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裏見蓮太郎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盧納斯的思路,“如果僅僅是逃跑的話,那麽與第一個選項有什麽區別嗎?”


    “愚蠢的蓮太郎呀........”盧納斯的第一句話就使得裏見蓮太郎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我愚蠢還真的是對不起你呀。”裏見蓮太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也周期不經意之間從盧納斯那裏傳染了''不吐槽會死''的病。


    “第一種方法是會使得你在法律層麵上得到解脫,您將不會在官方層麵上遭到任何的指責。但是那也僅僅是官方層麵而已,大家怎麽想,會以一副什麽樣的態度對待這件事,那就是完全兩種問題了。”


    “如果你選擇了第三種方法的話,你在法律層麵上還是一個逃犯,但是卻給了你找出事情的真相,還原自己的清白的機會。畢竟一旦你已經脫離了法律層麵的指責的話,那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繼續上訴了。”


    “這兩種方法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我都會全力幫助你。”


    “但是你要考慮好,因為這注定是你的最後一個機會了........”


    聽到這裏,裏見蓮太郎陷入了沉思。


    “你說什麽!”


    聖天子忍不住提高音量,“裏見先生他........逃走了........?”


    “是的,在去法院的路上,應該是有計劃地襲擊囚車才能順利逃跑。目前同車的三名獄卒尚未清醒,所以詳情還不清楚........”


    聖居職員敬禮之後報告的內容,有一半是左耳進右耳出。


    聖天子明白自己的臉上完全失去血色。


    怎麽會這樣。為了自保從他手中沒收執照這件事,搞不好成了讓他豁出去的導火線。


    那麽自己又該怎麽做才好?


    身為東京地區國家元首、擔任公職的聖天子,由於對誰都得平等愛護,因此也不能對任何人另眼看待。


    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有人把手放在自己肩上用力搖晃。


    “聖天子大人,請振作。”


    是菊之丞。


    “恕臣僭越,那家夥會逃亡代表他太過軟弱。陛下隻要做陛下該做的事就好。”


    聖天子猛然驚醒,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


    “警方已經出動了嗎?”


    她努力裝出平靜的模樣勉強擠出這句話,職員挺直背脊以丹田發聲回答。


    “是的,應該不用多久就會全體出動逮捕他。”


    “那麽——”


    “——關於這件事,可以交給屬下全權負責嗎?”


    “是誰?”


    聽到有人從旁插話,讓聖天子訝異抬頭,隻聽見堅硬的鞋底在聖居地板發出叩叩的聲響,走廊另一頭的幽暗深處有名男性走了過來。


    年紀將近六十。剃著極短平頭的腦袋有道斜向傷疤,導致那裏光禿禿。他的眼袋又厚又下垂。銳利的眼睛散發咄咄逼人的光芒。


    “櫃間總監。”


    回答的人是隨侍在側的菊之丞。


    警視總監櫃間正來到聖天子麵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很抱歉,我剛才不小心聽到對話。許久沒來請安了,聖天子大人。”


    “久違了。櫃間總監。不過你為什麽會過來?”


    “是我找來的。”


    如此回答的菊之丞瞥了聖天子一眼之後繼續說道:“原本應該保護陛下的護衛官因為失態事件解散之後,守護陛下的人隻剩下臣一人,如此的狀況令人不安。所以想請陛下同意從警方的警護課借人充當護衛官。”


    櫃間接著補充:“從剛才的話聽來,雖然不全然是我們警察組織的失職,不過請聖天子大人放心,我有適合的人選可以迅速逮捕卑劣的逃犯。”


    “適合的人選是?”


    “就是犬子。犬子雖然不肖,還有幾分能耐。像那種逃犯不用多久就能逮捕到案。”


    把車門用力關上,悶熱的夜風微微混著泥土的氣息飄進鼻腔。


    不知是從哪裏湧過來的,隻見廂型車傾倒的現場擠滿鬧哄哄的大批記者,足以點亮夜空的閃光燈讓人感覺非常刺眼。


    附近四處可見閃爍的警車與救護車警示燈。還圍上封鎖線。


    多田島茂德推開靠近的記者,彎腰鑽過封鎖線,這時有個耳熟的聲音喊聲:“主任。”


    他瞪向聲音的來源,那名臉龐還很稚嫩的刑警以失言的模樣用雙手捂住嘴巴,喃喃說聲:“啊,已經升股長了。”此人是他的部下吉川。


    “現場呢?”


