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國巧借人體盾牌遮擋住敵方射來的彈雨,目光如電,一瞥眼間,發現有五名敵兵正自牆角後麵轉出來,慢慢地迫近前來。<strong>.</strong>


    靈機一動,鄧建國用左手抓住屍身胸前衣襟,紋絲不動的躺在屍身下麵。


    敵兵們端著ak-47衝鋒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察看情狀。待得他們靠近跟前兩米開外時,鄧建國左手霍地奮力向上托起屍身,旋即往前一推,硬生生地將屍身拋向迫近跟前的敵人。


    這一下變故可說倉猝之極,當先的兩名敵兵當時被劈麵飛來的屍身撞中,仰頭後跌。


    鄧建國右手刷地出槍,仰角射擊,右臂在電光石火間,連擺三下,槍口在這常人瞳孔不及追攝的短促光景裏,連續轉換了三次角度。


    砰砰砰三聲脆亮槍響過處,後麵三名敵兵尚未來得反應,索魂奪命的子彈快如飆舉電至,他們三人不是腦門開花,眼珠爆裂就是心髒碎爛,在一片鬼哭狼嚎聲中,撲通撲通地栽倒下去。


    一骨碌翻爬起身,鄧建國箭步躥近前去,砰砰砰的幾槍將那兩名被屍身撞倒在地,尚未及爬起的敵兵打得人頭崩裂,腦血迸濺。


    俯身抓起一支ak-47衝鋒槍,鄧建國轉頭向前飛奔,剛奔出十幾米遠,驀然聽得轟轟轟的連聲爆炸,如連環雷般響起,急驟而緊湊,又似地震驟發,地動山搖。


    鄧建國怦然心動,知道起爆時間到了,布設在軍營各個角落的定時炸彈爆炸了,自己正好利用敵人被得炸得暈頭轉向,倉皇失措的機會,殺開一條血路,突出軍營。


    霎時間,軍營的各個角落都有爆炸發生,火光騰竄,映得黢黑的夜空淒紅一片。


    駐守這個後勤補給站的敵軍士兵至少有一個步兵連,但被這突出其來的大爆炸給攪昏了,他們根本鬧不清有多少敵人來襲,一時竟然不知所措。(.無彈窗廣告)


    走到一輛軍用卡車跟前,鄧建國遊目四掃,見到處都是慌促奔竄的人影,到處都是淒豔火光,軍營亂成了一禍粥。


    冷笑一聲,他伸左手擰開車門,縱身鑽入駕駛室內,三兩下便掐斷電線,打上火,啟動發電機,將雙手搭上方向盤,腳一踩離合器,隨即一轟油門,卡車便怒吼著,向前衝出兩米多遠,撞翻了一堆雜物。


    鄧建國趕緊往右一打方向盤,車頭向右一擺,旋即又朝後滑退兩尺。


    調整好狀態後,鄧建國便收小油門,雙手抓著方向盤東一扭,西一擰,駕駛著卡車在軍營的房舍,物品堆間左一拐,右一轉,直奔軍營大門而去。


    駐守這座後勤補給站的敵軍士兵被連環大爆炸給炸懵了,他們驚慌失措,東奔西竄,一時間,難以分辨敵我。故而,鄧建國才得以一帆風順地將卡車駛到軍營大門口,正要踩油門,加速衝出軍營。


    便在此時,忽地聽得後麵槍聲驟起,嘰哩哇啦的嚷鬧聲響成一片,子彈打在車體上,叮當亂響。顯然,有幾個敵人稍事定神後,察覺出這輛軍用卡車有疑,便尾隨著追上來,一邊大聲吼叫停車,一邊開槍警告。


    偏巧在此時,軍營大門兩邊崗亭裏,環形工事裏的敵兵也發現這輛卡車不對勁,也跟著大聲吼叫,快停車,不然就開槍了。


    鄧建國深吸一口氣,腳一踩刹車,嘎的一聲,卡車停在距軍營大門前不足六米處。


    敵兵們見車已經停住,便停止射擊,看得出他們在情況不明前,也不敢貿然開槍,擔心傷到自己人。


    左手抽出柯爾特手槍,右手依舊扶在方向盤上,鄧建國的雙腳分踏油門和離合器,平心靜氣,蓄勢待發。


    敵兵們端著衝鋒槍,小心翼翼地圍攏上來,嘰哩呱啦的嚷鬧聲不絕於耳。


    鄧建國完全能聽懂安南語言,知道他們在喝問自己,有中國人來襲,為何不戰鬥,而要擅自駕車逃跑,難道不怕軍法嚴懲嗎?


    心中一動,鄧建國臉露狡黠微笑,用安南語言怪聲怪氣地對敵兵們嘶吼,說他是師部的人,車上載有重要物資,有中國偵察兵小分隊來偷襲,必須立刻轉移,而中國人就是衝這批重要物來的,若不趕緊轉移到安全地方,後果不堪設想,任誰都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鄧建國模仿安南人的口音可謂惟妙惟肖,完全能以假亂真,那些從前後圍攏上來的敵軍士兵齊齊大吃一驚,各人心想難怪中國人今夜會突然發動偷襲,原來是衝著重要軍用物資來的。可是又覺得不太對勁,這座後勤補給站儲存的都是軍服、背褥、曰用品、糧食、汽油等軍需品,沒有武器和彈藥,再說這裏是團屬倉庫,師裏即使有重要物資也不會儲存到這裏,更何況最近也沒有什麽東西運進來,這輛車肯定有問題。


