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作為泰國最大的特色流傳至今,有著它獨特的風格,其中聞名全球的幾個佛門景點,如臥佛寺、玉佛寺。大王宮、雲石寺等。


    其中,玉佛寺位於大王宮東北角,隸屬泰國三大國寶之一,算得上大王宮的一部分。


    夜幕下,水月雖然是個女人,可扛著昏迷中的李麟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隨著阿讚術高僧的步伐下車後,一路朝大王宮東北角的玉佛寺而去。


    縱然天色已黑,可依舊可以看得到玉佛寺內那宏偉的屋宇亭榭、巧奪天工的設計,精巧別致的長廊,雕刻在兩邊栩栩如生的畫像。


    就這樣,一直走著,無人開口說話。


    走到盡頭最裏麵的一間房內,按照高僧的吩咐,水月這才將李麟緩緩放在鋪著被褥的地鋪上,扭身打量著恢弘的格局建造。


    周圍全是點滿燭台的燈光,牆壁上懸掛著佛教各路佛僧的畫像,最中間的是釋迦摩尼的金身雕像,擺放在他前麵的香壇內,插著三根常人胳膊粗的香,微弱的火苗,淡淡的煙霧,彌漫的整個房間都是一種靜香的味道。


    “大師,他怎麽樣了?”


    水月擔憂的看著昏睡中的李麟,越來越迷惑,她不知道曼陀羅等人到底是誰?更不知道他們談話中的巫會又是什麽?竟然厲害到那種程度。


    想起李麟之前給自己說過的話,恐怕這是有史以來遭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小姑娘,你是想讓他生還是死呢?”


    阿讚術端著一隻金碗,裏麵盛著清水,他蹣跚的腳步似乎風一吹都能摔倒的樣子,緩緩來到李麟身邊,席地而坐。


    “當然是生啊。”水月一愣,不知道這高僧為什麽要這樣問。


    “生,定當要除心魔,不能再入江湖。死,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


    阿讚術像自言自語一樣說著,神神叨叨的兩根手指沾著水,輕輕往李麟身上拋灑著,嘴角帶著淺笑。


    “大師,那些人是誰啊?”水月越想越想不通。


    要說這江湖上的高手難道不是聚集在有著數千年傳承的華夏嗎?怎麽可能都在泰國?李麟說這些人甚至比保龍一族的都要強悍,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比華夏最神秘的組織保龍一族還要強悍。


    “這個世界上,有陰陽學說,自然也就正邪之分。”


    阿讚術撒完清水,緩緩將那金碗給放在一邊,雙手合十:“你為正,對方自然為邪。你為邪,對方也就自然是正。”


    “額……”


    水月這個從屍體堆裏滾出來的粗女人,哪裏懂這些佛家哲學,瞪著兩眼疑惑的問道:“大師,這什麽意思?”


    “他醒來後,會告訴你一切。”


    說完,阿讚術轉身緩緩離開了這金佛殿,動作很慢也很輕,輕到沒有聲音。


    燭光燃燒著的佛殿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味,四周牆壁上雕刻著懸浮圖案,大都是各路聖佛,鬼神難分。


    水月雙手背後緩緩打量著牆壁上的刻畫,南傳佛教在神靈方麵的塑造與漢川佛教和藏傳佛教都不相同,但都有他們的特點。


    漢傳佛教上的神靈基本都是五官端正,相貌可觀的,藏傳佛教恰恰相反,塑造的神靈醜陋的、妖魔化的形象都有,由此可見兩種宗教在的信仰方麵的信念也是不一樣的。


    可南傳佛教既有藏傳佛教那種醜惡外表的神靈,也有漢傳佛教形象容貌端正的聖佛。


    時間在燭光燃燒中漸漸消失,沉寂的夜色也在加深。


    躺在蒲團上昏睡的李麟在下半夜緩緩醒來,打量著頭頂上以及四周的情形,猛地一下驚醒了,一骨碌坐起身:“我是地獄嗎?”


    噗——


    剛有有些困意的水月被他這句話給雷到了,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李哥,這是泰國玉佛寺。”


    “玉佛寺?我們怎麽來這兒了?”李麟茫然的皺緊眉頭。


    “我也不知道,就在朗坤剛要殺你的時候,一個老僧進來救了我們。”水月打著哈欠站起身,端著一杯水遞給李麟:“李哥,到底怎麽回事兒?我們怎麽會在這兒?”


    “老僧,什麽老僧?”李麟咕嚕嚕將那金碗中的清水喝光,迷惑的問道。


    “一個個頭很矮身材很瘦的高僧,七八十多歲的年齡,出手極為強悍,曼陀羅對他很害怕的樣子。”一想起之前被救的情形,水月就有種後怕驚悚感。


    李麟卻再度陷入了沉思,泰國的複雜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的厲害。


    啪嗒!


