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蘇念棠的肚子已經微微的隆起來了,而他們的婚禮,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穆依離開了事務所,正式去了警局報道,正好就在許天立的手底下做事,原本就對事務所不太服氣的許天立,見到穆依的到來,那壞心眼,就在不停的打轉,想要趁機給穆依一個下馬威。至於穆依有沒有被欺負了去,據說暫時還沒有。


    蘇念棠和紀琅領證的那天,正好是個大晴天。


    之前北城下了好幾天的雪,因為懷孕,蘇念棠哪裏都不想去,更不想動一下,幹脆就窩在家裏,抱著電腦找一些電影看看。紀琅在家陪她,兩個人有時候還為了要看什麽片子起了爭執。


    蘇念棠想看驚悚恐怖片,紀琅不準,他害怕將孩子嚇到了。於是他在網上搜索了一堆音樂劇之類的片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片子有利於胎教。”


    懷孕後的蘇念棠在性子上有了很大的改變,連心思都有些詭異:“孩子現在才多大啊,都胎教了,你是不是想他現在就從我肚子裏蹦出來?”


    誰知道紀琅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聽懂蘇念棠的諷刺還是裝作沒有聽懂,他點頭:“當然了,我還真的希望這個臭小子立即從你肚子裏蹦出來,這一個多月來,你什麽都吃不下,一吃就吐,我看著心疼。”


    蘇念棠沒話說了,眼角有些濕潤:“對不起,紀琅哥,我不該向你發脾氣的。”


    紀琅擺手,揉揉蘇念棠的腦袋:“所以啊,我還是看柔和有內涵一些的電影吧,這樣他也能少折騰你。”


    “好。”蘇念棠點頭。


    紀琅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將蘇念棠摟在懷裏,和她一起看電影。沒過一會,他感覺懷裏的人沒了動靜,看過去後,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看著她眼底的烏青,紀琅更加心疼。孩子在她的肚子裏不停的鬧騰,白天棠棠基本吃不下飯。可是到了晚上孩子不鬧了,棠棠的肚子又餓了,往往深夜的時候都被餓醒了。


    醒來後,吃下去的東西沒一會又被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晴,紀琅看著外麵冬日的暖陽,給棠棠找來了厚實的羽絨服,給她套上道:“走,趁著今天沒有下雪,我們出去走走。”


    蘇念棠在家悶了幾天,也很想出去,於是很聽話的將衣服穿好,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紀琅悄悄的帶上了她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下了樓,外麵雖然有太陽,但是還是很冷,呼吸出來的氣,都可以看見白色。紀琅牽著蘇念棠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然後一起一步一步的踩在雪上。雪地上留下他們的腳步,每踩上一腳,就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好像在為他們伴奏。


    有一句話,雖然簡單,卻是那麽的刻骨銘心。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紀琅哥,我們要去哪裏呀?”


    “累了?”紀琅問道。


    “有點。”


    “我背你?”


    “不要,我現在很重。”蘇念棠搖頭拒絕。


    紀琅卻不由分說的蹲下示意蘇念棠爬上了,他將她穩穩的背在後背上,輕聲道:“就算再重,我也可以將你背起來。”這是也一個男人的責任。


    “所以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裏?”


    紀琅沒有說話,看向不遠處的民政局諾諾下巴道:“到了。”


    蘇念棠抬眼,看著大大的民政局三個字:“你……”


    紀琅將蘇念棠放下來,拉緊她的手:“走吧,都到門口了。”


    領小本子的人不多,等到兩個人都已經將小本子領到手了,蘇念棠還看著手中的東西,在發愣:“我們這就算領證了?”


    紀琅點頭:“有了這玩意,我們也算是合法的了。”


    蘇念棠點頭:“我就被你綁定了。”


    紀琅勾唇,將她手上的小紅本拿過來道:“本子就給我收著吧。”


    蘇念棠懷疑:“你收得好嗎,萬一掉了怎麽辦?”


    紀琅將她圈到懷裏:“沒了就沒了唄。”結婚證這東西,也隻有離婚的時候才能顯示出重要性,所以就算沒了也無所謂。


    “那我們現在去哪?”蘇念棠微微抿唇,有些期待的看著紀琅。


    “你不是累了?那麽我們現在就回家吧,老婆……”


    蘇念棠倏地冷下臉,有些別扭的往回走。紀琅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好笑,這個丫頭,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他大步上前:“怎麽生氣了?”


