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西裝革履,挺著巨大啤酒肚的地中海正興致勃勃地領著幾個人往這邊趕來。


    這幾個人其中有的拿著話筒,有的扛著攝像機,有的則帶著反光板,看樣子似乎是電視台的記者。


    “我們醫院醫生都嚴格律己,對待病人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對病人負責,對工作嚴謹。”


    此人的模樣,像是一個領導,此刻正熟練的打著官腔,說著套話。


    “是的,王副院長,我們相信市醫院的廣大工作者,會把咱們一醫院打造成病人的家一般。不過,我們電視台這次來,主要是采訪關於火葬政策的推廣力度。”


    拿著話筒的一個化作精致淡妝的女記者,青春靚麗,充滿知性美。


    其實電視台的記者是聽到有人想偷偷送出屍體,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們醫院的工作人員會配合工作的。一但診斷出結果,在下死亡通知的同時,也會立即給火葬場方麵聯係。”王副院長當即從善如流,順著女記者的話頭接下來。


    能做到副院長的人,政治覺悟自然也不會低到哪兒去。


    一下子便嗅到了記者將要采訪的重點。


    “哎呀!王副院長,您老可來來了!您老可算來了!!嗚嗚……好疼!”火葬場來的那個負責收屍的小頭目看見王副院長走過來,連忙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哭喪著臉捂著痛處大聲喊冤。


    “咦?這不是張隊長嗎?怎麽回事,這是摔了?”


    “什麽摔了啊!是你們醫院的醫生打人……嗚嗚!下手太狠了,差點把我們都打死了!”


    這哥們估計也就當著跑腿兒的了,確實不怎麽有眼力。


    這個時候跑去訴苦,豈不是跟人家王副院長上眼藥嗎?


    果然!


    王副院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同時對他連連使著眼色。


    你特麽喊什麽喊?


    沒見到旁邊有記者嗎?!


    真是白癡!


    王副院長簡直有將眼前這家夥生撕了的衝動。


    “你好,張隊長是吧!我是東海電視台的記者。我想請問,您從事的是什麽工作?”


    靚麗的女記者一看這情節,頓時心裏大喜。


    果然有大新聞!


    看來,台裏麵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


    自己就是得到通知,說這裏有人準備逃避火葬製度,這才跑來采訪的。


    這一刻,她才不管一邊的王副院長什麽感受呢,搶先就對這家夥問道。


    一旁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也是經驗豐富,連忙把鏡頭對準這個家夥。


    這家夥看著攝像機對準自己,張隊長更來勁兒了。


    可惜臉上疼痛,一動就疼得一陣呲牙裂嘴。


    “太好了!嗚嗚……你是記者。我……哎,好疼!我告訴你,我們是火葬場運屍隊的,我們來執行政策運輸屍體,沒想到這醫院的醫生不但不給我們,還打了我們!諾,是他,就是他!你看看!你看看!都打成這樣了。真是流氓!我要去告他!嗚嗚……好疼!”


    張隊長一邊說著,一邊還拉著剛剛被劉楚揍得滿麵開花的幾個運屍隊成員湊到鏡頭前。


    他被劉楚收拾狠了,恨不得借助媒體的力量將他踩死。


    “嗯?這是被醫生打是啊……”


    靚麗女記者看到這運屍隊員的滿麵桃花的臉,也是一驚。


    這都快趕上車禍現場了。


    話說那個醫生到底什麽人,下手還真狠!


    不過下手狠好啊!


    原本以為就是普普通通的采訪,這下竟然來了這麽一出,真是讓人喜出望外。


    “你不會搞錯吧?張軍,我們醫院的醫生你不是都認識嗎?怎麽可能打你!別是私底下有什麽過節,你小子故意告刁狀啊!”王副院長終於插上話,對著捂著臉的張隊長沉聲說道。


    雖然記者是無冕之王,但總歸是東海市當地電視台的記者,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在這也不是現場直播,隻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做工作,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則,自己分管醫院的宣傳工作,一不留神出了這樣的大事兒,可就倒黴到家了。


    可有不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屁股下麵的位置,一旦有機會就會狠狠撲上來咬上一口。


    他當然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就是他!院長嘿,你看,都打成這樣了!下手真狠啊!就是這家夥,我剛才聽人叫他劉顧問什麽的!”


    張軍隻顧著訴苦,根本沒注意王副院長的臉色已經陰沉地能擰出水來,兀自指著正蹲著為“屍體”檢查的劉楚。


    劉楚耳力驚人,自然聽到了張軍的話。


    隻是,他並不爭辯。


    病人命懸一線,體內的一絲元氣就如同風中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的一隻手始終按著他的丹田氣海,將體內所剩無幾的真元渡入其中,為他爭取時間。


    “我是電視台的記者薑寧,請問你從事的是什麽工作?”


