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探察了一遍周遭的動靜,確定安全後,鄧建國抬腕看表,時針已指向了淩晨兩點鍾位置,正是夜間滲透的最佳時機。<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布設好警報裝置後,他從頭盔上拉下夜視儀,抽出軍用大砍刀,開始忙活起來。


    為了不發出過大的響動,鄧建國隻能右手用砍刀輕輕地往地裏鏟土,左手慢慢地把鏟掉的土層往旁邊推。


    不知過了多久,山梁上漸漸升騰起濕霧,夜風越吹越冰涼,月光在不知不覺中暗淡下去,夜色也慢慢地暗黑起來。


    鄧建國忍不住打了幾個寒戰,知道漆黑的天光預示著黎明即將來臨,他便加快幹活的速度,終於搶在曙色微明之前,搞掂了狙擊陣位。


    他在石縫下挖了一個寬約一米,長約兩米,高度大約一尺半的散兵坑,刨出的泥土除了在觀察和射擊開口構築起一個小台階外,其餘的便分散灑在周遭的灌木叢裏。此外,為防止猛獸靠近和軍犬那嗅覺靈敏的鼻子,他又在陣地周圍撒上了一圈用瓦斯粉和胡椒粉混合而成的粉末。


    仰身伏臥在陣位裏,喝水歇息後,鄧建國拿出拆散的槍支零件,悠閑地組裝81-1突擊步槍,直待天明。


    天色漸亮,村莊開始有了活力,有些農民等不及大陽冒頭就早早地起床了,他們或扛著鋤頭,或驅趕著耕牛,急急匆匆地走往莊稼地裏,開始了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生活。


    鄧建國穿上插著樹枝和野草的偽裝披風,俯伏在陣地裏,透過望遠鏡窺察著軍營。


    晨霧蒙蒙,塔樓和營房望上去影影綽綽的,他苦修過少林羅漢功,目如電炬,但還是不那麽容易看得明朗,不過從動靜來判斷,軍營尚還處在沉睡當中。


    鄧建國把視線移動到石拱橋上,那幾個巡夜的民兵打著哈欠,拖著疲勞的身子趕回村莊裏,外出巡夜的十幾個敵軍士兵陸續地返回軍營換班。[.超多好看小說]


    村莊開始熱鬧起來,不少吊角竹木樓頂上升起炊煙來,趕往莊稼地裏耕作的人比適才更多了。


    將望遠鏡和81-1突擊步槍放在身體右側,很順手的位置,鄧建國邊啃著壓縮幹糧給身體補充能量,邊堅起耳朵留意著掩蔽物周圍的動靜變化。


    日出東山,朝陽火紅。


    鄧建國將svd狙擊步槍架在陣位開口處的小台階上,迅速調整好正確的據槍姿勢,剛想調試瞄準設備,便在此刻,軍營裏響起了一陣洪亮而悠長的晨號聲。


    他聞聲之下,一瞅軍用手表,時針即刻指向8點,心想:看起來,安南軍隊的起床時間比中國軍隊要晚一些。


    鄧建國重新據起svd狙擊步槍,視線透過瞄準鏡察看軍營。


    現在晨霧已散去大半,塔樓和營房清晰可見。


    沉睡一夜的軍營熱鬧了起來,士兵們迅速地洗漱完畢,然後早餐,接著他們背著ak-47衝鋒槍、rpk輕機槍、rpg-7火箭筒和82無後座力炮,以及木柄手榴彈等步兵輕武器,徑直奔至操場上集合。


    一陣忙碌過後,他們排成兩個六列縱隊,甚是整齊。


    鄧建國乘機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敵軍的人數,這座軍營裏至少駐紮有三百五十多名士兵,有一個步兵營的兵力。


    連隊主官例行訓話完畢後,士兵們齊聲高喊著震耳的口號,隨即以班為單位展開晨練和例行巡邏。


    操場的麵積和一個足球場差不多,士兵們以兩列縱隊繞著跑道打圈,顯然是在進行五公裏武裝急行軍訓練。


    霎時之間,現場響起一大片解放鞋踢踏的腳步聲、喘息聲和槍支、水壺、手榴彈等金屬物事的碰擊聲。


    山梁上,鄧建國看著敵軍士兵們跑完全程,同時默算出他們的平均成績在二十五分鍾左右,一點都不比中國軍隊的水平差。(.)


    接下來,士兵們便以班為單位在操場上展開軍事訓練。


    敵軍31fa師的武器裝備均為俄國製造,訓練項目和標準卻效仿著中國軍隊,可見這個部隊的軍事主官極有可能在中國軍事院校留過學。


    操場一角,一溜兒草人靶前方,三十六名士兵正在進行刺殺訓練。


    他們盡皆手持ak-47衝鋒槍,三棱鋼刺映日生寒,咄咄逼人。


    排長朗聲喊道:”一班注意,刺殺準備。”


    十二名士兵排成一路橫隊,虎步跨到草靶跟前,刷地出槍,蠢蠢欲動。


    排長高喊一聲:”弓步上刺。”


    “殺…”聲出人動,士兵們抬起右腳,原地猛力下踏,齊整的腳步聲響處,左腳向右側跨出一步,身子向左擰轉,同時左臂上擋後擺,右手揮刀猛力由下向上刺出,成左弓步,十二把鋼刺齊刷刷地刺中草靶胸部。


