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投資會把命搭進去的。”柳萬民卻沒理會孫女,而是徑直的看著李麟:“我是一隻死了的一隻股。”


    “有個詞語叫死灰複燃。”李麟低著頭詭譎的一笑:“隻是死灰複燃的前提是這堆灰願意才行。”


    “死灰複燃終究也是靠別人把他捧起來的,就算燃燒的再厲害,也隻是一堆死灰。”柳萬民冷聲一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那您老的意思這是打算放棄了?”


    李麟神秘一笑,抿嘴點了根煙遞過去:“我不會到這種晦氣的地方來第二次,如果您老真決定從此在這兒了卻一聲,我尊重你的意思。”


    這一次,柳萬民沒有回答。


    默默從李麟手裏接過那根香煙緩緩點著,低著頭,斜眼瞥了李麟和柳婉琳兩人一眼,揚起嘴角笑了:“回去好好過個年吧,因為下次春節,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著。”


    “那我提前祝您新年快樂。”


    李麟說完起身,拍了拍柳婉琳的肩膀:“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聞言,柳婉琳臉色有些愕然,不明所以的看看李麟,又朝爺爺看去。柳萬民此時也微笑著站起身,揮了揮手說道:“婉琳,好好跟他處,以前爺爺總說你做事衝動,喜歡頭腦發熱,但是這一次,你做對了。”


    說完,柳萬民的身影消失在了探監室的的門外。


    從始至終,完全沒聽懂兩人對話的柳婉琳來不及思索,迅速轉身跟上李麟的補發,悄聲問道:“你和爺爺聊得什麽?到底怎麽回事兒?”


    “先上車再說。”


    李麟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濃鬱,簡單說完了句,轉身走出監獄大門。


    等重新回到車上之後,李麟一邊發動汽車,一邊上揚著嘴角說道:“在老爺子還沒出來之前,我們今天到這兒來的事情不要告訴你爸媽。”


    “我知道……”


    柳婉琳話說了一半,瞬間醒悟過來:“你說什麽?我爺爺出來之前?他會出來嘛?”


    “回去過個好年,等年後你就知道了。”李麟促狹的揚起嘴角,沒有直接回答柳婉琳的詢問。


    年,越來越近了。


    京城位於華夏北方,年味越發濃厚。


    此時的京城早已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孩童的歡喜,大人的新意。還有眾多外國洋毛子也穿紅戴綠的處於好奇想要經曆一次華夏的新年。


    轉眼間,除夕到。


    留在京城的張晉一大早去炮竹市場弄了兩萬多塊錢的鞭炮,大大小小幹了一斯太爾的卡車,叫上七八個兄弟,直接拉到了郊區。


    上個月李麟在五環外的郊區買了一套別墅,今天叫上火烈、張晉、老魁等一幹兄弟都到期了,一口大號的火鍋高高架起,在院子裏就吃了起來。


    十六箱五糧液、金六福和茅台酒。


    老魁整了個燒烤爐,弄了三五隻羊,想來一次烤全羊。火烈和另外兩名兄弟將鞭炮高高掛起,準備在夜間十二點點燃,驚爆全城。


    這是義安社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春節,這也是大家共同度過生死難關的第一個春節。


    柳婉琳和幾名兄弟在客廳裏親手包著水餃,說是要到晚上十二點再吃。


    不過大家都很忙,顧不上這些,李麟已經和張晉等人坐在院子裏喝的痛痛快快,放開了手腳,壓抑了太久,現在不管是特媽的暴風雨還是真正的勝利,今天,一切都快樂為主。


    正吃著,一輛銀白色的轎車緩緩停在別墅門前,車門打開,身著大紅色呢子大衣的孫潔從裏麵走了出來。


    褪去軍裝的她換上便裝,依然是一道優美的風景線,讓人忍不住迷醉。


    徑直走進別墅院子,孫潔一眼你就看到正在吃喝的李麟等人,頓時就笑了:“喲,吃的不錯嘛,怎麽樣?有沒有給我準備點吃的?”


    頃刻間,整個院子一下安靜了下來。


    張晉等人雖然喝了不少,但還沒醉,剛端起的酒杯愣愣的放在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該放下。


    “愣著幹什麽?喝啊?”


    李麟對於孫潔的出現,完全視而不見:“都說了,今天過年,誰他媽也不能給我拉臉色,都給我放開了吃喝,天塌了我頂著。”


    “好,哥,我就聽你這句話了。”張晉心一安,想都沒想仰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好酒量。”


    孫潔這時湊了上來,自顧自的坐在李麟旁邊:“有沒有給我準備個杯子?我也嚐嚐。”


    “我怕我們這種小地方的飯菜你吃不慣,算了吧。”


    李麟這時冷嘲熱諷的笑了笑:“萬一你要是個吃喝出個好歹來,這責任我可背不起。”


    “你就這麽害怕背責任嗎?”


