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臉色微微一變,迅即喜眉笑顏地道:”我隻是實話實說,你本來就渾身是膽,勇貫三軍,上次在敵國北部執行任務時,你以寡敵眾,殺得敵人的特工部隊丟盔棄甲,落花流水,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一提起曾經的驕人戰績,鄧建國心頭頗感欣喜,但轉念想到自己也為此而遭受不白冤屈,心裏剛剛升起的成就感登時風流雲散,代之無比的愴痛和難以言傳的悲憤。


    他神色倏然寒凜,狠狠吸下一口煙,向吳濤擺了擺手,淡漠地道:”不提那些過往雲煙了,還是說說你們一排的拚刺訓練吧。”


    吳濤偷眼一瞥鄧建國的神態,心知自己無意間讓老領導回想起痛心疾首的往事,深覺愧怍,稍加怔忡後,說道:”老領導你也知道,弟兄們大多來自偏遠農村,從小都跟著父母在地裏幹活,那有機會習武,入伍前有武術根底的人幾乎找不見,來到部隊就算每天操課八小時,三年義務兵服役期下來,也不見得強到那裏去,更何況,拚刺這種貼身肉搏戰在現在的戰爭當中,出現的幾率實在微乎其微。”


    “這個我清楚得很。”鄧建國扔掉煙蒂,肅然地看向吳濤,鄭重地道:”記得曾經有個老前輩對我說過,\"一支敢於白刃格鬥並能在白刃戰中取得勝利的部隊,才是一支戰鬥力真正過硬的部隊\",當時我覺他的觀念太過於陳舊,跟不上時代,因為這種觀念確實有著很大的曆史局限性,隨著熱兵器在現代戰爭當中大行其道,爭戰雙方士兵使用冷兵器進行原始搏殺的幾率越來越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鄧建國略事思索一下,接著道:”可是你要知道,我們即將進行的是山地叢林戰,近距離交戰的頻率極大,貼身白刃肉搏時有發生,這一點,我上次在敵國北部執行任務時,多次在近距離與敵人遭遇,用匕首、三棱軍刺等冷兵器無聲無息地解決敵人,取得的效果十分顯著,因此,我才明白老前輩的觀念雖有極強的曆史局限性,但並不過時,反而更適合在特定的時間和場合下擊殺敵人。(.無彈窗廣告)”


    吳濤點點頭,欣忭地道:”這麽說,傳統武術在現代戰爭中依然能發揮出威力來。


    吳濤的家鄉在河北滄州,係全國聞名遐爾的武術之鄉,自幼跟隨爺爺勤學苦練,可謂家學淵源,武功根底極其深厚,加之他體態魁偉,在師屬偵察連當兵的時候,曾怙恃一身精強的武藝獨步一時,頻頻在軍區大比武中,摘得刺殺格鬥這個項目上的桂冠,繼而多數獲得上級領導的表彰,為個人和集體爭得榮光的同時,也讓自己受到上級領導的重視,最終達成自己戰士提幹的美好遂願。隻是很可惜,軍方主事者觀念在日益進步,對現代戰爭形態認識也在逐步深入,進而備受推崇幾十年的刺刀見紅精神,正隨著戰爭手段的不斷改進而漸趨淡薄,刺殺格鬥這項軍事技能在戰場上的應用空間萎縮得很窄,不在是軍隊軍事訓練的熱門課目。因此,吳濤的武藝也就沒有多少用武之地,隻能當成一種業餘愛好,或者強身健體的一種運動方式。自從鄧建國來到偵察連以後,大力推行貼身白刃肉搏技能,刺殺格鬥重新成為偵察兵日常軍事訓練的重點課目。


    縱然如此,吳濤也清楚地看到,鄧建國對傳統武術束之高閣,摒棄紛繁複雜和華而不實的套路和招式,提倡簡單直接,淩厲猛惡的一擊必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所以,鄧建國的刺殺格鬥訓練跟以往大相徑庭,偏重於手持三棱鋼刺、匕首或大砍刀與敵人進行近身纏鬥,傳統武術家數幾乎被棄之不用,全憑一身的剛猛狠勁和血氣之勇,這讓吳濤大為失落,誤以鄧建國這位初出茅廬的學生官根本不懂武術,故而才力主那樣幹,直到他尋機與鄧建國交過一次手後,方始驚奇地發現,這位學生官其實深諳武術,可能比自己更高一籌,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來印證。


    鄧建國沉思片刻後,一本正經地道:”老吳,你可能受家鄉傳統觀念的影響太深,或者被我們平時的刺殺格鬥訓練所誤導,使你沒認識到傳統的武術完全可以融入到軍事戰鬥技能當中,可以說武功根底強的人更能精熟地掌握並運用各種戰鬥技能。”


    吳濤虎目圓睜,定定地凝視著鄧建國,神態顯得甚是訝異和激奇。


    鄧建國淡淡一笑,背著雙手,在吳濤旁邊踱著碎步,慢條斯理地說道:”就拿我來說吧!我自幼苦練少林柔骨功,也就是拗腰折腿功,常練此功讓我周身骨節柔軟,腰部四肢可以隨意曲屈,身體輕巧靈活,閃展騰挪,毫無生硬掣肘之感,從而使我的戰術規避動作比別人更加便捷,而且變化多端。”


    吳濤訝然道:”難怪你的身子可以前後左右,隨意拗折彎曲,原來你已經練就少林柔骨功。”


    鄧建國遞給吳濤一根香煙,微笑道:”老吳,你出身於武術世家,想必應該對少林柔骨功不會感到陌生吧?”


