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轉身又進入叢從。


    從最大樹上折下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次利用樹枝驅走陳警官和小石他們身上的鬼,這次或許能救我自己。


    一排排小車停在路邊,紋絲不動。


    我攥緊樹枝,一步一顫的走到馬路邊上。


    對準一輛車,揚起手,拚命的往車上砸,就像要砸個稀巴爛一樣償。


    沒反應?沒動靜?就正常停靠在馬路上的車。


    我一個躍身,爬上車頂,再矯健躍上另一輛車,期間在腳腂處用斷了的樹枝敲打著,以防被鬼扯住腳。每躍一步夾雜著鈴鐺的叮當聲攖。


    平安到達馬路的對麵,我鬆了口氣。


    突然一陣噪雜聲襲來,就像身處最熱鬧的集市,無數人在同時說著不同的話,震耳欲聾。


    我開始狂奔,路邊的草叢劃破小腿,滲出絲絲鮮紅的血液。


    噪雜聲沸騰了。


    草叢開始悉悉索索,緊接著草叢的綠意怏然開始萎縮。


    明明近在咫尺的派出所,就像隔了一個太平洋,怎麽跑也跑不到那裏。我在草叢中止步不前,我被進入幻覺了?


    我冥神靜氣,屏蔽慌亂的雜念,不受幹擾就不會被鬼牽著鼻子走。


    “喵喵。。。”一隻黑貓竄到我腳腂處,我一喜,在這空蕩的草叢中,黑貓就像救星一樣,關鍵是它懂幻覺,上次把我引入幻覺中,這次應該能帶我出幻覺。


    我蹲下身,撫了下黑貓的頭,黑貓頭搖的像撥浪鼓,“今晚紅燒魚清蒸魚都有,還是我親自下廚。”


    黑貓一個機靈,眼皮靈動一眨,柔綿綿的喵了一聲,竄到我的巴掌下,十分的愜意。


    “不過,要我能在吃晚飯前安全到家才行。”


    黑貓全身的毛一炸,綠森森的雙眼盯著幻覺中的草叢。伸出爪子往我手上一拍,擊掌?我被打擊到了,不僅聽的懂人話,還是個饞貓,最最主要,本事也不錯。


    誒,如果能是我的寵物就好,我哀歎一聲。


    一道冰冷的眸光穿透幻覺,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我猛然一驚,龍。。。龍冥?


    “龍冥,真的是你嗎?”黑貓出現,龍冥會在實屬正常。可,心底小小喜悅加濃濃的期待蔓延細胞,洗禮整個腦海。


    筆挺修長的身影漸入眼前,黑袍是他的標誌,冷麵也是他慣有的表情。


    幾日不見而已,怎麽覺的隔了好久好久。


    難道我是被他的毒舌荼毒了?我連忙搖搖頭,就像剛才黑貓樣,頭搖的像撥浪鼓。


    “本來就笨,再搖,腦子都快掉了。”


    嘖嘖,這毒舌的,我白了眼龍冥,“冷麵癱。”


    “什麽?”


    “我說你是毒舌冷麵癱。”


    黑貓一抖,幽幽的看了眼龍冥,看我的時候閃著勇氣可嘉的神情。


    幻覺的草叢從黑貓來了之後恢複正常,近在眼前的派出所就隔了一條小道,一眼還能看到有人在派出所門口徘徊。


    之後李警官出來,他們開始激烈爭吵,那個陌生的男子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菜刀,直接砍到李警官身上,李警官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製服。


    我驚的說不出話來,未了,那個陌生的男子突然看向我,陰森一笑。


    ***


    我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直到低到一個堅實的體魄,我微微側著頭,黑袍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混合著泥土味道。


    近看,龍冥的睫毛卷翹又修長,深黑色的瞳孔,陰沉深邃,白皙的肌膚略帶蒼白,他佇立在那,就像一堵堅固的城牆,無論刮風下雨,依然屹立不倒。


    我嬌羞的低垂著眸子,在這不合事宜的時刻,臉就像煮熟的蝦,“那。。。那邊都是幻覺的對不對?”


    “人有旦夕禍福,你管那麽多幹嘛。”


    “李警官是個好人。”


    “好人不長命。”


    我愣住了,這個,龍冥什麽時候學會的?“不管,我要去派出所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走吧。”雖然不讚成,還是跟上我的步伐,往通往派出所的小道走出。


    黑貓一副欠揍的模樣,不情願的從草叢邁到小道上。


    在我走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李警官被送上救護車,陌生男子被製伏,唯獨地上留下一大攤血跡,深深的墨紅色,刺的瞳孔腥紅。


    派出所裏麵一片混亂,接電話的,做筆錄的,應接不暇,最多是匆忙進來報案的。


    失蹤,全都是報失蹤案。


    “警官,您一定要幫幫我,我兒子才六歲,昨晚在家裏睡覺,好端端的,早上醒來就不見了,怎麽也找不到。”三旬男子垂淚的痛哭。


    另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也擠了過來哭著道,“警官,我丈夫失蹤了,自從昨天早上出門,就怎麽也聯係不上,所有的朋友說沒見過,他根本沒去單位,手機關機。怎麽辦,我老公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還有我這裏,時間不等人啊,我老父母雙雙失蹤,八十多歲的人了。”一個五旬男子也抹著眼淚道。


    我站在門口,看著,龍冥站在我的身側,冷眼旁觀。


    這些失蹤的人是不是都死了,為的就是營造恐怖的七月十四?