    士兵們一齊收刀,右腳靠攏左腳,還原成立正姿勢,排長接著高喊:”上步側刺。”


    “殺…”響遏行雲的喊殺聲中,士兵們一齊上右腳,同時由右向左,橫著用力猛刺草靶左側。


    排長繼續高喊:”馬步側刺。”


    “殺…”喊殺聲依舊響徹天宇。


    遠處的山梁上,鄧建國饒有興味地觀賞著敵軍士兵們的精彩刺殺表演,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幾年以前,陸軍學院大一時,即當新兵期間的那段崢嶸歲月。


    不過身處高危地區,鄧建國無暇去追憶往昔,將瞄準鏡的十字分割線的中心點壓在那個排長的腦袋上,食指預壓扳機,迫切想開一槍試試。


    他心裏對這把繳獲而來的俄製svd狙擊步槍不太放心,盡管該槍已經被槍械管理員精確歸零。


    對於他這樣的頂級偵察兵高手來說,槍其實就等同於忠實的夥伴,是有生命有脾氣的朋友,而非簡單的物質工具。


    對於普通部隊那些衝鋒陷陣的士兵來說,槍無非就是件作戰武器,隻要是槍,隻要能射殺敵人就算數,至於什麽橫風、地心引力、溫度、濕度等因素可以忽略不計,就是計了也不一定管用。但是對於講求一槍斃命的狙擊手來說,這種誤差就極端危險,輕則會讓整個任務功潰一簣,重則連自家性命都要搭進去。因此,鄧建國對配發給他的槍支特別挑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主動去使用繳獲來的槍支。當然,像ak-47衝鋒槍這種自動輕火器就另當別論了,隻要火力夠猛,持續性強就行。


    鄧建國不太喜歡俄製svd狙擊步槍,或者中國仿造的79狙擊步槍,是因為svd的技術比較落後,連續射擊時在六百米距離上,彈著點的散布大約四米,pso-1瞄準鏡在一千米上誤差也有二米。此外,該槍後座力過大,超過六百米上射擊精確度便差強人意,勉強能當專業狙擊步槍使用。


    他現在迫切想對準那排長的腦袋開一槍,試試這把svd狙擊步槍的可靠性是否真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瞄準那排長的腦袋,他感到右手食指有些許發癢,忍不想扣下扳機。為防止出現意外情況,他隻好把食指從扳機上移開,置於護圈上方,微微彎曲並且緊貼槍身。


    眼裏的十字分劃線在操場上的一顆顆腦袋上滑來滑去,鄧建國的腦海裏不時地浮現出目標人頭崩裂,腦漿雜混著鮮血,像豆腐腦攪拌西瓜汁一般四散迸射的慘怖情景。


    他長吐一口氣,搖了搖頭,把十字分劃線從一個少年兵的臉蛋上挪開,掃過一群正在練習軍體拳的士兵,停留在操場東南角的一棟水泥小樓上。


    這棟水泥小樓頗為搶眼,不時有穿著安南陸軍常服,頭戴大簷帽的軍官進進出出。


    鄧建國心想:這座小樓八成是31fa師三團團部的辦公樓,因為進出的軍官都肩扛著校級軍官銜。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鄧建國身邊溜走,霧氣愈來愈稀薄,陽光越來越強烈,陣地裏的氣溫也在慢慢地升高。雖然他的狙擊陣位在山岡背陰麵,植被也比較深,瞄準鏡的鏡片極難反光,但觀察的時間太長的話,他的眼睛非常難受,血絲悄悄地蔓延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軍營裏的敵軍士兵已經停止苦練刺殺、越障、體能、投彈等軍事技能,正分批趕往飯堂裏吃飯。


    鄧建國事先食用過異常能擋饑的壓縮幹糧,並不感到饑餓,隻是覺得口幹舌燥,非常焦渴。


    士兵們用過午飯後,陸續地回到宿舍進行午息。


    時針指向中午1點鍾,鄧建國發現除那些站崗值勤和外出巡遊的士兵以外,軍營裏已經看不見隨意走動的人了,偌大的操場更是空無一人。


    鄧建國把目光轉向公路,空蕩蕩的,杳無人跡。


    又將軍營外圍觀察了個遍,毫無新奇的發現,鄧建國的眼皮開始發脹發癢,全身的肌肉開始僵硬,血液漸漸變得流通不暢,四肢有些麻木。


    他輕輕地抬了抬腿,扭了扭脖子,索性翻轉身體,仰臥在掩體壕裏,閉目養神。


    赤日炎炎,火雲如燒。


    鄧建國位於山岡的背陰麵,未有遭到烈陽的凶猛炙烤,隻不過悶熱難當。


    亞熱帶雨林的氣候當真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晝夜溫差相當懸殊,晚上冷得讓人磕牙巴,白天太陽一出來就曬得叫人流油。


    悶熱倒容易克服,枯等卻讓鄧建國的精神和毅力倍受煎熬,口渴更令他唇幹舌燥,水壺裏的清水隻剩下了一半,不到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決不能喝,因為潛伏是沒有機會去尋找水源的。


    左手伸過去碰了碰水壺,立馬又縮了回來,鄧建國迫切想喝上兩口清水,盡管在平時的生活當中,他特喜歡飲桔子汁,可是現在他卻分外珍惜這平淡無味的清水,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恐怕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條件和環境下,才能夠讓他徹底領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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