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旺達的臉色明顯黑了下,雖然臉上仍掛著笑容,可顯得僵硬極了,尷尬的咧咧嘴:“李兄弟,實不相瞞,老哥有些事一直沒告訴你。”


    “徐總你說。”李麟隨手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點了根煙。


    “我知道李兄弟你是特種兵出身,也調查過你李兄弟的底子,說真的,老哥我也不是什麽破老總。”徐旺達長呼一口氣,雙手彎曲胳膊肘撐著桌麵說道:“你老弟應該聽說黑十字。”


    “殺手訓練營,世界五大訓練營之一。”李麟點點頭,故作驚訝的問道:“了解,怎麽?你老哥不會是黑十字的人吧?”


    徐旺達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終還是頷首一笑:“我是黑十字廣南省的總負責人,也是黑十字最早的一批華夏雇傭兵訓練教官。”


    “徐總,你可別給我開玩笑。”


    李麟眼珠子瞬間瞪圓了,暗吸一口冷氣:“黑十字訓練營高手如雲,能力遠在西伯利亞朱可夫訓練營之上,我和黑十字的人交過手,也是第一次遇到對手。”


    “老哥真沒騙你。”


    徐旺達暗暗粗喘一口氣,悄無聲息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李麟麵前:“我知道你李兄弟重情重義,老哥也喜歡你這個朋友,也相信你,但是,黑十字有黑十字的規矩。”


    “徐總,你幹嘛這是?”李麟已經猜到了什麽,但還是臉色假裝很懵的樣子。


    “兩千萬,把沈峰給我。”


    徐旺達漸漸收起了那張笑臉:“如果李兄弟你覺得錢少,沒關係,我可以再給你加三千萬。沈峰是從我們黑十字出去的,你應該明白一個組織的規矩大於天。”


    “是要沈峰還是要他的命?”李麟慢慢將煙頭塞進嘴裏,眯著眼睛輕輕抽了一口。


    “命!”


    徐旺達聲音緩慢語氣卻充滿堅定:“黑十字有著數百個兄弟的身家性命,沈峰從裏麵出來,也等於把數百個兄弟的身價性命給公布於天下。上麵原本的意思是直接除掉黑風,但我怕你兄弟誤會,所以,申請了先給你說一下。”


    李麟眼神也變得冰冷下來,抽煙的手托著下巴,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徐旺達:“徐總應該知道沈峰之前準備殺我的事情吧?”


    “這個知道。”徐旺達一臉歉意:“所以,這筆錢算是我們黑十字對李兄弟的補償,希望我們別因為之前的誤會壞了關係。”


    “當初,你們為了伍思德,讓沈峰來取我的腦袋,這兩千萬應該就是伍思德給你們的傭金吧?”


    李麟笑著一手按住那張銀行卡,慢慢送回徐旺達身邊:“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也不用補償,但是從現在開始,沈峰是我的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麽脫離軍隊,就是因為我十二名兄弟的命被人奪走了,所以,我李麟是個把情和義看的比命還重的人。”


    “李兄弟,你這樣可是故意打老哥的臉。”徐旺達眼神中多了些冷笑:“黑十字有黑十字的規矩,沈峰雖然脫離了黑十字,但他腦袋裏有著太多關於我們的秘密,我相信你李兄弟應該能理解。”


    “能理解,但是我不會答應。”


    李麟輕輕一笑,低頭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話我就說這麽多,沈峰是我兄弟,等同於我的手足,有人想花錢砍我的胳膊,徐總恐怕你也不會答應吧?我也希望黑十字好自為之,這裏是華夏,不是東南亞。我李麟已經離開了軍隊,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們在國內撒野,但是,與我為敵,我可就不高興了。”


    說完,李麟站起身,不等徐旺達反應過來,拿起酒杯一口悶了:“謝謝你徐總的酒,還能合作,我們是朋友,不能合作,我依然把你當朋友,可別做出讓大家都難堪的事。走了,恕不奉陪。”


    “李兄弟,過分了吧。”


    徐旺達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語氣冰冷:“我也有些話要給你說,伍思德不過是舞台上的小醜,說穿了也不過是官老爺手中的一杆槍,舞來揮去。可如果你李兄弟為了一個叛徒,與黑十字為敵,恐怕不夠明智,況且,你現在好像也知道了不該知道事情。”


    “威脅我?”


    李麟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單手指著自己的胸口,眼神多了些猙獰和挑釁:“有件事兒我可能沒告訴你,去年三月份,華夏有一小隊軍人被一群脖子後麵紋十字的雇傭兵狙殺在邊境線上,遭人陷害,而我李麟,就是那一小隊人裏麵唯一活下來的一個。徐總,你們應該想不到吧?”


    徐旺達瞬間瞳孔放大:“你是?”


