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沒有聽見上陽君的話一樣,將藏在袖子中,上陽君的手給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掌心,十指相扣,“此生契闊,與子成說。(.無彈窗廣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籲嗟闊兮,不我活兮。籲嗟洵兮,不我信兮。”


    夏洛言另一隻手拿出一對戒指,一隻戴在她的指頭上,一隻小心翼翼地給上陽君戴上,滿意一笑,抬頭,伸出手指,貼在上陽君的唇上,“夫君,不要問我為什麽?”


    上陽君的眉輕輕一挑,他沒有打算問為什麽?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麽?你踩著五彩祥雲而至,衣帶飄飄,如天神下凡。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這些日子,有你相陪,我真的好快樂,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能記住。”


    “我們第一次相遇,你便柔情似水。”無緣無故地吻了我,然後逃之夭夭,我當時雖被你一時迷惑,不過,後來想起這事,引以為恥,發誓要報仇雪恨。


    “我們第二次見麵,你深情款款地吻了我。”吻完後,還緊皺眉頭,對我放下狠話,更是讓我恨得你牙癢癢。


    “之後,我們生活美滿,幸福不已。”這指的是單方麵的某人幸福,記得那時她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起早摸黑地打理靈草,最後又去管理後山的靈獸,就以打雜的,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哦?”上陽君眉頭一挑,“本君為何見你咬牙切齒?”


    夏洛言神色一收,“我隻恨這歲月蹉跎,好事多磨,明明我們如此情投意合,為何卻是天意弄人。”


    夏洛言低垂,睫毛上淚緩緩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滴,“啪”便落在那帶著戒指的上陽君的手背上,又順著傾斜的手落在戒指上,惹得戒指上的紅寶石閃閃發光。


    夏洛言偷偷地看了上陽君一眼,為何他沒有露出悲涼,或是其他的什麽情愫來。這等樣子,讓大力賣演的夏洛言情何以堪。她的演技雖說不是一流,但也好歹很二流,怎麽到了上陽君這裏,連三流的都不如了?


    “你知道嗎?”夏洛言緩緩地開始編織一個美麗的故事,“在一個淳樸的小山莊,有著一個美麗的女孩,這個女孩本該快快樂樂的長大,可惜,有一天,一個老道人到了這個小山莊,她告訴小女孩,她活不過22歲。(.$>>>棉、花‘糖’小‘說’)”


    “小女孩從此後便不再快樂,她每日望著太陽東升西落,數著自己剩下的日子。她望著重重疊疊的山,有著想要出去看看外麵世界的衝動。終於,她小小的肩上扛著包袱,踏上了尋找外麵世界的路。”


    夏洛言說著,悄悄看了看上陽君,見其正認真聽著,於是醞釀著情緒,繼續往下講著,“她走過山山水水,眼看大限將到,她以為她這一生會孤獨終老。可是,有一天,她走到山林中,卻遇見一白衣飄飄的美少年,從此,一顆芳心墜落。”


    “為了要再次遇見他,她挖空心思,爬山涉水,終於找到了他。”說到此,夏洛言抬頭,“你說他們會在一起麽?”


    上陽君瞥了她一眼,眼眸中似乎有不屑,“不會。”


    夏洛言嘴角一抽,這麽美麗的愛情故事,他居然不感動,一點都沒有感動。難道是自己講得不夠生動?


    上陽君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接,那麽接下來又要靠她自己了。


    夏洛言目光深遠,滑過上陽君的臉往外擴散,這種意境深遠之舉,實在是有些裝13,“對呀,他們怎麽會在一起呢?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短,卻情愫暗生,本該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可,她忘了,她的命不久矣。”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可以遇見他,愛上他。她一生中最大的夢想便是嫁給那個人,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惜,她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再也不能成為她的妻了。她真的,好想,好想,最後能穿山紅嫁衣,死在他的懷中。(.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夏洛言講到這裏,眼中的水花便溢了出來,“塔塔”地滴落在上陽君的手背上。


    “這個故事聽起來很熟悉,裏麵說的該不會是你吧?”上陽君嘴角帶著笑意,然後在夏洛言希冀的目光下,接著道,“你確定故事裏講的是一個人?”


    夏洛言手一僵,那正要下墜的淚水也停在原地,粘在睫毛上。她居然忘了,這個女主的身份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嗬嗬。”夏洛言從上陽君身上起來,目光決絕,“我知道什麽也瞞不過你。其實那個小山莊都是那我編造的,根本不存在,不過,她活不過22是事實,她想成為你的新娘也是事實。”


    “你或許不知道,外麵一天,裏麵是一百天。而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當太陽從東方升起來的時候,當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便會化成劫灰,永遠消失在世界上。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她。”


    夏洛言的眼淚落下,嘴上帶著笑,一點點地放開上陽君的手,“她一路追尋而來,不為什麽,隻是想在最後一刻成為他的新娘。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原來一切都隻是她的奢求,她今生無望,怕也再沒有來世。”


