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左右,‘赤鳳池’一聲爆響,一人從池中崩水穿空,在接近十幾丈高的洞頂後空中翻滾飄然落入池邊。隻見他一身道袍,右袖短缺,道袍上赤跡斑斑,觀之不倫不類。那人此時卻麵帶微笑,雖容貌一般,卻膚如白玉,瑩光沁透,二目精光外放,如天空耀星。負手而立,頃刻間,雙膝跪倒,向池中三叩首,恭敬道:“謝赤鳳前輩點化再造之大恩!晚輩定信守承諾,來日前往黃龍潭探看究竟,回報前輩!前輩之大恩,晚輩銘感五內!日後大報!”言訖,又是三叩首。


    片刻,肖林站起。突然表情急劇變化,伸手捂嘴道:“我的未來不是夢!俄似劍尊咧!”半句不知名的方言後,改為雙手捂嘴,蹲下身來,埋頭狂笑……


    肖林捂嘴狂笑,渾身顫抖,如同一個偷得糖塊後的頑童,得意竊喜。劍尊!絕對是劍尊!今日竟因禍得福,否極泰來。鴻雲等老師兄們各個年近花甲,修真皆幾十載,當初真不知怎生辛苦步入尊者,且而今依然。我今年方二十有一,與各位老師兄們同階而處,或是機緣巧合,或是天生福命,怎是一句高興了得?


    肖林足足‘電療’了小半個時辰,心情方才漸漸平靜。肖林轉思一想,既然步入尊者,就是不知是幾品劍尊,又不知怎樣施展劍尊技藝。臨出山時,聽得道祖曾講訴,道教修真,劍尊馭氣淩空,追星趕月,丹田內隱幻銀身,可以劍氣功氣為武器。(.棉、花‘糖’小‘說’)肖林自感丹田,果然玄迷之間,一個銀色人像隱隱漂浮。之中真氣凝聚,固液兩態之間,虛幻不定。肖林大喜,再次感查真氣,質變量增。靈台無比清明,凝神探測周邊,水附石壁如現眼前。困倦疲乏蹤跡皆無,身輕穩實。


    片刻,肖林心神會意,欲要從玄靈戒中取出雲靈本元功法解析參悟,但突然想起當前處境,繼而呂雲浮上腦海。頓時怒上心頭,尋見一處出口,提氣奔去。


    這片洞府四通八達,肖林回轉間竟路過幾個連洞,突停下腳步,凝神細聽,頓覺左前方一處洞穴有氣流波動跡象,瞬間提氣運功,隱蔽氣息,尋索而去。


    片刻,肖林來到一處洞穴外,以石作掩,向內望去,不由心驚瞳縮。


    洞穴甚是寬敞,四處鍾乳幻閃彩光,洞穴中央有一石床停放,床前一白衣女子背向而立。肖林頓時認出老妖婆無疑,再向石床上望去,有兩人緊觸仰躺,如同酣睡。肖林凝神會氣細眼觀瞧,那石床上仰躺兩人自己認得,竟是呂雲姬芙。呂雲麵色蒼白,緊閉雙目,姬芙脖頸上一處刀痕,隻是血痂凝結,亦閉目似睡。


    肖林越看越心驚,不由再次閉氣壓住氣息,定眼觀瞧。心中思索,這呂雲想必已遭老妖婆毒手,可這姬芙遺軀怎麽也會在此出現。苦思不解,繼而靜觀。


    白衣女子床前站立良久,幽幽一歎,伸出左手握起姬芙手臂,順勢一帶放在呂雲手中,呂雲姬芙兩手相握。片刻,白衣女子纖手微提兩人相握之手,緩緩牽起不動,頭稍後仰,瞬時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由白衣女子身體由內而外漫延而出。洞穴內溫度驟然下降。那白色氣流轉眼之間,彌漫開來,漸漸充滿整個洞穴。肖林在洞口頓覺寒氣襲來,不由運功隔擋,再次凝神目穿迷模氣流向裏望去。


