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漸進,十幾個白衣人衝了進來,立刻攪亂了局麵,那郝剛一看有援兵衝了進來,第一個躲到客棧內,將身旁的幾個家丁全部圍在自己前麵,生怕被那些白衣人看到,白衣人騎馬直入夏侯嬰幾人所在的位置。(.好看的小說


    為首一人看到夏侯嬰後,飛身躍上另一匹馬,夏侯嬰抱著殷荃躍到馬背上,一行人也不戀戰迅速朝著那祁連山下的小路行去,夏侯玨萬萬沒想到自己布下如此完美的天羅地網,竟然還能讓夏侯嬰跑了,心頭一陣怒火,險些咳出一口血來。


    "給我追!來人備馬!"身旁的一個侍衛急忙道,"皇上不可,您可是千金之驅,絕對不能出事,我們去追就好。"夏侯玨眯著眼眸危險的道,"人抓不回來,你們也不必回來了。"轉頭看到顧樓南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國師當年因為端王背叛朕,是多麽愚蠢的決定。"顧樓南躬身,"微臣自知有罪,回京後會提請辭職。"夏侯玨半晌不語,慢慢踱步到他麵前。


    "本王聽聞國師對端王妃似乎極為喜歡,可惜啊我這弟弟,哦不現在應該說那個謀反的逆賊把那王妃吃的死死的,夏侯嬰這次倒是使了一個好計策,看剛剛那女人的眼神恐怕是恨極了你,不過朕倒是願意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抓不到夏侯嬰你如果能把那個女人給朕帶來,朕依然可以既往不咎。"


    顧樓南垂首,"皇上的吩咐微臣自當遵從。"夏侯玨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顧樓南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神色有些複雜。


    冬日夜晚的冷風就像一把小刀,生生的刮著臉,馬兒飛快的揚蹄奔跑讓殷荃有些睜不開眼睛,空中偶爾飄落幾朵雪花,落在兩人單薄的衣服上,殷荃感覺渾身都似凍僵了一般。直到天邊都露出一抹魚肚白,一行人停在山腳下,看著叢林上都掛上一層白雪,殷荃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


    夏侯嬰將身上的外衫脫下來罩在殷荃身上,兩人都凍得嘴唇有些發紫。為首一個白衣人落馬跪在夏侯嬰麵前。


    "藺鑲救駕來遲妄王爺贖罪。"夏侯嬰擺擺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不是問罪的時候,咱們在這裏包括京城的人還有多少?"


    "還有兩隊鬼斬赤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荊羽有些懊惱的道,"事情怎麽會成這個樣子,都怪我沒能看住顧樓南,否則也不會讓那些武將白白丟了性命。"夏侯嬰抿唇,"以顧樓南的手段你發現不了很正常,隻是我沒想到這些年他竟然滲透了這麽多勢力進去,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藺鑲道,"王爺翻過這座山就是咱們新建的一個秘密聯絡點,那裏很安全。"夏侯嬰點頭,身後一群鬼麵人騎馬追了上來,夏侯嬰朗聲道,"棄馬讓馬沿著官道跑,我們走樹林。"眾人紛紛棄馬,鑽進樹林,雪越下越大,蓋在殷荃的睫毛上就像一柄小扇子。


    殷荃緊了緊身上的外衫,今夜似乎格外漫長,雪越下越大,也將一行人的蹤跡抹得幹幹淨淨。穿過樹林就看到一處洞口,鑽進去後,藺鑲打開機關,幾人順著洞口鑽進地下暗室,瞬間溫暖起來。


    看起來不顯眼的荒郊野外,沒想到地下竟然建造了一個近三百平米的密室。夏侯嬰進洞後急忙將殷荃攬過來,對眾人道,"速去將赤組內的醫員找來,在拿一些止血的方子。"眾人紛紛領命而去。


    殷荃自從進來後精神一放鬆,整個身體都開始不聽使喚,就連微笑都格外僵硬,夏侯嬰緊皺著眉頭,將她抱到內室,親手給她脫下鞋,將她抱上床。


    "喂夏侯嬰你幹嘛,你身上不也有傷口嗎?還不趕快去處理,待會大夫來了自然會給我處理的。"


    夏侯嬰責怪的看著她,"誰讓你剛剛替我擋下那一劍的,我是習武之人那點傷對我不算什麽,可你不一樣,你一路上流了那麽多血,讓我怎麽放心,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因為你走火入魔?"殷荃點頭,"可是我看到那劍就要刺到你身上,我真的是下意識的去擋的,再說我這不也沒事嘛,不過留點血比這再重的傷我不是也受過嗎。"


    夏侯嬰輕輕解開纏在殷荃手臂的布條,那布條上的鮮血已經凍成冰碴,殷荃不自覺的悶哼一聲,身體剛剛凍僵了還感覺不到疼痛,這忽然間以暖和竟然感覺火辣辣的痛,她不想讓夏侯嬰擔心,緊咬著牙齦硬撐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夏侯嬰小心翼翼將她的衣服撕開,看到那皮開肉綻的傷口,夏侯嬰身子一僵,他的聲音格外低沉。


