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長排眾而出,虎步欺至鄧建國跟前,右腳腳尖一勾,挑起地上的木刺,抓在右手,掌心向下,刺尖與大拇指豎直方向相同,這樣像握正拳一樣持刀,攻擊力度非常可觀,大拇指壓在刀柄上出刀很靈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鄧建國一瞥眼間,隻見三班長身軀凜凜,虎目圓睜,精芒電閃,臉上殺機隱現,刺尖怒指他胸口,知道這位三班長不是泛泛之輩,定然是有兩下把式的練家子,當下豪氣衝胸而起,眼神挑釁地看著他,伸出右手向他勾了勾食指頭。


    三班長胸脯起伏不定,呼吸急促起來,愣了一下,吐氣開聲,呀的一聲虎叱,右腳暴伸,踏前一步,由右肩上方向前下方迅猛送出一刀,刺尖直照鄧建國胸口刺去,招式簡單直接,看似平庸之至,實則淩厲之極,設若一刀刺中的話,當真有穿胸透背的可能。


    鄧建國見三班長的跨步上刺掌握得嫻熟無比,速度、角度、力度都拿捏得十分到位,不可挑剔,自然不敢稍有懈忽,在對方的刺尖即將觸及胸脯衣襟的電光石火間,右腳閃退一步,腰肢靈巧地一扭,上身迅即朝前稍事傾俯,胸脯向內收縮,一下脫離對方刺尖的觸及範圍。


    他堪堪避過三班長這迅猛的上刺之後,毫不稍停,左臂倏然探出,左手立掌如刀,一揮之間,切中對方持刀的右手小臂。這一掌雖隻使出了半成力道,但卻令對方立時覺得手臂酥軟,虎口微微麻痛,五指甫一痙攣,已然控製不住手裏的木刺。與此同時,他左腳閃電般向前搶上一步,左手迅即變掌為爪,配合右手順勢抓住對方右手小臂,左手小臂夾壓右手上臂,撤左腳的同時腰肢狠力一擰,腰力帶動臂力,身子猛地向右後旋轉同時下壓,對方登時腳下不穩,打了一個踉蹌摔將下去,他右手一把奪過木刺,左手抓緊對方右小臂,奮力往上一提,左足上抬曲膝抵住對方腰胯,愣是阻住對方向前摔倒的勢能,如若不然,三班長這一下可要摔個不輕。


    鄧建國將三班長的身子扶正,關切地問他有沒有事?他搖了搖頭,左手伸過去搓揉著右手小臂,神色有幾分痛楚,顯然,鄧建國剛才以掌刀切擊他手臂的餘痛仍未完全衰減,幸好他不是鄧建國的敵人,否則,隻怕他早就骨折筋斷,整條手臂終生也別想拿刀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鄧建國左手拍了拍三班長肩膀,中肯地稱讚他是白刃肉搏方麵的可造之才,並鄭重對他許諾,如有閑暇之時,一定多傳授他幾招空手奪白刃的絕活。


    待得三班長入列後,鄧建國決計趁熱打鐵,多向大家講授幾招三棱槍刺的攻防戰鬥技能。這一回,他讓陳瑞來給自當陪練,因為在場眾人當中,隻有陳瑞才真正接受過係統的偵察兵持刀近身格鬥訓練。


    陳瑞見副連長終於想到要拿自己開刀了,心知又要飽受皮肉之苦,心下怏怏不快,極不情願地從鄧建國手裏接過木製槍刺,等待著挨捶。鄧建國訓練起偵察兵來可是跟惡魔一樣,不讓人家掉一層皮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那種地獄般的滋味可真令陳瑞心有餘悸。


    陳瑞聽到鄧建國喊完側刺之後,連格鬥準備姿勢都不用了,右腳以迅電不及瞑目之勢搶前一步,右手正握刀,由右向左水平橫向揮擊,在虛空裏劃出一條粗劣直線,照準鄧建國的左肋狠猛地刺去。雖是格鬥訓練,但他已然拿出實戰中跟敵人拚命的猛勁來,這一擊自然是傾力以赴,無所保留。他知道以副連長的身手,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刺得中目標部位,是而才放心大膽地幹,不必擔心出手過重,傷到了副連長。


    不知為何,鄧建國竟然明顯感到陳瑞在持刀近身格鬥上的火候較之三班長,略遜一籌,無怪乎在偵察連時,陳瑞在這個方麵一直都是全連最末尾的。便在此刻,陳瑞的刺尖已離他肋間寸許距離,他腰肢不可思議地一扭,左腳稍向左前方挪移半步同時身形一斜,對方紮到左邊肋部的刺尖貼著衣襟擦過。他靈機一動,巧乘對方一擊落空未及收勢的當口,左手掣電般向外一抄,一把扣住對方右手手腕,右手同時抓實對方右手肘部,猛力朝攏一拉,右足暴起,一腳蹬在對方左腳膝蓋上,迅即收腳後撤。這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腳,卻直蹬得對方左腳膝蓋骨像突遭鐵棒砸擊一樣,生疼難忍,膝蓋陡地一軟,身子便不聽使喚地奔左側打了一個趔趄。


