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別走,嬌嬌……”見唐嬌嬌怒氣衝衝衝出家門,汪姨一下慌了,鬆開兒子的手,轉身迅速跟了出去。


    唐正龍望著這亂作一團的家庭,心情簡直糟糕透了,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發生在自己家裏的情況。


    外麵別墅院子裏,唐嬌嬌哭的如淚人兒一般衝到阿斯頓馬丁前麵,伸手就要去拉開車門進去,胳膊卻被後麵跟上來的汪姨一把拽住了,疼愛的說道:“你這丫頭,傻啊,你爸說什麽還真能就是什麽?”


    唐嬌嬌委屈的抬手抹著眼淚,低頭啜泣:“我做錯什麽了?那個野種是他惹出來的禍,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就是不讓她來我們家裏,怎麽了?”


    “好了好了,不讓她來是肯定的,別說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汪姨那濃妝豔抹的嘴角跟吃了死孩子一樣,卻在這一刻表現的如此溫柔和賢惠,怎麽看都有一種滑稽感。


    在整個唐家都知道唐正龍這個再婚妻子汪玲菊和二女兒唐嬌嬌勢不兩立,倆人見麵幾乎就幹架,這一刻卻狼狽為奸同仇敵愾的意思。


    很顯然,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戴旖旎。


    “汪姨,我告訴你,那女人真不好對付,我爸剛才說了,唐家的錢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以無所謂,你如果以後不想讓川川餓肚子,你就必須去爭取。[]”唐嬌嬌也不殺,知道汪玲菊嫁給比她大幾十歲的父親,原因就是唐家家產。


    “看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汪玲菊故作嗔怒的樣子往後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你要是走了,汪姨自己怎麽對付那姓戴的女人?”


    “我不走也不行啊,你看我爸那話說的,完全就是把我當做一個外人嘛?搞得好像我才是他私生女一樣。”唐嬌嬌故意加大了嗓門,明擺著希望唐正龍聽見。


    “行了,這個節骨眼上,你能和你父親吵架嘛?”


    汪玲菊伸手拽了下唐嬌嬌的胳膊,故作又疼又愛的說道:“瞧你那傻樣,我有川川,我和你父親怎麽吵架都沒事,你不一樣,意氣用事隻會毀了你。現在咱們兩個就得聯起手來好好對付那個姓戴的,不然,她要是來了,咱倆誰都拉不到好處。”


    雖然話說的很露骨,但是唐嬌嬌這一刻卻聽得是那麽順耳。


    以往她就是看不慣汪玲菊貪圖父親的家產,現在卻不一樣了,和汪玲菊合作遠比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對付戴旖旎進入唐家要來的更實際更有好處。


    漸漸地,唐嬌嬌啜泣的哭聲弱小了很多,抬起那淚眼汪汪的眸子委屈的看著汪玲菊:“汪姨,你真的會幫我?”


    “傻丫頭,我不幫你還能幫誰?你也看到了,整個唐家現在就我們兩個能說得來。”如親姐妹那般,汪玲菊伸手拉著唐嬌嬌的手腕,慢慢揉捏著,那說話的語氣那表演的神情,簡直到了極致。


    “戴旖旎可不好對付。”


    停止哭泣之後,唐嬌嬌從兜裏掏出紙巾沾了沾眼眶中晶瑩的淚水,說:“她身邊有個姓李的,很厲害,今天我剛和陽陽去了省公安廳霍廳長那裏,聽他那話的意思,那個叫李麟的,在黃州很有能耐。”


    “他在有能耐還能比得上你家陽陽有能耐?”


    汪玲菊嗔了她一眼,揶揄的撇著嘴說道:“你爸他們雖然瞧不上陽陽,可是在汪姨看來,江陽確實很優秀,比你二哥都不差。再說了,李麟厲害又如何,我們又不對付他。”


    “那汪姨你打算怎麽做?”聽到誇獎自己男朋友,唐嬌嬌臉上閃過一抹竊喜。


    “怎麽做?哼!”那臉色漸漸變得陰狠起來,汪玲菊輕咬著牙齒有些猙獰的說道:“這個女人如果離開了世界,你父親還會想著她嗎?”


    唐嬌嬌驚駭的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汪玲菊:“汪姨,你……你這是要……”


    噓――


    “小點聲。”汪玲菊一下握緊唐嬌嬌的手,警惕性的往後看了看:“咋啦,你還心疼了?這樣不清不楚糾纏下去,你也看到你父親那態度了,擺明了向著私生女,這樣對我們多不公平。”


    “可是……可是……”唐嬌嬌緊張的壓低聲音,有些急躁的說道:“要是殺了她我爸不是更生氣嘛?”


    “生氣怎麽了?”