    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的,太過殘酷,人命如草芥。難道是上次出現,說叫龍麒的鬼,渾然散發的陰狠,他是個沒有原則,不擇手段的鬼。


    “你幫不是什麽忙,走吧。”


    我喉嚨處哽咽著,尤其是看到那些痛苦悲離的人,為什麽在鬼麵前,警察如此的渺小,除了安慰,除了慰問,什麽都做不了。


    如果,如果局裏成立一個特殊案件處,招集有特殊能力的人群,是不是這種無力無耐的畫麵就會隨之減少。


    可,一直奉信科學證據的局裏,會允許這個部門存在的嗎?


    我應該試試。


    “這些是不是龍麒造成的?”


    龍冥明顯一愣,詫異的聽我說出龍麒二個字,一會又了然的淡定,語氣淡漠道,“你向他投誠了嗎?”


    “我為什麽要向一個鬼投誠?”


    “他會威逼利誘。”龍冥在利誘二個字上麵加重語氣道。


    我瞪了眼龍冥,我就那麽上道?真有那麽勢力的話做輔警幹嘛,做設計師多好,吃香的喝辣的,又舒服,隻要動動腦而已。哪像輔警,體力腦力還需要鎮定力,全都得上。


    “我清心寡欲。”


    ***


    “不要相信他的話,不要接受他的好,他的一旦出現,必有目的,且不純。你接受了,便是死期到了。”


    “你這麽了解他?”


    “他勝是我弟弟。”。


    我一臉震驚,唯一想到的是兄弟競爭,互相廝殺,“那他是不是因你為想接近我?”


    “是。”


    “為什麽?我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類而已,於你,我也幫不了任何,說到保護,不過是你保護我。”


    “倒有點自知,那麽別忘了我說的少管閑事。不該你知道的別問,你是人間的,我是陰界的,除非你也想進陰界,不然何必知道那麽多。”


    龍冥的一句話,糖塞的我啞口無言,過了好幾秒才道,“誰。。。誰誰想死了,我還想長命百命,終生不嫁陪在父母外婆身邊。”我鼓起腮幫子,臉上漲的通紅。


    “那以後就別忘了,雖然你不聰明,但也不至於太笨。”龍冥幽幽道。


    午時的派出所,所有民警連中午飯都沒來得及時,這附近的所有居民每家每戶都來報案,哭泣聲連成起起伏伏的一大片。


    “龍冥,我們去找龍麒是不是等同於雞蛋碰石頭。”


    “對,連對手都算不上。”


    “加上黑貓和龍影也不行嗎?”


    “龍麒不怕黑貓的幻鏡,龍影隻是個剛剛複活的人類。”


    “那。。。那,我們就沒有一張底牌?”


    “待我恢複,一切就迎刃而解。”


    “喵喵。。。”


    黑貓叫了二聲,我把視線從報案的人群中抽離,側過頭,斜視著站在身邊的龍冥,他的高冷把他灌溉的極其嚴謹,他不會說敷衍的話,他就是把最殘酷的事實攤在桌麵上,任人神智清醒。他深邃的眸子一眨,卷翹的睫毛像一對鳳翔的蝴蝶,他的側臉,太過完美,又太過蒼白,對了,蒼白,今天的龍冥,好像帶著虛弱的蒼白?


    “既然如此,我們回家吧。”


    我的妥協讓龍冥明顯一愣,隨之鬆了口氣,唇角一勾,掀起一抹精致的弧度。


    一旁的黑貓淩亂了,他發現他家主人變了,他主人的淡漠疏離,冷傲高跟去哪了?跟一個人間小姑娘妥協,成。。。成何體統,捂眼,他想捂眼不去正視。


    “對了龍冥,妖嬈。。。就是你那個未婚妻,真的會去救姚林嗎,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道士。”我舔了舔唇角,壓低聲音詢問道,在說到未婚妻三個字時,莫名的有些心虛起來。


    龍冥眸光一冷,淡漠的凝視著我,“她答應的會做到。”


    “那。。。那我們去跟妖嬈匯合吧。”我聲音依舊壓低道,就怕龍冥一不小心就生氣了。


    “可以。”


    空氣中彌漫著疏離的味道,龍冥冰冷的麵無表情,率先邁開步子走出派出所大廳。


    黑貓的黑色尾巴一翹,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心虛的臉頰,我不就是問一下而已嘛,至於嘛,一鬼一寵的,都這麽漠視我?


    “叮當。。。叮當。。。”


    我一動,手腕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


    龍冥腳步一停,冷冷的眸光看了眼我手腕上的鈴鐺,深邃不見底,鼻子冷冷一哼,再邁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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