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略一喘息,電閃般左手拍向白衣男子後頸。[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那男子瞬時昏厥。肖林收劍,右手提起男子猛一咬牙向左手指上玄靈戒一抹,那男子頓時消失不見。肖林長出一口濁氣,環顧四周後,瞬時盤膝於地,緩閉雙眼運功打坐。胸前已是急促起伏,汗透其背。


    夜月下草原平靜如初。


    驕陽當空,天正午時,天元帝國天元王城西南二十裏軍校場內陳兵列甲,旌旗森立。


    萬餘名官兵各戎裝佩刃肅麵挺立,整齊排出十二大方陣。整場雖布列萬眾,卻軍紀嚴整,鴉雀無聲。此刻萬道目光皆投向軍校場北側那八十八階點將台上。


    在看那台上,潤元太子及二十位朝中重臣沿台半環列座。台中央處一杆高及五丈的大旗迎風飄擺。金邊白底,上書鬥大一個篆體帥字。旗下陳放一張長及丈許的木案。木案上放置帥印,兵符,令箭,名冊,筆硯。案台後一把梨花大椅上元靖公主正手放案沿冷麵端坐。金盔金甲赤羅袍,玉雪嬌容妖嬈生威,嫋娜柔曲銷魂帶厲。似雪中寒梅獨赤迎風,又如淒夜冷月孤皎引星。


    聖威炫目,英姿颯爽。在其左手側,五名身披輕鎧少女一字亭亭玉立,各個妙容嬌顏。在其右手側,站立一人。此人身高五尺有餘,全身爛銀甲,分腿叉腰,再觀其麵貌卻是模糊不清!因為此時那人頭上所佩戴的一頂特大號頭盔正前沿下壓至其鼻梁處,將其容貌近半遮擋。


    那人也是感到不適,默默屢次伸手扳抬頭盔,以作調整。怎奈那頭盔實在是大其頭部甚多,任由他如何擺弄,隻要稍一離手,便盔蓋半麵。那人更是堅定執著,那大號頭盔屢屢沉下擋臉,他屢屢扳抬調整,竟一刻不停。此人正是當今天元帝國的準國婿郭坤是也!至於為何稱準國婿,因為他與公主並未完婚。


    元靖公主正眼望場下,半晌,突黛眉微蹙,此時發覺目所能及的眾人目光竟然皆不在自己身上。(.棉、花‘糖’小‘說’)不由順著眾人的目光尋索。片刻便找到根源,原來是身旁的郭坤正在不停的調整頭上銀盔。


    元靖公主頓時臉上掛霜,心中氣憤至極,如此威嚴場合,郭坤此舉極度不成體統,便黛眉豎起怒目而視。


    此時點將台上潤元太子及眾位大臣也都全部看向郭坤,表情各異,氣氛怪異。


    潤元太子依然秀麵帶笑,望向郭坤舉動,臉上隱透無奈神色。群臣中多數人皆半張口唇,對此堂堂一國之婿的行為有些瞠目結舌。右丞相上官雲天則是一副欣賞喜愛神色盡現於表。如同慈父望子,舒心顏愉。而左丞相公孫離麵色陰沉,望向郭坤,眼中冰冷,臉上盡是憎惡厭煩不屑神色。片刻後,一聲輕哼,低語道:“故弄玄虛,招搖損禮!”


    上官雲天聞聽側顧一笑,低聲道:“噢?公孫丞相這是為何呀?怎地有如此評語?本相清楚記得前幾日就是在此地比武選婿之時,公孫丞相還對此人發表論述前讚賞有加,言詞中頗有認定此人是奇特驕子之意。怎地今日卻對此人評價判若兩人乎?”


    上官雲天言尾那“乎”字咬音特重,公孫離聞聽不由心中氣血翻湧。但多年為官,城府極深,麵上竟轉而一笑,回顧上官雲天輕聲道:“上官丞相誤解本相之意了。本相對此國婿尤為敬佩欣賞,方才本相所自語,實是觀國婿之英姿,想起我那不才長孫之平庸,那幾言實是評價犬孫之用。”


    “哦?”上官雲天聞聽白眉微挑,連連頷首後,微笑不語繼續望向郭坤。


    公孫離微微垂首,眼光上撩,凶光連閃。


    此時因元靖公主側頭怒視郭坤,使得還有些距點將台遠處兵甲等也都關注郭坤。因此此時郭坤已然是軍校場萬眾焦點。那不知疲倦的扳抬頭盔,無聲反複,如同機關連環。漸漸眾人眼球隨同那頭盔上下滾動。竟有些人等,如受催眠之效,漸有困意。


    此時郭坤自顧擺弄頭盔,竟未發覺周圍變化,那元靖公主本是全場焦點,但此時已然喧賓奪主。如此怪異,荒謬之奇景恐曠古絕今。


    “啪!”一聲脆響,元靖公主揮手拍案。眾人聞聲回神。郭坤聽得身旁聲響,頓時嚇得一激靈,雙手抬起頭盔前沿,露出黑瘦麵孔尋聲望去。頓時一呆,見此時元靖公主對自己怒目而視,胸前波濤急促起伏。片刻郭坤緩緩斜眼轉身環顧四周,凜然發覺整個軍校場萬眾目光皆是注視自己,又是愣在一處,如若雕像。心中思索片刻,不得其解。回望元靖公主,那鳳目中幾乎噴出火來,霎時腦中嗡鳴,周身乏力,雙手瞬時垂下,那特大號的銀盔立即蓋掩半麵,隻露出一對鼻孔重重喘氣,一張薄唇幹白緊閉。心驚膽戰,紋絲不動。


    此時台上台下眾人又是觸目心驚,一時間萬象凝固。


    片刻,元靖公主神色數變,突長舒一口氣,身姿坐正,臉色稍緩,但依舊陰冷如冰,望向台下。眾人慢慢目光轉移,重新聚焦元靖。元靖公主又是輕喘片刻,突秀臂一揮。


    身後丈許的一軍官見狀忙迅速上前幾步,昂首挺胸,聲喧陳詞:“帝國點兵,即刻開始。三軍聽令,持刃!”一聲令下,那軍校場中萬餘官兵齊聲一吼,震徹天地,右手中長矛橫向滑至胸前立拄,左手把握的刀柄向腹部橫拉。萬動如一,整齊耀目,軍威蕩揚!