    多田島無視對方發問,“在這裏。”吉川將長官領往剛才還在燃燒的廂型車旁邊。


    多田島對著四輪朝天、車頂塌陷的廂型車內部瞄了一眼,盯著泥地上的煞車痕問道:“當時的狀況怎麽樣?”


    “在押送犯人的回程途中,一名小女孩突然衝到被告搭乘的廂型車前方。駕駛隻好用力打方向盤導致廂型車翻倒。車上的其餘兩人骨折送醫。隻受到輕傷的駕駛現在已經清醒,正在接受訊問。”


    “小女孩?那個民警的起始者跑來救他嗎?”


    “不,看起來應該不是。據說裏見蓮太郎在數天前麵見聖天子後,就主動辭去民警的職務,同時也把執照還回去,他的起始者目前正由iis0監管。”


    “也就是說,裏見蓮太郎的起始者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是的。”


    “那麽那家夥到底是誰?”多田島歎了口氣。


    多田島一邊幫自己扇風一邊坐在附近倒地的樹幹上,仰望天空的星鬥:


    “哼。沒想到那小子真的會被起訴。”


    “股長怎麽還說這種話?難道股長覺得那家夥是無罪的嗎?”


    “不,我隻是認為他畢竟是‘第三次關東會戰’的英雄,上頭的人應該會拚命幫他掩飾罪行才對。”


    “有潔癖的聖天子大人最討厭這種事。那位陛下想必是抱著揮淚斬馬謖的心境吧。”


    這時雙方突然一起收口,多田島自胸前口袋取出香煙盒輕輕敲出一支煙之後點火。一旁的吉川喃喃開口:“那家夥真的是殺人凶手嗎?”


    多田島將紫煙用力吸入胸中,然後再朝天空吐出來:“天曉得。”


    他瞄了在現場匆忙來回的警官們一眼,便站起身來,吸了一口氣準備下達指示。但是就在這時,不知哪裏傳來“這裏由誰負責?”的質疑聲。


    在閃爍的警示燈與鑒識封鎖線、大批記者刺眼的閃光燈另一側,有名修長的男子一直線朝這裏走過來。


    那是名背脊直挺,戴著銀框眼鏡的西裝男子。之前沒有看過這個人。


    男子來到多田島的麵前敬禮:“我是櫃間篤郎,本廳的警視。你是現場負責人嗎?”


    多田島聽到對方的階級比較高,連忙扔掉香煙並攏雙腿回禮。


    “屬下是勾田警署的多田島茂德警部。沒錯,我是現場負責人。”


    因為不注重養生,身材橫向發展顯得圓滾滾的多田島,與高挑修長的男子麵對麵敬禮,看起來就像低級趣味的惡搞插畫。讓前者莫名感到自卑。


    “又是個通過考試的家夥。”後頭的吉川有點不屑地喃喃自語,多田島則是用手肘頂了幾下要他閉嘴,


    “警部,很抱歉,接下來本案的搜查將由我全權掌管。”


    “這是在我管轄之下發生的事件。況且警視大人何必親自過來淩亂不堪的犯罪現場呢?搜查行動交給我們就夠了。”


    盡管態度顯得很恭敬,不過言談間還是有質疑對方的意味。


    然而白皙的男子以中指推推鏡框,淡然地表示:“多田島警部,很遺憾不能那麽做。事態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許多。本案已經決定成立特別搜查本部。本部設在警視廳而非勾田警署,由總監親自指揮。今後勾田署的人,就聽從我們的指揮行動。”


    多田島感到十分訝異:“連總監都出動了?”


    櫃間聳肩回應:“嗯。因為是全體警方的失態。上頭希望本案能夠早點獲得控製。”


    “可惡!”


