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雙眼島,龍獅傭兵團連續航行了三天三夜之後,在這一天的正午時分,停靠在了某個小島上。


    很快,勘測的小隊工作完畢,回來匯報,確認安全,是一個無人荒島。


    荒島上資源稀缺,唯一的優點是存在少量的淡水。


    龍人少年當即下令,讓下屬們去汲水,替換和補充船隻上的淡水儲備。


    龍人少年吃完午餐之後,登陸荒島。


    他站在一處石丘頂端,環視周圍,視野中盡是荒蕪,灰白的石頭鋪滿地麵,隻有零星的幾顆矮樹,在石頭縫間頑強地生存著。


    悶石踩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龍人少年的身後,他滿臉都是焦急和憂慮:“團長大人,我們是否跟丟了鐵疙瘩號?”


    龍獅傭兵團忽然靠岸的舉動,當然是很不正常的。


    按照常理,他們應該緊追不舍,毫不停息,就像之前三天裏所做的那樣。


    船隊補給充足,悶石找不出忽然靠岸的原因。


    事實上,當然不是龍人少年故意拖延。


    而是他們已經到達了目標地點。


    哭鬆島距離這處荒島很近。船隊不好繼續跟下去,否則就容易暴露了己方存在。


    按照龍人少年的計劃,他們要停靠在這裏,等待時機。一直等到亡靈法師的集會結束,蒼須成功完成交易,等到大多數人都走了,他們才會出發和刻意最後一步出發的鐵疙瘩號演一場好戲。


    在這期間,如果蒼須那邊發生意外,遭遇危險,龍獅傭兵團也會提前出動,緊急支援。


    真正的原因不好對悶石明說。


    龍人少年隻能半真半假地道:“我們派遣出的偵查型傀儡,帶給我們重要的情報。”


    “鐵疙瘩號已經登陸哭鬆島。”


    “這座海島每個月都會爆發負能量潮,在海上形成鬆島之風。”


    “鐵疙瘩號的舉止異常,我們猜測,哭鬆島或許是亡靈法師的巢穴。也有可能,島上有他的臨時營地。”


    “原來是這樣!”悶石心頭大震,並不懷疑,“我在雙眼島的時候,也聽說過這座哭鬆島。這座海島環境特殊,聚集大量的負能量。如果是亡靈法師,這是他們的天然寶地。”


    這個老實的中年矮人旋即眉頭緊皺。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族人,心中又憂慮起來:“如果島上有亡靈法師的巢穴,那族人們會不會成為亡靈法師的實驗品,甚至被轉變成亡靈生物?”


    這個時候,悶石又聽龍人少年安慰道:“不要太焦急,悶石。”


    “我們現在最好的方案,就是等待。”


    “等待鬆島之風散去,我們就立即攻島!”


    悶石點頭,歎息一聲:“是應該這樣做。鬆島的海風是負能量潮,在這種環境下,亡靈法術威力大增,對我們太不利了。”


    “團長大人,真的太感激您了。沒有您,我根本沒有機會去營救族人們。”


    龍人少年哈哈大笑,拍拍悶石的肩膀:“你是我的戰友,如今更是我的團員,我會全力幫助你拯救你的族人。”


    “正好我也要找你。”


    “來吧,現在就和我好好打一場。”


    “說心裏話,我這幾天都悶在船上,骨頭都癢了!”


    悶石微微一愣,對龍人少年增添了一點了解:“似乎我們的團長還是個武癡的性格麽?”


    這種嗜好倒不少見。


    但悶石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遲疑起來:“團長大人,您有興致,我本來也願意奉陪,但現在大戰在即……”


    龍人少年擺手:“這隻是切磋,又不是生死之戰。”


    “況且,我需要和你親自交手,確認你的實力和手段。這對接下來的戰鬥更有幫助,不是嗎?”


    龍人少年一番話順利消除了悶石的遲疑。


    “那就饒恕下屬的冒犯了。”悶石當即將手背過去,取出後背上的雙手戰錘。


    龍人少年則是空手,稍微退後幾步,大喊一聲:“對,就是這樣!”


    說著,他就直接衝了上去。


    砰砰砰。


    兩人交起手來,製造出來的動靜立即吸引了周圍傭兵們的注意。


    “怎麽打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


    藍藻立在戰場邊緣:“慌張什麽?這是正常的切磋!”


    一番解釋後,傭兵們都麵帶興奮,呼朋引伴,觀看這場戰鬥。


    登陸的傭兵們都機敏地退到了石頭後麵,探頭張望。


    遠在船上的傭兵們則都趴在船舷處,遠遠眺望。


    一番試探結束。


    龍人少年輕嘯一聲,使出鬥技暴動,打出爆破拳。


    悶石頓感壓力暴漲,連忙使出防禦鬥技,伺機用雙手戰錘反擊。


    雙方你來我往,打出的聲勢比之前更盛一籌。


    須馬興奮地在船上奔跑,高呼:“開盤啦,開盤啦。”


    他組織賭盤,立即吸引了很多傭兵的加入。


    許多老成員們抱臂旁觀,對此冷笑。


    鬃戈很快得到有人開設賭盤的消息,頓時冷哼一聲:“船上嚴禁賭博,但凡賭徒都將受到嚴懲!”


