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卿影”三個字從承遠侯的口中吐出來,常亦歡頓時愣住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的父親是如何知道了她?


    而且居然說她是他的姘頭?


    這實在是莫名其妙!


    “父親大人,您在說些什麽?孩兒實在是不明白!什麽姘頭!難道孩兒就是那寡廉鮮恥的人嗎?”


    他當然是不願意父親如此的羞辱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又不敢做出絲毫與她有關係的模樣。


    此刻時機未到,若是讓常遠鳴和韓氏逮到了錯處,隻怕他的計劃就要全盤落空了。


    “你休要做出這副懵懂不知的德行!你以為你能騙得過我嗎?真是可笑!你也不上街去打聽打聽,如今街頭巷尾都流傳你和那花氏之間的風流韻事,簡直都要成了說書的最新故事了!你居然在這裏和我裝糊塗!”


    常遠鳴越說越氣,忍不住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就朝著常亦歡甩了過去。


    “世子,小心!”常保見情況不對,趕緊出言提醒。


    偏巧常亦歡因為承遠侯的一番話而處於震驚狀態,一時之間居然就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石頭就這麽正正好好砸在了常亦歡的右側額頭上!


    他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很快的就將半邊臉都染紅了。


    承遠侯這可是嚇了一跳,他本以為憑著常亦歡的功夫,這麽一顆石頭是無論如何能夠躲得過去的,哪裏想到居然砸中了!


    韓氏“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世子受傷了!受傷了!”


    那些愣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們這才都醒過神來,急忙擁了過去,將常亦歡團團圍住,又是拿帕子止血,又是擦傷口。


    常亦歡頭上挨了這麽一下,頓時感覺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也是一麵模糊。


    常保見他搖搖晃晃,再也不敢遲疑,衝過去,推開那些沒用的丫鬟婆子,直接將常亦歡背了起來,對承遠侯說道:“侯爺,請恕小人無禮!還請您快些讓任大人入府給世子診治!”


    承遠侯再料不到自己居然會真的傷了兒子,這時候也是一陣怔忪。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常保已經背著常亦歡走遠了。


    “去,快去!去任大人府上請人!”


    他啞著嗓子吩咐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韓氏急忙吩咐下去,找了下人去任府找人。


    她自己卻轉而過來安慰常遠鳴:“侯爺,這都是意外罷了。您放心,歡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不如妾身扶著您先休息片刻,等會兒再去看歡兒?”


    承遠侯久經沙場,也知道自己方才用力不大,不至於造成致命傷。他點點頭,由著韓氏扶著他回到了上房休息。


    韓氏本以為將常亦歡和花卿影之間的流言蜚語告訴了承遠侯,會讓他更進一步的厭棄了常亦歡。而常亦歡那一貫的脾氣,必然是要針對相對的。父子兩個之間的齟齬必然更大。卻沒有料到最後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若是常亦歡就這麽一命嗚呼了,那該有多好?


    韓氏忍不住如此這般的幻想。


    “夫人,今日是我魯莽了。我實在是應該聽你把話說個清楚明白,才去責備那逆子的。如今看來,他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承遠侯的話倒是讓韓氏心中一凜。


    她急忙解釋:“妾身明白您的意思。隻是您也是關心則亂罷了。其實這也不過是市井之間的流言,您實在不必放在心上的。”


    “你這話說得沒有見識。殊不知,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如今多少人盯著我這手裏的幾萬兵馬?若是我一旦有個行差踏錯,隻怕至少有十個人會衝上來接手的軍隊!”


    承遠侯有些疲憊的支著額頭,顯得很是無奈。


    韓氏眼珠子微微一轉,哽咽著說道:“妾身又怎麽會不明白侯爺的為難之處?否則又如何會聽到歡兒的消息就馬上稟告您了呢?照理說這種事情,我是應該瞞著您自己處理的。可是,這消息簡直如同空穴來風一般,突然就出現了市井之中,這怎能不讓我心驚!而且……而且……”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成功的引起了常遠鳴的注意。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有話一定要直說,可千萬不要為了他藏著掖著,那不是為了他好,那是害了他,也害了我!”


    韓氏似乎是收了很大的震動,咬了咬下唇,猶豫了許久方才說道:“這個花卿影,妾身卻是聽說過的!”


    “你說什麽?”常遠鳴顯得很是驚訝,“你久在府裏,如何能夠聽說這種不顧廉恥的女人?”


    “侯爺,您有所不知。這個花卿影不是別人,正是我在通州的表侄女兒,家裏的兒子,剛剛和離的妻子!”


