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看過這兩篇文章,心道:‘果是風格完全相反,左手那文章辭藻雕龍繪鳳般的絕豔,所言之理也是鮮明獨到,全篇無一墨痕,一氣嗬成。[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而右邊這篇,中規中矩完全符合考試所述條件,一個紅圈也無,一個多字也無,十分精煉。’


    老院長想想伸起左手道:“這篇文章誰寫的?”


    那人繼續道“蕭杞,這人雖然文章、箭術俱佳,但禦車極差,是一個不起眼的村鎮舉薦而來,也是不凡,近幾年我還沒有看過如斯的好文章。”


    老院長眼睛閃過精光,捋了捋胡子想想道:“讓他去二號紅舍,這人才學絕頂,又是舉薦子弟,以後剛好是世家落魄子弟的領尖人物。另一人呢?”


    “李。。。李宗泫是玄門李家的大少爺,不知他怎會來參加考試?”


    老院長又捋捋胡子,抖著文章笑道:“這兩人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截然不同。讓這李宗泫去一舍。這一屆倒是有趣,值的一教。”


    梁攸見今日是公榜之日,早早就到華錦家中,梁攸父母早先犯了大忌,被西梁帝處死,現在家中隻剩他一人,他和淩欒住在那清淨的家裏倒也不錯。


    華錦和梁攸一同去看榜,出門看到那小司晴正和司明出來,司晴跑到華錦身側道:“杞哥哥,今日就要公榜了,你一定會考第一!”


    華錦笑笑,摸摸她的頭,她好像分外享受,眯起了眼睛,華錦道:“我要是考好了,就請你吃珍味。<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司晴握住華錦的手道:“你可不能食言。”華錦不太適應的看了眼被握著的手


    司明悄聲在司晴身側道:“一個女孩成何體統,哪能握著人家蕭杞的手,快放開!”


    華錦恢複了微笑,道:“無妨,梁攸走吧。”


    梁攸和華錦走遠,梁攸悄聲道:“這妮子看來十分喜歡你?”


    華錦白了他一眼道:“我好不容易在周圍看到一個年齡相仿的,我們感情當然好了。”


    梁攸想想那女孩天真無邪確實是顯小些,拉過他肩膀道:“那妮子可比你大一歲還叫你哥哥,看見你這年歲的人是什麽樣了麽?”


    華錦拿折扇把他的手撇開,道:“正是知道,我才欣喜於看到司晴。”無論是司晴還是蘇霍他們都像陽光般燦爛,溫度灼熱仿佛要發揮出全身的光彩。讓華錦看了不自覺的親近,和微妙的羨慕。


    書院未把名次公布,而是寫出了舍號,蕭杞的名字明晃晃的寫在第二個:‘紅舍二’。覽月還在其他處找了多時,還是梁攸先看的頂處一眼見到,咋舌道:“小七你怎麽沒去一舍呢?”


    華錦扇扇扇子道:“看這分組你還不明白麽?一號為尊必會應和政治熟悉政法,最好是中規中矩,像我的文風怎會進?”


    覽月心道:‘小姐的話真是難猜,還什麽隨便考考,這不是挺想考好的麽?’


    梁攸算算日子看著華錦道:“什麽時候會雲家,咱們這趟的目的你可別忘了。”


    華錦望了望天色,想想歎道:“怎麽也要在這裏先站穩腳跟才行,雲家勢大,此時冒見,還不是我為魚肉,他為刀俎。”


    梁攸握住他一邊肩膀,邪魅笑道:“怎麽就這麽不相信我麽?”


    華錦漆黑的眼眸愈加的深邃,在夕陽的映襯下仿若晶瑩的黑曜石,他亦彎了彎嘴角道:“咱們的關係我還不清楚麽?你就別搞這些了,到頭來不過是互相利用。(.好看的小說”


    梁攸一愣,回以一笑。他們都清楚這段友誼並不單純並不牢靠,即使彼此深深了解,但是真因為太了解,所以這朋友的關係才更似有似無。。。。。。


    天色漸晚,華錦回到家,房中燈火不明,羽卻站在他屋邊如鬆般站著等他,依舊是豔色奪人,笑傾牡丹。覽月給華錦換了衣服,華錦品著茶靜坐在屋內,他沉靜優雅端坐的姿態,仿佛在暗夜中覓食的老虎,這半年的歲月更顯得他深不可測,他伸伸手示意覽月退下,對羽道:“我讓你查的事呢?”


    羽跪下道:“雲家卻沒有您要找的佟姨,一年前她的確到過雲家,也住過一陣。但現在不知到了何處。現在後宮中最當紅的是尚妃,蘇家所出,自從她入宮西梁帝夜專夜都去她處,不理早朝多時。”


    華錦皺眉,拿出白扇來唰的打開道:“我看過你的報告,大皇子和蘇家勢均力敵,其他家族也勢力紛雜,錯綜繁複,十分不明。誰也不敢早站隊,而且西梁以武力為先,世家又多是世襲還有節度使的權利,各地勢力早已割據,咱們從內部還是難以完全掌勢。西梁帝除了大皇子之外還有兩個小皇子,卻無公主,西梁史上還有女皇,要是有公主想必還是有繼承權的。這裏確實難以料理,我想找個人入宮,你有合適的人選麽?”


