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垂下視線落在她如星河般璀璨奪目的眼珠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輕笑道:“你在關心我?”


    “別說的那麽曖昧!”她怒嗔。[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是是是,娘子說什麽,為夫都聽。”笑眯眯的點頭,顧樓南笑的像隻狐狸。


    聞言,殷荃忽就有些無語。


    他似乎總能將一些極其普通的詞兒給說的特別曖昧,特別容易引人誤會,當然,這些都還不是最讓她感到抓狂的。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竟會因此而感到心弦飄動,雖隻是極少的幾次,卻還是會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因為顧樓南而生出的心弦波動,會讓她不自覺的想要抗拒,那會讓她覺得,她是在背叛夏侯嬰,而這種事,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你臉紅了。”正思忖間,她隻覺臉頰似乎被人用手指戳了戳,抬頭,正正撞上顧樓南蓄著一抹幽深笑意的純澈黑眸。


    “太陽照的!”朝一旁偏偏頭躲開他的視線,殷荃伸手捂臉,從旁看來儼然一副嬌羞模樣。


    失速的心跳許久未曾平息,殷荃很鬱悶。


    她很清楚,自己對顧樓南與對夏侯嬰的感情並不相同,可一時半會又難以將其準確形容。


    垂眸瞧著她朝一旁瞥去的視線,顧樓南隻抿抿唇,不再逗弄她。而是換了一副略顯認真的神情開口:“驗屍結果出來了,那人身上似乎含有不少奇怪的金屬球。”


    “金屬球?”眉心皺起,殷荃暫時忘卻了方才的尷尬,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般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驚呼:“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為夫以為,娘子應該會對這裏比較有興趣。”顧樓南說著,勾唇笑笑,拉了她的手朝前走,與此同時,唐之杜也從那窄小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在裏麵等你很久了。”見著了殷荃,唐之杜立刻笑彎了一雙水眸的迎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拖著她就朝房間更深處走去。


    被她這麽一牽扯,殷荃不由得一驚,心想:手勁兒真大……甚至比練紅綾的手勁兒還要大上幾分。


    唐之杜帶殷荃去的地方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停屍房,除了昨日那具令人驚駭不已的屍身外,便再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東西。


    皺眉,殷荃下意識間提起袖口掩住口鼻,遂朝那屍身望去一眼,很快便瞅見了方才顧樓南所提到的金屬球。


    那些細細小小的金屬球集結在屍身腹腔內,粗略看去更像是細小的白色鹽粒。


    盯著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金屬球看了半晌,殷荃回轉視線望向唐之杜,問道:“最先發現屍體的那名女子可是醒了?”


    “醒是醒了,隻是受驚過度,現在還無法從她口中獲取些什麽。”懶洋洋的應聲,唐之杜說著擺弄了一下自己瑩潤如珠貝般的指甲,隨即很快便湊到了殷荃跟前。


    “怎麽樣,還能看出些別的麽?”


    瞥見唐門宗主略顯激動的眼神,殷荃隻覺心神一震,被她那雙媚光萬丈的深邃眸子給看的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就連大腦也在一瞬卡了殼。


    抿抿唇,她蹙著眉心,緩緩開口:“我想知道,為什麽要我來?”


    “誒——你也是個喜歡問問題的……”聞言,唐之杜並沒有立即回答,而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嘟囔了一句後撇撇嫣紅的唇瓣,漫不經心的應聲:“一般人見了那樣的屍體多半都先嚇傻了,你非但沒有嚇傻,反倒能想到很多其他人想不到的東西,不得不說,你是個很有膽量的女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唐之杜在說到“有膽量”三個字時語氣略微加重了少許,似乎是在進行特別的強調。


    聽及此,殷荃抿直唇線。


    她原本就覺得這個唐門宗主似乎對自己誤會了什麽,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她之所以會說出那些話,動機很單純:為了接近秦念。


    哪知秦念來無影去無蹤,連想找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她無懼屍體……


    這就真的隻是個美麗的誤會了。


    越想越覺得心中愧疚,殷荃低垂了視線,朝顧樓南投去求救的一瞥。後者很快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摟住她,道:“宗主若是沒有其他事,請容許在下將娘子帶回去。”


    驀地,不待他話音落定,停屍房內赫然有其餘三位宗主走進。


    “慢著,老夫有話想問她。”


    說話的人是周行風,他說著,幾步便走到殷荃跟前,深斂了鋒銳的目光將她淺淺打量了一番,遂開門見山的問道:“姑娘究竟是何人?為何會知道……”


    “周兄,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沒好氣的將周行風打斷,楊昆邊說邊走上前來。


    “楊兄,此次武林大會乃是你全權召集,這位故娘僅憑一件小事便能看出有人覬覦盟主印,如此細密的心思,可不是我們幾個常年深居簡出的老家夥們能比的了……”