    常遠鳴被這複雜的關係給繞得有些迷糊了,可是他很清楚的聽見了“通州”兩個字。


    “通州?前陣子亦歡不是去了一趟通州?難道是那個時候就已經……”


    他頓時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這,這不可能吧!”韓氏大驚小鬼的捂上了嘴,“侯爺,若是從妾身這裏論起來,那亦歡可是那花氏的表舅舅!如果兩個人真的有了什麽苟且之事,那豈不是亂了綱常?”


    這一次,常遠鳴感覺眼前都發黑了。


    這種醜事,足以讓他的政敵在朝堂上大肆攻訐他一年半載的了!


    此刻,他的心裏已經開始設想,難保不是常亦歡瞧上了那已經成婚的花氏,為了將其占為己有,所以才想法子將人家夫妻二人給生生弄和離了。


    一旦這種荒謬卻又似真似假的想法形成了,常遠鳴居然很難讓自己相信第二種說法了。


    他忍不住拍案而起:“逆子!逆子!我總有一天要毀在這逆子的手上!什麽人不好,偏要去招惹這種女人!這不是明擺著往死路上走嗎?”


    韓氏努力壓抑內心的雀躍,低著頭,極力掩飾目光中的得意。


    她上前勸說道:“侯爺,這事情不過是咱們的猜測罷了,事實真相如何,還得問歡兒!”


    “他?他能說實話嗎?這兩年,從他的嘴裏何曾說出過一句正經話嗎?”


    常遠鳴冷笑連連。


    “侯爺,先別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快些去瞧瞧歡兒是否安然無恙?想必那任大人也應該到了!”


    韓氏說話最是得體,很懂得如何適可而止。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即便是怎樣的不肖又不笑,常遠鳴還是不想讓他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出事。


    他點點頭,就依從了韓氏的提議,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常亦歡的住處而去了。


    “任老頭兒,我死不了吧?”


    常亦歡的腦袋上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即便是那白布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塊兒,他依然忘不了逞口舌之快。


    “你沒聽人說嗎?好人不長命,禍害一萬年!你這樣的禍害,哪有那麽容易死?放心吧,不過是皮外傷,沒有什麽性命之憂。隻不過傷在了頭上,需要好好靜養一番。”


    任丘風親自開了藥方,又幫著常亦歡裹白布。


    常亦歡給常保使了個眼色。


    常保立即便將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帶走了。


    “任大人,我有件事情要求你!”


    任丘風難得聽他正常的稱呼自己,倒是有些愣住了。


    “世子請講。老夫必然竭盡全力。”


    “任大人,想必你是認識那花家的小子的。還請您將我現在的情況說給他聽,順便讓他打聽打聽這坊間到底有些關於我的什麽流言?”


    他料定這些日子,常遠鳴一定不會輕易讓他再出府,同樣的,常保作為他的貼身隨從,也是肯定不能自由出入了。


    府裏自然也有其他人,但是他都信不過!


    任丘風雖然不知道常亦歡這話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頷首答應了。


    “你們都在外麵做什麽?世子的傷勢如何了?”常遠鳴的聲音在外麵想起。


    常亦歡和任丘風同時住了口,一個閉著眼睛假寐,一個十分負責的繼續包紮傷口。


    “任大人,真是有勞您了!”


    承遠侯進屋之後,就先向任丘風道謝。


    任丘風卻是擺擺手:“侯爺言重了。咱們都是幾輩子的老交情了。從我父親那時候開始,就已經為老侯爺診治了。這點子小事,何足掛齒?”


    “犬子……”常遠鳴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常亦歡,這才問道,“沒有什麽大礙吧?他一向身子骨弱,在下怕他有什麽危險。”


    “那倒是也不至於。隻不過,他速來有胎裏帶來的病,是最忌諱流血受傷的。侯爺還應該多多注意提點他才是。若是年紀輕輕不懂得保養,隻怕年紀稍微大了一些之後,會更加的難以控製了!”


    任丘風的話讓常鳴遠是造了個大紅臉。


    這兒子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有想到,今日卻偏偏就是他傷了常亦歡。


    “今日的事情,都是意外,以後不會了。常保,送任大人回府吧!”


    任丘風是個有眼色,見常遠鳴直接逐客,就知道他這是要和常亦歡有話說。


    “侯爺,還是得提醒您一句,世子不易疲勞!您務必多體諒才是!”


    常亦歡聽了這話,心道,果然還是任老頭兒對他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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