    “果然領證之後,男人的態度都會變,男人最不可信了。”


    “這是什麽歪理?”紀琅好笑:“你現在還有孕,不能帶你去吃什麽燭光晚餐,不過回家後,我可以給你做。”最近他特意上網查了一些關於孕婦膳食的事情,希望可以改善她的胃口。


    蘇念棠聽罷,揚眉:“那我想吃酸的……唔……還想吃辣的……”


    蘇念棠最後剖腹產下了一對龍鳳胎,直到孩子生下來,孩子的名字都沒有取好。紀母認為這是他們紀家的第一代長孫輩,這個名字要很有意義。本來一個孩子的名字就已經在反複中,現在來了兩個,更是讓紀母將字典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兩個孩子的名字。


    後來,蘇念棠很直接的給兩個孩子取了個小名,兒子叫大寶,女兒叫小寶,簡單好記又上口。還在糾結名字的紀母,也跟著蘇念棠一起叫兩個孩子的小名。


    蘇念棠坐月子的時候,正好是中秋節,又是她的生日,但是她也隻能在醫院裏過了。這一次陪著她過生日的有婆婆,丈夫,還有兒女,蘇念棠感到異常的滿足。不過最讓她意外的是,她收到了一份很特別的禮物。


    不是說禮物特別,而是送禮物的人很特別。一束鮮花,來自於顧銘生之手。


    看著鮮花上夾帶的卡片,蘇念棠的心裏卻異常的難過。這束鮮花是顧銘生去年過生日的時候為自己準備的。他不知道能不能陪著她過生日,所以提前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如果她看到了這束花,就代表了他已經不在了……


    蘇念棠將花好好的插在了病房的床前,陽光照在盛開的花朵上,顯得異常好看。顧銘生,你在天堂看見了嗎,我現在很幸福,你的花我收到了……


    大寶是一個很黏母親的男孩子,隻要睜開眼看不見蘇念棠了就會哇哇大哭,這不僅讓蘇念棠很苦惱,就連紀琅也在懷疑,這個兒子是不是上天派來和自己搶老婆的。


    小寶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相比黏著老婆的兒子,紀琅更加喜歡這個女兒。不過女兒誰都不黏,既不要他這個老爸,也不要蘇念棠這個老媽,她隻要紀朔的兒子秦睿……


    小寶半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秦睿後,那雙圓潤潤的大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他了,秦睿走到哪裏,她的眼睛珠子就轉到哪裏,一刻也沒閑著。


    為此紀琅很吃醋,他每天要防著大寶黏著老婆,還要防著小寶被秦睿給拐跑了。


    大寶和小寶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了,蘇念棠為了培養兒女的獨立能力,並沒有像一般家長一樣去接送兩個孩子,而是讓他們自己上下學。也幸好他們家早已經搬到了學區房,去學校不需要過馬路什麽的,隻要規矩的走人行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天,小寶的班上提早下課了,她在學校門口等著大寶。漂亮的小女孩幾乎是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就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小寶……”有人在叫小寶的名字。


    小寶看著半蹲在自己眼前,眉目和善慈祥的爺爺。


    不算老的爺爺小聲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呢?”來人正是蘇海。明明就生活在一個城市裏,但是蘇念棠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沒有關係一樣,在得知了女兒生下兩個孩子後,他多次想來看望,最後都忍住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兩個外孫的成長,今天見小孫女一個人站在外麵,就忍不住上來說話了。


    “我在等哥哥放學。”小寶是個有禮貌的孩子,除了在見到秦睿之後,會將禮貌拋之腦後之外,其他時候還是很正常很乖巧的。


    “小寶想不想吃冰棍,爺爺帶你去買冰棍,你買了和你哥哥一起吃好不好?”


    小寶搖頭:“不好,媽媽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那爺爺給錢給小寶,小寶自己去買好不好?”他說著,將手中的兩百塊錢塞進小寶的手裏:“你和哥哥一人一張。”


    紀小寶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爺爺就已經黯然的離開了,她還想問這個爺爺,怎麽知道自己叫小寶,怎麽知道自己有個哥哥的。


    “紀小寶,你在這裏做什麽呢?”秦睿公鴨子的嗓音響起,到了變聲期的他,聲音很難聽。十三歲的秦睿比小寶大了7歲,已經長成了少年模樣的他,很帥氣,也難怪紀小寶會對他念念不忘。


    紀小寶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秦睿吸引住了,隻要秦睿在的地方,她的眼裏就不會有其他人了。“秦睿哥哥,我好想你。”


    “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等你呀。”紀小寶道:“順便等大寶。”話說著,大寶也背著小書包出來了,他看見花癡妹妹,很不屑的撇撇腦袋。


    “好了,你們快回家去吧,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就像紀小寶喜歡纏著秦睿一樣,秦睿對紀小寶是躲著走的。他見到紀大寶來了之後,就趕緊準備開溜。


    兩個孩子回家後,紀琅見女兒帶著一臉的怒氣,連忙問道:“怎麽了?大寶欺負你了?”


    “能讓她有這樣的狀態的人隻有秦睿哥哥啊。”大寶連忙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紀小寶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她將兩百塊錢給紀琅:“這是一個爺爺送給我的,好奇怪。”


    紀琅大驚,以為女兒遇見了什麽比較高級的人販子,等蘇念棠回來後和她說了這個事情後。蘇念棠強製調取了學校門口的監控,看著畫麵上的男人,沉默不語。最後她叮囑女兒,如果再遇見這個爺爺,他要是再給錢的話,就讓他來找她。


    這麽多年了,蘇念棠想,有些話也要和蘇海說清楚了。


    以後的日子,或者歡騰,或者悲傷,都是下一輩子的事情了。至於紀小寶最後能不能成功攻略下秦睿,這也是另外一個全新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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