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凝,在王逸看似淡然的目光之下,三位鎮海宗別院的管事盡皆低頭不敢言。


    作為鎮海宗別院的管事,這三位修士的修為自然不會太弱,其中以站在最中間的老者修為最高,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假丹修士,而另外兩位一胖一瘦中年模樣的管事雖然比不上老者的假丹修為,可也都是散人境化晶期的人物。


    不過就是這樣的三個人,麵對王逸審視的目光,也隻能膽顫心驚。


    “你們的意思是現在別院不僅府庫虧空,而且還失去了對赤冥島的掌控權?”


    王逸聲音平淡,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相幹的事情一樣。


    而聽了王逸這話,原本就有些膽顫心驚的三位鎮海宗別院管事心中頓時猛然一緊,其中兩名中年管事的額頭上更是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呼,輕出一口氣,悄悄抬頭看了王逸一眼,白發蒼蒼的老年管事才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


    “明玄真人容稟,赤冥島情況複雜,多方勢力交錯,這些勢力背後的力量雖然比不上我們鎮海宗,可也不容小覷,而十年前明平真人壽盡之後宗門並沒有再外派真人前來坐鎮赤冥,這就使得我們別院徹底失去了鎮壓其他勢力的資本。”


    說完,老者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擺出了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


    而聽了這話,王逸並沒有急著開口,反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時間流逝,氣氛越來越凝重,三位別院管事盡皆提心吊膽,這一點就連之前表現的最鎮定的老者也不例外。


    雖然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王逸這位真人輕裝簡從而來,應該不會一來就拿他們三位別院管事開刀,畢竟真人實力雖然強橫,可畢竟隻是一個人,要想真的掌控整座赤冥島卻是不可能,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就怕王逸這位新晉真人年輕氣盛,做事毫不顧及後果,要真是這樣他們可就倒了血黴了。


    “好了,情況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沉默良久,王逸終於開口了。


    聞言,三位別院管事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走出大典,彼此對視一眼,三人同時抹了抹額頭之上的虛汗,好在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張老你看這明玄真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言語之間,一胖一瘦兩位管事盡皆將目光集中在了老者的身上。


    聞言,老者回首望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大殿,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不管明玄真人的想法怎麽樣,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說完,不理會另外兩位管事的反應如何,張姓老者徑直向前走去。


    麵麵相覷,聽了老者這話,一胖一瘦兩位管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胡兄,張老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要放手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嘛?”


    對視一眼,身材肥胖的那名管事卻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了這話,身材幹瘦的那明管事心中一驚,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殿才開口說道:


    “周兄慎言。”


    說完,他再次看了一眼大殿,才緊隨著張姓老者的步伐而去。


    而剩下的胡姓修士反應過來自己的冒失,也不敢多留,迅速遠離了大殿。


    在胡姓修士離開之後王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原本空無一人的大殿主位之上,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看著殿外,目露沉思之色,王逸知道赤冥島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不僅外部紛擾眾多,就連內部也爛到了骨子裏。


    事實上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為赤冥島並不受鎮海宗重視所造成的。


    赤冥島雖然位於碧波海與血海的交界地帶,可除非發生血潮這種奇景,否則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因為那些凶狠的血獸終生隻會生活在血海之中,不會越雷池一步。


    之前鎮海宗之所以會外派真人修士駐守赤冥島除了以防萬一,好抵抗血潮之外更是因為血海之中有不少獨特的資源存在。


    隻不過雖有利可圖,可這種利益在鎮海宗的眼中並不大,形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再加上這些年來東海暗流湧動,妖魔兩族皆有異動,所以鎮海宗高層也就漸漸放棄了赤冥島,放其自流。


    而王逸之所以被外派到赤冥島,除了鎮海宗高層想要重新整頓一下赤冥島之外,更是因為赤冥島危險性不高,且有一定的利益可圖。


    要知道修士步入真人境之後,每前進一步除了需要必要的感悟之外,更是需要大量的資源堆砌。可以說如果沒有大量資源揮霍的話,哪怕一位修士天資橫溢,可想要在短短的幾百年之內步入道人之境也是難上加難。


    而被外派到赤冥島之後,王逸若是有足夠的手段,能將赤冥島掌控在手中,那麽他就能一島之力供養己身,讓自己在長生路上走的更快更遠。


    呼,時間流逝,一晃就是一月,這一個月以來王逸深入簡出,好似不問世事,讓原本不少提心吊膽之人都漸漸放下心來,隻是他們不知道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席卷而來。


    典雅的小院之內,靜坐在古樹之下,手持鬆香銘文杯,細細的品味著杯中茶水,王逸神色淡然的聽著陳金不斷訴說。


    “真人,現今府庫一貧如洗,賬目我也已經查過了,其中有不少的壞賬,爛賬,導致大量資源不翼而飛。”


    說完,陳金低頭靜立在一旁,等著王逸回答。


    看到這一幕,王逸漆黑的雙眸中感慨之色一閃即逝。


    王逸的這一絲感慨不是為了府庫的虧空,而是為了陳金的改變。


    事實上王逸也曾經說過讓陳金不要那麽拘束,叫他師兄就好,可陳金卻是始終不肯。


    當然了王逸並沒有怪罪陳金的意思,因為他明白隨著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這種事情是很難避免的。


    呼,收起心中的感概,放下茶杯,神色一肅,王逸開口說道:


    “既然根已經爛了,那麽就推倒重來吧。”


    王逸的話語雖然平淡,可陳金卻感到一股寒意自內心深處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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