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本來是打算來救治海軍陸戰隊隊員的劉楚,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及。


    能支持這些研究,並且連海軍陸戰的傷員都能送入裏麵作為實驗對象的地方,絕對是有著一個強大的機構在支持。


    如果單單是這個基地,劉楚並不是特別擔憂。


    他真正擔心的是,這樣的基地恐怕不止一個。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基地肯定跟那個神秘的師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是他隱藏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情況就更加棘手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劉楚才會主動要求真龍戰士過來幫忙。


    以現在真龍戰隊加上劉楚的實力,在華夏基本是無敵的存在。


    除非遇到那頭擁有藍血海龍血脈的西方巨龍那樣恐怖的存在,否則根本就不足為慮。


    不過那東西出現一頭,就伴隨著一件神器,讓劉楚不得不懷疑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


    而且,那些受傷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這裏,一切顯然是有預謀的。


    他最為擔心的是,如果那頭實力強橫的西方巨龍其實是被什麽人控製的,那就麻煩了。


    雖然說劉楚並不畏懼它,但若是它再次出現在華夏的領土,一旦大開殺戒,必然損失慘重。


    他能及時趕到也就罷了,若是對方要讓它疲於奔命,在不同的地方折騰,還真是沒有很好的應對之策。


    劉楚總感覺這一次其實就是一種試探,否則的話怎麽解釋那頭龐大的西方巨龍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又迅速消失掉了。


    “妹夫,你受傷了?”


    曹野夫雖然看起來粗狂,但其實外粗內細,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劉楚氣息有些不對,便忍不住焦急的問了一句。


    “哥……”


    曹采荷製止了曹野夫要繼續八卦的意圖,朝他連打眼色。


    現在外麵那些兵很可能隨時衝進來,為了不讓事情鬧大,這些人都是沒有動用武器的。


    可是一旦知道劉楚的情況,那就不好說了。


    感覺得出來,這些人的確就是奔著劉楚而來,若是這個狀態的他一旦落入這些家夥手中,恐怕就麻煩了。


    “這些當兵的,怎麽變得這樣不講道理?!”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體微微佝僂的老太太。


    看起來年歲雖然可能已經過了花甲,但是精神頭還不錯。


    她顯得義憤填膺,瞪著外邊那些戰士。


    電梯裏麵的人大約十多個。


    這時候,他們的家屬,也都紛紛聞訊趕了下來。


    見到自己的親人竟然沒事,甚至連傷都沒有受,都是一陣抱頭痛哭。


    隻不過,很快他們就回過神來,一個個狐疑的看著外邊兒那些身穿迷彩製服的人。


    說話的老太太,原本就是在電梯裏麵。


    那個拄著拐杖的老爺子正是他的老伴兒。


    隻是她的老伴說話似乎不太方便,每說一句都會選擇十分艱難,因此雖然眼中憤憤不平,卻始終沒有說話。


    倒是老伴兒知道了自家老頭子心裏的想法,便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時候,她也隱隱弄清楚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


    外麵的那些兵,似乎是來抓救他們的那個年輕人的。


    或許旁邊而那些人還有些顧忌,但是老太太已經活了大半輩子,黃土都已經將她埋了一半,哪兒還會有太多顧忌?


    有她帶頭,其他人終於紛紛開口。


    “對,真是不講道理,跟流氓一樣!我們有難的時候,不來救我們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抓好人!簡直無法無天!”


    “人民的子弟兵,也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嗎?你們的領導在哪,叫他出來,我們倒想問問他,憑什麽抓人家!”


    “抓他?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死了,不獎賞還抓他?還有沒有天理!”


    “這麽心善的年輕人,怎麽會犯罪!我們不相信!你們肯定弄錯了!”


    “對,我們不相信!!我們要見你們的領導!”


    ……


    這些電梯裏麵的人,加上趕來的家屬,也有二三十個人,個個都站成一排,竟然擋在了最前麵。


    他們手挽著手,站成了一個人牆,將劉楚死死的護在身後,在用實際行動保護著他。


    雖然的確沒有什麽意義,但是劉楚卻深受感動。


    至少,自己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大多數人還是知恩圖報的。


    隻是這個時候的劉楚卻沒有更多的心思去管外邊的事情。


    在功德之力的滋養下,造化之力源源不斷的補充,越聚越多,終於如同洪水一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奇經八脈,仿佛在經受一場別開生麵的洗禮。


    原本紊亂的氣息,迅速被梳理順暢,毫無阻礙


    隻是,在潛意識裏,一種嗜血的欲望在不斷盤旋。


    心魔再一次出現了!