    夏洛言的身子緩緩飄起來,往身後飄去,淚水不斷地落在草地上。可能是感應到主人的情緒,魔園的空中居然飄起了雨,小雨滴答,打在夏洛言的身上,合著她的淚一同落在草地上。


    上陽君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身軀一展,站了起來,在夏洛言要離她而去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我娶你。”


    “真的?”夏洛言有些欣喜,不過立馬收住自己的笑,換上悲傷的神情,“你是騙我的吧?我知道,你隻是可憐我。”


    夏洛言欲拒還休,掩麵遮淚,“其實不用的,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地死去。我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裏,你睹物思物,悲傷過日,生不如死。如果我沒有嫁給你,那麽我走了,你也不會傷心。”


    上陽君皺著眉,道:“我不會。”


    不會?夏洛言的手抖了抖,這廝果然是冷麵無情,連她都被自己一番說辭給感動得落了淚,可惜他連一點傷心也不會。


    她真是遇見一個極品了。


    “嗚嗚,我知道你不會,不會扔下我。我們這就成婚吧。”夏洛言也顧不得矜持,撲進上陽君的懷中。


    她還是見好就收吧,不然,等會兒,這到嘴的肥肉被自己給扔出去了,她還不知道找誰哭去。


    夏洛言這一變臉速度極快,剛剛還是烏雲密布,現在又是晴空萬裏。不過,饒是自認為很狡詐很狡猾的夏洛言,也沒有看見上陽君嘴角的似笑非笑。


    敢情,剛才夏洛言的所有動作,在上陽君的麵前都是跳梁小醜,不過,上陽君為何明明知道夏洛言的目的,還要答應呢?


    羊入虎口啊?不過,卻不知道這兩人誰是羊,誰是虎?


    夏洛言手一揮,魔園中便出現了琉璃飛船。好在,夏洛言沒有房子,還要一飛船,這船上有的是房間。夏洛言有些懷疑,當初是他早知道有這麽一天,不然幹嘛要弄這樣一艘船。


    夏洛言真有些心疼自己那紅寶石戒指了,那可是當初她去天機閣,花了五萬靈石買的。本來,她隻打算買一隻,奈何那老板說什麽隻可一起買,不可單買。她又實在是喜歡這東西,便花了大錢買了。


    她萬萬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她居然會用到這個東西。


    琉璃飛船上麵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門上的喜字也不知道準備了多久。


    “夫君,去換衣服吧。”夏洛言手一捏指訣,手上便多了一件紅色的喜服,她把衣服交給了上陽君,目送其進了屋得意一笑,也進屋換了衣服。


    嘿嘿。夏洛言望望鏡子中的自己,果然是美豔動人,最美麗的新娘。她拖著長裙,走到圓桌旁,四下張望無人後,拿出一包粉末摻入靈茶中,還搖了搖。


    她這是以防萬一,多些好東西也多些保障。


    夏洛言準備好了一切後,便掩上門,到了甲板上。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夏洛言的嘴一直樂嗬著,都合不攏了。她等了一百天,盼了一百天,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抱得如意郎君歸。


    上陽君穿著一襲紅袍而出,那衣袍簡直是為他量身而做,襯得他的身軀更是修長挺拔,引得夏洛言臉上更是笑顏如花。她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一路小跑而去,手牽住他骨感分明的手。


    夏洛言忘了,她是個新娘,她居然做了新郎該做的事。


    這澄玄大陸成婚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凡人間的娶妻嫁女,另一種便是修真界的結為道侶儀式。凡人間的娶妻嫁女倒是和古代的嫁娶之禮相同,需要六禮等一係列複雜的程序,而結為道侶則簡單得多。


    結為道侶隻需要舉行一個儀式便可,如果身份地位頗高,也可以大辦酒宴,邀人前來。不過,現在夏洛言和上陽君也就隻有他們兩人,舉辦得倉促,也就舉行一個儀式便可。


    兩個牽手跪在甲板上,以天為媒,宣告著唱詞。


    風澤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大半,便生長著它的身軀,占據整個魔園,魔藤枝蔓上往上冒出花苞,那花苞綻開,花瓣飄落,撒在魔園中,給夏洛言營造了一個浪漫的氣氛。


    “夫君,我終於嫁給你了。”夏洛言望著漫天的花朵,靠在上陽君懷中,臉上露出一抹嬌羞,手微微發顫。


    哈哈,我終於嫁給他了,我夏洛言馬上便可以滿血複活了。


    “你很高興?”上陽君的手輕摟她的腰,眼一眯,望著懷中笑得如一隻偷腥的狐狸一樣的女子。


    夏洛言嘿嘿一笑,眨巴著眼,“我當然高興,我嫁給了夫君,我真的很開心。”


    “你不是要死了嗎?”上陽君嘴角露出淺笑,手撫摸上夏洛言的臉,手上的觸覺真好,如一匹綢緞一般,讓人愛不釋手。


    夏洛言手握成拳頭,笑容立馬變成苦笑,“我真的舍不得你,我想一直做你的妻子。”手順勢抱著上陽君的腰,嗚嗚地哭了起來,那梨花帶淚的小摸樣,真是可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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