    鄧建國並沒有見好就收,牢牢控製住陳瑞右手的雙手猛勁向右一拽,硬生生地將陳瑞往左傾倒的勢能改變了方向,他兩手大小臂迅即夾住對方右手小臂,拚力朝右下方旋轉下壓。


    閃身、擋格、抓拉、踹膝四下擒拿動作一揮而就,當真可謂兔起鶻落,如羚羊掛角一般幹脆利爽。[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陳瑞一擊落空,未及收勢閃避便被鄧建國牢牢製住持刀右手,毫無抽身的空隙,還別說反擊,甚至連轉念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身便似同怒海孤舟一樣,跌跌撞撞地被鄧建國夾手下壓仆倒。


    陳瑞暗自叫苦不已,深知這一下胸脯和下頜又要遭罪了,那種頜骨欲生折脫兒般的滋味,胸腔內氣血翻湧的感受,頗使他餘悸猶存。他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大地來一下熱烈擁抱,突然之間,他覺得一個堅硬的膝蓋猛地頂住了自己的右側腰胯,夾住自己右小臂的那雙孔武有力的手臂倏然鬆開,旋即抓住自己的手腕和肘關節,奮力上提,他方始明顯覺察到有一股奇強無倫的力道,一下子將自己正凶猛撞向地麵的身子拉了起來。


    鄧建國奮力一把拉將起陳瑞後,立即左腿後撤,隨手輕輕一推,雙手立即鬆開,左手急如星火般朝陳瑞頭頂一探,揭掉他的軍帽,迅即飄身滑退兩步。隻不過這信手往前一送,看似漫不經心,力道平淡無奇卻將陳瑞推得磴磴磴的後退三步,身形顫悠了兩下,方才站住腳跟。


    鄧建國右手伸出,食指衝著陳瑞的麵彎了兩彎,示意他繼續出刀攻擊。


    陳瑞喘了兩口粗氣,頭頂驀然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就在此刻,耳邊響起一陣哄笑,一聽就是作壁上觀戰友們被他給逗笑了。


    陳瑞大是懵懂,轉頭望見戰友們盡皆滿臉笑容地盯著他,尤其是三班的兵,一個個咧開嘴,笑中飽含嘲弄的意味。他猛孤丁地意識到什麽,趕緊伸手到頭上一摸,頭頂光溜溜的,軍帽早已不翼而飛。


    陳瑞心頭一驚,臉頰頓然緋紅得象個紅富士蘋果,他回過頭來,一眼瞥去,陡然看見鄧建國正哂然微笑地望著他,左手舉到耳側,中食二指托住他的軍帽,時不時地轉動兩下,帶著極濃的挑釁之意。


    陳瑞素來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幾歲的副連長敬畏有加,不想他竟然在這種時候和場合下,翻出了頑皮的孩子氣,當著眾人的麵嘲弄自己,讓自己好生顏麵無光,那自己也索性給他冷臉子看,不當他是副連長了。


    陳瑞當下心頭火起,怒形於色,暴烈地罵了一句他奶奶的個熊,縱身如怒箭脫弦一般撲上去,右手揮刀從右側方向猛刺,但聽唰的一下破風嘯聲,木製槍刺劃空捅向鄧建國的小腹。他在怒火羞憤地催動下,暴發出的潛力相較平時驚人得多,疾快無比,淩猛無倫,當真令人咋舌。


    鄧建國瞥見陳瑞滿臉慍色,眼光似噴火器射出的火焰,心知自己剛才的挑逗過激,無意中挫傷陳瑞做為一個老兵的自尊心,激發了他心底的怒火,當下深感愧悔,但對方的木製槍刺已照準自己腹部捅將而來,而且迅猛淩厲,再不閃避隻怕要出大事了。


    心念疾轉,鄧建國的腰部四肢的反應速度更如流星飛電,腹部向內一收縮,腰肢神奇地扭曲,閃電也似的旋身換步,左手扔掉帽子,疾探而出,順勢向左下一抄,撥開陳瑞右手手臂,左腳迅猛上步,左手屈肘夾抱住對方右手小臂,扭腰奮力一帶,對方的腳下瞬時不穩,身子搖晃著前傾,他右腳一擺,乘機一絆對方的右小腿,右手一把叉住對方喉嚨,拚力向左後一推,由於這一下他五指沒能拿捏好力度,收緊了一些,對方氣管一陣哽塞,頓時呼吸不進空氣,接連幹咳兩聲。


