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在桌上搖了搖頭,梳起烏黑發絲的木簪滑落,頭發搭在了她尚未易容傾城傾國的臉上,平添了些嫵媚,他好似無賴一般在桌上滾過道:“總覺得不睡覺是不是就不會天亮了?”


    韓卿塵揉揉他的頭道:“你怎麽傻了,再怎麽樣也會天亮的,淇奧,你怕麽?”


    華錦拿開他的手道:“我怎麽會怕?”華錦把額頭搭在桌邊,偏頭笑道:“你不是說會護我至天明麽?”


    韓卿塵淺笑一聲道:“所以你不要再耍無賴了,我抱你過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華錦臉紅了一些,推開他胸口道:“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算什麽,我自己過去。”


    華錦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走到窗邊乖乖躺下,把被子拉到頸上,韓卿塵推門走到中庭,外邊桃李映瑣窗,他的後背倚著門微有些落寞,笑道:“我也是瘋了,什麽抱你過去,再這樣下去真的就要克製不住了。韓卿塵你天天腦子裏都是些什麽?”


    宦官一早便敲了大鍾,拉長了嗓子道:“大王末了~”


    百官穿上最高規格的官府來朝拜,後宮的妃子跪在大王所住的青龍殿裏行哭泣的大禮,萬民哀悼,然華錦卻沒有那些時間,詔書早就擬好送到蕭鳴天手中。華錦更改了一些,便帶佟姨來到後宮,給小皇子蕭鳴天整眉嚴肅吩咐道:“一會你就按臣教給你的話,別人說什麽,你接什麽話,知道麽?”


    蕭鳴天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華錦當時想自己若是當這個西梁的君主確實是會絆住腳,以後多年裏自己都不能離開,還不如挾天子以令諸侯方便些,大皇子一死那些諸侯也是一盤散沙,不過好在真正的大節度使自己早就搞定了,算是把路都鋪平了。


    百官第一次朝拜是場麵極其壯大的,宦官取出詔書念道:“寡人既知過,每自尅責生悔,乃徒尚虛文,未能者改,以致過端日積,愆戾逾多,是寡人之罪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太祖、太宗創垂基業,所關至重,元良儲嗣,不可久虛,寡人之子鳴天,蘇氏妃所生也,年四歲,岐嶷穎慧,克承宗祧,茲立為皇太子,即遵典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即皇帝位。特命內大臣蕭杞、中書省林昭丞相、董意丞相為輔臣,伊等皆勳舊重臣,寡人以腹心寄托,其勉天忠盡,保翊衝主,佐理政務,而告中外,鹹使聞知。


    瑋元十五年謹告。”


    眾大臣齊齊跪在大殿上道:“臣拜見大王,大王萬歲。”


    蕭鳴天怎麽見過這種陣勢,他委屈的看著殿中跪下的華錦,華錦抬頭瞪了他一眼,那小皇帝才點頭道:“所有人平身。”


    “謝陛下。”


    後邊的行程都沒有出什麽錯處,華錦這一天操著心沒一時清閑,韓卿塵看他累的心煩,常在宮裏角落拉他坐下,蕭鳴天一天到晚害怕這個,害怕那個,到了晌午時候,困倦了差點哇哇大哭,華錦每次都是焦頭爛額,佟姨卻是還很喜歡他,不過小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就不錯了。


    回到府裏,華錦都累的全身散架了,他躺在床上,總覺得這一天韓卿塵的樣子十分奇怪,有的時候就不停地盯著自己,移不開眼,有的時候就偏過頭特意不看他,經常臉紅,他想了想道:“覽月!”


    覽月從門外跑過來道:“怎麽了小姐?”


    華錦坐起來問道:“最近韓卿塵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


    覽月站在床邊奇怪道:“沒有啊?而且格外的生龍活虎呢?以前晚上少爺都睡得早,現在從小姐房裏出去都要練一套的戟法弄得院子裏的花瓣都亂飛才罷手,之後還要洗涼水澡,好像全身都是火氣一般。”


    華錦點了點頭,滑下去躺著,問金虎道:“難道那巨靈戟會有副作用麽?”


    金虎睡的正酣,打了一個大哈欠道:“不會的任何神器認主之後都沒有副作用的,不過巨靈戟之前認主的藥倒是說不定。[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華錦翻了個身道:“明天還是讓梁攸看看吧。”


    覽月走出門外心道小姐最近怎麽突然對韓少爺的事這麽上心,莫非是開竅了?


    這日,冷風乍起,華錦本來是凍得哆嗦起了個大早,正打算叫覽月進來,一掀開被子被自己嚇了一跳。那被子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正在腿下看著就滲人,華錦皺眉問金虎道:“我最近身上中了什麽毒麽?”


    金虎奇道:“沒有,吾沒有見到,好似這是正常的現象吧。”


    “正常現象?自古以來誰流血是正常現象?”華錦臉色怪異的看著這血跡,心裏飄過那日在西地看過的無數醫史。


    覽月推門進來,華錦一拉被子把它掩上,道:“先別進來,去把梁攸叫來。”


    覽月一愣,道:“可小姐你還沒有洗漱,況今日是第一次正式上朝,梁少爺應該已經走了吧?”


    華錦愣了愣道:“不會,梁攸他慣會偷懶今日不會有什麽大事,那些挑刺的侍郎,尚書,隻會來找我,快把他找來。”


    “是。”


    華錦想了想頓覺得不對,他拿來佟姨交給他的錦帛,咬破了手指按到上邊道:“偷偷把這個交給佟姨,若她有空也過來。”


    覽月心道這是出了什麽大事?竟然請了這兩人過來,連平日裏最在意的洗漱都不要了?


