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是大雨傾盆下,狂風洗世間,即使是傾盆大雨,天宇與虎豹精衛騎也未曾有任何一絲一毫之停歇,畢竟軍情緊急,一刻一毫都事關重大且又不進之理,快馬加鞭,急襲半晌,直至下午申時,大軍已致神仙嶺。


    此神仙嶺,四周連綿群山數十裏,唯有一條大路直通泗水關,且屬山路,可謂是彎曲盤旋,極其難走,有詞雲:神仙嶺,山高林密,飛鳥到此樹遮眼,仙人到此愁斷魂,凡人到此存難行,神人到此搖頭問。


    此神仙嶺大路旁就一懸崖,高約百丈,丈下乃山川河流亦,河流之中亂石居多,若不慎墜落而下則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行至神仙嶺,天宇伸手大喝道:“緩慢而行,後軍壓陣,前軍開道。”


    “太子殿下,這大雨之日匆忙行軍亦是難事,現又過神仙嶺,恐生危險,倒不如等雨停,天明時分在行出發?”虎豹精衛騎主將楊振倫言道


    天宇輕微搖頭,道:“楊將軍,邊境之地需趕緊趕赴,這一來一回需要五六日,幾日之前傳令軍就已出發,到今日已然不知泗水關之事,若去晚了,怕是城池已丟,百姓慘遭屠戮。”


    “是,隻希望天不絕吾等吧!”楊振倫抬頭見天歎息,道:“大雨傾盆已近一日,怕是有事發生。”


    天宇招呼虎豹精衛騎的步行重甲軍先行出發緩慢進去神仙嶺,神仙嶺這路隻有區區不足三四米寬,左邊乃是連綿之大山絕壁,右邊則是百丈深淵,眾將本想靠絕壁而行,無奈,天下大雨已致山崩地裂,泥土坍塌入道路,原本三四米寬之大道,現如今又隻剩下不足一二米寬,可謂是極其難走,進軍速度也大幅縮減,畢竟十萬虎豹精衛騎不是一瞬間便可走完的。


    神仙嶺全程雖不過二十餘裏卻是極其難走,險要,而這裏也正是當年用來阻斷契國北進的重要官卡,若不是它的存在,想必十餘年前與契國之戰誰贏誰輸還有待考量呢!


    前行重甲軍行至神仙嶺中間路段,太子天宇等人也下馬緊隨其後而來,再次抬頭看天,就見得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大雨似乎未有停歇之意,反倒是愈下愈烈,此時已近酉時,天已入夜,加上大雨傾盆,四周已有些模糊不清,此時趕此神仙嶺,實屬艱難,若是不慎,極易踩滑墜下這百丈深淵,但現如今之他們已是開工之箭,哪的再次回返?


    無論在難走,也唯有硬著頭皮走此一遭,忽見一道白藍閃電徑直劃破黑夜長空,前方一重甲兵眉宇緊鎖,轉頭大喝,道:“前麵好像有人!”


    話音未落之際,忽聽得上天襲來‘砰轟’一聲巨響,壓過此兵之聲,戰馬受驚,抬頭長嘯嘶鳴,牽馬之人未曾反應,腳下一滑,順勢摔倒在地,眼看就要墜落於深淵之下,後方站之太子,天宇,拔劍出鞘用力一劍,從此人腰間重甲處刺穿深入泥土,算是阻止此人掉落,旁邊幾人忙將其拉上路來。


    還未曾等幾人平複各自心情,就聽得前方再次傳來:“太子殿下,前麵有人攔路,怕是不善。”


    “三軍止步!”天宇皺眉言


    命令一下,三軍止步,前軍未動,後軍壓前軍,以至於眾將士之間並無太遠之間距,天宇繞過重將士來自隊伍最前,借著朦朧閃電之光,依稀就見前方數十米開外站立一人,身高近約七尺有餘,背後插於二劍,蒙麵,身襲黑袍,腰間胸口有紅色花紋,形似豹紋,天宇轉念一想,大驚言:“是黑豹獵客,全軍警戒。”


    “哼,太子殿下果然是過目不忘,幾年前見過我們,今日這隻是一眼便已認出吾之軍團番號,厲害,厲害!”前方那人聲似虎豹一般凶猛又不失狡詐之色。


    “怎麽?”天宇頓了頓,言:“我這剛走,王氏家族就耐不住寂寞決定逼宮了嗎?殊不知我隻需數個時辰便可趕回?”


    “太子殿下怕是沒有那個機會趕回去了!”此人嘴裏一聲陰險奸笑襲來,道:“漫漫長夜,黑色世界,一閃豹紋過,寸芒脖中禍,見刃不見人,黑豹獵客人,這句話那難道太子殿下未曾聽過嗎?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從我們黑豹手中逃脫!”


    話音未落,又是‘劈’地一聲閃電劃破黑夜,隱約可見這黑衣人之身後還站著其餘黑影,數量之多,如同螻蟻,再看天宇大喝:“後軍撤退!”


    其言雖出,前方就見帶頭黑衣人眉頭一皺,雙手一摸後背雙劍大喝一聲:“殺,一個不留。”


    話閉,拔劍出鞘,雙劍如同雙手一般流暢,凶狠,楊振倫大喝一言:“重甲軍上前,精騎衛帶太子殿下離開此處,快!”


