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已有人主持出來,晨旭書院的院長當朝的太傅,葉非攻站在台前說了幾句開場話,葉非攻作為書院的院長還是有很多的學生追隨,信服,他在台前神采飛揚的樣子,華錦未有注意,他甚至連給他準備的專座都未去,和覽月,韓卿塵混在人群裏,周圍的人都比他興奮很多,台上說到精彩絕倫處那些學生還會附和一番,場麵倒比任何的廟會,燈節還熱烈一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下麵請蕭丞相開第一首詩詞,起題材,各位學子可以不用拘束共坐一桌,各種瓜果梨桃,果脯瓜子宴上應有盡有。”


    華錦今日穿了一身的白衣儒衫,單薄的很和這深秋的天氣倒是不符,她轉身皺眉對韓卿塵道:“若是我上台那人定有異動這是一個機會千萬不可放過,若是他人手多不可逞強。”說著在衣袖下握了握韓卿塵的手。


    韓卿塵反握住華錦的,深望著她點頭道:“是,你放心。”


    華錦依言上台,向葉非攻行了師禮,轉頭道:“多謝大家抬愛,今日蕭杞未著官服便和這場上書生一般無二,起這詩詞不過為開場,若有不妥之處大家盡可指出,不必遮掩。”


    華錦在高台上一直望著下方,幾乎所有的人都抬起頭,給了自己這麵子,場上也無異動,她帶起微笑道:“今日深秋露眾,楓葉正紅,題便為思鄉之情,蕭杞於。。鎮而來,便以此為題作詞一首。”


    眾人本以為華錦可能會思慮一陣,然華錦隻向前輕走幾步便搖頭念道:“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她這一首詞也算是合景合情,更何況啟齒便題,作詞如喝水一般容易,幾個學者都讚口不覺。


    而其話音未落,底下已經有書生品味雕琢,詩會便是如此。(.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若你鋒芒畢露必定受多人評判,把自己的學問文采放在所有人眼下,華錦這開場一落,幾個書生便站出來,接下一首,書院的等級森嚴,很多入學考分低,分到其他低院的人都想在這出了風頭,展出真才實學。現在院長和幾個官員都在,眾目睽睽下顯露本領,詩會名為怡情娛樂,但私底下也是明爭暗鬥為博人青睞。


    “蕭大人這詞繁複辭藻,天馬行空,雖是寫詞也能見其才情啊。”


    “是啊,不過按其官位,這剩下的人比不過也是常理,倒也沒什麽拘束了。”


    韓卿塵對詞也是不甚了解,但也知音和律齊之道,華錦這是打算寫出幾乎是最高水準的詞來,堵住眾人的嘴,接下來的人也不會再找她上台,做這關公麵前耍大刀的事。


    華錦從後台下來,覽月守在那裏悄聲道:”小姐那咱們去哪換啊?“


    華錦點了點頭道:”去林中太危險,咱們就去後邊人少的地方,今日我穿的單薄正好套上便好。“


    覽月按著包袱,跟在華錦身後道:“小姐這樣能引出來那人麽?”


    華錦套上紅白色帶著梅花暗紋的曲裾,和蝶舞正紅的長裙裏衫覽月在她後邊係上層層疊疊的腰帶,她看著華錦愈加纖長的背影道:“小姐你最近長高了許多,這腰身卻瘦了,幸好這衣服是昨日量的身長,讓衣娘連夜趕製,恐怕之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華錦整好衣襟,回旋帶起裙角,道:“好看麽?”


    覽月歎了口氣道:“小姐您的易容還沒去掉呢,這衣服雖是女裝,但您穿來,我這眼裏總還是男子的顏色。”覽月心道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弧線啊,小姐,覽月隻能希望您是長得晚,不過想必韓少爺也不在意,他連小姐男子的樣子都不介意,想來也是喜歡瘦弱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華錦從懷裏掏出小瓶,把小瓶裏邊所有的水都倒在手上,拂麵洗過,易容的幾層薄膜都卸下來,鬆了口氣。


    覽月道:“小姐,您的易容手法這麽好,怎麽除了韓少爺,從來不用在其他人身上。”覽月早就想問出這話,小姐平時做很多需要隱藏身分的事,連手下也是如此,這些人若是易容,查案潛伏都會輕鬆很多。


    華錦把這小瓶遞到覽月手上皺眉道:“我若是替這麽多人易容,無論是手法,還是自己已經易容的事實都會被別人察覺出來,還是少做為妙。現在準備都做足了,咱們回去吧。“


    覽月從側麵攔住華錦,在她耳邊道:“小姐,您沒看過自己的容貌麽?這樣的姿色若是去外邊難免會引起關注。”


    華錦拉開覽月的手道:“若是還易容出來,那人如何能認出我來,況且覽月你也擔心太多了些,再怎麽樣的姿容也不過如此,能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吸引過來,未免把我誇大了些。”華錦搖頭覺得好笑,覽月也把自己看的太好了些,便是這青樓中最美的舞姬走到人群裏又有多少人注意?向來人總是聚焦於對自己有威脅的人、上層貴族、熟人或是家人,自己這一身普通的平民衣服怎會引得人矚目。


    覽月又替華錦整了容裝幾刻才出去,華錦台後聽著人群不嘈雜的地方,悄悄地走過,旁邊突然有人道:“小姐,要去哪裏?”


