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蓓沉默了瞬間,手有些顫抖,將小寶寶往被子裏放下,平心靜氣,才撥通一個號碼,有些東西記下了就是記下了,你以為你忘記的,實際上沒有,這是張寶蓓順利撥出涵九號碼時心中所想。


    對方的身影出現在虛擬屏幕上,接著便是一個長長的沉寂,“寶蓓...”


    “涵九大人。”


    同時出聲,同時閉嘴,看著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涯地涵九,張寶蓓此時有說不出的矛盾,原先打好的草稿就這樣淩亂在腦海裏。


    “想問什麽,直接說吧。上次醫院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張寶蓓搖頭,西嵐沁的事情,是西嵐沁的事情。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涵九大人。”張寶蓓抿著嘴唇,手在被子上麵緊緊地握著,室內靜謐,小寶寶安靜地睡著覺,房間中現在隻她一人。


    她的感受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包括不再預期內的小寶寶的出生,包括她這麽年輕做了媽媽,亦包括那段黑暗的人生軌跡。


    她知道她心中叫囂的不甘,這中不甘還在擴大著,不讓她好過,她又如何能讓那人好過。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她不允許小寶寶,小糯米團子在她的眼睛下受傷,而她無能為力。


    所以,她默認了白大褂風情言住在這裏,她也能明白對方的一番好意,和對小寶寶的喜歡。


    涵九也同樣在打量張寶蓓,丟掉了他給的身份信息卡,眉眼是以前沒有的堅毅,成長了不少,問涵九是否後悔。


    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卻後悔沒有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事情他還在調查中,他絕對不允許在他的眼皮下,再次出現同樣地情況。


    “關於什麽?”就在張寶蓓以為她這次注定是無功而返時,涵九嘴唇動了動,吐出四個字。


    “西嵐沁。”此時的光線並不是太明亮,處在床上的張寶蓓臉上帶著陰影,令涵九看不分明。


    同時,心裏也湧起失落。


    “為了一首鋼琴曲,可還記得?”張寶蓓隻覺頭腦中閃過莫大的風暴,鋼琴曲,隻有一次,那就是那次,她借徐心心的鋼琴彈奏了一曲,是那天嗎?


    半響,張寶蓓點點頭,“記得。”脫口而出二字,似乎也並沒有那般的令她難以出口。


    “那天除開我和西嵐沁外,鳳卿也在。”


    張寶蓓認真地看著涵九大人,那灼灼地目光似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她縱然不是十分聰明,從這話裏的意思,也是明白了事情的起源,不過是因為妒忌二字,亦或者連妒忌都沒,隻是看不順眼。


    “她愛卿將軍大人。”涵九並未點頭,也未搖頭,張寶蓓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涵九大人心悅西嵐沁,西嵐沁喜歡卿將軍大人。


    “以後不要加大人二字。”張寶蓓一笑,並不作答,這樣的距離,也許,才是恰當,且恰到好處。


    這樣的一種狀態,竟然似回到了她的最初,初到feel星球之時,那種對話。


    還是這般對坐,卻好像少了點什麽。


    幸好,她不曾說出口,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似乎也能夠重新看待,審視了。


    也幸好,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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