    汪玲菊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他還能再殺了咱們娘倆不成?再說了,你都知道那李麟不是好東西,還是黑社會,既然是黑社會肯定有仇家,對吧?到時候戴旖旎一死,鬼知道是誰做的?保不齊還就是那李麟的仇人做的呢。”


    唐嬌嬌漸漸沉默了,這一刻她才知道比狠,自己和汪玲菊的實在差的太遠,有些驚魂未定吞了口唾沫,臉色蒼白。


    “行了,這些事情汪姨會安排,不用你擔心。”


    汪玲菊自以為很溫柔的伸手拉著唐嬌嬌的手腕,轉過身,慢聲細語的說道:“行了,先回去,不管怎麽說,我們這個家不能出現問題,否則,那姓戴的不是更高興嘛?”


    好說歹說,半推半就間,唐嬌嬌放棄了抵抗,鬼使神差的跟著汪玲菊重新回了客廳內。


    …………


    唐家這場家庭會議不歡而散,這一夜,似乎整個黃州所有人心頭都繃著一根線,躺在床上翻身轉側睡不著。


    李麟擔心黑風他們,擔心省公安廳後麵出現什麽變故,戴旖旎更是哭了一夜,閉上眼睜開眼腦子裏都是母親照片的模樣,盡量去想唐正龍的表情,唯一有印象的恐怕就是他在電視裏高高在上的感覺。


    孫潔睡不著,機關係統內的渾濁是完全超乎自己想象。


    第二天,天色大亮,刺眼的太陽從東方升起,宏達公司的老總馮凱的第一時間就扭著那肥胖身體進了公安局。


    昨晚負責連夜進行黑風等人審訊的那些專案組警察也被叫停了,是孫潔下的命令,已經看透淒涼的她覺得沒什麽公平正義可言。李麟說的對,要查都查,要偏袒那就都偏袒。


    一早交班的時間到了,值班警察離開,睡了一夜的警察開始上班。


    馮凱一進門就表示要撤銷對黑風、張晉等人的刑事恐高,那些昨天被打的患者家屬也來了,表示不上訴,願意私了,一切都在孫潔的預料當中。


    她猜到李麟會動用一切關係保住黑風和張晉等人的安全,隻要警局這邊不給使絆子,黑風等人的出來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過也的確,一切都很順利。


    喬若冰帶著律師前來保釋,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如果孫潔想要這個時候繼續扣留黑風他們,也有無數個理由和名義,但是接到電話趕來的孫潔表示放人。


    領導發了話,誰還能有什麽意見,隻能放人。


    從九點上班,一個小時內,一切問題都解決了,黑風、張晉等人全被釋放,喬若冰、薛瑩開車來接人,義安社兄弟風風光光在警察都不敢招惹的眼神中囂張離開。


    可是,他們舒坦了,自然有人不舒坦。


    沈誌平得到消息,震驚的從辦公室跑了出來,一股腦衝上六樓717專案辦公場地,找到孫潔辦公室,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開門衝了進去:“孫廳長,你……你把人都放了?”


    孫潔正一臉慵懶靠在轉椅上,翹著二郎腿,聳聳肩:“放了,馮凱撤訴、傷者家屬表示願意私了,就是一件普通的鬥毆案件,人家雙方都表示和平解決,我們又沒刑事立案,不放人還能怎麽辦?”


    “哎呀,孫廳長,你做事太偏激了。”


    沈誌平也是急了,往後看了看警惕性的將辦公室門重新關了下,轉身說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對孫廳長你刺激很大,但是現在,霍廳長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意思也傳達了,就是讓我們抓典型,重抓黃州治安,你現在把人放了,這……這怎麽跟上麵交代?”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嘛?”孫潔冷笑著哼了哼鼻子,不屑的將雙腿從椅子上桌子上拿了下來說道:“這都是一群烏鴉,憑什麽有資格指責我?”


    “孫廳長,事情不是這樣處理的。”沈誌平急的火燒眉毛,放人的消息要是傳到上麵,誰也別想有好日子可以過。


    “人已經放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孫潔起身不耐煩的朝門外揮了揮手:“行了,沈局長,去忙吧,出了事情我承擔。”


    咣當――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人一下撞開,隻見霍偉帶著滿臉憤怒的表情從外麵衝了進來,怒視著孫潔,咆哮一般的吼道:“你承擔什麽你承擔?誰給你的權利放人?他們涉嫌多起殺人命案,完全可以夠刑事犯罪司法公訴,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今天就把人給放了?啊!”


    霍偉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身後還帶來了一些廳機關領導,職位警銜都和孫潔不相上下。瞧著這一幕,大有要出事兒的樣子。


    市政法委領導也到齊了,洪愛民就站在人群裏,臉色萬分難堪,卻不言語。


    “那個……那個霍廳長,這……這件事裏麵有誤會,有誤會。”沈誌平心頭一顫,迅速上去解釋道:“人……人是我放的……”


    “放屁。”


    霍偉身著百色警服頭戴大簷帽,幾十年來的老警察了,那威嚴自然不容小覷,雙手背後,瞪眼怒視著沈誌平吼道:“你有什麽資格放人?滾一邊去。省公安廳開會決定卸除孫潔同誌副廳長的職位,停職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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