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麟將目光定格在電視畫麵上的時候,猛然一驚。[]


    畫麵中正是水月昏睡的視頻,很明顯被打了藥物,不知道多少天沒有進食,整個人虛弱的如一灘爛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四周皆是陰暗潮濕的牆壁,漆黑一片。


    見狀,李麟陰沉著臉色,冷笑著看向阮亞梅:“你果然還是不夠了解我。”


    “我隻知道能把義安社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男人,想必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所以,我想你李老大就算現在想殺我,恐怕也不得不考慮考慮這名手下的安危吧?”阮亞梅依然臉上帶著自信滿滿的神色,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隻是,李麟笑了,陰惻惻的笑了:“你錯了。”


    阮亞梅驚愕一愣。


    “我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這要有個前提。”說著,李麟慢慢往前探了下身子:“就是在不被威脅的前提下。”


    “那我更想知道被威脅了,你李先生會怎麽做?”阮亞梅緊緊一個錯愕,繼而揚起嘴角笑了。


    她的話音剛落,李麟的身子便已經從座位上消失,隨手抓起一雙筷子,如道閃電那般出現在阮亞梅麵前,沒等對方開口,鋒利的木筷子猛然刺入她的大腿上。


    嗯哼!


    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原本還麵帶笑容的阮亞梅疼痛的麵露驚駭:“你……”


    “你的選擇隻有一分鍾。”


    情形的變化大大出乎阮亞梅的預料,李麟猙獰的麵孔單手掐著她的喉嚨:“我李麟最恨的不是未知事情,因為我從來不會對未知的事情費腦子,我最恨的是威脅。”


    話畢,李麟一把拔掉筷子,緊接著,又一下猛地刺入阮亞梅的另一條大腿:“你可以賭一把試試,我到底敢不敢殺了你。”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囂張的阮亞梅再也沒了剛才的自信,惶恐的神色中寫滿惱怒,氣喘籲籲的咬著牙:“你別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


    “你可能忘了我的死神的名號。”李麟陰冷的一笑:“沒有人可以威脅的了我。我之前的確是想取北冥的性命,但現在我改了,因為你讓我感覺到比黑十字的威脅性更大,我不會容忍任何對我有威脅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李麟……”


    眼看著李麟鋒利的筷子就要刺入自己喉嚨,阮亞梅震驚的大聲驚呼:“你不想要軍火了嘛?”


    “很不幸,我已經讓人去找史蒂夫了。[]”


    “沒有我的命令,史蒂夫就算有天大的膽量他也不敢答應。”


    就在筷子快刺入阮亞梅脖頸肌膚的時候,她的一句話讓李麟手中的武器瞬間停止,震驚的看著她:“你說什麽?”


    看到這一幕,阮亞梅笑了,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角:“怎麽?你怕了?”


    “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李麟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自己動身來越南的時候,葉欣和楊炳、左斌三人也幾乎同時趕往了俄羅斯。


    阮亞梅卻麵露得意,似乎看出來了什麽,忍著兩腿傳來的隱隱刺痛,冷笑道:“外界傳言中的軍火教父史蒂夫,是我的人,你信嗎?”


    轟!


    如一顆炸彈在心中轟然炸開,李麟滿臉駭然,腦袋幾乎一瞬間的空白。


    自己從來到越南,就沒打算和阮亞梅保持什麽密切的關係,因為,李麟很清楚,義安社的力量太過薄弱,任何威脅的組織都會對義安社有著致命的打擊。


    所以,從踏入酒店大門的那一刻,李麟便決定殺掉阮亞梅這個女人。無論她是誰。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葉欣奔赴俄羅斯,如果事情真像阮亞梅說的那樣,自己殺掉她,也就等於把葉欣送到了斷頭台上。


    “你不覺得我現在最需要治療嗎?”阮亞梅望著兩腿汩汩流淌的嫣紅血液,淺笑著說道:“如果我今晚零點沒有給俄方那邊電話,他們就會聯係我的手下,我手下若隨便說點什麽,我相信無論你派誰去的俄羅斯,史蒂夫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她的。”


    麵目猙獰的李麟胸口憋著一團怒火,殺念四起。


    “你真覺得我不敢殺掉你?”李麟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相信。”阮亞梅依舊淡然的搖搖頭:“你李先生如果是這種衝動之人,我想義安社就算能走向世界,但他絕對不會走太久。”


    靜靜地,時間如靜止那般。


    腦袋如一團漿糊的李麟沉思片刻,末了,看著阮亞梅那撕裂的傷口血肉模糊,最終,他選擇了妥協,點點頭,從旁邊的桌麵上撕下來兩塊白布,甩給阮亞梅:“這一局,我算你贏了。”


    “幫我包紮上。”


    雙腿的傷勢似乎沒有疼痛那般,阮亞梅眼神略帶挑釁的看著李麟,上揚著嘴角。


    “你在做夢?”李麟臉色一冷。


    “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不知為何,阮亞梅似乎對於被李麟所傷的事情,沒有任何殺氣。