    吳濤接過香煙,橫在鼻孔邊聞了聞,說道:”以前隻是聽說過這種功夫,但從未親眼見過,沒想到老領導精熟這種功夫。”


    鄧建國點上煙,把打火機遞給關濤,說道:”這麽說你們家鄉敵國北部的習武之人偏好練習外功和硬功?”


    吳濤點燃香煙,貪婪地猛吸一口,鼻孔裏噴射出兩股灰煙,說道:”對,我們那裏的人以練習外家功夫為主。”


    鄧建國悠悠地道:”外家功夫注重陽剛之勁,可以把身體局部練得如鋼似鐵,與對手較鬥時進攻更加凶猛。”


    稍頓,他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生得瘦小,身子骨也不結實,更加適宜練習軟功,那樣能充分發揮我身材瘦小的特點,使我與對手拚鬥時,封閃避躲,縱高伏低,走東晃西,迅速敏捷,搞得對手眼花繚亂,慌手慌腳,我便可以乘隙閃電進擊,一擊致命,速戰速決。”


    吳濤怔愣一下,訝然道:”這麽說在敵後偵察作戰當中,軟功比硬功的作用更大?”


    鄧建國搖頭道:”不是這樣的,軟功或者說輕功,練的是縱跳和奔跑能力,而外功和硬功鍛煉的是手掌、拳頭、胳膊肘、腳、膝蓋、肩膀、腦袋等部位的猛力,因為我們赤手空拳與敵人搏鬥的時候,這些部位就是致敵死命的武器,這一點我不說你也清楚。”


    吳濤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繼續洗耳恭聽。


    鄧建國告訴他,在近身肉搏當中,輕功的優勢在於閃躲趨避更加靈活,遁逃更為迅速,而真正能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則主要看外家功夫硬不硬?因此,兩者同等重要,相輔相成,不可偏頗。吳濤沒有吭聲,吸進一口煙,慢慢地吐著煙霧,若有所思。


    鄧建國乘熱打鐵,為吳濤舉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偵察兵往敵人軍營裏滲透,精湛的輕功可以使我們身體輕靈如燕,無論以何種姿勢行進都不會發出較大的響動,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摸哨的時候,我們可以悄無聲息地摸到敵人哨兵背後,左手猛不丁地掐住脖子,右手一匕首下去,割斷其頸動脈血管固然很好,但會有大量鮮血噴出,血腥氣一旦彌散開來,必定引起其他敵哨兵警覺,導致提前敗露目標。用一根細繩索勒住敵哨兵的脖子,令其窒息而死也不失為上佳之策,可是死亡速度太慢。這個時候,就要看我們偵察兵的外功硬不硬?譬如鐵砂掌、鷹爪功、竹葉手、五毒手、一指禪等陽剛勁力奇強的功夫,便可大派用場,尤其是鐵砂掌,照準敵哨兵後腦猛力一掌劈下去,頭骨碎裂,當場斃命。另外,一指禪功精強的話,食指隻要往敵哨兵的太陽穴一戳,甚至還不用多大勁力,敵哨兵就瞬間斃命。還有,若是鷹爪手厲害的話,一把抓碎敵哨兵的喉骨,同樣立時死亡。


    鄧建國講起種種一擊必殺的絕活來,繪聲繪色,吳濤聽得驚喜交集,他很難想象得到,鄧建國這位眉清目秀,俊逸迷人,文質彬彬的學生官,竟然恁地熟諳致人死命的必殺技,難怪王師長稱其為偵察兵奇才,難怪敵軍最精悍的王牌31fa師特工部隊以眾淩寡,非但沒占到半點便宜,更被殺得哭爹叫娘,死傷累累。


    鄧建國見吳濤用驚喜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當下微微一笑,扔掉煙頭,說道:”老吳,我剛才舉的那些外家功夫都是我們偵察兵的必殺技,滲透摸哨時,都能做到無聲無息,幹淨利索地擊斃敵人哨兵。”


    吳濤點點頭,若有所悟地道:”難怪你在偵察連的時候,一直看好我自小苦練的鐵砂掌。”


    鄧建國道:”不錯,對於我們偵察兵來講,鐵砂掌這門硬功最適合,因為可以速成。”


    吳濤喟然歎息一聲,悵惋道:”可惜,我剛一提幹,上級就把我調到步兵連。”


    鄧建國悻然道:”我還不一樣惱悶,本想把你的鐵砂掌絕技在全偵察連推廣,可惜上頭不懂得知人善任,才盡其用,你也看到了,連我也被踢出了偵察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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