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鍾毓一靠近,潘月柳就不自覺地臉紅,心跳加速到亂了頻率,好像一開口就會從嗓子眼裏蹦出來。<strong>.</strong>


    她說不清楚這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就是覺得和這家夥靠得太近,連腦子都不太好使了。


    就好像現在這樣,被鍾毓親熱地摟著,兩人的身體幾乎都貼在一起了,潘月柳卻忘了要去反抗,她的腦子再次當機了!


    直到鍾毓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替她係好安全帶又回到駕駛座,潘月柳才反應過來。


    她慌亂地坐直了身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說話間,那輛騷包的紅色邁巴赫已經滑出鍾家老宅,又快又穩地向外麵駛去。


    鍾毓一手把控方向盤,一邊騰出另一隻手揉了揉潘月柳的發頂:“你這小傻瓜,到了這會兒才想起要問?要是別人帶你走,你也這麽迷糊嗎?”


    唉,真搞不懂這七年她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不但迷糊得近乎犯二,還經常反應慢半拍,都二十五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像大一的學生那麽青澀單純,一看就很好騙的樣子……


    潘月柳不悅地拍掉某人那隻“魔爪”,還防備地靠到車門上:“你什麽意思?從見麵到現在,你不止一次說我笨說我傻,有你這麽侮辱人的嗎?”


    她一定是腦袋被門夾過了,才會留在這裏任憑這個家夥侮辱!她哪裏笨?大學時期每年都拿到優等獎學金的好不好?


    畢業後也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去找了一份工作,如今都坐到了總經理助理的位置,她可是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完全沒有靠家裏的關係。


    怎麽說她也是個口碑不錯的“白骨精”,到了他鍾少爺這裏,身價就掉了不止幾倍了。


    越想就越氣,潘月柳氣憤地解開安全帶,伸手就去拉車門的開關:“停車!我要下車!”


    看她瞬間就變成了一頭憤怒的小獅子,鍾毓有些措手不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不一樣了呢?


    不過在經驗老道的鍾少爺麵前,潘月柳這樣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小姑娘,明顯是要處於劣勢的。[]


    鍾毓連車速都沒有減慢,他好笑地看著潘月柳徒勞地在和車門作戰,隻覺得她很好玩。


    潘月柳所有的迷糊、天真,都不是裝出來的,她的本性就是這樣。


    也許她在自己的工作上表現很出色,也很專業,可是她畢竟太單純,對於別人的心理還不太能把握,更何況對手是鍾毓這隻老狐狸?


    “你停不停車!?”抗爭了半天,發現那扇車門還是紋絲不動,潘月柳也煩透了,氣呼呼地瞪著身旁的男人,好像隨時要撲過去咬死他。


    鍾毓瞥了她一眼,氣定神閑道:“你在我家坐了那麽久,難道就不會肚子餓嗎?你不覺得,吃飽了再跟我吵跟我鬧,比較不會吃虧?”


    潘月柳怔了怔,不說還沒什麽感覺,他一說了,還真覺得肚子餓。


    抬起頭,就發覺鍾少爺用“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這樣”的眼神在看她,潘小姐不禁有些懊惱。


    為什麽她在這家夥麵前就像透明的一樣?有什麽想法總是逃不過他的雙眼,難道她就不能有點小小的“內涵”和隱私嗎?


    “如果你真的那麽討厭我,那就不妨借著這個機會大吃一頓,選個市內最貴的餐廳,再點上一大桌菜,吃不完也沒關係,反正看到我的錢包受損,你一定很爽。”


    出乎意料的,鍾毓還很積極地給她提建議,這就更讓潘月柳琢磨不透了。


    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肚子餓的時候還要費腦子去想問題,這一向都不是潘月柳的作風,尤其是這會兒她還有點犯低血糖。(.棉、花‘糖’小‘說’)


    銀牙一咬,潘小姐霸氣地吩咐:“去薰衣草餐廳!”


    這可是市內最貴的法國餐廳,才開業沒多久呢,聽說光是菜價都貴得嚇死人。


    既然人家都主動“求宰”了,她不狠狠敲這家夥一筆,人家說不定還嫌棄她不給麵子呢。等會兒就往死裏點,還要專挑貴的點!


    潘月柳沒注意的是,她剛說出那餐廳的名字,鍾毓就勾起了嘴角,這女人好挑不挑,居然挑了封麵癱新開的餐廳?


    哈哈哈,他鍾少爺什麽時候在封麵癱的地盤吃飯要給過錢?不管一頓飯吃了多少錢,他從來都是吃飽喝足拍拍屁股就走人,至於賬單,自然有人會簽個字給他免單。


    鍾少爺幾乎是心情大好地領著潘月柳往餐廳去,他甚至還吹起了口哨,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隨著節奏在打拍子。


    這算不算是借花獻佛?用封麵癱的錢來討好女人,唔……這個方法不錯,要是以後能多來幾次這樣的“好事”就好了。


    哈哈哈!


