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莀的不甘,怨恨終於隨著腦子中的記憶被抽出慢慢地化成了飛灰,消散在塵埃中。[]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夏洛言從來不知道早在城主大選的那個時候,身為正道的華莀就和邪修天陰宗的少宗主有了少許的曖昧。


    哎,跨越種族的愛才是真愛呀。隻不過,夏洛言不知道,伏迪到底有沒有愛過華莀,或者說隻是利用她而已。


    華莀真是一個可憐人,她是死在了自己的心魔中。她對夏洛言的嫉妒,怨恨一日不除,她就不能正常的生活,這也是她墜入魔道的根本原因。


    夏洛言看著化成飛灰消散在空氣中的華莀,歎了一口氣。她能有這樣的結局其實也不錯的,希望來世不要在如此執著了。


    風澤看著主人傷懷的樣子,不由地撇撇嘴。主人就是事後諸葛,總喜歡故事完結時候感慨一番。哼哼,如果真是那麽想的話,幹嘛不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勸誡她一番呢?


    嗯,他的主人其實就是偽善加虛偽。


    夏洛言一個板栗敲在風澤腦袋上,那光潔的額頭頓時鼓起大包,“兒子,走了,敢編排我,哼哼。”


    小風澤摸摸自己的頭上的包,癟癟嘴,垂頭喪氣跟在夏洛言後麵。


    華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夏洛言一番新潮湧動後,最關心的則是現在她到底在哪兒?


    尼瑪,她到底被傳送到哪個犄角旮旯來了?


    夏洛言帶著風澤在認準一個方向,走了半天,可是四周還是怪石嶙峋,還是茫茫無際的石頭。


    她想說,難道她迷路了。


    夏洛言拍拍風澤的肩膀,迷茫地看著看不到邊際的石頭荒原,歎道:“兒子,我們是不是被甩出了人類社會了?”


    她走了一路都沒有感覺到一點人氣,她不得不懷疑,他們一不小心被傳送到不開化的地方。不開化的地方意味著就沒有傳送陣,沒有傳送陣就意味著她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她現在其實很後悔,後悔什麽死者為大,居然把華莀那個老窩給毀了。<strong>.</strong>嗚嗚,如果那裏有什麽傳送陣,她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算了算了,她現在也不可能倒轉過去了,就這樣吧。


    夏洛言無比糾結地牽著風澤的手,又在巨大的荒原中飄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看見了怪石荒原的盡頭了。


    她就說,這裏怎麽會是不開化的野蠻之地呢?


    荒原外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從天上望去,大概有十幾戶人家稀稀落落地分布在一條河的兩旁。房子看起來也破敗得緊,屋頂上的茅草東一塊西一塊,泥牆上也布滿了斑駁的裂痕,院子中晾曬的衣服也補滿了補丁。


    這到底是多窮的山村呀?


    夏洛言緩緩地往下降,還沒有到達地麵就看見河邊洗衣服的一群村婦驚訝地看著她,接著飛快地放下手上的東西,虔誠地跪在地上,“仙人降臨了,我們村子有救了。”


    夏洛言愕然,凡人對於他們修仙者是很敬仰沒錯,但是也不至於那麽虔誠。他們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吧。


    夏洛言緩緩地降了下來,接著那些村民又是一番叩拜。


    這個村子叫河謝村,總共隻有十五戶人家,一百二十個人,除去老人孩子還有婦女,壯年隻有那麽二十來個。可是,在二十年前,村子裏突然出現了妖怪,那妖怪每一年都要抓走五個青年。


    妖怪在他們周圍設置了結界,時刻監控著村子,不允許村子裏的人逃走。二十年過去了,村子裏的青年是越來越少,沒有強壯年勞動,地上的莊稼越長越歪,再加上天有不測風雲,這幾年來沒有下雨,田地已經龜裂。


    妖怪?不知道是妖還是怪?


    好吧,這裏是一個蔽塞的小村子,夏洛言也不指望他們知道什麽凡人,什麽修真者了。妖怪就是妖怪吧。


    夏洛言又詢問了那個妖怪的模樣,卻沒有人能說清楚。隻知道每次妖怪來的時候,天上都彌漫出大霧。(.)一道黑風刮來,結果村子就少了五個青年。


    換句話說,他們壓根都沒有看見過那個妖怪長什麽樣子。


    於是乎,在眾位村民們殷切的期盼下,夏洛言覺得暫時留下了,給他們抓到妖怪。為何,她感覺自己好囧?


    傳說中的妖怪,你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夏洛言答應了村民的要求後,便開始按照村民們的指示往河流的上方飄去。河水渾濁,裏麵沒有一點兒生命的氣息,反而還傳出腐臭的味道。


    河水的盡頭處是一個山崖,依稀可見這些水都是從山崖中部一個山洞中留下來的。山洞周圍草木枯萎,洞口還放著人骨,種種跡象表明,妖怪就在這裏無疑了。


    “兒子,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夏洛言戳戳小風澤粉嫩的臉蛋,嗯,嫩嫩的,摸起來就是好呀。


    風澤看著自家主人無恥地揩油,嘟著嘴,他明明是小孩子,主人就知道虐待它。話雖如此,風澤還是認命地化成了本體,一株魔藤,藤蔓順著洞口鑽了進去。


    外麵的藤蔓圍成了一個圈,化出一麵藤蔓鏡子,將裏麵的畫麵清晰地映在了上麵。


    黑漆漆的洞口閃現在鏡子中,接著畫麵慢慢變化,出現了一個石室。石室中隨意堆放著一些收納袋,還擱著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藤蔓繼續往前,進入了另外一個石室。那裏出現了幾個十字架,上麵血淋淋的,還能看見上麵的血肉。在十字架的底下,還殘留著大灘的血跡和衣服的碎片。


    那些衣服看起來似乎有點奇怪,夏洛言眉頭一皺,繼續看鏡子中的變化。


    魔藤又鑽進了石室旁邊的地下室中,順著石階旁邊的牆慢慢地探了過去。地下室中沒有什麽奇特的東西,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雜物。


    魔藤轉了一個彎,終於看見了妖怪的樣子。


    那應該不是一個妖怪吧?


