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搖了搖頭,唉聲歎氣地道:”一群軟蛋,還他媽自吹自擂,說什麽王牌之師。<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吳濤的話音未畢,忽見一條瘦削人影恍若幽靈那般,輕捷無聲的掩到其中一名敵兵身側,刀光乍閃,噗的一聲響,吳濤便清楚地看到那敵兵的頸左側,竟然莫名其妙翻開一條血口子,大蓬血漿在烈陽的輝映下,煥發出淒紅的光焰。


    吳濤兀自愕愣,那條幽靈般的瘦削人影又似離弦弩箭,快不可言地射向另一名敵兵,那廝正自驚魂未定,冷不丁地瞥見有條人影出現在身側,他尚未看清來者的身影形貌,一把三棱鋼刺利索地自他頸左側穿進,又從地頸右側透出。


    吳濤方才看清楚,那條瘦削人影赫然是副連長鄧建國。


    兩個敵兵各自的頸側狂飆鮮血,帶著詫愕的表情,撲騰撲騰地栽倒,追趕先前進鬼門關的同伴們去了。


    鄧建國左手三棱鋼刺,右手81刺刀,兩把利刃皆沾有血漬。


    吳濤左手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副連長,你可真叫快呀!眨眼之間就把他們打發去見閻王。”


    鄧建國哂然笑道:”一群土雞瓦狗,還他媽有臉吹噓自己是王牌之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超多好看小說]”


    他稍加思索,冷不丁地道:”對了,老吳,你怎麽也跟這些牛鬼蛇神磨嘴皮子了?”


    吳濤嬉皮笑臉地道:”還不是跟你學的。”


    鄧建國微微一怔,莞爾道:”對,是我教的。”


    鄧建國環顧四周,肉搏大戰正在慘烈上演,中國健兒們都發揚大無謂的決死精神,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敵軍兒郎們亦是毫不示弱,非得要與中國士兵拚個死網破不可。對陣雙方皆是悍不畏死的狠主兒,他們有的互相追逐攆打,有的結對纏鬥,有的幾個圍攻一個,有的則幹脆拋下兵器,赤手空拳地和對手抱在一起,翻滾在地上撕打……


    鄧建國剛剛減弱的殺機又熾烈起來,吳濤笑容急斂,殺氣盈眶,掄起鋼釺向鄧建國喊道:”殺吧!副連長。”


    鄧建國把兩把利刃在胸前交叉一碰,嘶聲吼道:”好,咱哥倆一起殺個痛快。”


    人隨吼聲,他倆宛如兩頭出籠猛虎,是那般狂悍,那般雄厲地撲向各自的殘殺對象。


    鄧建國右手反握81式刺刀,自右下方朝左上方,斜行劃出,一個敵兵剛跟他接觸,尚未及瞧清他的身形麵貌,前脖就裂開血口子。他旋身換步,左手正握三棱鋼刺,猛力往右首送出,一個敵兵正想掄起工兵鍬往他頭頂招呼,可是他的三棱鋼刺搶先將那敵兵穿胸透背。[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吳濤一鋼釺砸下去,與他對戰的敵兵立時搖晃著血葫蘆似的腦瓜,手舞足蹈地向旁邊摔倒。他左腳側踢,將左首攻來的敵兵踹飛出去,隨即鋼釺朝前橫掃,鐺的一聲,前方的敵手揮刀格擋,直震得虎口破裂,大砍刀脫手落地,他的鋼釺往前一戳,端巧命中那敵手胸口,那敵手頹然倒地,翻著白眼,奔往鬼門關。


    擔任中鋒的兩個排也衝上高地,越來越多的中國健兒加入到這場空前慘烈的白刃肉搏戰當中,b號高地分明就是砍殺攻伐的舞台,到處是拚死搏鬥的身影在忽閃,到處都鮮血飛濺,到處都是拋擲的殘肢斷體。