    那呂雲姬芙瞬時相握兩手漸漸蒼白,一絲藍色氣流分別輸入兩手,隱而不見。(.好看的小說棉花糖足有一盞茶光景,兩人麵色漸現紅潤。片刻,白衣女子緩緩放下兩手,歸於原位。洞內白色氣流緩慢消散。白衣女子從懷中取出兩粒藍色小丸,分別翹開兩人嘴唇送入。片刻,白衣女子身姿輕輕一晃,手扶床邊,沉默不語。


    肖林看得真切,更是不敢稍有放鬆。片刻,白衣女子緩緩轉身離去,背影頓顯疲憊。肖林在洞口凝神閉氣,待到約有一刻鍾光景,閃身而進。眼望石床緩慢接近。待走到石床前,望向床上二人,不由更是驚奇。呂雲姬芙如同熟睡,尤其姬芙周身竟有些絲絲生氣。肖林觀看多時,心中思索,難道這老妖婆在讓二人起死回生?或者做什麽人體試驗?看剛才她的舉動,顯然是將體內的真氣輸入二人體內,是救是試驗,無從偵定。又見她往二人口中各送入一圓丸,又是何意?肖林正思索間,猛然察覺身後異樣,意念微動,瞬間閃出一丈有餘,之間雙腳不覺刹那淩空,瞬提丹田銀身真氣遍布全身,戒備以待。


    白衣女子已然站立眼前,隻是藍瞳美眸中盡是驚色,望向肖林良久不動。


    “你居然沒死?”白衣女子冷然開口。


    肖林望向白衣女子,劍拔弩張,蓄勢待發。見白衣女子開口,平淡答道:“不錯,沒死。”頓時兩人陷入沉寂。


    良久,白衣女子驚奇目光依然,微微踏前一步,肖林刹那從玄靈戒中抽出無極,劍指女子,這次抽劍,脫鞘而出,隻是肖林此時無機理會。


    白衣女子看向肖林,開始上下打量,當看到肖林雙腳淩空,臉上驚容更甚。“你修升了?”


    “嗯?”肖林聞言先是不解,但猛然望向腳下,頓時一驚,此時自己已然雙足淩空。不由意念一動,在空中向後瞬間滑出丈許,依舊騰空而立。頓時驚喜交加,熱血沸騰。


    “怪哉。”白衣女子一聲喃語,眼中頓顯迷離。片刻再次望向淩空持劍的肖林道:“本仙已存世間幾十載,此等事情聞所未聞,真為奇談。世間遼極,無奇不有。”


    肖林望著白衣女子癡語,稍減驚喜,但心中猛然思量,我剛步入尊階不久,本身技藝尚未適應指使,這老妖婆子成仙已久,想必根深蒂固,當前勝算也是渺茫,隻能借機行事。想到此處,肖林並未因獲而狂,更加全神應對。


    又是良久,白衣女子突然神色轉冷,語氣如冰:“不管你有何造化,在本仙手中還未有殺之還生的人。你依然要死。”言訖,猛抬袖臂,欲施攻擊。


    “等等!”肖林淩空暴喝,白衣女子頓時停滯。肖林眼望下方白衣女子,又瞥向床上呂雲姬芙二人片刻道:“老妖婆子,我有一事相問,待你答複我後,你我再來動手不遲。”


    白衣女子聞言臉上愈加冰冷,凝望不動。


    肖林停頓片刻道:“嗯,我不知這兩人是怎麽來到你這洞府的,也不知你與這兩人有何恩怨,我隻想問你一句,現時,這兩人已然死去,你方才所為,是何目的。我看你折騰半天,這兩人竟然有些生機,而且把你自己也累得不輕,請你明示!”


