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攸背身沒聽見聲音覺得不對,看後大驚,略身跳起,卻被後邊的士兵死死抓住,“你們瘋了不成!讓我過去!”一個白影飛身掠過梁攸抓住華錦向下落去的手,用腳勾住懸崖邊,那裏的土層都陷下去,兩人都從那萬丈的懸崖上掉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梁攸連華錦的衣袖都沒有抓到,趴在懸崖邊,他看著沒有底的青石崖,翻滾的雲霧,心中的悲戚慢慢染上心頭,每次他走一步都會有得到,也有失去,但是這次真的值得麽?


    梁攸蹭著土慢慢爬起來,抓住侍衛的衣襟語調帶著淒意道:“為什麽?!”


    那侍衛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是雲小姐讓我們做的,我們都是雲家人,這也沒辦法。”


    梁攸推開他,自己一個啃嗆坐到地上。


    華錦當時早就脫力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他看見韓傾塵飛身抱過他,兩人的身邊空氣極速的震動,雲朵在他們邊上飄過,空氣都變得凝滯,韓傾塵的手臂十分有力的摟他在懷裏,他發出一聲嘶吼,另一手拿著巨靈戟劃過崖壁,巨靈戟的力量奇大,戟頭都鑲入崖壁上,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韓傾塵在華錦耳邊勉強裝作淡定道:“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你身上有受傷麽?”


    華錦被他摟的有些疼,韓傾塵身上的溫度傳到他身上,剛才的冷意慢慢消失,他看著韓傾塵的側臉,竟覺得這萬丈懸崖也沒什麽可怖。華錦側過臉道:“無事,梁攸不是粗暴的人。”


    韓傾塵歎了口氣道:“隻是一刻也不能離開你,隻這一會就出了這樣的事。”


    華錦自覺臉上犯出潮紅,心道自己的心怎麽這麽躁動不安,難道剛才梁攸還下了什麽毒不成?


    韓傾塵和華錦墜落的速度漸漸變慢,韓傾塵的虎口也劃破的血肉模糊,他們在距崖底隻幾尺的地方徹底掛在上麵,韓傾塵單手掛在巨靈戟上道:“抱緊我。[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說著翻了幾個空翻,倒在地上,韓傾塵側身讓自己的背先墜地,發出一聲悶哼,他們在地上滾了幾回才停下來。


    韓傾塵感到全身都劇痛,畢竟是抱著一人從高處落下,他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他站起來不經意道:“嘶。”


    華錦也從地上爬起來,眼裏透著緊張道:“怎麽受了傷麽?”


    韓傾塵看到他臉上被灰塵染得狼狽不堪的樣子,像個花貓一樣笑了出來道:“你這樣還說我呢?”


    韓傾塵一下一下抹去華錦臉上的髒東西,華錦反而有些不自覺的生氣,頗有些羞惱的拿開他的手道:“別弄了,你手好粗,怪痛的。我看你定是沒事,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事。”


    韓傾塵憨憨的笑笑拿開手,背在身後。華錦看到他虎口的肉都翻出來,頓覺心裏有些不落忍,撕下一角衣袖,一下一下的綁在他手上,道:“在我麵前,你還逞強什麽?”韓傾塵看他認真的樣子,覺得有一清澈的溪流從心裏流過般,道:“你沒事就好,這都是小傷。”


    華錦瞪了他一眼,道:“什麽小傷,當初在金虎山你挨的的那個小傷,差點就要了命,你要是受傷,怎麽保護我,到時候我就讓你卸甲歸田。”


    韓傾塵笑笑道:“還卸甲歸田呢,要不是有我這大忠臣,這次你這小太子就又差點葬身懸崖了。(.)”說著招了招手,巨靈戟一個旋轉飛到他手裏。


    華錦和他相視一笑,萬種的情緒都在這一笑裏散開,青石崖底是一片密密的森林,溪流匯到他們下來的時旁邊的深譚裏,此時正是盛夏,樹木的綠蔭擋住了火熱的烈日,造出了一方的陰涼,潭邊飛著幾隻小鶴漫不經心的飲著水,遠處鳥語輕聲傳來,華錦他們走在其中,倒也愜意十足。


    華錦苦笑道:“這次我著了道,咱們一朝回到當時去顛關一樣的境況了。”


    韓傾塵揉了揉華錦的頭道:“那怎會相同,當時你還一無所有,現在有西地的人支持,有著官職,虞妃娘娘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朋友也多了,咱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梁攸這小子,你還和他多親密一般,一開始我就看他得眼,還那麽親密的叫你小七,什麽的。”


    華錦心道別的倒無妨,隻是白玉扇和虎符是母妃去世時給他的,他也毫無顧慮的拿去,真當他脾氣多好麽?


    華錦站住,看著韓傾塵,韓傾塵覺得他今日的眼睛泛著水光,像星星般,華錦道:“還記得我當日出城告訴你要經常叫我當時的尊稱麽?”