    劉楚悚然一驚,當即深吸口氣,護住靈台最後一絲清明,阻止心魔進一步對自己的控製。


    汗水再次冒了出來,隻是頃刻之間,就已經把劉楚臉上的灰塵衝刷了下來。


    曹采荷看到劉楚這個樣子,忍不住蹲了下來,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不過曹采荷穿的是一件短袖衣服,並沒有衣袖可以給劉楚擦拭臉下的汙跡。


    好在這個時候,先前那個被嚇得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已經鎮定下來,從媽媽手裏拿出一包餐巾紙遞給了她。


    “美女姐姐,給你,給超人叔叔擦擦臉!”


    小孩子怯生生的說道,看了看曹采荷,又看了看緊閉雙目的劉楚。


    曹采荷說了聲謝謝,趕緊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給劉楚擦拭起來。


    “咦,那不是那個小神仙嗎?”


    劉楚盤膝而坐,隨著曹采荷不斷的擦拭,漸漸露出本來的麵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人突然驚訝說道。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就是之前劉楚救治的那白血病小女孩的父親邵翰。


    他此時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女兒,另外一隻手牽著妻子,有些奇怪的看向這邊。


    那得了白血病的小女孩,現在臉色紅潤,靈動的大眼睛沒有一點病態。


    看他此刻的樣子,很難想象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前,她還需要靠著氧氣苟延殘喘的樣子。


    甚至在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病態。


    “不對,外麵那些人似乎是海蛇的人!


    ”


    邵翰這時候也發現了不對勁,小聲的嘀咕一句。


    不等妻子反應過來,他已經沉聲說道:“阿芳,小心帶著孩子。小神仙好像被圍攻了,我過去幫忙。”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女兒遞給了妻子,然後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


    這時候的邵翰,對劉楚可謂是感恩戴德。


    本來已經陷入絕望的他,以為自己的女兒必死無疑,沒想到現在卻完全康複。


    可以說,這個時候哪怕是需要他為劉楚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就在邵翰奔過去的時候,一個老頭子身批一件老式軍服,杵著一個拐杖緩緩的走了出來。


    老者臉色紅潤,並且中氣十足的對身邊要攙扶他的人罵道:“老子差點就死了,你們這群混蛋不早來,要不是遇到那個小夥子,你們現在就哭死吧!沒用的東西,全都是沒用的東西!”


    這老者,恰好就是劉楚進入海軍三院第一個救治的老人。


    此時他的身邊,圍著一大群人恐怕有十多個,想來都是他的後輩。


    此刻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反駁。


    “咦,那個小夥子!就是他!是他就救了我。”


    老頭雖然年歲大了,但眼神不差,一眼就穿過人群看到了劉楚。


    隨即,一家老小興衝衝的圍了過去……


    曹野夫還在和外麵那群兵對峙,劉楚的身邊,卻是聚集起了更多的人。


    這些人,都是了劉楚剛才進入醫院救治下來的病人和親屬。


    這寬闊的醫院接待大廳,居然開始站滿了人。


    而且這些人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忍不住對外邊的那些戰士一陣指指點點。


    甚至有個別膽大的,已經開始謾罵起來。


    這樣的情況,顯然讓外邊那些戰士始料不及,頓時覺得有些難熬起來。


    要知道這些當兵的從第一天成為人民子弟兵開始,受到的教育都是,團結勇敢,一心為民。


    這時候,卻發現被這麽多百姓給指責,他們心中的榮譽感和責任感已經開始在拷問他們的良心。


    “一群暴民!都給我打!狠狠的打!”


    然而,領頭之人顯然看到了手下戰士們的猶豫,眼神一沉,立即吼了起來。


    隻可惜,眼前都是一群平民百姓,雖然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卻沒有一個人動手。


    “不聽命令是不是??”


    為首的那人眉頭一挑,冷冷的質問道。


    他不是別人,就是剛才出言侮辱曹采荷的人。


    此人雙眼狹長,身材短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聽到這種帶著警告意味的質問,這些兵不免猶豫起來。


    “你是哪家的小崽子,人民的軍隊是你私人的武器嗎?”


    說話的就是劉楚之前在病房救下的那個老者。


    老者冷哼一聲,把手中拐杖重重一杵,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老東西,老子的事兒還特麽輪到你來管?”


    那人並不買賬,直接對這老頭叫囂起來。


    “日你奶奶,老子打仗的時候你爹都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兒泥巴!”


    老頭脾氣也不好,叫罵到的同時,一拐杖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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