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薛瑩似乎明白了什麽,那凝重的神情變得釋然開來,露出一抹喜悅之色:“你……你的意思是……”


    “化整為零。[]”


    李麟笑了:“義安社現在團結起來,不留一絲底牌這不是什麽好事兒。誰都知道我和風哥現在是義安社的關鍵所在,像江淮集團這樣一把就能扼住我們的咽喉,再利用國家法律將我們義安社置於死地。這種事,決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眾人陸續明白過來,喬若冰也興奮的笑了。


    很顯然,這是一個萬全之策。


    將義安社化整為零,釜底抽薪,各司其職。喬若冰主要負責義安社商廈的商業發展,同時運作和監管整個義安集團。張晉和杜城也不需要分心再擴展其他的,隻需要把所有心思用在出租車公司和保全公司的發展上麵來。


    這些明麵上的生意全部合法化,不能和任何一個灰色事件沾染在一起,這樣,就算義安社將來有什麽意外,這些企業公司還能自保,不至於讓被人連根拔除。


    而薛瑩目前就是最關鍵的人了,她將成為一把利劍那般,時刻護衛著整個義安社整體發展,如若再有像江淮集團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動用所有人力,僅僅是薛瑩這支隊伍負責火拚和打天下就可以。


    古代朝堂有文武官員之分,現在義安社也正是調整成那種狀態。


    而李麟是義安集團的法人,所以義安集團出現任何事情他都是被調查的對象,無奈,隻能隱退,不參與任何公開場合的出現。


    黑風手裏握著死神之兵,這件事隻有李麟自己知道,統管負責情報工作,這樣一個天生就屬於黑暗中工作的人放在明麵上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因此,李麟才口口聲聲把黑風拉著,一來是能順理成章將黑風的名字從義安社名單上抹去,二來也是讓在座的所有人認為黑風是理所當然退隱的。


    工作重心的調整和未來方向的規劃,關乎著義安社能走多久能做多大的重要舉措。


    商議完事情,人群逐漸散去,李麟和喬若冰兩人並肩走上樓,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隨手關上門,後者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真打算這樣做了?”


    “義安社再也經曆不起像昨天那種場麵了,一旦再被國家抓到把柄,我們全都完了。”李麟進入臥室,從衣櫃裏取出一套衣服換上:“我可能要離開幾天,這段時間,黃州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要走?”剛坐在椅子上的喬若冰渾身一震,問道。


    “我太活躍了可不是什麽好事,江淮集團時時刻刻知道著我的行蹤,你覺得真合適嗎?”三兩下換上一身簡裝,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淡淡一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大家都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了。”


    “你……能告訴我,去幹嘛嘛?”身子依附在衛生間門旁上,喬若冰眼神中有些不舍的擔憂問道。


    用毛巾三兩下擦拭幹淨臉上的水漬,李麟莞爾一笑,雙手捧著喬若冰的性感臉蛋捏了捏:“隻是消失一段時間,不做什麽。”


    喬若冰眼神中半信半疑地看著李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輕輕點頭不做言語。


    李麟苦笑一聲,附身在她嘴上親吻了下,扭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麵找出一把車鑰匙,說道:“這段時間我不在黃州,你們當心點,江淮集團暫時是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王蠻子和棟莞太子輝未必就能坐得住。”


    “知道了。”喬若冰依依不舍地走到跟前,抬手整理了他衣領:“路上當心點。”


    從酒店出來,李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離開的事情,其實消失一段時間也並非要去做什麽,而是從來到黃州一直沉浸在浮躁喧囂的事件當中,在李麟看來不是什麽好事兒。[]


    太張揚,早晚會出事兒。


    李麟想看看冷靜下來的義安社會如何發展,更想躲在暗處看看忠心的到底又有多少?這一路幾乎順風順水,難免會讓他隱隱感覺到不安全。


    從酒店門口駕駛著一輛大眾途銳,suv的車型,外觀看起來和普通車子沒什麽區別。現在義安社和義安集團還沒有到足夠強大的地步,能低調還是低調的好。


    車子圍著黃州市繞了大半圈,像遛彎一樣李麟在外環路上邊抽煙邊思索著近期發生的一切事情,人隻有在冷靜下來才會察覺到很多忽略的問題。


    兩個小時後,在郊區思索了很久,李麟這才起身,滿地的煙頭,來時帶的一盒香煙全都被抽完了,這才仰天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上車,返回市裏。