    片刻,那台上軍官右手中令旗向天一指,揚聲喝道:“點炮!”


    十二聲炮響震耳欲聾,火彈穿空,虎威震天。萬餘官兵各個精神抖擻,嚴陣以待。


    片刻,元靖公主起身繞案來至台前,挺身而立,掃視全場片刻後,聲如淡冷天音:“自上古神設,萬象生衍,****規行矩度。龍馭雲天,虎臥蒼山。以界自生,不越雷線。循環守則,輪回替代。犯違冥規,血光滅現。南陽魔心,東侵天元。持虎狼貪念,欲染聖域。恃蛇蠍惡膽,恐嚇忠民。其為天地不容,我天元帝國生息百萬,英才萬千,怎協劣族褻瀆!生之立世,豈能苟延躬身向畜?列祖冥靈豈容後世頹心懦喘?幾千歲月,怎可造秀生修淪為獸圈?天元兒郎自古氣血方剛,劍指蒼穹,氣吞八方。萬裏江山踏於足下,豪氣衝天。日月鑒下,萬代於今可否匍匐割疆!今之時光,可否退縮跪讓!走獸尚有挺屍護穴,飛鳥尚能斷首保巢,天元兵將豈能行不如禽獸?本宮元靖,受天元陛下聖諭,今朝領兵掛帥出征,抗拒南陽。萬眾一心,氣血噴揚。劍斬驅魔,保家衛國。寧拋顱裹屍亦血捍國疆!凡有一絲壯誌,隨本帥開赴邊疆!”言訖,拔出腰間佩劍,指向西方,如女神降世,風雲湧動。


    一番檄文聲誦,萬餘名官兵熱血沸騰,群情激奮。仿佛此時身處疆場奮勇殺敵,豪邁衝天!


    點將台上潤元太子及眾位大臣望向元靖公主皆是正坐端姿,麵現敬讚!但唯有一人不見其臉上情形,如雕木佇立,無表無色。


    元靖公主頃刻寶劍入鞘,回轉身形,伸出纖手向案上一木盒中瞬時抓出一支令箭在手,向台下嬌喝:“高宇將軍何在?”


    話音未落,一名身高體闊全身銀甲之人走出,至台前單膝躬身跪倒:“末將高宇在!”


    元靖公主冷眼望向台下:“高宇將軍,你即刻引領五千精兵向西挺進,命你在兩日內急行至白馬關以南二十裏處的天瀑山。到達之後立即山頂安營紮寨,命部下火速準備五千沙袋,原處待命。”言訖手中令箭向台下拋去。那高宇將軍並未抬頭,伸出右臂穩接於手。口中應諾,但隨即抬起頭來望向元靖公主拱手道:“大帥,山頂安營紮寨?準備五千沙袋?這是。”


    “高宇將軍,你敢違令嗎?速速離去,莫要多問!”元靖公主音冷如冰,眼中殺機頓起。


    那高宇頓時渾身一凜,忙再次應諾火速領兵出發。


    元靖公主立目掃視台下官兵,“如再有疑惑者,立斬不赦!”音冷刺骨,全軍不由皆是垂首凜然。


    元靖公主再次轉身取出令箭,“郭欣將軍何在!”話音一落,又是一將跪倒台前。元靖冷聲道:“郭欣將軍速引五千弓箭兵開赴武靈關,兩日內必須到達,助戰郇宇將軍,告之大軍五日內即刻到達,命堅守城池不得有誤!”令箭拋向郭欣。郭欣接箭應諾領命而去。


    “國慶,張全二將軍何在?”


    兩人聞聲速來至台下跪倒,元靖公主手中兩支令箭拋下,“本帥命你二人即刻引領三千兵馬護送糧草輜重開赴清幽關,須三日內到達,耽誤片刻殺無赦!”


    兩人聞聲驚得氣不吐納,忙應諾而去。


    “王棟將軍何在?”音落,一銀甲少將軍跪倒台下。


    元靖公主鳳目微眯:“本帥命你引三千兵馬兩日內趕至清幽關以北十裏處青殺口。多多準備滾木雷石隱青沙口峽穀兩側山上。不得鬆懈,待幾日後有南陽軍隊通過,中劫而擊。如有差池立斬不饒!”


    王棟將軍高聲應諾,火速離去。


    “傅永生將軍何在?”聲止,一名身高丈許的彪膀將軍大步行至台下跪倒。


    元靖公主見此人微微頷首,“將軍引領一萬兵馬做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即刻開赴武靈關。”


    那彪膀將軍聲如雷音,口中應諾接箭,大步而去,行間虎虎生風。


    “孟凡傑孟將軍何在?”元靖公主首次語中漸緩。


    此時一名白須老將走出,至台下單膝跪倒。元靖公主雙手捧令箭輕輕拋下,語氣緩和道:“煩勞孟老將軍引領三萬兵馬即刻開赴白馬關,需火速急行,如未到達時,一旦白馬關有所異變,孟老將軍可就地安營對壘,以拒侵敵。但須防死南方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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