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更衣室門口,潘月柳看了看跟屁蟲似的某人,突然有點不忍心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她想了想:“要不……你到休息區去坐一會兒,上上網吧,我估摸著怎麽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練習。”


    這還是怕鍾毓要久等,才縮短了時間,如果是平時,她至少要三個小時以上才舍得走。


    沒辦法,到擊劍館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她如果不往死裏練習,下一次來,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可是今天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這家夥得安置好啊,怎麽說人家也是配合著她演戲,幫她瞞天過海地推掉了一係列的相親安排,總不能虧待人家吧?


    心裏有點小小的內疚,潘月柳咬著下唇掙紮了一會兒,然後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你就盡管去那邊坐吧,所有的開支都記在我的賬上。”


    肉痛啊,這裏的消費可不便宜!


    雖然她家裏很有錢,但潘月柳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守財奴”,這和封太太就有本質的區別了。


    封太太很喜歡錢,更喜歡從別人的身上“搜刮”錢,這樣會讓她很有成就感,其實錢多錢少她倒不在乎了。


    可是潘小姐呢,是典型的摳門兒,能不花錢她就不花,每次見到自己賬戶上的金額在減少,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


    所以,她能主動承擔下鍾少爺的開支,也算是很給麵子了。幸好她是擊劍館的會員,消費還能打個折,不然真是要吐血了。


    鍾毓把潘月柳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心裏卻早就笑翻了。


    這女人至於嗎?不就是請他喝杯咖啡,吃個點心,還能把她吃窮不成?瞧她那樣,就跟要割她的肉似的。


    鍾少爺早就有打算,不過他沒打算這麽快就說出來,總要讓這女人著急一下吧?


    他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也隻有勉為其難了,你最好快一點,不然有別的美女來跟我搭訕,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潘月柳一聽就怒了,一對柳葉眉立刻挑了起來:“你這人能不能有點節操啊?就算我們倆現在是在演戲,你好歹也有點職業道德好吧?你懂不懂什麽叫‘專一’啊?”


    太過分了!


    這才扮了多少天的情侶啊,這家夥就開始故態複萌了,早就說了這種花花公子靠不住吧?


    她一炸毛,鍾少爺的心情卻一片大好。[]


    鍾毓上前兩步,低下頭,幾乎鼻尖都碰到潘月柳的了,這才笑眯眯道:“你這麽大的反應,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誰、誰會愛上你這種臭男人啊?隻會用下半身思考,我才不稀罕!”潘月柳紅著臉反駁。


    瞧她氣呼呼的,鍾毓也良心發現,不再逗她了,好脾氣地解釋:“我們不是還有幾條‘尾巴’跟著嗎?我是怕人家看到他們倆分開這麽長時間,會到老頭子跟前亂嚼舌根。在我們倆的協議期間,我是不可能背著你和別的女人亂來的。”


    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潘月柳拉著包包的肩帶:“誰知道你呢?我先去換衣服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更衣室,連一星半點的留戀都沒表現出來,讓鍾少爺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小狐狸除了狡猾,還有個嘴硬的毛病,還經常喜歡說些反話來惹他不爽。


    要不是確定自己對這女人有感覺,他鍾毓犯得著這樣自虐麽?想到剛才說起和別的女人搭訕時潘月柳的反應,鍾少爺就笑了。


    那不斷擴大的笑容實在和他的臉不太搭,而且他還站在女士更衣室的門口,對著一扇門板傻笑,這樣子太詭異了。


    讓跟蹤他們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位少爺確定是個正常人嗎?


    換好衣服,潘月柳一手拿著防護頭罩,一手拎著劍,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她到休息區轉了一圈,沒看到鍾毓,那家夥也不知道去哪裏轉悠了。


    時間寶貴,潘月柳決定先去練劍,反正鍾少爺那麽大的人了,絕對不可能走丟,更不會被人拐走


    他不去拐人家都不錯了。


    到了擊劍場,和教練打過招呼之後,潘月柳就在場邊做簡單的熱身。她是擊劍館裏為數不多的女性業餘愛好者,加上在這方麵有點天賦,教練對她還是挺關照的。


    每次都安排不同水平的選手來和潘月柳搭檔練習,讓她可以有逐步的提升,期間還不忘過來點評,跟潘月柳說一些動作要領。


    這次也不例外,在潘月柳帶好頭罩,提著劍踏入場地時,教練就帶著一位全副武裝的高大男子過來了。


    “今天你就和這位師兄練習吧,他可是世界錦標賽冠軍的關門弟子,你要好好學東西了,不過別指望師兄會手下留情哦!”教練和顏悅色地對潘月柳說。


    在擊劍館裏,不管是不是同一個教練教的,隻要是接觸擊劍時間比較長的,都叫師兄師姐。


    潘月柳一聽到對方大有來頭,也不敢大意,乖乖地應了教練一句,就全神貫注備戰了。


    隔著兩個頭罩,她當然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不過那身形和走路的姿勢,倒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還在出神,那位師兄卻已經抬起了劍,很正規地對她行了個禮,這是擊劍場上的禮儀,也代表著對方在宣戰了。