    那人穿著戎裝,腰下配著守城官的腰牌,應是維持秩序的官兵,華錦做了一福,道:“煩勞關心,我正是要去趕到詩會,迷了路看到前方燈火正豔,便尋路趕來。“華錦本想找個理由敷衍過去,想來這些官兵應也不會為難她,未想到那人倒是熱心一路在護著他們,而華錦身前問話的人也越來越多“小姐我護您進去吧。”


    “你這書生沒看見,本官正帶著小姐麽?”


    華錦咳了一聲,那兩人都看著她,華錦莞爾一笑道:“我夫家正在前方就不勞幾位相送了。”華錦正和眼前這幾個人說著,韓卿塵便趕來道;“怎麽這麽慢?詩會都要結束了。”


    華錦給了他一個眼色,認真做了一福,眼裏隻望著韓卿塵道:“是小七慢了些,夫君定是等急了。”


    韓卿塵還未說話那幾人神色都變了,韓卿塵見這幾個男子諂媚似的圍著華錦便知是怎麽回事,他站到華錦身旁特意伸了長臂摟了華錦在懷,低頭悄聲道:“夫人可是好能耐,又引了這麽多人到夫君麵前,這晚上定是要罰。”韓卿塵說完還佯怒定睛望了這一圈的看客。


    華錦耳朵瞬時就紅了,仿佛沒了力氣倚在韓卿塵身前,把臉埋在韓卿塵懷裏,一副動情害羞的樣子,那幾人也都識趣,見此也就散開,周圍一些看著華錦的人群也都散去。


    華錦本想拂開韓卿塵,卻被他雙臂箍住動彈不得,華錦向上瞪了韓卿塵一眼道:“怎麽還不放開?”


    韓卿塵倒吸一口涼氣道;“不要亂動,咱們到人群裏再說。”韓卿塵心道不要讓我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啊!就出來這麽一會,就有這麽多男人看上,也是不省心。


    他們兩人站在原地未動,周圍人群又擁擠起來,沒了那一個圍起來的小圈,人群衝到前方不知前方是否哪個風雅才子又有佳作詩篇出口。


    華錦懟了韓卿塵肋條一下道:“還不放開?”華錦心道韓卿塵最近真是越來越放肆,這肢體之交也太多了些。


    韓卿塵悶哼一聲,放開華錦,拉住她的手道:“這裏人多,好好抓住我。”


    覽月在後邊道:“小姐,我看前半場詩會都要結束了,霧林裏麵台子都搭起來了。”


    華錦從人群裏把頭,果然見剛才她們換衣的地方已經搭起台子,她心中暗歎幸虧自己走的快些,要不然肯定會被發現。本來自己是想走的,但既然那人邀約前來,也不能不見,她必須在現場唯有易容一途,然華錦還是怕那人認不出她特意著了女裝,也避免那些人逼她上台比武。


    華錦望了周圍幾眼,抬手道:“一會擺擂的戰台,你以我之名上去。”


    韓卿塵聽言點了點頭,道:“這場麵上,那北戎的公主這麽愛湊熱鬧怎麽沒來?要不然她替你出戰也是名嚴正順。”


    華錦握著韓卿塵的手慢慢的向霧林那裏移動,這北戎的公主也算是公眾人物,拋頭露麵肯定會被認出,那日韓卿塵他們在晚上僥幸逃過這些人的追蹤,還是因為華錦送去禮部尚書消息,無人再追來。如今這日子裏,秦纖纖定是會被認出來,華錦心道秦纖纖若是愚蠢到連這裏都敢湊個熱鬧,那也就真是傻子了。


    她歎了一聲道:“她不來是對的,你到時隻管專心迎戰,拿出巨靈戟也可。”


    韓卿塵從懷中掏出縮小的巨靈戟,心道清靈台上人員雜亂,若是華錦答應他拿巨靈戟出站也就相當於在這京都中宣告了蕭杞便是虎麵的消息,誰不知虎麵的隨從從來拿著一方大戟,那萬象山上一戰死傷多人,也算是攪動風雲的大戰,莫說京都,連這周圍的百姓也都知道該戰大戟擊山的故事,華錦此舉為了告訴那人她在此,也花了血本。


    華錦和韓卿塵站在濃濃霧靄中,戰鼓已起,這詩會算是告一段落,本是在之前的詩會中站在外圍的一些勁裝青年都現今都站在前排望著這擂台,擂台上豔紅的布幕鋪展開,台上一個人都沒有出來主持,霧林的神秘和肅穆之氣蔓延到台上,比之詩會之時一片寂靜。


    一個長藍衫的男子身披一身張揚貂皮的大襖上台抱拳道:“燕山清國候府吳綽川,不令賜教諸位。”


    華錦拽住韓卿塵暗聲道:“按下心性,不要輕易上台。”清國候府偏於和武林中人結交,吳卓川是清國候和燕門天宗主所生身負兩家所有功法,輕功俊逸,功法玄妙在武林中也算是好手,這次第一個上台勢在必得,明顯是這清國候在為其鋪路,經過此會吳卓川便可依著名氣和家裏勢力青雲直上。


    隻是他這算盤打的響,華錦卻未必讓其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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