    至少通過鏡子看他的背影也是人模人樣的,沒有一點妖族的特征。魔藤慢慢地順著青石板地麵移動,探出頭。


    那個所謂的妖怪的麵前擺著一麵大鏡子,不,鏡子上麵清晰地顯現出整個山洞各個角落的陳設。


    夏洛言愕然,一個妖怪監控著山洞幹什麽?屋子裏就那麽點東西,還跑跑了不成。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在等一個人,或者更具體的就是等她。


    夏洛言也不傻,剛一邁入村子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一個受到妖怪監視的村子怎麽會明目張膽地向過路的人求救,他們就不怕引來妖怪的報複嗎?


    再次,他們明明說妖怪來的時候風沙漫天,黑氣沉沉,人都快要被風給刮跑了。如果換了她是那群村民,早在看見變天的時候就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哪兒還有膽子去看那隻妖怪到底住哪兒?


    敢偷窺妖怪,簡直是不要命了。


    嗯,二十年受到妖怪的控製,居然那些村民神色還挺安詳的。一個長期飽受精神折磨的人怎麽說也會因為驚恐而無法正常生活導致麵黃肌瘦,瘋瘋癲癲。


    好吧,其實是村民的承受能力比價強,一直忍辱負重等待著人來救援。不過,幾年天沒有下雨,莊稼沒有收成什麽的,總會讓他們麵黃肌瘦,營養不良吧。


    可是,夏洛言怎麽看,也沒有發現他們營養不良呀?還有,他們再告訴她事實的時候不敢對視她的眼睛,再說到河流盡頭的時候更是渾身抖了抖。


    現在想來,她以為的他們是害怕所以不敢直視她,不如說是愧疚。


    嗯,剛才石室中出現收納袋和血跡怕是以前的傻蛋留下的吧。如果現在她還猜不出所謂的事實是什麽,那麽她也是一個傻蛋了。


    事實真相隻有一個,就是:村民和妖怪狼狽為奸。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現在妖怪居然和人類能“和睦相處”,共同“勞動”呀。怪哉,怪哉。


    夏洛言一番古怪之後,嘴角微微上揚,毫不避諱就進了山洞。為了達到麻痹對方的效果,夏洛言還故意把自己的修為壓製在金丹期。


    既然那些愚昧的人們誠心誠意地祈求她抓住妖怪,那麽她就大發慈悲的去抓妖怪吧。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在此作威作福,居然還蠱惑了一群村民幫他害人。


    風澤化成一根項圈纏在了夏洛言的手上,她順著風澤的藤蔓慢慢地往裏麵走去。山洞又黑又深,走到了一半的時候,棲息在石壁之上的蝙蝠發出叫聲,接著飛湧而來。


    夏洛言隻是一蹲,那些蝙蝠便從她頭頂掠過,飛了出去。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夏洛言就走到了山洞的盡頭,到達了第一間石室。她隨手撿起一個收納袋,神識一探,便將東西又扔了回去。


    按照收納袋裏麵的東西來判斷,那些受害者的修為不高,就在金丹期左右。如果是以前,夏洛言或許還會對收納袋裏麵的東西感興趣,可,現在不同了,作為天機閣的少主,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這些東西拿上,隻會掉價。


    第一間石室中沒有什麽特別的,夏洛言又繼續往前走,穿過一間又一間的石室,終於到了地下室。


    嗯,那個妖怪現在就是地下室中,想一想夏洛言就覺得十分興奮。


    慢慢地她下了石階,看到了剛才鏡子中那個背影,她的嘴角浮現出嗜血的笑容。可是,笑容在飛葉擊出,那個背影化成碎片的時候徒然僵住。


    該死,上當了。


    夏洛言惱怒,可惜,已經晚了。剛才的石階處的門轟然地關上,地上的青石板也開始龜裂,連牆壁也開始顫抖了。


    剛才的地下室的景色一變,變成了一處深淵之地。她此時站在一個石柱上,石柱隻有一平方米大小,而它的四周都是深淵,深淵的邊緣則是火焰做成的牆壁。


    夏洛言麵色凝重,她輕敵了。這個妖怪果然厲害,居然懂得反偵察,或者說從她一進入村子,她就被它監視了吧。


    它到底有何目的?


    她仿佛置身於一處無人的禁地,沒有人,沒有空氣,隻有一片炙熱的火焰。


    “誰?出來。”夏洛言飛葉化成無數的飛刀,鋪天蓋地地落在火焰牆壁上。現在夏洛言可不能用小妖來形容隱匿在周圍的妖怪了,它簡直是妖怪中的boss,身具奸詐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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