    孫潔眼神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堪,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二話不說拿起李麟的筷子夾了口菜塞進嘴裏:“要是義安社的老大害怕背責任,這事兒傳出去,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


    “你可能理解錯了,我不是怕背責任。”李麟臉色一變:“我是不想背和你有關的任何責任。”


    孫潔剛要伸出胳膊夾菜的動作一下僵持在半空中,臉色微紅,強行假裝鎮定的掩蓋,故作淡定的笑了笑:“沒事兒,我不會讓你背任何責任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你還是先離開的好。”李麟毫不留情的繼續說道:“比如,一顆老鼠屎掉進一鍋湯裏麵,老鼠屎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怎麽樣,但是這鍋湯你覺得還有人喝嗎?”


    “李哥……”


    “李哥!”


    旁邊的老魁和張晉都麵色一沉,他們不清楚李麟和孫潔之間發生了什麽,也不好意思插嘴,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站起身,打著幫柳婉琳包餃子的借口快速離開了。


    火烈雖然是個粗人,但也不傻,迅速踹了下旁邊兩名兄弟一腳,也跟著快速起身。


    轉眼間,院子裏僅剩下李麟和孫潔兩人,前者陰沉著臉點了根煙,煩躁的說道:“現在你看到這鍋湯的下場了嗎?”


    啪!


    惱羞成怒的孫潔一把將筷子放下,氣哼哼的看向李麟:“為什麽?李麟,我救了一命,就算沒有恩,但也不至於讓你對我這麽仇恨吧?”


    “是沒什麽。”


    李麟陰陽怪氣的笑笑,咧咧嘴說道:“但是你忘了,你把我整個義安社給拉下水了,你知道我就算拿出來十個義安社也抵不住半個保龍一族的毀滅,現在你明白了嘛?”


    “我當時隻是為了救你,哪裏想到這些?”


    孫潔自知理虧。在這一點上,李麟預料的沒錯,保龍一族的確已經開始注意義安社這個組織。畢竟,他們在一夜之間滅掉了青空門,重創了紅盟會,打壓了迷蹤門。


    這一點,是華夏國內任何組織都做好不到的。包括zhf。


    “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用能力憑借個人把我救出來,根本沒有必要用保龍一族的名義威懾全場。”


    李麟神秘笑著歪了歪腦袋:“孫將軍,我很想知道如果你想毀滅義安社完全不需要這麽大費周折,現在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李麟!”


    瀕臨崩潰的孫潔腦袋一陣眩暈,深吸一口氣,單手扶額,用一種極度寒心的眼神看著李麟:“你真的覺得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有目的性?如果我想殺你,分分鍾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一切該他媽的怎麽解釋?”


    惱怒的李麟一拳砸在桌子上,險些將整桌飯都給打翻,猛然站起身吼道:“紫夢是保龍一族你們那個狗屁族長的私生女,你是保龍一族族長諸葛明的親外甥女,論輩分,你都得叫紫夢一聲姑姑。諸葛玲瓏,這恐怕才是你的真名吧?”


    “你……”


    孫潔瞬間麵露驚駭,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李麟:“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重要嗎?”李麟緊皺著眉頭,自嘲的笑笑:“我就算對整個保龍一族都了如指掌,但這重要嗎?我能他媽的阻擋保龍一族想要殺我的事情嗎?”


    “看來你什麽都了解了。”孫潔漸漸臉色黯然下來:“更讓我驚訝的是你要比我想象的強大。”


    “如果不出意外,迷蹤門的靖遠道長已經帶著紫夢奔赴保龍一族,我很好奇,你們這個保龍一族到底在什麽地方?”這一次,李麟臉上的那種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


    詭譎的笑,陰測測的笑。


    突然間,孫潔像第一次認識李麟那般,格外的陌生,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了解他的一切行為和內心。


    “李麟,你到底想幹什麽?”孫潔強壓著內心悸動,詢問道。


    李麟麵色一緊,猙獰的咬著牙握緊拳頭:“我想殺掉任何對我有威脅的人。”


    轟!


    震驚!


    “你瘋了。”


    這一次,再也無法淡定的孫潔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李麟:“你知道保龍一族的強大嗎?李麟,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也沒辦法站在最高峰。保龍一族內部雖然有人是提出來想要殺掉你,但這也是一方的意見,不還有另一方持旁觀態度嗎?”


    “可是你們那個諸葛明的已經把我李麟的名字掛在了他的死亡名單上。”李麟說著將手中煙頭狠狠摁滅在煙灰缸內:“這一點你怎麽解釋?你是不是想說你這個外公隻是一時衝動?”


    “……”


    再也笑不出來的孫潔眉宇緊鎖,像第一次認識的李麟一樣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這些可都是保龍一族內部的情況,連我也未必觸及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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