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馮文山率領著戰士們從主峰南邊殺過來了,四連攻上主峰側翼的敵軍陣地後,戰鬥員隻剩下了不足二十人,如今馮文山他們一到,力量登時大增,接下來該轉入清剿龜縮進隱蔽工事的那些殘渣餘孽的戰鬥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用左袖一抹眼淚,鄧建國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悲憤,一咬牙,將手裏的一塊止血藥品扔到吳濤的胸腹上麵,望著奄奄一息的吳濤,哽咽著聲音說道:\"兄弟,保重。\"說完,他右手抄起五四手槍,一躍起身,加入到剿殺殘敵的戰鬥中。


    一雙抖抖索索的雙手抓著那塊止血藥品,按壓在肺部的傷口上,吳濤胸口一起一伏的頻率漸漸減緩,呼吸一下比一下艱難,他知道他的生命散失得很快,可是他心境卻釋然無比,對人生沒有絲毫的留戀。


    這一刻,他腦海裏回蕩著一個個憤怒的聲音,有辱罵他的,有嘲弄他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姓吳的,我真是瞎了眼,把你當成一條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全心全意愛他,嘔心瀝血為他付出多年的彩鳳滿臉怨毒之色,指著他的鼻子斥責道:“這幾年我雖然等你等得很辛苦,可是我心裏卻很驕傲,覺得我嫁給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沒想到我瞎了眼,看錯了人,姓吳的,我真想不通,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隻要吃苦耐勞,還怕過不上好日子,為什麽非得要去仰仗一個家裏有權有勢的女大學生?你就不覺得羞恥嗎?我都替你害臊。”


    “你以為你是誰呀?也不認真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任雪芬的兄長斜眼瞟視著吳濤,冷凜地道:“就算你是軍官又咋樣?現如今部隊跟你一樣的小軍官多了去了,說難聽一點,你就是一個穿著軍裝的農民,我妹妹是正牌大學生,你一個農民,能和她般配嗎?”


    血糊糊的嘴唇翕動幾下,吳濤擠出一絲慘苦微笑,腦袋緩緩地向一側歪去,胸口停止了起伏,對於心理負擔極重的他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靠,你這個孬兵,連這麽簡單的伏臥撐都做不好,你說你還有啥用?”


    陳瑞的屁股被班長踏了一腳,因為他踢正步不是出錯腳便是腳板壓不下去,氣得班長火冒三丈,罰他五十個伏臥撐,可是他屁股卻撅起老高,姿勢滑稽無比。<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班長用右腳踏住他的屁股,大聲責罵道:“陳瑞呀陳瑞,不是我說你,像你這麽笨的兵,隻配到團裏的農場去挑三年大糞。”


    “班長,俺不去農場挑大糞。”


    陳瑞的身子一激靈,四肢的力量居然奇跡般恢複了,他騰地坐起上身,四周嘈雜的聲浪猛然灌進他耳朵,模糊的視線裏,不是硝煙,就是血淋淋的屍體,他方才知道他還活著,隻是五髒六腑仍然隱隱作痛。


    拚命搖晃著腦袋,驅散那該死的眩暈,陳瑞揉了揉眼皮,察看了一下身體,沒有什麽損傷,暗自慶幸,俺命不該絕,衝擊波竟然沒有震死俺。


    槍炮聲越發越稀疏,四到八處都有戰友衝殺的身影,陳瑞心知肚明,戰鬥已接近尾聲,我軍已經奪占牢山主峰,勝利已是毫無懸念。


    精神一振,他又揉了揉腫脹的眼皮,右手一把抓起他的56衝鋒槍,槍托拄著地麵,支撐著身體,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


    突然間,他一眼瞥見那麵彈痕累累的戰旗在空中獵獵飄揚,還是那麽豔紅,還是那麽美麗動人,盡管破破爛爛,但任何鮮花都不能勝過它的美麗,它是如此穩固地豎立在牢山主峰,象征著中國軍人為國為民披肝瀝膽,殫精竭慮的熱血軍魂。


    心神一震,他猛不丁想起了什麽,是的,飽經槍林彈雨蹂躪的戰旗正在眼前迎風招展,那個從他手裏搶過戰旗的戰友怎麽樣了?


    心念一閃,他左手又揉了揉眼皮,目光順著旗杆往下滑去,他看見了那個戰友,看見了那戰友正跪在地上,雙手扶著旗杆,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宛如一尊泥塑木雕。


    由於暮色蒼茫,夜幕低垂,加之硝煙滾滾,視線一片迷蒙,陳瑞看不清那戰友究竟是誰?背影有些似曾相識,不過不是硬骨頭七連的戰士。


    便在此刻,一幕熟悉的慘烈景象驀然浮現在他腦海中,那個戰友舉著戰旗迎著炮火勇敢前進,胸前背後飆射出數道血箭,仍然跌跌撞撞地向前衝出幾米遠,終於支持不住了,身子朝前方跪倒下去,借助跪倒的勢頭,那戰友拚力一把將旗杆紮入地麵。


    畫麵一閃而過,陳瑞心神又一震,顫顫巍巍地向前挪動幾米遠,定睛一看,那戰友的背部浸染著鮮紅,綠軍裝一片血紅。


    鼻子一發酸,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陳瑞跌跌撞撞地欺近前去,蹲下身子,伸左手到那戰友身上一摸,身體已經僵硬,不過粘在他手上的鮮血還是熱乎乎的。誰知,他這麽一碰,那戰友早已喪失生機的身體頹然向一旁歪倒下去,他方才看清楚那戰友的形貌。


    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肌肉扭曲,罩滿病態般的蠟黃,一雙眼睛圓睜著,瞳孔光彩盡失,但卻透露出勝利的喜悅之情。


    陳瑞伸右手去一摸旗杆,摸了一手熱乎乎的鮮血,旗杆給那戰友體內流出的熱血染得通紅。


    這一刻,陳瑞的耳邊回蕩著一曲英雄讚歌,為什麽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為什麽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顫抖的左手伸到那戰友的臉龐上,陳瑞想要替那戰友合上眼睛,倏忽間,他發現那張臉,那張眼是那麽似曾相識,那戰友雖然是四連的兵,但他肯定認識。


    便在此刻,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他當新兵時的情景……


    咣的一聲大響,一隻套著大號解放鞋的大腳板從背後狠狠地踹中他屁股,他跌跌撞撞地向前搶出幾步,險些撲倒下去。


    班長一腳將他踹出隊列,引得戰友們忍俊不噤,其中一個戰友忍不住脫口笑出聲中。


    “你笑得好開心啦。”


    班長向那戰友橫眉瞪眼,那戰友立刻恢複嚴肅的表情,可性情暴躁蠻橫的班長並不放過他,欺到他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笑得真的好甜啦,來,再給大家笑一個。”


    話音未落,班長右手快如擊電奔星,啪啪的摑了那戰友兩個耳光,打得那戰友身形搖搖晃晃,兩邊臉頰登時浮現出幾根手指印子。


    教訓完那戰友後,班長仍然不饒恕表現差勁的陳瑞,罰他做五十個伏臥撐。


    陳瑞心裏雖有抵觸情緒,但不敢表露出來,乖乖地伏下身子,雙手掌撐地,雙腳尖抵地,擺好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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