸞影越發的擔心起來。


    “公子今日大駕光臨,到底是有何貴幹?”魏氏覺得局麵有些尷尬,便開口問道。


    “娘親,正是這位公子幫著咱們找到了成君!”花卿影說完之後一回頭,這才發現花成君居然沒有跟著進來。


    魏氏猛然起身,急切的追問:“成君回來了?那孽障在哪裏?”


    她心裏是又心疼又生氣,隻覺得心中這激動和喜悅之情的一番衝擊,她竟然覺得眼前一黑,呼吸急促,心頭亂跳,猶如擂鼓一般。


    花鸞影姐妹兩個見娘親突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急忙異口同聲的喊道:“娘!”


    外麵站著不敢進來的花成君,聽見這一聲驚呼也是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害怕了,一個健步衝了進來,撲倒在魏氏的腳下,大聲呼喊:“娘!娘!你別生氣!我回來了!你別生氣啊!”


    常亦歡見花氏姐弟幾個都失了分寸,趕忙過去阻擋她們繼續圍住魏氏:“讓嶽母大人透透氣。應該隻是急火攻心,沒有什麽大礙的。快去取杯溫茶水過來,小口給喂下去就是了。”


    花卿影也沒有心情挑他言語中的錯誤了,急急忙忙的出去親自端了茶水進來。


    花鸞影則是輕輕的撫著魏氏的胸口,幫著她順氣。


    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魏氏的氣息就平順了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麽難看了。


    她順過氣來,再看見花成君,難免又是怒氣高漲,指著花成君的鼻子嗬斥:“孽障!你不如直接要了命去!整日介就會惹是生非,是非要我跟著你死了,你才安心?”


    “娘……你別生氣……哪有那麽嚴重……”花成君小聲嘀咕著。


    花卿影在背後就輕輕踹了他一腳:“閉嘴!還不認錯!”


    花成君見魏氏又要發火,而且麵紅脖子粗的,哪裏還敢反駁半句,乖乖的跪倒在地,承認錯誤。


    魏氏見他就生氣,立即讓花卿影將人呆下去關起來,直接禁足。


    花成君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可是又不敢再惹娘親生氣,隻好垂頭喪氣,如同喪家犬一般的跟著二姐出去了。


    “讓您見笑了……犬子無狀,每每惹是生非,實在是我管教不嚴。”魏氏見常亦歡一直在一旁看熱鬧,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常亦歡卻是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見笑不見笑的,那就太見外了。”


    魏氏一噎,竟然無言以對。


    轉眼,花卿影就又回來了。


    她看了大姐一眼,說道:“這位常公子說,大姐夫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他有些話要幫著轉達。”


    花鸞影的身體變得異常僵硬,似乎都沒法正常移動半分了。


    她頗有些尷尬的看了常亦歡一眼:“有勞常公子了。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這裏也沒有外人。”


    “大姐,請恕我直言。您可曾和大姐夫說過,您不喜歡那位表姑娘嗎?”常亦歡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這不是廢話嗎?大姐肯定說過的啊!”花卿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你別著急,咱們聽大姐說。”常亦歡卻是擺擺手,讓花卿影安靜一下。


    花卿影這一次倒是聽話,果然沒有再出聲。那是因為,她發現大姐的表情非常奇怪。


    “我……我即便是不說,他也應該明白的……”


    花卿影心道,大姐竟然真的沒有說過?


    “原來如此。那您又是否說過,如果大姐夫找到更好的人,您願意退位讓賢?還有就是,如果需要,您隨時可以和大姐和離?還有就是,您沒了誰都能活得特別好?”常亦歡接著提問,“這些話,您都說過吧!”


    花鸞影雖然沒有回答,可是她那欲言又止又是頗為尷尬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鸞兒,你怎麽這麽糊塗?這些話怎麽可以隨便掛在嘴邊?怪不得趙家女婿竟然遲遲不肯表態了!”魏氏再沒有想到,平時千伶百俐的大女兒,竟然會說出這些荒唐話。


    夫妻之間,本就是貴在真誠、信任。


    然而花鸞影這些話無疑是在表明,她隨時隨地都會離開趙臣清,而且對趙臣清根本就毫不在乎!


    雖然,從某個角度來說,她這些話,並沒有什麽錯的地方,甚至是至理名言。


    可是夫妻之間,將話說得這麽明白,毫無疑問是在製造危機。


    花卿影也是無比的驚訝。


    怪不得她問大姐趙臣清對此事是何態度的時候,姐姐是支支吾吾。


    原來夫妻兩個人竟然從來沒有對此事進行過徹底的溝通。


    恐怕兩個人一個人是不願意開口,一個是不好意思開口,弄到了現在,竟然是騎虎難下,兩下裏難受了。


    “大姐,我是個晚輩,本不該多說什麽。隻是這些話委實有些刺耳,似乎也不怪姐夫不給你個明白話了。因為你從一開始,也沒有給他個明確說法啊。”


    常亦歡倒是真心真意替趙臣清說話。


    花鸞影咬著下唇都有些要出血了,這才恨恨的說道:“那他就能摟著別的女人遊山玩水嗎?”說完,竟然聲音有些哽咽了。


    常亦歡給花卿影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去給花鸞影擦擦眼淚。


    花卿影走到姐姐身邊,擋住別人的視線,遞給了姐姐一方帕子。


    “今日,姐夫與我也是推心置腹。他說,他本以為您對他是毫不在乎,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甚至於他這個夫君對您也是可有可無。敢問,您心中是這麽想的嗎?”常亦歡質問起來。


    “當然不是!”花鸞影顧不上擦眼淚,帶著哭腔辨白。


    “既然不是,為何又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人生本就短暫,若是總不能依著本心行事,而要口是心非,那該有多麽可悲?明明是喜歡的,卻偏偏要說討厭。明明是在乎的,卻偏偏要裝作不以為然。這樣的人生,該有多麽可悲和可憐。”


    花卿影知道常亦歡的這話是說給大姐的聽的,可是為什麽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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