    葉欣的命、義安社的走向、楊炳、左斌和水月的命都掌握在這個女人手中,李麟就算內心有一萬個不滿,也不得不妥協下來,深吸兩口氣,俯身拿起白色紗布緩緩纏繞在阮亞梅的傷口上。


    凝視著眼前這個披著傳奇色彩的男人,阮亞梅那雙原本冷傲的眸子裏散發著異樣的色彩。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或許,這句話是真的有理。


    仿佛忘了腿上的疼痛,阮亞梅身子後仰,雙手緊緊抱著椅子後背,緊盯著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李麟,得意的笑了:“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傷害過我,李麟,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


    “如果你有能耐,我不反對。”


    憋屈,極度的憋屈,李麟胸口如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裏麵,有些喘不上氣。


    “殺你就免了,畢竟義安社還有利用的價值。”阮亞梅上揚著挑釁的笑容,冷哼一聲:“不過,記住,你欠我兩刀,至少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要替我擋,否則,軍火的事情我們可就免談。”


    如果說,阮亞梅想要殺害自己,或者挑撥自己和黑十字的仇恨,看著兩虎相爭坐收漁翁之利,都可以理解。


    然而,現在自己因為衝動刺傷了阮亞梅兩條腿,血淋淋的傷口,鑽心的疼痛,可是這名女人卻都沒有說過任何複仇之類的話,反而變得比之前更顯得溫柔了。


    這就讓李麟極度迷惑,甚至還有些愧疚。


    更迷惑的是阮亞梅她的真實身份。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包紮好傷口,李麟緩緩站起身,麵色陰冷。


    “想知道?”


    阮亞梅瞧著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朝旁邊的椅子上呶了呶嘴:“這兩個傷口如果被我家裏人知道,你李麟這輩子都別想走出國門,甚至連義安社都會危險,你信嘛?”


    “幾個月前,在我沒有經曆一些事情之前,或許我不信,但是現在……”李麟下意識的想到了保龍一族和紫夢的背叛,不禁有些自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衝你這份到現在還敢談笑風生跟我說話的氣魄,我相信。”


    “相信就對了。”


    阮亞梅莞爾一笑,忍著兩腿傷痛,挪了挪屁股,深吸一口氣:“聽說過獵人協會嗎?”


    “獵人協會?你是獵人協會的人呢?”聞言,李麟噌地一下站起身,震驚道。


    世界上有五大著名的殺手訓練營,但也有更出名的****帝國,外界幾乎都知道的黑手黨、山口組、大圈幫這些快被電影演爛了的組織,然而,還有一些低調卻勢力極為雄厚的****世家。


    獵人協會,便是其中之一。


    五大殺手訓練營,有黑十字、西伯利亞、班家旺、康巴以及阿富汗的星月,這些都是培訓世界超一流殺手和黑市拳格鬥機器的存在。


    然而,殺手訓練營終究還是需要後台的,他們的後台就是聞名世界的一些****組織。


    獵人協會究竟操控著多少個殺手訓練營,沒有人知道,但是,獵人協會的強大,無論是李麟,還是任何特務連的士兵,幾乎都知道,因為這是作為特工對世界黑暗勢力了解的基本知識。


    獵人協會掌控整個歐洲的經濟金融和****勢力,俄羅斯的軍火教父史蒂夫在獵人協會麵前的確不敢亂來,他所走私的軍火,所擴展的市場,也都是獵人協會點頭認可才算可以,否則,史蒂夫就算有天大的能力,也隻有死亡的下場。


    獵人協會在歐洲盤踞數百年,二戰前就有了。


    當初聞名全球的金融世家羅斯柴爾德家族,號稱羅氏五虎的五個兒子,有三個都背後站著獵人協會,這是一個無國界的協會,在他們骨子裏,對英國、法國、意大利、德國等等這些人一視同仁,明爭暗鬥都無所謂,他們不參與亂世的戰爭,隻發展和囤積協會的力量。


    當初拿破侖雄霸歐洲,希特勒毫無人性的屠遍歐洲,攻占俄羅斯等等這些,對於獵人協會而言,他們選擇站在當權者身後。


    獵人協會發展至今,強大到讓人發寒的地步了。


    他們沒有軍事力量,卻玩著比各國政治更讓人害怕的權謀,將那些政客所謂的陽謀全部規劃到自己的陰謀當中。


    “我就是獵人協會會長的女兒。”阮亞梅臉上的笑容逐漸展開,揚起眉毛,緊盯著李麟:“我本名不叫阮亞梅,而是瓊斯。”


    “你可不想歐洲人的麵孔。”李麟強壓著內心震驚,凝眉說道。


    “我父親有一半東方人的基因,我母親又是華夏人,你覺得我會像歐洲那些藍眼睛黃毛怪深眼窩的人嗎?”阮亞梅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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