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外。


    “於店長,怎麽?考慮問題很難嗎?”


    那青年猖獗的將地上那名服務員徒手拽起來,啪啪又是兩巴掌抽上去:“我他媽讓你跪下道歉,沒聽到是嗎?”


    “給你道歉?想都別想。”男服務員十分有骨氣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帶著血絲,緊咬著牙齒說道:“小雯是我女朋友,我知道你們義安社不好惹,但是你們都他媽給我等著,今天你們要是敢傷害小雯一根頭發,老子豁出去這條命也弄死你們。”


    “喲喲喲,我好害怕啊。”


    小青年佯裝害怕的樣子縮著脖子,順手鬆開服務員,轉身走到那名叫小雯的女服務員麵前,伸手一下抓住姑娘的胸口,用力一個揉捏,猖獗道:“你媳婦對吧?現在呢?還是你媳婦嗎?我他媽就摸了,怎麽著?”


    “你……王八蛋,放開我。”眼眶中掛著淚水的小雯想抬腳去踹卻被人當場擋住。


    男服務員雙目赤紅,嘴唇都快被咬爛了,猙獰的怒吼起來:“草泥馬的,老子跟你拚了。”說完,男服務員玩了命的衝上去,然而,剛跑出去兩步,便被兩邊的青年一把拽住,罵了句:“我他媽讓你玩命,我他媽讓你玩命。”


    每一句咒罵伴隨著是一拳砸在男服務員臉上,一左一右輪流怒打。


    “那個……小兄弟,小兄弟。”


    於店長慌慌張張的走上前抬手勸阻幾人,一手拽著那名男服務員,緊張的道歉著:“這個歉我來道,我來道,人你們也打的差不多了,咱……咱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於店長,你是老糊塗了嗎?”可是,為首的那名小青年始終還是沒有罷手的意思,臉上帶著鄙夷重新走過來:“我說讓他跪下道歉,他跪下了嗎?我來找我女朋友,他找事兒,這可不怪我啊。”


    “是是是。”於店長大氣不敢喘,接連點頭。


    正說著,這時一輛別克mpv款式的商務車從遠處開來,停在火鍋店旁邊不遠的位置,繼而,車門打開,杜城和另一名不認識的青年走下來,踮著腳四處看了看,雖然兩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火鍋店門口發生的事情,但並沒有在意,而是掏出手機打給李麟。


    此時,李麟早已在火鍋店門口站著,隻是沒上前插過一句話,始終雙手環胸,臉色漠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雖然李麟是義安社的老大,但不見得誰都認識他,比如現在義安出租車公司的司機,除了最早一批那幾十個人見過李麟,其他的都不認識。今天開元大廈同樣也是,隻有參加過義安集團開業時候的孫經理認識李麟,其他的一樣不不認識。


    在這裏,李麟也始終扮演著一個旁觀者,直到杜城的電話打來,他才淡淡一笑按下接聽鍵:“到了是嗎?到了別著急找我,先站在火鍋店門口看看熱鬧,看清楚了再給我回話。”說完,便掛了電話。


    此時,火鍋店門口已經人山人海,造成了不小的擁堵,進來吃飯的人也被這熱鬧給吸引住了,結完賬買完單的顧客也沒慌著離開,紛紛停下腳步看熱鬧。


    打電話卻沒說出一句話的杜城滿腦袋疑惑,愣愣地望著手機發呆了好一會兒,才被店門口的爭吵聲吸引過去,不由得湊上去看看。


    “於店長,我可是沒耐心啊,再給你十秒鍾,如果這孫子還不跪下道歉,那我隻能對不起了。”


    小青年依然有恃無恐的站在原地,又不疾不徐的掏出一根煙塞進嘴裏,微微晃悠著一條腿,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目光睥睨的看了下腦袋上冷汗直冒的店長:“十秒鍾可是過去了,行了,我想給這小子留住一條腿,是他自己沒覺悟,可不能怪我啊。”


    說完,小青年從後麵手下手裏接過一根鐵棍子,在手裏掂了掂,一把抓住那男服務員的頭發狠狠拽向後麵:“孫子,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不、不……”小雯的哭喊聲乍然響起,絕望的說道:“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還不行嗎?求求你們別傷害他,求求你們……”


    瞬間,小青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臉上浮現出得意笑容,剛要轉身便被於店長一下拉住,摸索著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小兄弟,這……這是我的一點意思,求求你們放過他們兩個吧,等我們忙完這段時間,明天……明天,我親自去義安集團,我……我會補償你們。”


    “補償?”小青年冷嘲熱諷的哼了兩聲:“我說於店長,你腦袋是不是榆木疙瘩?老子看上的是這娘們兒,她是我女朋友,你他媽那點錢哄孩子呢?還給我們義安社送錢,義安社會要……”


    砰!