    羽抬頭道:“愚明閣中有專門的皇宮密探,屬下便是從小訓練擔當此職的。”


    華錦扶起羽,眼睛亮了亮道:“好,你去我也放心,萬事小心,盡量不要融入,其他的消息能得到就得,實在不行不要勉強,隻是二十年前,我母妃在宮中的事一定要問明白。”


    華錦心想羽容姿絕豔,訓練擔當此任也不奇怪,華錦想靠近皇帝身邊有諸多阻礙,隻有西梁站穩腳跟才能多探知一些秘辛。西梁帝對華錦那母妃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隻是因為尚妃和她相像就榮寵多時。當時雲妃的事雖然眾人皆知,但皇帝已經下了死命令‘提及雲妃的人五馬分屍’,要還原當時雲妃嫁入東華的真相,‘心殤’劇毒是誰帶入東華已是難上加難。


    羽都把這些記在心中,她點點頭,恭敬道:“屬下告退了。”


    華錦揮揮手道:“去吧。”


    羽腳步無聲,悄悄退去,華錦一人坐在屋中,覽月點上蠟燭道:“小姐,您怎麽又發呆了,最近您常是宵衣旰食、通宵達旦的工作,睡常驚醒,這樣下去又要請梁公子來給您看病了。”


    華錦十分仔細的看著自己的纖細指尖,用左手描繪著右手,燭光映照著他顯得他嫻靜而肌膚如鮮奶般潤澤,他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微笑道:“我最近睡的不好麽?連我自己也都不知了。明日就要去書院上課了,但我晚上還要去東郊見一個人,你先睡吧,我要再看看書。”


    覽月站在華錦身後,躬了躬身道:“小姐,屬下多嘴,以前您在顛關時在屋中從不假笑,無論幾時入睡慣是一夜至天明,您隻要說一句還是能讓韓將軍來的,覽月。。。言盡於此。”


    華錦緊皺起了眉頭,正要拿出扇子,卻又把手放下,如黑漆般的眼眸瞪大了幾分,瞬時又恢複如常道:“下去吧。”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細雨如棉,滴打在簷瓦上的雨聲,遮蓋了那夜屋外熙攘吵雜的人群喧囂,長夜仿佛又拉長,萬家燈火皆滅,雨聲不太熱鬧,卻愈加顯得華錦映在窗上的身影孤寂萬分,曆史的車輪悄然轉動,任何不凡之人都常細品孤獨,與摯愛之人細聲揮別,在高台上身後插上利匕,若成王事,必承獨冠。


    華錦第一天上課,早上他走過司家門前卻見司晴背著嫩黃色的書包在那裏等著,華錦奇怪道:“司晴你也去上課麽?”


    司晴指指身後的長琴道:“司晴是隨老師去教琴藝的。杞哥哥我一直等你呢!”


    華錦摸摸她的頭,眉眼含笑道:“司晴這麽小就是先生了,真了不起,隨哥哥走吧。”


    華錦和司晴在書院門口分別,門口的老頭又換了一個,華錦身著豔紅的紅舍院服,令不少人側目,他帶著覽月走入紅舍,那些學員早就紮堆成好幾邊,其中一邊人數猶多,華錦從遠處看去,中間那人身形高大,談吐間顯出貴氣,嘴角帶著淺笑,一身紅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那人從人群中看了一眼華錦,目光如劍,微微顯示出敵意一般,華錦回以微笑,那人卻早就移開了眼睛,華錦心道莫不是看錯了?


    “想什麽呢?”華錦的身後突然伸出一手拍了華錦一下,力道不輕,華錦回頭見蘇霍身著這赤紅的院服,清俊貴氣更顯,挺拔的耀眼,他身後有不少學員跟著湊成一團,華錦回神道:“蘇兄果是得償所願,不知你是幾舍?”他身後的人看華錦與其相熟,都用試探的眼神看著華錦,華錦明知於心,麵上卻不動聲色。


    “我是二舍,你呢?”


    華錦用手拍了下折扇道:“我也是,以後還真要多多指教了。”


    蘇霍身後的一人道:“蘇少爺,不知這位是?”蘇霍並不理身後的人,出人意料的抱了抱華錦,道:“那當是!放學還可一起喝酒!”


    覽月看了這幕大驚,大喊道:“少爺!“


    蘇霍耳朵都被覽月一鎮,他放開華錦道:“怎麽了?”


    華錦也不解的看著覽月,覽月愣在原地,長著嘴巴,啊啊了兩聲沒說出來,冷靜心神,躬了躬身道“我們少爺愛幹淨有癖好,蘇少爺,您還是不要太接近。”


    蘇霍倒沒說什麽,但他身後的人有些不平,有些人道:“真是事多,都是男人有什麽要緊,這侍女也是多嘴。”一時間多人議論紛紛。這些人多是想與蘇霍交好,好交上蘇家,這書院說是教學,但重要的卻還是結交這些大家之後,但求仕途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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