    “我被軍隊追認為烈士,回來後想回軍隊,卻回去,找不到我的任何檔案,不承認我的軍籍,這個仇,到底是誰做的,你徐總不知道無所謂,但是你給我聽好,在我沒和你們黑十字一般見識的之前,最好給我放消停點。”


    話音一落,李麟徒手一拳砸碎了旁邊的飯桌,憤怒轉身離去。


    徐旺達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收回,事情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任憑他怎麽猜想都沒想到李麟會和去年那支被自己組織消滅的華夏軍人有關係,更沒想到他是其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刻不容緩,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迅速掏出手機,必須向上反應消息。


    從酒店裏出來之後,李麟滿腹怒火,他之所以將這些告訴徐旺達,並不是衝動,而是三思之後的決定。和黑十字本身就沒有什麽合作必要,現在不過是雙方的鬥爭從暗地裏挪到了台麵上。


    從酒店那邊回來,李麟還沒等進入珠寶店,兜裏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張晉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李麟問道:“晉哥,怎麽了?”


    “江懷兵來了。”張晉語氣有些不高興:“好像惹了點麻煩,想找你幫忙,問你能來嗎?不能來他過去。”


    李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讓他們等著吧,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李麟去店裏給戴旖旎打了個招呼,生怕對方不生氣,還故意死不要臉的湊上去摟著人家強吻了下,這才出了店門跳上獵豹軍車,朝金珠酒店而去。


    金珠酒店。大廳內。


    身著一襲西裝的江懷兵坐在空調旁邊依然熱的滿頭大汗,不時的扯幾下脖頸裏的領帶,扭臉看看大門口李麟是否來了,急躁的不成樣子。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老魁卻在旁邊不言不語,隻是張晉端茶過來之後,客氣性的說一句謝謝。


    放下茶杯,張晉也懶得和姓江的說話,敷衍了幾句,便轉身上了樓。


    沒辦法,和李麟預想的一樣,江懷兵為了野心壞了道上規矩,黑吃黑幹掉了胡建省一個古玩界大佬的手下,原因就是江懷兵不滿足廣南省這塊古玩界的地盤,想把勢力延伸到相鄰的胡建省去。


    可是,當殺了人之後,他才發現事情棘手了,沒李麟這邊做保護傘,自己真若和胡建省的王蠻子幹起來了,將來勝算不大,搞不好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對自己十分不利。


    這不,沒辦法,現在唯一可以借勢的人就是李麟了,都知道他現在是黃州唯一數得上的地下圈子當家人,要是能拉倒這個保護傘,自己幹掉胡建省,一路往北擴展,延伸到湖東省湘潭那邊都是指日可待的。


    正想著,獵豹軍車緩緩停在了酒店門前,李麟表情平淡,不喜不愁的走了進來。


    看到他身影,江懷兵一骨碌站起身,忙不迭的伸出手迎上去:“哎呀呀,李兄弟,你可算來了,急死我了,你得幫幫兄弟啊。”


    “江總,怎麽了?什麽事兒這麽著急?”李麟故作茫然,拉著江懷兵坐在大廳角落裏的沙發上說道:“在這兒說,沒事兒,現在酒店裏還沒什麽人。”


    “這……這合適嗎?”江懷兵有些遲疑,為難的左右看了看。


    李麟給他投個放心的眼神點點頭:“沒事兒,說吧。”


    “好好。”接連點了幾下頭,江懷兵這才強壓著惶恐緊張,說道:“你應該知道胡建和廣南這兩個省我們這行的負責人,我是廣南,一個叫王蠻子的負責胡建,對吧?”


    “我知道,這不都是幾年前湖東省湘潭那邊的吳老大給你們安排好的嗎?”李麟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唉,兄弟我貪嘴,做了件錯事兒。”


    江懷兵一臉愧疚滿腹痛苦的樣子,抬手捂了把臉:“王蠻子和我這兩年一直在競爭,他想侵占我廣南這邊的市場,我也想幹掉他拿下胡建的市場。可是你知道,湘潭的吳瘸子最忌諱的就是自相殘殺,所以我倆這些年也就沒把事情拿到台麵上來,都是暗地裏較勁。”


    “現在呢?”李麟淡淡的揚了揚眉毛。


    “現……現在。”


    江懷兵欲言又止的深吸了幾口氣,最終狠狠一歎氣說道:“嗨,這不前兩天我衝動了嗎?王蠻子之前和我合作拿下一個古墓的生意,他出錢,我出力,東西到手後,王蠻子派人來要分紅,結果……結果那小子來了之後,脾氣有點嘚瑟,兄弟……兄弟我沒忍住,然後……”


    說著,江懷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死了?”李麟挑起眉毛問道。


    “恩,死了。”江懷兵腦袋一沉,低下了頭:“這事兒兄弟我知道做的衝動了,所以想請你來幫忙。”


    “我能幫你什麽?”李麟皺了皺眉,臉色也有些陰沉:“幫你除掉王蠻子還是做你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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