    突然間,毫無征兆,小青年的話還沒說完,胸口猛地挨了一腳,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那般倒飛出去,接連飛出十幾米,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誰,誰他媽做的?”旁邊幾個青年反應過來,攥著拳頭虎視眈眈看向身邊。


    那名青年躺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嘴裏噴出一口黑血,腹腔內翻江倒海,像被絞肉機絞碎的感覺一樣。


    “草泥馬的,誰幹的?出來,給我出來。”見兄弟挨揍,兩個青年快速跑上去將他攙扶起來,另外兩個怒瞪著眼睛看向身邊人。


    如此一來,旁邊圍觀的人嚇得快速散開,人群中漸漸走出一張熟悉的臉——杜城,麵色冰冷,眼睛直直盯著那幾名青年,抿了抿嘴說道:“玩的開心嗎?”


    “城哥!”


    “城哥!”


    他們不認識李麟,但是認識杜城,這可是義安保全公司最高負責人,在公司天天見,整個黃州所有義安社成員每一批培訓完畢的成員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頃刻間,那為首的青年臉色蠟黃,不知是被打的還是嚇得,一骨碌反起身跪在地上:“城哥,你……你怎麽來了?”他的語氣顫抖。


    “怎麽?嫌我來的不是時候?”


    杜城嘴角帶著陰森森的冷笑,不疾不徐的邁著腳步走到那名男服務員麵前將他從地上拽起,拍了拍他肩膀,看向於店長莞爾一笑:“於店長,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緩緩從地上撿起那根鐵棍,轉身眼睛冷冷掃視了一圈都跪在地上的五名青年,他們的臉上絕望一樣,恐慌、顫抖。


    “城哥,你聽我說城哥……”頓時,一名青年嚇得接連在地上磕頭。


    “城哥,我錯了,城哥,我錯了……”為首的青年驚恐的吞著口水抬手狠狠朝自己臉上掄著巴掌:“城哥,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起來。”杜城平靜著一張臉,站在他麵前招了招手:“我讓你起來,沒聽見?”


    “聽……聽見了。”青年蒼白著臉色接連點頭,兩腿打著顫緩緩從地上站起,心髒緊張的都快跳出來了,屏息凝神。


    “缺女人了?想找媳婦了?”


    杜城一手放在他肩膀上,臉上卻帶著自以為堪比菩薩一般的溫和笑容,卻瞬間僵住,緊握著鐵棍的那隻手毫無征兆砰地一聲砸在青年膝蓋上。


    啊——


    頓時,青年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雙手緊握著膝蓋疼的在地上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聲。


    那條腿當場殘廢,膝蓋碎裂,殷紅的血液轉眼就流淌了一地,青年捂著膝蓋的手也變成血紅一片。


    “城哥,我們錯了,城哥,求求你們原諒我們吧,城哥……”剩下的四名青年當場跪趴在地上,嘴裏帶著哭喊聲,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


    “哪能,你們是義安社的人,誰敢說你們錯?對吧?”


    杜城臉上冰冷的笑容越來越讓人心頭發寒,挪著腳步走到幾名青年麵前,鐵棍在幾人身上輕輕碰撞著,並沒有用任何力氣,居高臨下的一一從幾人身邊走過:“剛才是誰抓的那姑娘?我隻問一遍,別給我耐性子。”


    緊張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四個跪趴在地上的青年偷偷抬起腦袋左右看了看,其中兩人微微舉起一隻手,哆嗦著聲音說道:“城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城哥……”


    “嗬嗬,你們兩個是吧?恩,記住了。”


    杜城隻是意味深長的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另外兩個青年身上:“那麽也就是說,剩下的你們兩個是打了人家那男服務生的對吧?”


    沒人回答,倆青年隻是哆嗦著身子趴著。


    “回答,我他媽說話沒聽到嗎?”驟然間,杜城一聲怒吼下去,倆人身子猛地一顫抖,趕緊說:“是……是……是我們。”


    “那兩隻手抓的人家姑娘?自己伸出來,那兩隻手打的人家男服務生,自己也給我伸出來,我說了,別給我磨性子。”杜城臉上的陰狠越來越濃鬱,緊緊咬著牙,另一手從攥緊著鐵棍。


    “杜城。”


    站在人群最後麵的李麟忽然發出聲音,撥開人群,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把人帶回去,給其他人也上上課,別弄髒了地,人家還做生意呢。”


    這才見到李麟的杜城稍稍一愣,略微沉思了下點點頭說道:“明白了。”話音一落,衝著那名跟隨自己一起來的青年使了個眼神,後者那不下於一米九的身高邁著雷厲風行的腳步走上來,徒手一把抓住兩名青年,一左一右拎著上了車。


    李麟淡淡看了一眼,轉身走向於店長:“我是李麟,今天的事情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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