    黑衣人身輕如燕,隻是區區眨眼一瞬,便已奔襲至太子天宇麵前約一丈開外,前方二將士見此黑影用戈去刺,就見此人隻是一側身便已躲過二人,立見一道寒芒過,黑衣人已用劍尖刺入二人喉部,兩人紛紛捂住喉部跪倒在地,口吐鮮血而倒,再看黑衣人此時又是轉身一揮,雙刃又將前之二將士砍斷頭顱而死。


    還未曾等黑衣人轉過身來,就見楊振倫握槍而出,楊振倫出槍好似遊龍戲水,蛟龍入海般凶猛,靈活,可,黑衣人使得一手好雙劍,劍似鋼手,次次抵擋楊振倫之長槍,兩人你攻我守,我守你攻,戰至十回合,不分勝負,黑衣人眉頭一皺,轉身輕言道:“你們繞過此人直奔太子,定要斬殺太子!”


    幾人點頭應道,想趁兩人對持之時繞過楊振倫,可楊振倫乃是虎豹精衛騎主將,自七歲起便學武,可謂是習得一手好武藝,後又在壯年之時勤學文道,豈能看不出此人之意?


    黑衣人揮舞雙劍便展動進攻,就見,楊振倫縱身回躍數步,一腳勾起地上長戈用力往左邊泥土內插去,算是格擋住了左邊之路,而後雖有數民黑衣人想要閃躲而入,可,楊振倫隻是順勢一槍,將其刺倒於地,嘴裏更是大喝一言:“末將斷後,三軍速速撤離之處。”


    此言一出,手握雙劍之人此時伸手一揮,示意眾人後撤,眉頭緊鎖,嘴裏惡言,道:“本不想殺你,實你逼我,今日不斬殺汝,吾非大將乎。”


    話閉,黑衣人將雙劍交叉,緩步而進,楊振倫見狀,踢槍尾而擊此人,黑衣人雙劍揮擊而下,將其槍尾擊落,順勢劍身滑槍而過,自己則是側身一躍,想要一劍結果了這楊振倫,然,卻見楊振倫一個後退拉開距離,腳踢槍尾再次擊出,黑衣人用劍格擋,楊振倫一個轉身握此槍身旋轉一圈,甩槍一刺,好一個回馬槍。


    但,黑衣人隻是雙劍交叉而壓,眉宇一皺一劍竟將此槍頭割斷在地,自己又是故作倒地一腳踢其楊振倫雙腳,下雨泥滑,楊振倫順勢一倒,就見此黑衣人一劍撐地而起,一個淩空飛躍,空中旋轉數圈,乘其不備,一劍刺其腹部,黑衣人落地二揮雙劍割斷其頭,刹時鮮血直流,血染衣襟,黑衣人轉身言:“他們跑不掉的,追!”


    隻是區區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便已結果了虎豹精衛騎主將楊振倫,大雨之中在這種極其狹隘,難走的泥土路上行走,真是極其難走,無論是虎豹精衛騎還是黑豹獵客們都是如此,天空中的雨也不知怎的,似乎像是正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難過一般,從大雨到如今的暴雨,甚至就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就更別提在大雨中逃跑,追人,打鬥了!


    不一時,虎豹精衛騎已撤退出了這神仙嶺,可,剛一退出太子宇文就停下了腳步,再看四周可謂是屍骸遍地,血流成河,隨處可見的就是屍體堆積成山,而在這前方的不遠處則站著一排一排嚴陣以待的數萬鐵甲軍,為首之人乃一身穿金色鎧甲,胯下一匹紅毛赤兔寶馬,右手持一把一丈有餘之金麵大刀,麵如磐石,黑臉長須,雙目瞪如銅鈴是怒斥一聲,言:“真是抱歉啊,太子殿下,一不小心就將你的人給屠光了!”


    “王穆,你這無君無父之賊,安敢弑主?”天宇見此狀,真是怒煞心頭起,伸手一指怒斥道:“王穆,你這小人,身為國之將才,不已尊主報國為重,反倒弑主屠同門,真是不忠不義之人,你又有何麵目見天下之人?”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本將何為無君無父之人?又何談弑主?”王穆娓娓道來:“本將位屬王氏家族,侍奉左宮娘娘帳下,談及君也應是王文皇子,何談汝否?國之將才?太子殿下可曾記得五年前,本將因娶一女回家,結果被汝搶親,還遭庭杖三十?恥辱之仇豈還為國之將才乎?”


    此言一出,天宇是冷笑一聲,言:“哼,你這強搶民女的賊人還自認有理了?真是老鼠笑黃鼠,不知自己為賊啊!”


    “哼”王穆怒哼一聲:“本將尊你才叫你太子殿下,不尊你,你就如同貓狗,今日本將要將汝之頭顱砍下,看汝又有何言其話!”


    話閉,王穆右手一揮,就見得前方一排鐵甲兵蹲下身子,隻露出背後箭矢勁弩,就聽得‘殺’字一落,刹時是寒芒如星空,閃閃風馳落,大雨從天下,鮮血染山川,哀嚎聲如雷,戰馬長嘶鳴,寒鐵穿熱血,萬人成屍骸。


    這一役虎豹精衛騎已然全軍覆沒,就見箭矢如雨下,大軍亂作團,天宇眉宇皺,縱身躍山川,所剩將士有者舉劍自刎,有者跟隨太子一並躍下這百丈深淵,隻墜入那滿是亂石之山川,待到箭陣過後,再看此前,是遍地屍骸,鮮血如河,真是一個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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