    負手從楊昆身後走出,馬泊圖輕笑著開口。


    “況且,這位姑娘有些與眾不同……”他說著,一雙眼睛在殷荃身上緩緩落定,視線頗有些耐人尋味。


    聞言,眾人齊齊將視線朝殷荃轉了過去,神色各異,卻都顯得有些意味深長。倒是殷荃自己被這幾位宗主看的一頭霧水,尤其是馬家宗主馬泊圖。


    下意識間抿抿唇,她朝笑的一臉和善的老者望去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問問自己有什麽特別之處。


    似是看出她眼中的困惑,馬泊圖摸了摸自己高聳如鷹喙般比尋常人要略大一些的大紅鼻頭,隨即開口:“姑娘你身上有一絲異香,似藥非藥,單憑嗅覺來看,似乎並非天生。”


    聽馬老這麽一說,殷荃隻覺胸口遽然一悶,喉中也跟著生出一抹酸滯。


    她當然知道馬泊圖口中所說的異香指什麽……


    聽他這麽一說,楊昆和周行風雙雙皺了眉,而唐之杜則眯起了雙眼。


    “馬泊圖,你所說的異香,我等怎麽一點都沒嗅到?”皺眉反問,周行風老臉上鬆鬆垮垮的肉抖了抖。


    “老夫常年煉藥,自然需要比常人更敏銳的嗅覺,你們嗅不到也實屬正常。”漫不經心的答,馬泊圖聳聳肩。


    似是沒有聽到幾位宗主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般,殷荃下意識間提起右手撫上左肩,那裏的傷口早已愈合,可如今想起來,卻還是會痛。


    那種痛流淌在殷荃全身的血液裏,如萬千蟲蟻在爬行咬噬,一遍遍一回回,循環往複。


    那日,夏侯嬰毫不猶豫一劍貫穿了她肩胛的一幕直到現在都還像噩夢般對她糾纏不休,就像一種精神病毒,永遠殘留在她體內,折磨她,侵蝕她,幾乎要耗盡她所有的精力。


    如是想著,殷荃眸光暗了暗,撫在左肩上的手指也開始逐漸用力,直將布料抓出了一道道褶皺。


    看出她神色間忽明忽滅的異樣情緒,馬泊圖不再理會仍舊爭吵不休的周行風和楊昆,將枯槁的雙手揣進衣袖,話鋒一轉,道:“姑娘可看過屍體了?”


    聽罷,殷荃回神,頷首應聲:“看過了,那些金屬球恐怕就是造成屍體死狀可怖的真正原因。”


    聞言,楊昆朝殷荃望去一眼,鋒銳黑眸中徑自浮現一抹微光,卻很快便銷聲匿跡了下去。他抿直唇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在等她說出些什麽。


    “楊宗主來自鑄劍世家,想必對金屬有著極深入的了解,我想……”


    “姑娘,老夫當真小看了你。”不待殷荃把話說完,楊昆沉冷的聲線緩緩響起,隻是不同於先前的嚴厲,更多了幾分微不可查的讚賞。


    看出他眼中略帶讚賞的神色,周行風當即有些愕然,就連唐之杜和馬泊圖也紛紛流露出幾不可見的驚異。


    能讓老石頭楊昆出言讚賞,哪怕隻是稍縱即逝的一瞬那也絕對是極其難能可貴的。


    哪怕是楊家門下最出色的鑄劍師,得到宗主讚賞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殷荃不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便已經得到了楊昆的賞識,神奇,實在是神奇!


    在幾位宗主看來,這事兒確實神奇,可在殷荃眼裏卻就不那麽具有含金量了。


    她其實是有些哭笑不得……


    對她而言,這不過是最基礎的化學知識,放到現代,是十幾歲的初中學生都知道的東西。


    她直覺問題出自那些金屬上,隻是無法確定那些金屬是不是真就如她猜測的那般,是金屬鈉。


    可金屬鈉太過活躍,稍有不慎便可能傷及自身,除非,這個凶手並不限定行凶對象,隻要,能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便可。


    思及此,殷荃蠕動了一下嘴唇,朝眼前幾位宗主看去,問道:“可查清死者的身份了?”


    “死者屬於一個利州本地的小幫派,倒是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有點來頭。”伸出食指在自己光潔圓潤的下巴尖上來回滑動,唐之杜懶洋洋的答,緊接著露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衝她眨眨眼道:“你還發現了什麽?”


    被她這麽看著,殷荃幾乎下意識就朝後退了退。


    她總覺得,這個唐門宗主對自己似乎有些過於熱情……


    這種熱情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有種顧樓南的即視感。


    思及此,殷荃在心底打了個激靈。


    這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唐宗主是女人……


    女人怎麽會……喜歡女人?!


    呃……難不成唐宗主這麽開放……


    尼瑪,就算是假的,她也是有相公的人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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