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教官常常掛在嘴邊的戰場法則驀然回蕩在他耳邊。[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戰場上沒有公平較量,凡是能致敵於死地的手段或技倆無所不用其極。”


    當年戰友們在敵軍的猛烈炮火下,地雷墳場中,毒竹簽陣裏,血肉橫飛,粉身碎骨,肝腦塗地的慘烈情形,一幕一幕地在他腦海中重現,而且是活靈活現,就像剛剛發生的事實一樣。


    他那雙像朗星般明亮,如清水那樣澄澈的眸子裏,刷的迸射出刀鋒似的冷光,殺氣從他胸腔內直衝頂門。


    終於,他被仇恨燒紅了身體和靈魂,心腸變得狠毒起來。


    慢慢地把64式微聲衝鋒槍挎在肩上,他從嘴裏取下81式刺刀,豎到眼前,渾身的血液立時沸騰起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殘忍,眼神更是酷毒無比。


    是的,刀代表的是血性和剛勇,也是凶殘而歹毒的象征。


    瘦溜的身子輕輕地移動到左側的一個床鋪跟前,看著光著精瘦的身體,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敵軍士兵,他微微一愣神後,左手猛地一把捂住熟睡這家夥的嘴巴,這家夥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眼前閃過一抹殺光,右手刀熟練地從這家夥的脖子上拖了過去。


    刺啦,利刀切開皮肉的恐怖悶響聲過處,一股熱乎乎,黏糊糊的漿液濺到他握刀的右手上,腥臭味登時灌入他鼻孔。<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鋒銳刺刀輕而易舉就割破了這個敵兵的脖子,腦袋扭了扭,身子微微痙攣了兩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大量熱乎的鮮血,呈扇形狀從切開的一條細長的口子裏飆射出來,噝噝噝的,像水管突然穿了幾個眼,聽來令人心跳肉麻。


    一條活生生的人立即就葬送了,沒有遺憾,沒有痛苦,也沒有眷戀,比呼吸一次空氣還要簡單。


    這會兒,鄧建國覺得自己殺人的手法越來越嫻熟,手腳更愈來愈放得開。看來,數年置身事外的清閑生活絲毫沒有磨滅掉他那與生俱來的血性和剛勇。


    眼前這個已經死翹翹的敵軍士兵也是爹娘所生所養的人,也有妻兒老小在遠方牽掛著他。就這樣一刀就百了,想來也真夠殘忍的。可是,回想戰友們的慘死,國家的領土和同胞還在慘遭外族侵擾和殘害,民族的尊嚴仍舊被異族勢力所汙辱,鄧建國絲毫沒有殺人後的負罪和懺悔感,隻想著雪恥和解恨。


    此刻,他回想起那四個保護李參謀長的戰士被敵人挖心剖腹,剝皮抽筋的慘烈景象,刻苦銘心的仇恨令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摸到下一個床位前,先捂住這個敵人的嘴巴,刺啦,鋒利的刀刃切開這個敵人的喉嚨,噝噝噝,熱的血像刺破了水管一樣噴射出來,一副精瘦的身體微微抽搐抽搐,不動了。<strong>.</strong>


    右手反握著刃口血珠子滾滴的81式刺刀,鄧建國眉毛都不皺一皺,如一抹淡煙,無聲無息地飄到下一個床鋪跟前,床上的敵兵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側躺著身子猛地翻轉過來,嘴皮子咂咂兩下,雙手伸展伸展,眼睛就要睜開,鄧建國猛地一把按住他的嘴巴,他刷地睜大眼睛,隻聽刺啦的一下刀刃割裂皮肉的恐怖悶聲,他圓鼓著兩隻渾濁的眼球,迅速地暗淡下來,一雙光腳片輕輕搐動了幾下,不動了,鄧建國左手從他嘴巴上挪開,順手替他合上兩隻圓睜得大大的卻灰暗無光的眼睛。


    下一個,再下一個……鄧建國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他嫻熟無比的刀法下迅速的隕落。


    不大工夫,帳篷裏處在酣睡中的十個敵兵全部遭了殃。


    在酣夢中悉數濺血殞命,死得好不窩囊,好不冤枉。


    鄧建國那濕漉漉的偽裝披風上,迷彩服上,臉孔上沾染著大把大把猩赤的血漿。


    他感覺到臉上粘糊糊的,濃鬱的腥氣彌漫在狹窄的空間裏,引得蚊蠅蜂擁而至。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屠宰場一般的帳篷,手裏的81式刺刀的刃口滾滴著一粒粒血珠子。


    防止血腥氣從帳篷裏麵漏出來,飄散在空氣裏引起外麵巡夜遊動哨的警覺,他扯緊帳篷門簾,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動靜,目光轉向旁邊另一頂帳篷,又瞅了瞅左手這把血淋淋的刺刀,他不禁怔愣住了。


    一時之間,他竟然質問自己對敵人大開殺戒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自己會不會淪為一架高速運轉的殺戮機器?


    軍事行動亦是執行法定殺人任務,是一種必要之惡,是迫不得己,但人非禽獸,總難免會有惻隱之心,鄧建國雖然出手狠辣,但天性悲天憫人,一出手就是這麽多條精壯的漢子魂斷命殘,心裏當真很是過意不去。


    然而,他所要麵對的畢竟是敵人,若是一時善念大發,心慈手軟,勢必會鑄成大錯,遺恨終生。


    緊急任務在身,容不得他優柔寡斷,必須殺伐決斷,他顧不上去自責和反省這場殘酷殺戮究竟有何意義,咯咯地咬著牙,輕手輕腳地走向那頂帳篷。


    捂住敵人的嘴巴,一刀割破敵人的喉管,血漿迸濺,腥氣撲鼻………他咬緊牙關,狠起心腸,機械地重複著這個簡單,直接,有效而殘忍的殺人動作。


    俄頃,當他感到握刀的右手臂微微酥麻之時,又有十條敵人的命被他送進了地獄,就像是殺雞宰羊一樣幹脆利落。


    臉孔上,偽裝披風上,手臂上全濺滿了血漿,鄧建國仿佛是一個剛剛淋過血浴的惡魔。


    帳篷裏,濃稠的血漿就像洗腳水一樣毫不值錢的潑灑濺揚,一副副死得硬棒棒的軀體如同垃圾一般醜陋而惡心。


    魔鬼尖兵真是名副其實,對待國家和民族的敵人根本就不心慈手軟。


    擦幹刺刀刃口上沾附的血跡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帳篷,掩實門簾後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那種味道真是讓他心曠神怡。


    鄧建國快刀斬亂麻似的清除掉營帳裏那些個可能會妨礙他辦事的敵軍後,十幾米開外,一棟窗口射出燈光的吊腳木屋吸了他的注意力,他望著那棟亮著燈的木屋,心想:剛才在山坡上的時候,我看見這棟木屋的窗口裏亮著燈,現在都快五更天了,還是亮著燈,難道是敵人的軍官在挑燈夜讀嗎?如果那些帳篷是敵軍士兵寢室的話,那就隻有這三棟吊腳木屋最有可能是關押李參謀長的地方,隻是眼前這棟一直亮著燈的木屋可能性最大。


    不管怎麽樣,得抓緊時間去探個究竟,否則天一亮就沒機會了。


    他剛剛站起身,還沒有向前潛行出兩步遠,忽聽一串急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他趕緊躲到旁邊的一堆廢汽車輪胎後麵,取下64式微聲衝鋒槍,探出半邊臉,循聲搜視。


    一個身著便裝,身材精瘦結實的敵人正向那棟木屋走去,身後跟了一個敵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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