    韓傾塵奇怪道:“怎麽又說起這事?”韓傾塵心道是啊,小時候你也沒這種要求,我每次如此叫你,倒顯得別人和你更親近般。


    “記不記得?”真是的這麽敷衍。


    韓傾塵笑道“當然記得。”


    華錦衝韓傾塵微笑道:“當時我隻是找個理由敷衍你,現在想來,傾塵,我隻是想即使其他人都忘記了太子華錦,忘記了東淵帝忘記了他所做的一切,我還是希望你記得,記得曾經有一個人用生命帶給他的子民幸福和快樂,曾經有一個無可替代的人給予我現今的一切,曾經我的驕傲,我的理想,我的幸福。”


    在樹梢間透過日光照在華錦身上,華錦黑發泛出別樣的光輝,他的眼睛不像平常般深不可測,反而無奈而深情,他的笑更像是哭讓人動容,韓傾塵愣住,覺得此時的華錦有著淒然的絕美。他極其標準的跪下來,看著華錦道:“我當然記得,記得您是東淵帝唯一的太子,記得您在別人玩耍的時候夜以繼日的陪在東淵帝身旁讀書學習,****天未亮就起,****夜燭不滅,****宵衣旰食,卻還逃不開這命運。東華大亂,不是您的錯,也不是陛下的錯,是這世道司命弄人,以…萬民為芻狗!”


    韓傾塵看著華錦那從不落淚的漆黑瞳子裏有淚花閃過,嘴角卻還是笑著,韓傾塵低下頭,知道華錦不想讓人看見,華錦輕輕抱住了韓傾塵的頭,猶如孩子在撒嬌般,悄悄哽咽。


    韓傾塵心道華錦忍隱太久,背負太多,他從華錦關在宮中開始,沒有一日不揪著心,初始乞求陛下不要帶走他,後來是在他身旁,看他書不離手,看他在深夜裏做著惡夢無法睡去,看他攥著舊衣蜷縮著睡去,沒有叫苦也從沒埋怨過不公,隻是一步一步做著眼前的事。沒有人知道他也需要哭泣,需要有個人在身旁,需要一絲絲的愛和信任,所以…格外……讓人心疼。


    東華國,大旱剛剛過去,祁輝把白樸除官的事弄得天下皆知,數以萬計的文人都支持白樸的改革,然這樣的變革是絕對不會讓貴族階層同意的,白樸一貶,南方大亂,白樸即使成為一介平民也不肯為官,南方白家頂不住壓力隻好把他逐出白家,如今他真的是白衣宰相了,平平一介。


    白樸在天牢裏被關了幾周,祁輝也耐他不得隻好放了他,他的仆從道:“少爺,如今家裏也不讓咱們回去了,咱們去哪啊?”


    白樸看了看天空道:“去西梁。”


    他的仆從心道少爺這又是哪一出啊“啊?少爺,您不是說西梁太亂了麽?”


    白樸道:“你懂什麽,越是亂世,就越是有人才,我肯定能找到明主。”


    他的仆從心道什麽明主,找了一個國家都沒找到,還要去另一個國家找,放著好好的家不回,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少爺,等等,別走的那麽快,您身上沒帶錢啊。。。。。。


    華錦和韓傾塵已經走了一天,還沒找到村子,不過這裏又小溪又有野果倒是餓不死,他們見天色已晚就找個地方歇息了下來,韓傾塵去到河裏捉了些魚烤來吃,華錦坐在原地,百無聊賴的玩著點起的火堆,火光明滅間,他總覺得左邊有黑影閃過,他站起來警惕的看了一眼道:“誰在那裏?”


    華錦探頭看去,樹叢裏卻什麽都沒有,他用折扇掃了掃,也沒什麽發現,打開折扇扇了扇,心道也許是自己看錯了吧,疑神疑鬼的。


    他剛坐下,韓傾塵從另一邊拿著魚過來,道:“淇奧,你在那邊做什麽呢?”


    華錦道:“無事,你抓了三條啊?吃的了麽?”


    韓傾塵邊把魚開膛破肚邊道:“吃不了還可以明天吃,我看這周圍也沒什麽野獸,可能是瘴氣太深了。”


    華錦本想幫忙,但也不怎麽會被韓傾塵推到一旁看火,一直坐著,他看看左右也是無聊,邊起身道:“我到這邊撿些樹枝,來串魚。”


    韓傾塵看了他一眼道:“在我視線內,別走遠了。”


    “知道了。”


    華錦撿的認真,韓傾塵卻已經把一條魚用短刀串起,架到火上麵,魚香慢慢蔓延開,華錦聞到也從樹叢中出來,卻沒看到火堆旁的魚串,奇怪道:“這麽快你就吃了一條啊?”


    韓傾塵起身看了看火堆奇怪道:“我還沒吃呢?”


    華錦用折扇打了他一下道:“那難道是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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