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如山洪般嘹亮的口號聲響起,數百名戰士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昂首挺胸,身材筆直。


    “義安社沒有手下沒有奴才,有的隻是兄弟姐妹。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名字,將會被列為史冊,流傳百世,因為你們是義安社第一批視死如歸的兄弟。”


    說完,戴旖旎帶著剛毅的神色,轉身看向張晉:“現在,義安社雇傭軍,授旗儀式開始。”


    張晉猛然一個軍禮,雖然沒有當過兵的他可這一刻感覺全身都在熱血沸騰,那種榮耀那種自豪,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了的。


    他們不是國家的正規軍,卻擔負著要讓國家開天辟地的使命,他們要去證明。


    “現在開始,授旗!”


    戴旖旎從黑風手裏接過來雇傭軍的軍旗,大大刺眼的“義安”兩個字樣在軍旗的擺動下展現出來,是那麽的耀眼。


    “張晉,義安雇傭軍從這一刻開始,就交給你了,五百多名兄弟的生死存亡也交給你了,我希望,他們之中最好一個人都不要犧牲。”


    戴旖旎一雙白皙的玉手緊緊握著旗杆,猛然遞給麵前的張晉,她紅了眼睛。


    張晉緊繃著神經,狠狠的一點頭,猛然抬起胳膊:“明白。”


    “宣誓吧。”說完,戴旖旎扭身退到喬若冰、徐蓮等一條線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


    張晉一手將旗杆抗在肩頭上,猛然轉身,看向眾人,洪亮的嗓音乍然響起:“我宣誓……”


    “我宣誓!”


    五百人的嗓音驟然間從山穀叢林中傳來,異常洪亮。


    “我自願加入義安雇傭軍,以身為一名勇敢堅強的義安人為畢生榮耀,我願意與義安共存亡、卓然而立、到生死與共。”


    “我身邊的戰友是我的兄弟、不論出身、種族,我都將他們視為我的家人,我以身為義安雇傭軍一員的榮耀發誓,我會在作戰時冷血無情、牢記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貴冷血的人已經在彈殼堆成的山上腐爛!”


    “我尊重戰敗的敵人,不管受傷或者死亡都絕不放棄戰友,在任何情況下決不投降。隻有戰死的義安人,沒有投降的懦夫!”


    “我們用堅定的信念支撐起遍布傷痕的身軀。義安的力量不可戰勝、我將以手中的武器告訴敵人,誰手上沾了義安的血、我們不但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還要把他們全家剁成肉醬打包喂狗。”


    “如果有一天,鮮血將天地間的一切染紅、響徹天地間的炮擊持續不停,頭頂漫天的子彈仍舊穿梭,同袍的傷痕讓我無法忽視,浴血的袍澤們正在拚死殺敵,我將誓死和他們生死與共。”


    “望著染滿鮮血的軍服,那是我們義安家人的生命,那些戰死的兄弟,決不能被掩埋在腳下的土地中,我們最後的使命,是帶他們回家。”


    “我們生是義安人,死是義安魂!”


    陣陣響徹山穀的聲音,在張晉的帶領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邊又一遍的回蕩著,如天籟之音般地動聽,傳遍了叢林、傳向了遠方。


    似乎,就連這上天都在記載著他們這些熱血男兒征程前的最後一波聲音。


    宣誓完了,現場安靜了。


    停靠在黃州市二號港口前的遊輪已經開始鳴笛,預示著他們這批軍人,將要開拔,沒有乘坐飛機,而是采用輪船的方式,也是為了在別的國家進行中轉。


    非洲,這個張晉第一次有所了解的地方,黑風雖然去過,但這次卻不能跟著帶隊,全靠他們在非洲紮根生存。


    義安交通集團的專用巴士車載著渾身濕漉漉的五百多名兄弟登船了,迤邐地駛出山路,進入城市,望著車窗外這熟悉的故鄉,他們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誰都不知道這次去了是否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但是,他們是無悔的。


    十多輛的大巴車排著隊,在淩晨時分穿過黃州市的大街小巷,似乎這是他們故意安排,故意讓這些兄弟目睹一眼這黃州市的繁華夜景。


    沒有電視裏那樣壯士出征前天下人都來送行的宏觀場麵,相反,往常這不夜城的黃州市今天卻顯得寂寥很多,沉寂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人,隻有那黯淡的路燈下停著三五輛的士車,車內的司機似乎正在休息,蹲在路邊嘮嗑聊天。


    畢竟天已經很晚了。


    看到義安字樣的大巴車從麵前駛過,透過朦朧車窗看到車內坐著的青年,這些的士車司機都知道他們即將離開國內,奔赴大洋彼岸的非洲那個蠻荒之地。


    街邊的、車內的、;店內的,但凡看到的,都陸陸續續走出來,揮著手臂,為他們送行。


    很多人不說認識,幾乎連見都沒見過,可他們因為身為義安人就是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一刻,車內的雇傭軍成員幾乎都紅了眼睛,抹著婆娑的淚眼,無聲的感動襲上心頭。


    這一刻,他們感覺到值了!