    敵兵們正自遲疑間,鄧建國乍猛地一踩離合器,又一踩油門,卡車猶如一頭發情的公牛,又好似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電光石火間,凶猛地飆出了出去。


    這一下變故當真快逾擊電奔星,敵兵們尚未及反應,卡車就憤怒地吼著,猛可地向前衝出,剛自逼攏車頭前的三名敵兵立時與卡車發生了一次親蜜的對撞,無奈他們是血肉身軀,去和鋼鐵鑄造的卡車以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其中一名敵兵被撞得向後倒飛出去,身子淩空劃出一道粗劣拋物線,隨即又與七八米開外的一棵小樹發生對撞。


    喀吱一聲脆響,纖細的小樹怎能經得起恁地強勁的力道衝擊,當下折斷,而他的身體撲騰一下墜落地麵,七竅流血,腰部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拗折蜷曲,顯然他筋碎骨折,腑髒翻騰,已是活不成了。


    而另外兩名敵兵亦被撞飛了起來,在一片咯嚓咯嚓的骨骼碎裂聲中,碰在軍營的鐵柵大門上,迅即彈落地麵,各自拚命地抽搐著四肢。


    隻可惜,宛若鋼鐵怪獸般的卡車並未就此罷休,反而變本加厲地殘虐著他們那業已喪失生機的軀體,而一輛卡車重逾數千斤,他們的身軀不過是皮肉包骨頭,又怎能承受得起此等重量?


    但見卡車風馳電掣般輾過兩副血肉軀體,帶起一片喀喀嚓嚓,噗哧噗哧的恐怖怪響聲,緊接著又是砰碰一下暴響,卡車撞開鐵柵門,衝了出去。


    再回頭看看軍營大門口,那兩名敵兵已被卡車輪子碾壓成了兩副血餅,稠血、腦漿、碎骨、腸子和髒花花綠綠的腹髒,拖扯得遍地皆是,散發出大股濃稠的鹹腥味,令人聞之不禁嘔吐暈血。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當其他敵兵回過神來時,卡車已如弩箭離弦般,飆出了軍營,慌促間,他們大聲鼓躁著,端起衝鋒槍,噠噠噠的打著長點射,發足追了上去。


    雙手扶著方向盤東扭西扳,鄧建國駕駛著卡車在狹窄而又彎曲的公路上左拐右轉,像獵豹一般巧捷。


    雨水浸透了公路,泥土又鬆又軟,粘附著稠糊血漿、肉糜的車輪在上麵輾過時,留下兩道深深血紅溝渠。


    敵兵在後麵窮追不舍,子彈如飛蝗般覆蓋而來,打在車體上叮當作響,火星亂濺。


    山間公路又狹窄又崎嶇,加之雷雨天氣,路麵泥濘不堪,極大地影響了車速。


    縱然鄧建國精熟於特種駕駛,但受限於人地生疏,後麵追兵逼迫,難以加速前進,不得不放棄駕車逃離的打算,決計趁追兵還在三四十米外時,趕緊棄車。


    心念疾閃間,鄧建國瞥見前方不遠便是道路的轉彎處,心頭微喜,他右手閃電也似抄起ak-47衝鋒槍,將槍托抵在離合器上,槍管支撐住座位。


    準備甫一就緒,他猛地踩下油門,左手快如電閃,抓住車門扶手,狠力一擰,迅即一把推開車門,縱身躍出駕駛室。


    與此同時,卡車脫韁的瘋牛一樣瘋狂咆哮著,沿直線朝前全速奔進,全然不顧前方是懸崖還是峭壁,一股腦兒地高歌猛進。


    身子騰空翻轉一周,鄧建國的四肢倏地蜷曲,在瞬時間縮成一團,宛似一個大圓球。


    嗵的一下沉響,他那球狀般的身子落在路基下麵,旋即順著斜坡,骨骨碌碌地往下滾出六七米遠,撞到一棵小樹幹上,方才阻住下滾的勢頭。


    一骨碌翻爬起身,他投頭向公路上方望去,瞥眼之間,隻見那輛無人操控,自動駕駛的卡車,正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刺,眼看就要撞上前方拐彎處的山崖了,它依然奮不顧身,要與山崖較較勁,看看誰比誰更堅硬。


    隻聽砰碰的一下暴響,卡車與山崖劈頭對撞,響聲震耳欲聾,甚是駭人。


    那輛軍用卡車雖然是鋼鐵鑄造,堅固耐用,但同天然的石壁相比,可就相形見絀了。


    那卡車的車頭當下就被撞成一團鐵餅,整個車身在強大的衝力作用下,給掀了個底翻上,後麵車箱


    兩頭的車輪仍在高速轉動,前邊車頭的兩個輪子已與車體分離,一個飛到空中,歡快地翻著跟頭,一個沿著路基下的斜坡骨碌碌地翻滾著。


    望著黑煙繚繞著卡車殘骸,鄧建國猛孤丁感到腰腿胳膊的肌肉傳來一陣生疼,原來是給斜坡上的碎石子和荊棘硌痛的。


    槍聲越迫越近,子彈在空中高速飛行,同空氣產生猛烈摩擦,啾啾的響個不停。


    鄧建國轉頭張望軍營方向張,借助軍營裏物事燃燒的火光,見公路上人影亂閃,一顆顆戴著闊邊帽的腦袋在視線裏晃蕩著。


    他心知肚明,敵軍在一陣突如其來的狂轟濫炸後,經過短暫的慌亂,很快便神定下來,隨即組織人手向來襲之敵發起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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