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國正自同八連長說笑逗趣,借此放鬆心情,驀然瞧見馮文山神態憂愁已極,怔了怔,會心地對馮連長道:”好了,老馮,已經歇息快二十分鍾了,該接著幹活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馮文山掃視了一眼周遭那些個疲頓不堪的戰士,略事沉思後,向八連長問道:”老郭,你手頭上還有多少戰鬥力完好的弟兄可用?”


    八連長的臉龐頓時顯現出愁容,歎惜地道:”連我在內的話,還有七十多人可用。”


    馮文山點了點頭,知道八連之前攻占d號高地時也同樣遭受了巨大的傷亡,能火速馳援七連已經是相當不易,如今又要配合七連進攻牢山主峰陣地,實在有些勉為其難。


    他想了想,乍然問道:”咋不見黃指導員?”


    他這麽一問,八連長立時麵露悲戚的神情,顫聲道:”他…他…他犧牲了。”


    馮文山心頭一沉,痛惜地歎了口氣。


    八連長嘴唇翕動兩下,淚光潸潸地望著馮文山,沉聲道:”咋不見你們的指導員?難道他也……”


    馮文山失望地搖了搖頭,右手一指。


    八連長順著馮文山手指的方向張望,隻見劉遠誌孤零零地坐在破爛的編織袋上,正叨著香煙,吞雲吐霧,身上軍裝和臉龐盡管血跡斑斑,但是神態都顯得極其愜意,毫無緊迫感,仿佛是個冷眼旁觀者,而非戰鬥連的指導員。[.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八連長甚是納悶,惑然地向馮文山問道:”老馮,這仗打得這麽艱苦,同誌們的傷亡又這麽大,劉指導員好像漠不關心,難道他見慣了生死,反而滿不在乎了。”


    馮文山臉露愁苦笑意,失望地搖了搖頭,懶得說什麽了。


    馮文山襟懷坦白,豁達大度,容人之忍相當強,就算劉遠誌綿力薄才,鼠肚雞腸,自私自利,他都不以為然,但劉遠誌沾名釣譽,欺天誑地,屍位素餐的惡劣行徑卻當真讓他無話可說。


    八連長顯然沒有會意,煞有介事地對馮文山說道:”他是當年轟動全軍區的一級戰鬥英雄,鬼門關前早闖過不知多少遍了,刀山火海,槍林彈雨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慣,比我們任何人都坦然也不奇怪。”


    八連長對劉遠誌在七連,還有在戰場上的實際表現,毫不知情,隻道這廝是個曾經滄海,老成見到的戰鬥英雄,帶著極強欽羨的評價直聽得馮文山渾身不舒坦,勉強擠出一絲苦澀微笑。<strong>.</strong>


    鄧建國見八連長對劉遠誌的虛名信以為信,很是氣惱,憤激地道:”什麽一級戰鬥英雄,不是個欺世盜名,狗仗人勢的跳梁小醜。”


    八連長聞言,見鄧建國滿臉慍色似乎提到劉指導員就來氣,心頭大為駭異,納罕地道:”什麽?你說劉指導員是個跳梁小醜?”


    鄧建國抿了抿嘴,本想當著八連長的麵,狠狠譴責一下劉遠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連馮連長那麽寬宏大量,善解人意的人都啞口無言了,自己又何必浪費唇舌,隻似笑非笑地說了句:”老郭,呆會兒仗打起來的時候,你會看到我們劉指導員是何等的勇者無懼,是何等的奮不顧身,隻怕會讓你大吃一驚。”


    鄧建國的言詞飽含濃烈的嘲諷之意,八連長更是滿頭霧水,大惑不解。


    他轉頭訝異地望著馮文山,問道:”老馮,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劉指導員他到底怎麽了?”


    馮文山興味索然,確切說是對劉遠誌心如死灰,擺了擺手,話鋒一轉,說道:”不談這些閑話了,八連長,來合計一下怎麽攻打牢山主峰陣地吧!”


    八連長豪氣勃發,氣衝鬥牛地道:”好。”


    鄧建國鄭重地道:”老郭,老馮,現在咱們是兩個連合在一起,營長又不在場,該怎麽打得要有一個人統一指揮,多頭領導的話,必然造成混亂,不利於戰局。”


    八連長微微一愣,說道:”兄弟,依你看,該怎麽辦才好呢?”


    鄧建國一針見血地道:”老郭,如果不怕老馮搶了你的指揮權的話,我看就把你的人交由老馮統一指揮,不知你意下如何?”


    八連長沒有立即表態,扭過頭去,若有所思。


    馮文山望向鄧建國,麵色尷尬地道:”小鄧,你要八連長聽我指揮。”


    鄧建國點頭道:”對,戰場上隻能有一個頭。”


    馮文山和郭軍都是連長,鄧建國卻要郭軍聽從平級的馮文山調遣,確實讓他倆很難為情。尤其是八連長郭軍,八連早已風光頹失,迫切需要他帶著八連的弟兄們把握住眼下這個難得的機會,奮不顧身地拚搏一番,使八連鹹魚翻生。而七連在全師風頭正勁,聲威如日中天,倘若讓他帶著八連的弟兄聽從七連長馮文山號令,弟兄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功績和榮耀就非七連莫屬了,弟兄們以血肉身軀為八連重塑輝煌的悲壯願望,勢必終成奢望。


    八連長心神忐忑,遲疑不決。


    馮文山忖思一下,搖頭道:”還是老郭來指揮,他當兵第三年就榮獲精武標兵,指揮能力應該比我強。”


    鄧建國瞅了瞅手表,算了算時間,戰士們已經歇息了近半個小時,精力基本得以恢複,是該立馬投入戰鬥了,便催促地道:”老郭,老馮,你倆若不是覺得難為情的話,就幹脆把指揮權交由張召鋒排長,他很擅長陣地攻堅戰,經驗也很豐富。”


    稍頓,他語重心長地道:”我要冒昧的提醒你們,個人和連隊的榮辱得失與整個戰局相比起來,那是微不足道的。”


    鄧建國見八連長似乎有所顧慮,馮文山也相當難為情,統一指揮權的歸屬問題一時無法定下,便把老師教誨自己的話照本宣科地說了一遍。


    八連長一聽鄧建國這番振聾發聵的言詞,猛然醒悟,心想:這位兄弟不愧是軍校大學生,偵察兵高手,不僅單兵技戰術水平和武藝高絕,更憂國奉公,心虔誌誠自己跟他相比多少顯得淺見寡聞,貪功自私了些。是的,他說得不錯,個人和連隊的榮辱得失與整個戰局相比起來,那是微不足道的。眼下兩個連隊都已經元氣大傷,必須合兵一處才有可能拿下牢山主峰陣地,而要充分發揮出兩個連剩餘兵力的戰鬥力,就必要統一指揮,不可各行其事。自己雖然和馮文山是平級,但馮文山當連長的時間遠比自己長,經驗更是比自己豐富得多,聽從馮文山的指揮準沒錯,自己不能隻顧著八連東山再起的事了。


    心念疾轉之間,八連長轉過身來,神色凝重地望向馮文山,鄭重地道:”老馮,怎麽打?我們八連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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