    他身為將領,很看不慣這種賭博行為。如果讓這種活動在軍中泛濫,很大程度上將挖掘將士們的鬥誌,平添彼此的仇怨,嚴重影響團結,進而削減部隊的戰鬥力。


    但就在鬃戈要下令的時候,得到了紫蒂的主動聯絡。


    紫蒂的聲音從通訊裝置中傳出來:“不要現在動手,等到賭盤設立好,參與的人都下了注,我們出手清掃,這樣才能讓他們真正的感受到痛。將來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鬃戈沉默了一下,他立即看出紫蒂的另一層用意,甚至是主要意圖,那就是沒收賭金。


    不過鬃戈還是答應了下來。


    正如紫蒂所言,得讓這群賭徒感受到痛!


    鬃戈旋即將目光投射到島上。


    悶石、龍人少年的交手,就靠著海岸。


    他們的交手同樣吸引著鬃戈這樣的強者。


    半分鍾後,鬃戈就看出了戰鬥走向:“不出意外,勝利者將是龍服。”


    悶石展現出了他的戰鬥風格。


    和大多數的矮人一樣,他很擅長防禦。


    但防禦是很難取得勝利的。


    悶石的主要攻擊力來源於他的雙手長柄戰錘。


    這個戰錘品質不俗,是白銀級的武器。


    但落到龍人少年的身上,卻是不夠看的。


    龍人少年的一身龍鱗甚至能抵抗黃金級的鬥技。


    悶石的攻擊無法真正威脅到龍人少年,他就隻能成為一個拳靶子了。


    龍人少年當然比鬃戈更清楚勝負趨勢,他忽然退後一步,拉開自己和悶石的距離。


    龍人少年喊道:“這樣打,不太盡興。遲萊!你也來參戰。”


    遲萊還在船上,聽到這個命令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他立即跳下船,奔跑到岸邊,加入這場戰鬥。


    遲萊、悶石聯手,對戰龍人少年。


    傭兵們更加轟動,為自家團長的豪情鬥誌感到振奮。


    同時,眾人也更加好奇,這場切磋的最後結果。


    同時麵對兩位白銀級,龍人少年頓時感到壓力劇增。


    不過,他很快就適應下來。


    毫無疑問,遲萊、悶石都是白銀級中的精銳。


    他們都有各自的薄名,修為都達到了自身血脈的上限,無法再進一步。


    不管是鬥技還是神術,他們使用得都非常純熟,宛若身體本能。


    但之前的問題仍舊存在。


    他們太缺乏攻擊力。


    哪怕遲萊施展了神術正義兵鋒,讓自己和悶石的攻擊能力暴漲一倍,都無法破開龍人少年的堅韌龍鱗。


    “就這樣吧,我們輸了!”又戰了一會兒,悶石主動認輸。


    遲萊也及時收手:“沒錯,再戰鬥下去,隻是空耗鬥氣而已。如果龍服大人像雙眼島混戰時那樣戰鬥,我們早就落敗了。”


    龍人少年哈哈大笑:“我說了,這隻是切磋而已。”


    接著,他收斂起笑聲,環顧身邊,看著破碎不堪,一片狼藉的石灘:“海上航行就是這樣不方便,能夠讓人自由切磋的地方太少了。”


    白繃帶號雖然是魔能船,但隻是青銅級,無法承擔白銀級之間的交鋒。


    聽到龍人少年這樣的話,遲萊、悶石對視一眼,都察覺到龍人少年的好武的一麵。


    這是強者的世界。


    好武完全是一個優秀的品質。


    看到戰鬥結束,傭兵們大聲歡呼起來,紛紛讚歎自家團長的強大。


    在這種歡慶的氛圍中,三刀率人重拳出擊,將賭盤和資金統統清掃,參與賭博的傭兵統統被抓。


    須馬作為首犯,悔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看著賭金被沒收,他的悲傷淒慘充斥心胸,和周圍歡呼呐喊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團長好強啊!”


    “遲萊、悶石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團長是最強的!”


    “不,還有獅旗大人呢。”


    “你們說,獅旗和龍服兩位大人交手,誰更強?”


    “這還用說,看看他們倆的地位不就知道了嗎?”


    “不過,獅旗大人的鬥氣已經有了黃金光澤。他又用了治療藥劑,治好了傷,能夠正常修行了。等到將來他晉升黃金級,那就可不好說了。”


    傭兵們的議論聲傳入鬃戈的耳中。


    鬃戈不以為意,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也有點手癢了。


    而一旁的三刀卻隱隱得意起來,他看向身旁的鬃戈,更加確定這一邊才是正確的方向。


    至於龍人少年,他暗自調動起了大競技場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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