    "自從你跟我在一起後,就總是受傷,殷荃或許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也或許你回到你所謂的那個和平世界會生活的更好,我一直強求把你留在身邊是不是太自私了。"夏侯嬰在殷荃的心中一向是山一般的存在。


    此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殷荃眼眶一熱,她握住夏侯嬰的手,"你不要多想,這些是我心甘情願的,雖然我們的那個世界很好,可沒有你的世界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夏侯嬰久久不語,門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兩人急忙收斂了情緒,一個年輕女子推門而入,看到殷荃後愣了一下,走到榻前對夏侯嬰道,"王爺還是先回避一下吧。"夏侯嬰點頭,殷荃急忙道,"你也快去處理一下傷口,不用擔心我。"


    夏侯嬰點點頭,"錦升照顧好她。"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王爺放心。"夏侯嬰出去後,殷荃再也忍不住,抱著手臂痛苦的哼哼起來,錦升忍俊不禁,"王妃在王爺麵前倒是忍得住。"殷荃可憐兮兮的道。


    "剛剛凍得僵了倒也不覺得,現在是錐心刺骨的痛,美女大夫你說我會不會留疤啊。"


    錦升打開藥箱,拿出一把小剪刀,將殷荃的袖子剪開,看到那個劍傷後有些驚訝,雖然知道殷荃時受傷,但沒想到傷的如此厲害,傷口還有些輕微凍傷,"你這傷口有些發炎了,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


    殷荃點點頭,錦升拿出一塊酒精棉,輕輕給她擦拭了一下,殷荃緊咬著一塊毛巾,痛的厲害了就閉上眼睛。


    錦升看她忍的難受輕聲道,"實在痛的厲害叫出聲也沒什麽的,屋子裏麵就我們兩個人不礙事的。"殷荃搖搖頭。


    殷荃不希望夏侯嬰替自己擔心,錦升為殷荃處理好傷口後,替她包紮好,殷荃才放鬆下來,"夏侯嬰的傷怎麽樣?"錦升搖搖頭,"王爺的傷不是我負責的,我可以為幫王妃去問一下。"


    "你悄悄問,不要讓夏侯嬰知道。"錦升疑惑的看了眼殷荃,殷荃小聲的道,"夏侯嬰如果知道是我問的絕不會告訴你實話。"錦升雖然有些奇怪王爺和網誒的生活方式,但也不好多問。


    "是王妃先休息,我去打點熱水。"錦升出去後,殷荃陷入了沉思,眼前不住的劃過顧樓南那複雜的眼神。


    真的是他背叛了他們嗎?為何心中這般難受,顧樓南他到底想要什麽?


    沒多久夏侯嬰換上一身幹淨的素衣進來,看到殷荃還穿著髒衣服皺了皺眉,"怎麽還不換衣服?"


    "錦升去幫我打水了,我想泡個熱水澡再去換。"夏侯嬰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的搓了搓,"是不是凍僵了?"殷荃點點頭,"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夏侯嬰將殷荃的腳放到自己懷中給她暖起來。


    殷荃的思緒飛速的運轉,畢竟兩人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危險,"夏侯嬰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夏侯玨竟然能一次將你信任的武將全部鏟除,會不是你身邊出了內鬼?"夏侯嬰給她理了理頭發,"顧樓南隻是其一,畢竟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也沒有機會透漏消息不是?"殷荃看向一言不發的夏侯嬰。


    夏侯嬰隻是低頭嗬氣給她暖著手,看她直直的望著自己,淡淡的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夏侯玨是個沉不住性子的人,現在他剛剛繼位,一定是想在朝堂上先排除異己,這段時間我們隻有悄悄蟄伏,重樓山莊是個好地方你想不想隨我去看看?"


    殷荃有些著急,"這都什麽時候了,出了這個洞口我們可就是逃犯,你竟然還想著去重樓山莊?"


    夏侯嬰換了個姿勢,將她兩隻腳捂得暖暖的,"你說的對,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王爺,出了這門我們就是不能見天日的欽犯,你還願意跟著我嗎?"殷荃白他一眼,"夏侯嬰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殷荃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夏侯嬰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你不是,不過是問問,想親口聽你說,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不過對我夏侯嬰而言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自由安排,我們先去重樓山莊,既然京城不宜冒進,我們就先去搜尋四方神器好了。"


    "可是……"殷荃還有些放心不下,錦升輕輕敲了敲門,提著熱水進來,殷荃隻好把滿肚子的疑惑咽進肚子,"你先洗澡我出去安排一下。"


    剛一出門夏侯嬰就控製不住地咳起來,拿起手帕上麵遍布著朵朵紅梅,他小心的將手帕收好,透過門縫望了眼殷荃,緊了緊手中的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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