    不敢再開小差,潘月柳連忙回禮,緊接著,兩人開始移動腳步,不時地出劍攻擊,或是防守。


    你來我往的,節奏主要還是掌握在師兄的手裏。


    進攻的速度是快還是慢,幾乎都由他說了算。每次潘月柳覺得自己抓住了空當,想要玩偷襲的時候,劍尖快要碰到師兄的衣服時,他總能輕巧地躲過。


    身手很敏捷,而且反應特別快,往往潘月柳才有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被師兄看穿了。


    師兄的進攻算不上淩厲,他甚至是遊刃有餘地在走位,偶爾才會逼近,挫一挫潘月柳的銳氣。


    半個多小時下來,潘月柳很有挫敗感。


    她覺得師兄和她練劍,就像是貓在逗著老鼠玩,人家壓根兒就沒把她當一回事。無論進攻還是防守,師兄的動作都如貴族一般優雅。


    可是她呢?隻有四個字能形容:狼狽不堪。


    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潘月柳跑到一邊去休息,順便把頭罩摘下來透透氣,喝口水。


    轉身一看,師兄又和別人開始練習了,中途連喘息的時間都不需要。同樣的,那人的情況也沒比潘月柳好到哪裏去,甚至被師兄步步擊退,招架不住。


    這樣一對比,潘月柳的心情就更低落了。


    原來不是她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師兄有意在讓著她!瞧瞧現在這架勢,應該才算是師兄真實水平的寫照吧?


    唉,人家有意“放水”她都應付得手忙腳亂的,要是動真格的呢?她還指不定會輸得有多慘呢!


    不過潘月柳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富家小姐,她不會輕易認輸,就算明知道和師兄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她也還是不服輸。


    反正使出自己所有的水平就對了,這樣才算是尊重自己,也是尊重對手。


    看到她重新走回場地,剛結束一場練習的師兄又走了過來,潘月柳好心問道:“你不用休息嗎?”


    難道這家夥是鐵打的?好歹也要上個廁所,喝個水神馬的,可他好像完全沒有這樣的需求。


    師兄搖了搖頭,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劍,示意開始練習。


    一個下午,難得遇到一位好的“陪練”,潘月柳格外的投入。她很聰明,從師兄的表現中看出了不少竅門和技巧,很快就學以致用了。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三個小時,直到教練過來喊停,潘小姐還意猶未盡。


    她主動伸出手:“師兄,我叫潘月柳,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和你練劍,你真的太厲害了!”


    如果能有那個榮幸,讓師兄點撥她幾下,那估計她的擊劍水平一定會突飛猛進。人家師兄好歹也是師出名門,名不虛傳啊!


    師兄沒有和潘月柳握手,他緩緩摘下頭罩,那一刻,潘小姐傻了眼了。


    “怎麽,知道師兄是我,覺得很失望?還是你以為我跑出來假扮剛才那位師兄?”鍾毓戲謔道。


    潘月柳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先是震驚,然後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再來就是用力地搓了搓眼睛,最後又換上了興奮的神情。


    她激動地抓住鍾毓的胳膊:“原來你是高人啊!早說嘛!”


    早知道是這樣,之前假扮戀愛就不要去什麽電影院了,就應該天天拉著這家夥來擊劍館。一段時間的密集訓練之後,她的水平肯定比現在好多了啊!


    鍾毓的笑容加深了不少,看著潘月柳的眼中帶著溺死人的溫柔:“我很高興自己的某項特長能讓你看上。”


    以後不就有了籌碼,可以吸引這隻小狐狸了嗎?


    看來他當初上大學的時候閑的蛋疼去學擊劍,還是有點好處的,隻不過這個用途是用來泡妞,多少有點令人汗顏……


    鍾少爺一得意,就開始忘形了。也許是他臉上的笑容太過礙眼,讓潘月柳突然察覺哪裏不對勁了。


    她氣悶地給了鍾毓一拳:“你居然敢騙我!?既然你會擊劍,你為什麽一早不跟我說明?還有,剛才我進更衣室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跟我坦白?這樣逗我玩很有意思嗎?你這人怎麽就那麽賤啊?一天不耍人就不舒服是不是?”


    著了鍾少爺太多道,潘小姐終於忍不住要發飆了,她討厭這樣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好像她智商是有多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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