    車子抵達了港口前,陸續登船,船艙內準備好了新的製服以及換洗的衣服。


    壯觀的場麵在黑夜中無聲的進行著,下了車,戴旖旎和張晉等人並肩走到遊輪入口前,都紅了眼睛,這不是國內的黑社會廝殺,而是即將奔赴浴血的戰場上。


    “晉哥,相比聽到義安雇傭軍的戰績,我更希望聽到所有人平安的消息。”戴旖旎紅著眼抿著嘴,鄭重的看著他。


    “大嫂,我明白。”張晉咬著牙點點頭。


    “軍火的事情,葉欣已經和史蒂夫談好了,你們從莫斯科轉機,史蒂夫在一個小型機場等著你們,而且史蒂夫在非洲的人脈更廣,到了俄羅斯,一定要和他搞好關係,這樣對我們在非洲的開展很方便。”戴旖旎像個長輩一樣的叮囑著。


    “什麽武器?我能問問嗎?”張晉問道。


    戴旖旎揶揄的撇著嘴,從兜裏摸出來一張紙,遞給張晉:“這方麵我可就不如葉欣了,對於軍火我不懂,甚至連手槍和步槍的區別在哪兒我多不知道,如果非要我說,我隻覺得這兩種槍大小不一樣。這是葉欣給我發來的傳真,上麵都是關於這批軍火的詳細資料,路上你自己看吧。”


    接過文件,張晉粗略的掃了一眼,點點頭回答:“回來告訴李哥,有時間了去非洲看看兄弟們,別讓大家認為我們是被遺棄的孤兒。”


    “放心,不會的。”戴旖旎屏息道。


    堂堂七尺男兒的張晉眼裏也泛著晶瑩,張開粗獷的雙臂一把將徐蓮抱在了懷裏,極為少見兩人這麽親昵的畫麵。


    徐蓮也像個孩子一樣將腦袋徹底埋在張晉懷裏,那雙纖細的手臂格外用力,緊緊抱著自己的丈夫。


    見狀,戴旖旎暗暗給身邊的幾人使了個眼神,眾人點頭會意,都悄無聲息的避開了。


    “照顧好自己。”


    粗漢子一個,不會什麽柔情的甜言迷糊,抱了半天,張晉隻有這麽一句話,捧著徐蓮那柔嫩嬌媚的臉蛋,狠狠親了一下:“很多事情,我不會說,但是我都知道。如果我……如果我回不來,李哥的確更配得上你。”


    聞言,徐蓮猛地一怔,全然呆了。


    張晉卻意味深長的笑笑,揚手衝著不遠處的戴旖旎等人揮了揮手,準備轉身離開。


    卻在這時被徐蓮一把抓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踮起腳尖吻了上去,不顧一切,弄得張晉都好不愕然,足足十多分鍾後,徐蓮才緋紅著臉色羞澀的推開張晉。


    張晉幹張著嘴巴,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和李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晉,你給我聽好,我徐蓮生死都是你的人,如果你死了,我絕不在這世上苟活,正好我們下去一塊去見見鴻飛。”徐蓮是個穩重的女人,第一次說出這麽不理智的話。


    可是,張晉卻知道,越是這樣別人聽起來不理性的話語,卻越說明徐蓮的與眾不同。


    “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張晉戲謔的笑笑,推了推腦袋上的軍帽,轉身頭也不回的登上了遊輪。


    篤——


    刺耳的汽笛聲響起,驚起停留在海麵上的一群海鷗震翅高飛,艙門關閉了,五六層高的豪華遊輪站滿了人,物質軍需都準備完畢,塞滿了整整幾個貨倉。


    轟隆隆的馬達聲從水底下隱隱約約的傳來,巨大的輪船如漂浮在雲中的房子一點點的遠了,遠了,更遠了。


    駛出了港口,駛出了黃州,駛向了南海,駛向了太平洋。


    直到輪船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碼頭前的眾人才算離開,戴旖旎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長歎一口氣說道:“蓮姐,回吧。”


    徐蓮的眼眶從輪船遠去的那一秒就已經濕了,直到現在還在流淌不止,聽到戴旖旎的話語,才點點頭,苦笑道:“回。今天公司不是掛牌上市嗎?準備的怎麽樣了?”


    “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新股都是公司內部的人,第一天也沒什麽。”戴旖旎笑著彎腰鑽進一輛商務賓利車內,和喬若冰等人一塊。


    “黑風他們是不是今天回?”車內,喬若冰看著前方的那輛車問道。


    “風哥暫時還不回,倒是魁哥今天得回,京城那邊局勢要比湘潭更複雜,況且,徐家可打算就這樣放過我們,而且,迷蹤門的人最近可是出現了。”


    商界有名的工作狂戴旖旎說著便從旁邊的文件夾裏麵取出來一疊文件,放在麵前的微型小桌子上,戴上金邊眼鏡,便開始了工作。


    “唐家那邊怎麽說?”


    義安集團今天開始掛牌上市,說好的與漢唐合並成一個集團,但上市名義上還得掛著漢唐的名氣,畢竟這有利於公司企業的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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