    白衣女子抬首眼望肖林,眼神中突有微波蕩漾,片刻冷然開口道:“這與你毫無關係!你先且受死吧。”說著,右手向空中的肖林一揮,一道藍色光流電閃般奔著肖林迎麵襲去。肖林此刻如弓開滿月,箭在弦上,瞬時運功,左手伸掌向斜下推去,氣凝護元鏡,一層足有牆壁厚,直徑丈許的圓形氣屏立現身前,真氣分支灌入右手無極,揮劍隔空揮點,一道白色劍氣刺向下方白衣女子。肖林此刻已來不及對自身諸多變化驚奇,全力施展真氣,連防帶攻。


    那白衣女子所發藍色光流瞬間襲在護元鏡上,一聲脆響,接著聲如水沁油鍋,一陣酸心磨牙,片刻護元鏡與藍色光流同時消失。再看肖林攻出的那道白色劍氣瀕臨白衣女子身前半丈近時,白衣女子左手拍扇,一層藍色光流側向擊中劍氣,又是一聲脆響,劍氣偏滑方向刺在洞壁。那洞壁頓時出現一處深孔,孔口邊緣依舊規整,如針刺沒。


    肖林在空中倒退十餘步,方才站穩。不由倒吸了口冷氣。此時,肖林隻覺左掌發麻,忙仔細端看,掌心已見紅腫,微微作痛。忙運功再次灌輸左掌,暗自療傷。


    白衣女子卻原地未動,片刻回望洞壁深孔後,慢慢回望空中肖林,藍瞳緊縮:“道家真氣果然不同凡響。剛修升進界,便能一心二用,也可謂奇才了。”


    肖林眼望白衣女子,心中波濤洶湧。暗自想道:“這老妖婆子,功力的確精深。方才她折騰了呂雲姬芙二人半天,想必也用功頗多,可如今我仍是勝算皆無。當初身為劍俠與呂雲過招,也曾使出護元鏡,雖是攻守同消,但與此刻境界卻別如天壤。且不說如今施展的護元鏡非那時可比,單就老妖婆子發出的藍色光流打在護元鏡上,我深有所感。那絕不是普通物理攻擊可言,其中竟具有著腐蝕性,隱約間一股鑽心疼痛由手掌向心髒傳來。要不是暗自運功抵抗,八成此時重傷了。”


    肖林淩空調穩心神,右手無極寶劍橫在胸前,氣灌周身:“什麽一心二用,老妖婆子,你也不用掩飾,方才你折騰他們二人已然費了不少功力,我雖初入新階,但你要殺我也非易事,我看你我不如暫且停手,我自離去,來日本尊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白衣女子聞聽婉麗一笑,“本仙倒是以為你是個剛毅不屈之徒,沒想到原來竟是貪生怕死之輩。怎麽?修升後倒是惜命了?來日再戰?你也配?如言本仙方才有所施法不少,但對付你這小小螻蟻,依然不費吹灰之力。”


    肖林聞聽不由暗自咧嘴,這老妖婆子已然看透我的心機,不錯,我剛剛立地成尊,還沒過夠劍尊的癮,怎能又立即死去,心中實是萬般不甘。但轉念一想,或許真是造化弄人,今日應當我死於此地。不由強性蓬發,決心全力死拚或是竭力逃脫。想到此處,肖林淩空昂首挺胸,正色道:“我呸!呸!呸!呸!不費吹灰之力?你拿我道家劍尊當什麽了?嗯?今日你我定拚個玉石俱焚!”


    白衣女子聞言笑意更濃,頻頻點頭:“好,好!我叫你牙尖嘴利,待我二次擒獲於你,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訖,雙手變幻無章手勢,瞬間雙臂齊抬,向肖林揮去。空中肖林頓時感覺比方才強出數倍的光流迎麵撲來,在空中竟搖搖欲墜,心道一聲不好,意念一動,拚命聚氣足下,雙腳淩空奔跑,電光火石般向一處洞口射去。肖林原處空中所在十餘條藍色光流射過,所經之路,空間顫抖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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