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讓你提條件。[.超多好看小說]”


    突然,躺在血泊中的趙旭陽猛地一個起身,衝著白超衝了上去,一手緊握著彎刀,速度極快,幾乎容不得白超反應,人便到了跟前。


    下意識的,白超迅速抬起胳膊進行還擊。


    全身神經緊繃著的戴旖旎迅速一個肘擊搗在白超胸口上,緊跟著彎下腰成功逃離了。


    陷入有些慌亂的白超被趙旭陽一個猛撲倒在地上,老五高舉著胳膊憤怒就砍,然而,終究還是敵不過白超的能力,腰部一挺,驟然將趙旭陽硬生生給翻了過來。


    “上。”


    洪愛民一聲令下,十幾名特警戰士迅速跟上,白超那隻高舉著的胳膊還沒等砸下,便被兩名特警死死抱住,頃刻間,連他和趙旭陽兩人都被死死摁倒在地。


    獲救的戴旖旎快速被薛瑩、喬若冰兩人攙扶過來,擔憂的上下打量:“戴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戴旖旎很淡淡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搖搖頭說道:“薛瑩,趕緊帶水月去醫院,再不去會出事兒的。”


    “明白。”薛瑩點點頭,迅速扭身走開了。


    等幾名警察重新抬起趙旭陽的時候,他已經命數已盡,嘴角汩汩冒血,全身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可以爬起來。


    白超被三名特警強行押著扣上手銬,可是走火入魔的他卻猖獗的仰起頭,哈哈大笑:“洪愛民,你以為你抓得住我嗎?你以為現在就是結束了嗎?你他媽就是一條狗,你敢殺我嗎?你敢嘛?”


    白超瘋了,的確瘋了。


    赤紅著雙眼,滿臉的惱怒與仇恨。


    吳瘸子的死,韓誌軒的死、吳銘的死,曾經在湘潭隻手遮天的湘潭八怪現在卻成了喪家之犬,這大起大落的內心自然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湘潭八怪,除了老大韓誌軒可以到死都抱著那種青空門的尊嚴,還有就是老八耿崇文這個皇太子的,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


    其他的,都做不到。


    洪愛民眼神冷漠的看著白超等人逐一被羈押歸案,陸續帶上警車,終於將那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長呼一口氣:“你們怎麽樣?為什麽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警匪本不是一家。”喬若冰苦澀的笑笑。


    “現在的性質還是警匪那麽簡單嗎?”洪愛民狠狠白了她一眼:“如果還是那樣,我第一個抓的就是李麟。<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說完,氣的頭也不回跳上警車,揚長而去。


    滿目蒼夷的義安集團大樓門前,屍體屍塊被清理幹淨,但是濃厚的血腥味還在空氣中彌漫著。


    像天空剛下過一場血雨,殷紅的血液順著地麵流進路邊下水道的地漏裏麵。


    被死神掠過的夜晚,很沉靜。薛瑩和徐蓮兩人早已帶著氣若遊絲的水月朝醫院而去了,僅剩下戴旖旎和喬若冰這兩個死裏逃生的幸存者,站在原地,一陣陣的後怕著。


    戴旖旎畢竟是個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的女人,之前的倔強和勇敢,是作為一個一名大嫂從內心強撐著自己堅強的,然而,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好像大病一場,精神全無。


    神情頹廢臉色蒼白的單手扶額,慢慢走上台階:“若冰,回去吧。”


    “怎麽樣?被嚇到了?”


    喬若冰還好,自幼跟著父親喬國棟經曆過黃州大大小小的血腥場麵,耳濡目染了太多,內心早已麻痹。


    戴旖旎自嘲的笑笑:“是不是突然感覺我很無能?”


    “無能?”喬若冰也跟著笑了:“這個形容詞用在你身上可一點都不合適。你要知道當年我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的時候,躺在床上發了三天高燒。”


    “行了,這一劫總算過去。我隻希望李麟那臭小子能平安無事。京城的局勢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旦失敗,比我們這刀光劍影的血腥場麵還要恐怖。他那邊拖得越久,我心裏就越沒有底。”戴旖旎輕歎一聲,按下電梯,緩緩上了樓。


    喬若冰沒有否認這句話,黯然的低下頭,沒有吱聲。


    …………


    這一夜,總算過去。


    拂曉的天空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沿著黃州的海麵上緩緩升起,旭日的光線刺破黑夜,刺眼的光芒隨著時間傾灑在黃州這座罪惡之城內。


    整個世界放佛重生過一樣,顯得格外明亮。


    南方的局勢隻是險險穩定,可北方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經曆過一樣火拚的湘潭省萇砂市,翌日一早,整條娛樂街道又恢複了以往的繁華,不知道是誰在鑽石夜總會門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


    縱然現在是深冬季節,鮮花卻盛開的依舊美麗芬芳,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讓人迷醉的清新花香,絲毫嗅不到一點點的血腥味。