    鍾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有多詭異,有哪個被宰的人還這麽興高采烈的?


    潘月柳納悶地看著他,好像看神經病似的,這家夥莫非有受虐傾向?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不可能吧?”察覺她盯著自己看,鍾毓下意識地看了看車內的後視鏡。


    自戀的人對著鏡子總是無法自拔,恨不得在鏡子前麵就站到天荒地老。


    可是鍾少爺這個動作卻把潘月柳嚇壞了,她一把將鍾毓的臉扶正:“拜托!你先認真開車好不好?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裏了!”


    最後這句話讓鍾少爺龍心大悅。


    要獲取這女人的心可沒那麽容易,不過先把她的小命握在手裏,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比起身手,潘月柳是比不過鍾毓敏捷的,雖然她也學過跆拳道。


    所以在她想縮回手之前,鍾毓早就把她的手緊緊抓住,順勢放在自己的腿上,那自然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是熱戀中的情侶呢。


    潘月柳就要吐血了:“喂!你的手給我放幹淨點!”


    鍾毓揣著明白裝糊塗,還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自己握住方向盤的手,一本正經道:“我的手很幹淨啊!不信你聞聞?”


    說完,他把右手抬高到潘月柳的麵前,還緊扣著人家的手不肯鬆開。


    “流氓!”潘月柳氣得臉都白了,抬起另一隻手就要往鍾毓的臉上扇去,這家夥怎麽能那麽無恥呢?臉皮比砧板都厚!


    手指頭還沒碰到鍾少爺的臉,就聽到那男人說:“到了。”


    潘月柳回過神,才發現他們倆打打鬧鬧間,居然就到了薰衣草餐廳。天大地大,解決溫飽問題才是頭等大事。


    至於某隻臭不要臉的男人嘛,就先留著他的小命,等她大小姐吃飽喝足了再跟他秋後算賬。


    殊不知,從他們兩人踏入餐廳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某間特殊的包廂裏,蕭子晴正優雅地將切成小塊的羊排送入嘴裏,她吃東西的速度不慢,卻不會讓人覺得吃相不雅。


    封奕然在旁邊幫她把龍蝦肉剔出來,對於伺候老婆這種事,他老早就駕輕就熟了。


    餐廳經理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子晴隻是瞥了一下,然後繼續吃飯,絲毫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孕婦的食量有多大,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什麽事?”封奕然低頭處理龍蝦,連眼皮都沒抬,卻無損於他的威嚴。


    “總裁,鍾少爺來了,正在‘阿維尼翁’包廂,不過……他今天帶了個小姐一起來,還說那是他的……呃,未婚妻。”餐廳經理似乎對於這個勁爆的消息還有些消化不良。


    要知道封大少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兄弟,在彼此的地盤出現是從來不帶女人的,除非是自己認定的另一半。


    目前為止,除了蕭子晴,還沒有另外一個女性出現過,更別提專門帶過來吃飯了。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餐廳經理才覺得有必要過來說一聲。當然,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內心的八卦在作祟……


    “當”的一聲,蕭子晴手裏的叉子掉到盤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還濺起幾滴醬汁在衣服上。


    封奕然用餐巾幫她擦了擦,無奈又寵溺地歎了一口氣:“你呀,先給我乖乖把飯吃完,我再帶你過去看好戲。”


    反正一頓法國菜吃下來,沒有兩三個小時是不可能的,也不用擔心鍾毓那小子跑掉。


    蕭子晴唇邊那玩味的笑容,讓封大少不禁要替好兄弟感到擔憂,兄弟,自求多福吧!


    填飽肚子,封太太滿足地往老公身上一靠:“好飽哦!不做點什麽,肚子就憋得難受。”


    男人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我看你是不去整整人,心裏就憋得難受吧?”


    之前鍾毓住在家裏,至少有人能陪蕭子晴鬥鬥嘴皮子,可以讓她損幾句。可是現在這家夥被逮回去了,讓封太太少了一個“玩具”,生活太無聊啊!


    拎起包包,兩口子就往阿維尼翁包廂走去,“剛好”服務員拉開包廂門上菜,於是蕭子晴就適時地主動打招呼。


    “咦?老公,這不是鍾毓嗎?怎麽這麽巧啊?”裝得跟真的似的。


    也許是她眸中的精光太過明顯,頓時讓鍾毓警惕起來,他還挺直了身子,刻意擋住潘月柳。


    誰知蕭子晴卻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打擾人家:“美女你好!我叫蕭子晴,是鍾毓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潘月柳有些不自在,她可沒打算融入某人的社交圈子。客氣地自我介紹之後,她借口要上洗手間,就匆匆走開了。


    “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麽呢?”蕭子晴看到鍾毓對著潘月柳離開的方向出神,忍不住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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