    覽月牽馬便上,路過韓卿塵邊道:“好好照顧小姐。”便絕塵而去,韓卿塵剛醒,摸不著頭腦道:“大早上的,怎麽像跑路一樣。”


    韓卿塵剛走進華錦的房間就被華錦喝住道:“站在那別動!”


    韓卿塵呆住,扔下巨靈戟道:“淇奧?我沒進來。。。。。。


    華錦心道若是讓他看見了自己流了這麽多血定會驚慌,還是別讓韓卿塵看見大驚小怪的好,華錦撐起身子,突覺得有些無力,然轉念一想他失了這麽多的血,失力也是正常道:“若是你流了些血,會無力麽?”


    韓卿塵緊張華錦是不是受了傷,便向前了一步,道:“你是不是受傷了?流血了?傷受的重不重?”說著就走近華錦。


    華錦歎了一聲,顯得有些煩躁,金光一閃,把金虎招到韓卿塵麵前道:“我不是告訴你,不許再過來了麽?”


    韓卿塵拿起地上的巨靈戟,道:“怎麽還有我不能看的麽?你到底怎麽樣了?”


    華錦把折扇都扔出去,韓卿塵蹲下奮力接過折扇道:“這上邊可是我送你的吊墜,你就這麽隨便扔啊?”


    “給我出去!”


    “好,我出去!真不知道你哪來的性子。”


    韓卿塵說的委屈,梁攸推門就急急進來了,韓卿塵伸出雙臂把他攔下道:“華錦他現在不知鑽了什麽牛角尖,不讓人進去。”


    沒想到華錦拉長了嗓子道:“讓梁攸進來。”


    韓卿塵的雙臂落下,難以置信的看著梁攸,梁攸帶著炫耀的眼神,向韓卿塵挑了挑眉,悄聲道、“你還不快出去,韓卿塵十分落寞的背影看著華錦的方向,他仔細的關上房門,筆直如鬆的站在門口。


    梁攸坐到床邊,彎起嘴角,似乎剛才看到韓卿塵吃癟十分開心道:“請本少爺來幹什麽?現在我出診可是要收費的。”


    華錦掀開了被子,皺眉道:“不知道怎麽被子都染紅了,傷口也找不到。”


    梁攸嚇得站起來道:“我的小姑奶奶啊,這下可瞞不住了!你們也真是心大現在才發現。”


    韓卿塵聽到響聲開門衝進來,道:“怎麽了?”,沒想到梁攸比華錦的話還快道:“出去!”說著把門關的極響,把韓卿塵攔在外邊道:“讓覽月也進來!”


    梁攸歎了一聲,不知道怎麽解釋,扶麵,坐在華錦身邊道:“這件事你可能不相信,但其實你是女子明白麽?”


    華錦雖然上次便隱隱約約猜到,但真實聽到還是覺得飄飄浮浮,像做夢一般,道:“你說什麽?”


    梁攸轉過頭和覽月道:“你告訴她吧,趕緊該怎麽收拾,怎麽收拾吧,每次讓本少爺來準沒有好事。”


    覽月反而噗的一聲笑出來道:“沒想到,還有梁少爺搞不定的事。”


    梁攸合了兩指彈了覽月的頭一下道:“本少爺算是怕了你們主仆。”


    覽月看那兩個男的都出去了,不停地歎了氣,房間裏還彌漫著血腥之氣,覽月幫華錦換了朊褲,和灰木條,順便幫華錦拿來木桶沐浴,這一趟折騰下來,都累出了汗來,心道:‘小姐要是男的多好,以後要是每月都這樣自己一定要漲月薪才好。’


    華錦這回換好了赤紅的官服,臉上未施粉黛,還留著沐浴後的暈紅,真應了名字,這江山的錦繡仿佛都集在了她傾城傾國的臉上,坐在哪裏都是一景。


    覽月坐在一旁看著像人偶一般,乖乖坐在一旁愣神的華錦,滿意的點了點頭,拿來鏡子放在華錦眼前道:“小姐,您看看這鏡中人如此的俊俏哪裏像是男子,你也該醒醒了,上次董妃娘娘這麽提醒您,您都不相信。”


    華錦愣在桌上,摸著自己的臉,那鏡中人肌膚柔軟,潤澤,根本不像是男子般的粗糙,瓊鼻圓口也是嬌柔的,渾身上下除了一身官服,真真是女子無移。


    華錦在那裏看了許久都沒有回神,今日也未上朝,韓卿塵在外邊見到盆裏的血水和染血的朊褲,急得在一邊扒窗看去,梁攸把他拽下來道:“你亂看什麽?”


    韓卿塵把巨靈戟指著梁攸道:“華錦到底是受了什麽傷怎麽出了這麽多血?”


    梁攸捂著肚子笑道:“你自己問不就行了,這傷可是沒法治,除非你替他。”


    韓卿塵奇怪道:“我怎麽替華錦?”


    梁攸笑的奇怪,韓卿塵看他這麽不正經更是氣憤,道:“你倒是說啊!”


    梁攸憋住笑,胡謅道:“這必須要先自宮,然後把你的血輸給他,這樣陰毒的方法我就說給你一個人,怎麽樣?敢不敢?”


    韓卿塵憋紅了臉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麽?”


    梁攸歎氣搖頭道;“沒有,我勸你自宮之前和華錦再聊上幾句,畢竟自宮之後,對男人來說那就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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