    鄧建國身形飄逸靈動,趨避動作迅捷灑脫,擒拿招式疾快精準,看得一眾旁觀者目不暇接,齊齊睜大眼眸,驚叫出聲。


    鄧建國惕然心驚,方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情急智生,右手立刻自陳瑞喉嚨鬆開,掐住他左邊肩胛骨,控製他的右小臂的左手旋即下拉並向左下方轉體,撲通一下將他摔倒在地,腰身扭曲了一下,右腳蜷曲,小腿壓住他雙腿膝窩,左手狠勁地摁住他肩膀,右手一把奪過他的手裏的木製槍刺,順手拋向一邊,隨即扣住他曲肘反撞自己腰部左手手腕。


    陳瑞臉頰漲得通紅,象一盆豬肝,喉嚨裏幹咳著,上身猛烈扭動,死命地掙紮,儼然要跟鄧建國拚命的樣兒。貼身肉搏不是他的強項,鄧建國隻需控製住的幾處關節部位,他立時就動彈不得,拚盡吃奶的力氣掙紮都無濟於事。


    鄧建國猛然醒悟,泥人也有土性,再老實巴交的人都有脾氣,莊稼人戶出身的農民兵其實更好顏麵,陳瑞當兵數載,一直不受待見,連個副班長的位子都撈不到,心裏憋悶得很,如今好不容易跳出人才濟濟的偵察連,在步兵七連三班脫穎而出,剛剛找到屬於他的一席之地,正準備著轟轟烈烈一番,興許能混個班長當當,那樣退伍返鄉才能揚眉吐氣,沒想到鄧建國身為他的副連長,卻借助格鬥對抗訓練,刻意當著眾人的麵玩弄消遣他,讓他當眾出醜,丟失了一個老兵的尊嚴,所以氣不過才一時衝動,跟鄧建國紅臉較起勁來。


    鄧建國心頭愧悔不已,不該一時玩得興起就沉穩不住了,返璞歸真,拿出男孩子調皮搗蛋的天性,當眾挑逗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老兵,純屬十足的失態行為。


    陳瑞臉紅脖子粗,死命地掙紮,額頭上熱汗長流,鼻孔內喘氣粗重,袖子齊肘挽起的兩隻手臂上青筋暴漲,可他的兩條腿像給一座巨峰壓住似的,動彈不得,而左手被鄧建國反剪到背後,右肩也讓鄧建國摁了個牢牢靠靠,右手盡管還能活動,可怎麽也使不上力,隻能在地麵徒勞地抓撓。


    聽著陳瑞艱澀的幹咳聲,鄧建國心裏絞痛得像刀割,陳瑞毛毛躁躁,愣是要跟他較真,他亦是血氣方剛的典型人物,心裏窩火卻不能跟陳瑞急,隻好壓低聲音跟陳瑞解釋和致歉,說剛才隻是一時興奮,想當著大家的麵調侃一下陳瑞,僅此而已,並無別的意思。說完之後,也不管陳瑞聽沒聽得進去,鄧建國雙手一鬆,縱身向後反躍,一個漂亮的空心筋鬥,猶似巧燕翻雲,那麽瀟灑利落地躍到兩米以外,手腳就地一蹬一撐,腰背一挺,身子借力彈起,起落之間,快逾星流電急,令人應接不暇。便在這時,作壁上觀的張召鋒帶著好幾個弟兄,飛也似的圍攏上來,他們皆是一臉驚疑之色,顯然已經察覺到苗頭不對勁,連忙上來察看究竟。


    兩個戰士過去扶起陳瑞,為他拍打身上的塵土,他憤憤地推開那兩個戰友,不斷地幹咳著,右手伸去搓揉著酸痛的左手腕,胸部兀自起伏不定,神情極是複雜,說不出是愧汗還是羞憤?


    鄧建國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張召鋒欺到他旁邊,問他怎麽回事,是不是陳瑞跟他較真了?他臉色不大好看,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擺手示意張召鋒他們入列。


    他看著陳瑞步履蹣跚的走回隊列,心理很不是滋味。是的,他適才要是稍有不慎,陳瑞的喉骨就被他給捏碎,端的好險。


    訓練結束解散之後,張召鋒找到馮文山反映了當時的情況,待得熄燈休息時,馮文山向鄧建國問起這事,鄧建國沒有過多的解釋,說這是對抗訓練太過接近實戰,全身心地投入,繼而導致對練雙方一時失神,較起真來,不必大驚小怪,也不用去深究。馮文山見鄧建國解釋得合情合理,便不好再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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