    一定出了什麽事。多田島忍不住想要大叫。警視廳隻有碰到大事件才會成立特搜。光是為了一名逃犯全體動員,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警部,被告逃亡多久了?”


    “大概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


    “所以應該還沒跑遠。”


    櫃間的鏡框閃閃發亮。


    “警部,可以告訴我關於裏見蓮太郎的事嗎?我在過來的途中看過基本資料。身高一七四公分,體重六十二公斤。好像是天童流這個拳法的初段。不過我想知道的不是那種事。警部好像與被告是舊識,就你的角度看,那個裏見蓮太郎是怎麽樣的人物?”


    “樣子看起來隨隨便便,不過實力很高強。警視大人,請恕屬下說一句。您是絕對抓不到那家夥的。”


    露出驚訝表情的櫃間嘴角微微上揚:


    “喔,看來警部對他的評價還滿高的。”


    多田島的背脊不知為何感到惡寒。


    櫃間拍了拍手,讓現場的搜查員注意過來。


    “那麽各位,為了不讓逃犯跑遠。我們要在方圓二十五公裏內設置檢查哨。逃犯名為裏見蓮太郎。是名中等身材的男性,職業為學生兼民間警備公司的前促進者。之後會把照片分發下去。我重複一遍——逃犯是裏見蓮太郎。”


    快去工作吧——櫃間再度擊掌之後,應該是他的部下的搜查員便機靈地散開。


    多田島在櫃間的背後小心發問:“那麽櫃間警視,接下來您打算怎麽做?”


    “裏見蓮太郎的人脈沒有那麽廣。很容易想像他第一個會投靠的人。畢竟那個人我也認識。讓我去跟對方說吧。警部放心。你的預測會落空的。這件事今晚就可以解決。”


    逃走後的蓮太郎確實第一個就想到了找木更幫忙,然而,盧納斯的提醒不斷在腦中回旋。讓他猶豫不決。


    逃跑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可如果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僅憑自己一個人,想要實行起來,真的是太困難了。


    至少,隻要蓮太郎還在東京區域裏,就幾乎寸步難行,這可是在最高境誒狀態下的東京區。


    他所要麵臨的,不僅僅是食物的匱乏,更連一個容身之所都沒有。尤其是沒過多久,大街小巷就貼滿了附有他照片的通緝令,甚至連新聞中也在播放。如果沒有人幫助的話........是不行的!


    即便存在危險,蓮太郎還是作出了決定。


    ........


    “盧納斯先生,整件事情即使您教唆的吧?”電話裏麵,聖天子的聲音顯得非常的不自然,很顯然,這個溫柔的如水一般的女孩這回真的是發怒了。


    “聖天子大人,沒有證據的指控就是赤裸裸的汙蔑呀。”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夠承認這一切是自己幹的,鬼才知道有多少監聽係統正在監聽著這通電話呢。


    “為什麽?您為什麽要這麽幹?”聖天子仿佛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聲質問道,“我們不是承諾好了嗎?裏見蓮太郎先生呆在這裏的話是不會遭到起訴的,等著一切的風波結束之後一切都會回歸正常。您現在這麽做,是正在將這一切推向不可逆轉的深淵!”


    “聖天子大人,”盧納斯有點無聊的打著哈欠,聽著已經炸毛的聖天子的質問,“計劃雖然很好,但是您有沒有想過,這真的是裏見蓮太郎先生願意的結局嗎?”


    短短的一個問題,就徹底將聖天子問住了。她與裏見蓮太郎也算是熟識,裏見蓮太郎的性格她自然也清楚,被平白無故地帶上一大堆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罪名,蓮太郎肯定是難以接受的,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絕對不是什麽最好的選擇。


    “選擇的權利一直都在裏見蓮太郎先生的手裏,就連最後打破囚車的也是蓮太郎先生自己,其他的外界因素僅僅是給予了他一定程度上的便利罷了。”


    “那麽下一步會發生什麽?”聖天子於公於私還是非常關心,蓮太郎的處境的,對於這個拯救了東京區的英雄,聖天子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給他一個機會,燃燒自己,釋放心中的正義之火,找出這幕後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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