    由於昨夜發生的火拚事件,戴旖旎暫時沒有去義安商廈上班,至於珠寶代理的事情她本身就不需要事必躬親,所以她的離開也不會導致商業合作的進展。


    隻是,和徐旺達的珠寶店合作因為要終止,並不對徐旺達了解的戴旖旎原本想去找他商談一下,可發現已經聯係不到他了,無奈之下,隻好通過合作方終止代理協議。


    黑十字、胡建王蠻子、漢唐珠寶集團、以及棟莞太子輝還有那不知名的背後間諜。


    這一個個明麵上的、背地裏的敵人,李麟腦海中陸續思索著,近期隻顧著發展黃州這便的事情,關於徐旺達和黑十字的毫無音訊,這不是什麽好現象。


    他進入黃州市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十二名戰友的死亡原因,以及軍隊內奸的事情,可現在卻沒了消息。李麟不得不重新思襯。


    車子來到戴旖旎所在的地方之後,店門已經關閉,那兩名之前的女店員也不知去向,門外掛著停業整修的牌子。


    下了車,李麟看到旁邊聽著一輛破舊的明銳轎車,很顯然,戴禮來了,進門後發現戴禮正在房間收拾東西,戴旖旎在廚房忙碌著。


    每次來到有戴旖旎的地方,李麟總是有一種家的感覺,在這裏沒有槍林彈雨和爾虞我詐的血腥場麵,但內心又有對戴旖旎的愧疚感。


    “哦,小李來了。”見李麟從門外進來,戴禮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真巧,旖旎正在做飯,還沒吃飯吧。”


    “戴叔,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李麟狐疑地皺了皺眉頭,見戴禮手中大包小包的從弄樓上拎下來。


    “嗬!也沒什麽,就是想著有段日子沒回老家了,我這邊忙的厲害,旖旎說他想回老家,這不正好中秋節了嗎,她要回家看看,我幫著收拾收拾。”放下行李,戴禮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遞給李麟。


    “回老家?”


    李麟詫異一愣,剛要說話戴旖旎圍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那白皙的額頭沁滿汗漬,抬眼瞥了下李麟:“事情都處理完了?”


    昨夜發生那麽大的事情,整個黃州幾乎沒人不知道,隻是戴禮這父女倆早已對李麟所從事的事情有了麻木和理解,隻是現在礙於漢唐集團的唐家逼迫太近,在戴禮看來不是什麽好事兒。


    他並非擔心女兒棄他而去,隻是因為害怕進入那個豪門家族有什麽威脅。況且,戴旖旎也並不喜歡那個家庭,所以,能躲就躲,這才是戴旖旎想要離開的真正原因。


    在他們父女看來,扛過唐正龍住院的這段日子,不管那老家夥是死是活,過段時間恐怕就有答案了。


    “姐,怎麽想起來回老家了?”


    在這個家裏,李麟沒有任何老大的風采,於情於理他都扮演著一個普通人,恐怕這才是他最想要的感覺。


    “唐菲今天又派人來了。”將手裏的兩盤菜放在桌子上,戴旖旎長歎一聲說道:“我不想和他們家有任何瓜葛,正好很多年沒回去了,聽爸說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


    看戴禮的年齡都五十多,他的父親至少也有七八十。


    隻是對於戴禮老家的事情李麟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禁有些愕然,思索了下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下午四點的火車。”戴旖旎隨手解掉腰間的圍裙,呼喊了句父親吃飯,拉了拉板凳,再次說道:“你還沒吃飯吧,別愣著了,坐下吃吧。”


    “別坐火車了,我跟你回去。”


    李麟一句話讓剛準備吃飯的父女倆不禁一愣,互相對視一眼,戴旖旎問道:“你跟我回去幹什麽?黃州這邊這麽多事情,你怎麽可能走得開。”


    “都處理完了。”


    說著,順勢坐在板凳上端起碗筷往嘴裏扒了口米飯,李麟說道:“之前包括我在內都太張揚了,這樣下去不是什麽好事,況且昨天那麽大的事情我也該需要冷靜冷靜。”


    隻是,李麟沒說實話,黑十字包括徐旺達在內現在都沒有消息,唐家老二唐嬌嬌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戴旖旎就這樣孤身一人回老家,身邊沒個人照顧,根本就不行,太過危險。


    “小李,你這邊真沒事兒了?”戴禮不敢相信地揚起眉頭:“就這樣走了,你怕這邊的局勢亂了?”


    畢竟是醫院院長,黃州市地上地下的事情他多少了解點,更清楚義安社現在處於一個什麽樣的狀態,足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在他看來現在很顯然不適合離開人。


    李麟苦澀一笑,拿起一瓶酒給戴禮倒了二兩:“處理完了,我隻是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正好旖旎姐要回老家,我閑著也是閑著,開車帶你回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這樣最好。”


    戴禮雖然嘴上這樣說,看眼神中依然蘊含著半信半疑,隻是,李麟能在女兒身邊,他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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