    兩塊岩石的石縫中,驀然冒出一個瘦小的敵軍士兵,隻見他用槍刺把一位中國健兒捅了個對穿,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另一位中國健兒的槍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中國健兒替戰友報仇雪恨後,正在用袖子擦拭滿臉的鮮血,胸膛猛孤丁地綻放血花,他悶哼一聲,身子顫了顫,左手伸在胸膛處摸了摸,盯著滿手的熱血,向前栽倒,撲壓在敵人的屍體上。


    陳瑞從一處山崖下的豁口中探出半塊身子,他主眼透過槍瞄鏡搜索,發現二十多米以外,一堆死屍裏伸出一顆光溜溜的腦袋,手裏的ak-47衝鋒槍還在冒煙。


    陳瑞心知肚明,剛才那個戰友就是被這廝的冷槍所殺,強烈的仇火直衝腦門,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那顆光頭立時變成爛西瓜。


    陳瑞將那個打黑槍的敵人爆頭後,長吐一口氣,縮回豁口裏。他當然不是在袖手旁觀,更不是貪生怕死,他專門隱蔽起來監視那些乘混水摸魚,向我軍戰士打冷槍的卑劣之徒。


    在這種貼身肉搏戰中,敵我雙方混攪在一起,像一團亂麻,為防傷及自己人,交戰雙方誰都不敢亂開槍,但鄧建國為了提防有個別敵人躲在暗處打黑槍,還是事先讓陳瑞作好了以毒攻毒的準備。


    陳瑞透過槍瞄鏡觀察右首,雜樹叢裏,有一高一瘦的兩條漢子正在廝殺,體態魁偉的中國健兒手裏的槍刺插進瘦黑敵兵的小腹,他剛想拔回槍刺,對手跪在地上,左手緊緊抓住槍管不放,他一下子急煞了眼,左腳蹬在對手的膝蓋處,奮力地向後拽,那對手騰出右手,從旁邊的死屍上扯過一把56衝鋒槍,狠狠地朝斜上方戳去,三棱槍刺端巧紮進他的下顎,捅進他的顱腔,他的腦袋便以古怪的角度斜吊在一邊,雙手鬆開槍支,向後栽倒。而對手則麵部抽搐,扭曲著嘴巴,血沫不斷從嘴角兩邊溢出,當這廝拔出三棱鋼刺的刹那間,鮮血自腹部創口裏狂射出一米多遠。


    情形委實慘厲,直看得陳瑞心頭發悚,他咬了咬牙,心頭一橫,射出一顆仁慈的子彈,替敵人解脫腹破腸流的痛苦。


    像這樣慘怖的搏殺情景真是舉不勝舉,有人在起伏突陷的地麵上摔打著,用手指抓、腳尖踢、用牙齒咬,甚至以石塊和泥土互相拋擲,除了兵器之外,凡是能致人死命的方式和方法,無所不用其極。悲號厲嗥摻雜在粗濁的喘息聲裏,人體在滾動,在翻騰,皮肉在從身體上掉落,鮮血在從體內往外標射,這是人間最原始,最野蠻,也最殘毒的攻擊及自衛手段,然而,這又何嚐不是代表了交戰雙方士兵心底的怨毒和仇恨呢?


    當馮文山帶著炮排的弟兄們跨進b高地之時,現場早已成了血肉屠場,人影飛騰撲擊,刀鋒映著烈陽閃耀,暴叱與怒吼此起彼落。


    馮文山血脈賁張,殺機由然而生。隻見他狂吼一聲,利索地將袖子挽至肘部,刷地抽出大砍刀,威風凜凜地加入戰圈。


    一個敵兵騎壓住中國士兵的腰胯,雙拳似鐵錘擂鼓那樣,連綿不絕地朝中國士兵身上招呼,中國士兵本能地用雙手捂住腦袋,那敵兵見打不到他的頭部,心機靈快地捶擊他的胸膛。


    這時,馮文山已經掩近到那敵兵背後,他隻顧打,冷不防有人從背後揮刀,他的頭顱就這麽帶著大蓬血雨飛到空中翻起跟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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