    點了根煙,站在佛殿最中央的金像佛前,凝眉打量著,腦海中的思維卻早已開始回想這些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試圖尋找著自己忽略的盲點。


    “李哥,我們下一步怎麽辦?回去嗎?還是繼續留在這兒?”忍不住後怕的水月湊上來,詢問道。


    “你想回去?”李麟淡淡抽了口煙,扭臉詢問道。


    “不是,我……”一時語塞的水月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然而,李麟卻似乎早已看透她內心所想一般,彈了彈煙灰道:“先休息吧,明天可能就會改變一些問題了,我們這條命都快丟在這兒了,要是就這樣回去,這麽狼狽的活法,我做不到。”


    話畢,李麟按滅了手中的煙頭,重重呼了口氣,扭身又重新回到自己剛才休息的地方,席地而躺,雙目微閉,陷入了微睡。


    水月一肚子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得不將其咽下去。


    夜,越來越深了,習習夜風吹過曼穀的大街小巷,吹進大王宮,吹進玉佛寺,讓這座鬧市中最繁華人煙繁雜的景點,卻在這深夜中多了些珍貴的靜怡。


    一夜無話。


    翌日,血紅色的晨陽衝破天際,寺院中的鍾聲卻早已撞響,佛殿中幾乎一夜沒睡著的李麟從裏麵走了出來,打量著聞名世界的這座寺院。


    “起來了?”


    恍然間,一道聲音從耳後傳來,李麟頓時循聲望去,隻見阿讚術端著一碗香噴噴的早餐走來,那微笑的麵容像極了一個慈祥的老者,著實沒辦法將他和水月口中那個強悍如雲的高手聯係在一起。


    “您是?”李麟下意識的彎下腰,作出恭敬的姿態。


    “佛家講究因緣巧合,我們算得上一種緣分,過後可能再無相見,我是誰?很重要嗎?”


    阿讚術端著米飯親手遞到李麟麵前,那雙慈祥的雙目再一次的眯緊了:“小夥子,能救你的人隻有你自己,非他人所能左右。”


    接過米飯的李麟雙手一顫,愕然的看向老者:“敢問高僧怎麽稱呼?”


    “阿讚術。”阿讚術笑眯眯的轉身看向天空:“泰國雖小,可邪教橫生,想要征服世界,大可繞道而行,為何非要在這自己力量敵不過的地方較量呢?這樣隻會讓你損兵折將,反而給了其他人機會。”


    “請高僧指點。”李麟再次低下頭,誠懇的說道。


    “返璞歸真。”說完,阿讚術扭身離開了,佝僂著身子,笑嗬嗬的漸漸走遠,像極了影視中活脫脫的濟公的感覺。


    李麟卻再也沒了一點吃飯的心情,端著那碗米飯站在佛殿前怔怔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李哥!”


    又一道異口同聲的聲音傳來,這才將李麟的思緒猛然拉回,扭臉回頭看去,下意識驚詫道:“你們兩個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來者正是苗家姐弟,苗秀媛和弟弟苗東旭兩人,腳步急促,頃刻間便從遠處到了李麟身前:“我們接到消息你在這兒,所以就趕過來了。”


    “消息?”李麟一愣:“誰給你的消息?”


    “我。”水月的身影從後麵走了上來:“昨天晚上你睡著了,他們來了電話,所以我就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李麟點點頭,衝著佛殿內呶了呶嘴,眾人陸續走進殿內,苗秀媛狐疑的皺緊眉頭,瞥了下水月,壓低聲音詢問道:“李哥怎麽了?”


    “我沒事。”


    聽到問話,李麟打斷水月想說話的準備,扭臉看著他們,詢問道:“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在湘潭土生土長的人,應該對苗族蠱毒有所了解吧?”


    苗秀媛渾身一顫,像被觸碰到了什麽敏感地方,臉色唰地一下白了:“李……李哥,和蠱毒什麽關係?”


    “那我再問你們,你們對泰國巫會了解嗎?”說著,李麟緊盯著他們的臉色。


    果然,苗秀媛臉色越發嚴禁:“你們……你們和巫會交過手了?”


    李麟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我沒有一點勝利的可能,差點死在他們手上。”


    苗秀媛重重呼了口氣:“預料之中。”


    “看來你對巫會要比我了解很多,說說吧。”李麟長呼一口氣,似乎心裏的懸念終於放下了。


    “巫會……”


    “姐,什麽巫會?什麽蠱毒?你們在說什麽?”


    滿臉茫然的苗東旭緊皺著眉頭,打斷姐姐想說的話,又看了看李麟:“李哥,到底怎麽回事?你……你怎麽差點死在他們手上?”


    “先聽你姐說。”李麟略微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苗秀媛抿了抿嘴,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湘潭有個蠱門,隱於世,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青空門的吳瘸子都不知道,但蠱門中人決不能涉世,否則他們勢必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禍害,蠱毒所造成的毒害,是百個義安社都無法企及的,李哥,我還是勸你三思,如果你想用蠱門來對付巫會的話,還是打消這個年頭吧。”


    李麟卻一下子擰緊了眉頭:“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


    “整個世界上,能對付泰國巫會的,也隻有華夏的蠱門了。或者……”苗秀媛說著指了指這檀香四溢的佛殿內:“就是這南傳佛教的龍普多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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