    女記者看到聽到張軍的話語,走到劉楚的身邊,遞過話筒問道。


    劉楚根本就沒工夫搭理,甚至連頭都沒抬。


    他一邊為病人吊命的同時,同時也在仔仔細細的搜索他的身體,希望找到封閉的精氣神。


    薑寧以為劉楚沒聽到,繼續問道“呃,我是電視的記者劉…….”


    “請讓開,不要打擾我!”


    這次,薑寧還未說完,就被劉楚冷冷的打斷。


    她不由得一愣。


    這樣的情況並非她第一次遇到。


    但是,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作為東海電視台《東海之聲》欄目的美女主持人,薑寧在當地很有名氣。


    沒想到對方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拒絕了。


    難道說自己的名字還不夠響亮……


    一瞬間,一絲失落感飄過薑寧的腦海。


    不過,薑寧極富經驗,很快就調整過來。


    正要說話,卻見老奸巨猾的王副院長連忙趕了上來。


    他對劉楚說道:“小劉啊,這位是電視台的美女記者薑寧,《東海之聲》欄目的美女主持。我們要盡量配合人家的采訪工作,這也是宣傳咱們醫院的好機會嘛!”


    他一邊說著,還朝薑寧笑了笑。


    《東海之聲》這檔欄目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而且薑寧本人也有些根底,王副院長害怕劉楚的態度匠人家得罪狠了,到時候給醫院上點眼藥就不好了。


    豈料,王副院長都開口了,劉楚卻並不領情。


    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一句話都沒說。


    倒不是劉楚故意不把王副院長放在眼裏,隻是此刻情況危急,體內的真元之氣本就不多,稍不留神,眼前這個男子就真的可能變成一具屍體了。


    到時候,自己百口莫辯就不用說了,最關鍵的是,剛才自己已經答應過那個小女孩要救活她的父親,總不能失信於人。


    “劉顧問……”


    王副院長還想說點什麽,劉楚已經不耐煩地堵住了他的嘴:“王院長,抱歉,現在情況緊急,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今天的壞事兒要想能變成好事,你就好好配合我。不然,咱們都要吃掛落!”


    丟下這話,劉楚便不再理會微微愣神的王副院長,繼續他在閻王爺手上奪命的工作。


    薑寧一開始被劉楚吼還有些不平,這會兒猛發現這家夥連他們的上級都這態度,心中不禁好了一些。


    她眼神一轉,連忙退了開來。


    對於一個優秀的記者來說,要有善於發現新聞的眼光。


    毫無疑問,眼前這一幕正是她需要的新聞素材。


    王副院長被劉楚拒絕了,本來就鐵青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


    至於什麽壞事變好事的,壓根兒就沒有聽進去。


    他眼睛裏發出陰毒的光芒,死死地盯著劉楚。


    哼!


    什麽特別顧問,狗屎!


    不過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兔崽子,竟敢和老子鬥?


    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身敗名裂!


    別以為有姓吳的當後台,老子就治不了你!


    你,還嫩了點!


    “劉顧問啊,醫院每一位工作這都認真負責,怎麽會草菅人命呢?你打了張隊長,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或者私人糾紛啊?”


    王副院長老謀深算,一旦打定主意,立即就將心底的火氣壓下,看似平靜地問道。


    不知就裏的人看到他這樣的態度,恐怕已經是如沐春風了。


    試想,一個領導,被自己的下屬拒絕了,還能這樣的態度,實在是不容易。


    隻是,若有明眼人在場,就不難發現王副院長的良苦用心。


    這句話看似簡單,卻深諳政治之道。


    前一句先肯定醫院認真負責,按照程序辦事,輕飄飄地撇開了醫院的責任。


    後一句則是把事情定性為私人糾紛,不露痕跡地坐實了劉楚打人的罪名。


    “人是我打的沒錯,不過,凡是草菅人命的家夥,就該打!而且要狠狠打,讓他長長記性!”劉楚一語雙關地說道。


    如果是以前的他,自然不會明白這位王副院長的惡毒心思。


    但是現在的劉楚什麽人,繼承了天心魔主的傳承,王副院長這點小伎倆如何騙得過他?


    “草菅人命?劉顧問,你該不是說這是一起醫療事故吧!”薑寧連忙問道。


    一聽醫療事故,王副院長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趕緊說道:“怎麽可能是醫療事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點疏忽,就讓一個還有生命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


    一點疏忽,就讓一個家庭麵臨生離死別……


    劉楚覺得,這跟殺人沒什麽區別,這種事情完全就不值得原諒,必須零容忍。


    他已經懶得跟他們浪費時間,沉聲道:“哼!病人還沒死,你們就下了死亡通知,不是醫療事故是什麽?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麽?”


    大概是天心魔主的影響,這一刻,他心中怒氣已經不受控製地爆發出來。


    “人沒死?!”


    王副院長也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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