    昨夜遭受槍戰的店鋪一夜醒來,早已掛上春節停業的招牌。


    鏡頭推向華夏華山之地。


    號稱天下最險之山,晨曦未過,霧蒙蒙的眼暈籠罩在挺拔險峻的華山山峰上,僅有的一條道路偶爾會看到三三兩兩的遊客背著背包從山上下來,臉色耷拉著,似乎因為陰天沒看到日出而鬱悶。


    就在華山背麵,緊挨著全國最有名的長空棧道山腳下,四周全是異常險峻的山峰,山巒疊嶂,高聳入雲。


    偶爾會有一兩隻鳥叫聲從裏麵傳來,高空中是通往華山之巔的幾條索道,纖細的鋼絲線緊緊裹在上麵,搖搖晃晃的纜車時快時慢的滑動著,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的驚恐尖叫聲。


    山腳下。


    淡淡薄霧籠罩在一片泛黃的植被植物上麵,蔥鬱繁複的植物簇擁著一處類似道觀的存在,青磚瓦房。


    隨著鏡頭往前推移,如若有人發現這裏,必定會大吃一驚。繞過繁雜的植物遮掩,簡直就是一處不為人知的世外桃源,從那麵積狹小的道觀入口進來,儼然一個別有洞天的美景。


    似乎與外界天氣沒有任何關係,這裏依然春意盎然,綠茵茵的樹木花香,鵝卵石砌成的羊腸小道蜿蜒而上,崎嶇卻讓人越發好奇。


    繞過那盤龍似的夾道一路往上,一處高五樓且麵積寬敞的一座護院出現在了眼前,早晨剛過,三五名身著灰色道袍的小道士雙手緊握著笤帚打掃著院落,或者有人端著木盆潑水。


    如若不是親身從華山爬上來的,進入這處道觀護院肯定錯以為這是武當山,而不是華山。


    不多時,渾身被鮮血染紅的紫夢單手扶著胸口,身子踉踉蹌蹌從下麵走上來,時不時會攙扶一下旁邊的牆壁,幾番周折,總算進了護院大門。


    雙腳剛進入院子,人便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癱瘓在地。


    “誒!”


    頓時,那名掃地的年輕道士察覺到紫夢,驚愕一愣,趕忙衝上去,將她翻過身,定眼一看,震驚道:“師姐,快,通知靖遠道長,紫夢師姐回來了,快點。”


    安靜的小院一下變的熱鬧起來,一名小道士趕忙放下手中的木盆,轉身朝後院狂奔,一路高喊:“靖遠道長,靖遠道長!”


    “紫夢為什麽會成這樣了?”


    緊接著,一名年齡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道士腳步匆匆從正門裏出來,翻開紫夢的眼皮看了看:“內傷,趕緊送醫藥房。”


    片刻後,昏迷中的紫夢被放在一間滿屋子散發著草藥味道的房間裏麵,一名年過耄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頭戴青灰色幅巾,唉聲歎氣的為紫夢把脈。


    “紫夢怎麽回事兒?”那名三十歲道士擔憂的問道。


    “這麽重的傷,如果不是她功力強悍,恐怕早就內髒盡碎了。”老道士重重歎了口氣:“當今天下,能有這個功力的人,絕不是三大宗門的。”


    “什麽意思?”年輕道士驚恐的瞪大眼睛。


    “這恐怕就得等紫夢醒過來再說了。”老道士鬆開把脈的手,緩緩起身:“靖遠道長來了嗎?”


    “我在這人。”


    聲音剛落下,一名年過中旬身著黑色道袍的男子從外麵走來,龍眼虎骨,外形十分粗獷,倒八字的眉毛由上而下,如兩把長劍斜著扣在眼皮之上。


    “吳藥師剛才那話什麽意思?紫夢不是被紅盟會或者青空門的人所傷?”來者正是迷蹤門的最高領導人,靖遠道長。


    迷蹤門追求道法自然,信道卻未必守道。


    披著道教的外衣,但卻武當山的道教非同一家,因為,真正的道教武當山是瞧不起迷蹤門的。


    吳藥師正是那名年過耄耋的老道士,單手扶著長長的白胡須,微微頷首:“靖遠道長,恕我直言,紫夢的傷勢恐怕連你也做不到,因為紫夢的功力你我深知,放眼整個國家,能把她傷成這樣的,恐怕也隻有他們了。”


    “不可能。”


    靖遠道長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回答:“保龍一族向來不過問紅塵之事,當年他們放話,關於政權相爭的事情,可以任由三大宗門相互鬥爭,最後誰勝利他們便站在誰那邊,現在怎麽可能傷害紫夢?”


    “所以……”吳藥師不確定的搖搖頭:“老道也是不敢肯定,這件事情也隻有等紫夢醒來才能得到答案了。”


    頃刻間,整個房間內氣氛沉重起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昏睡中的紫夢身上,一處極大的謎團正在等待解開,也意味著一場更大的風雲波動正在蔓延。


    靖遠道長雙手背後,緘默不言的站在紫夢床邊,凝重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辣,末了,重重長呼一口氣,閉上眼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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