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裏,小梅的幾句話,南羽一直思考著。


    “阿離能看到鬼,誰跟她關係好就會被鬼附身,所以,阿離晚上從來不出門,已門禁為借口。陳玲是她最好的朋友,跟她鬧瓣了。我們這些同學以後恐怕都不會和阿離有什麽交集了,除非碰到關於鬼方麵的。不然,阿離就是一個炸藥啊,多瘮人,鬼耶。”


    有幾次,阿離問他相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


    還有別墅案件,阿離大膽的說凶手是鬼。


    如果真是靈異案件,一切便可迎刃而解攖。


    最近的自殺案已告一段落,再沒接到類型的案件,這一頁算翻過去,是局裏任何人都不願意提起的禁忌。


    關於阿離的被休長假,興許隻是暫時的,以她專業的能力,敏銳的視覺,那份工作還真非她莫屬。連秦姐和她比起來都稍微遜色了點償。


    “該解的結應該解了吧,好了,任務完成,我先回家了。”話語間,我一直看著陳玲。


    陳玲別開視線,小梅也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隻有南羽,對上我的眸子微微一笑。


    “走吧,一起回去。”


    隨之美女水蛇腰往南生身邊一靠,美目柔潤如水,電波粼粼,纖纖玉手挽住南生的手臂,還不忘在南生臉上吧唧一口。


    “親愛的,我們也回去吧,比基尼聚會時間到了。”跟她搶男人,陳玲可以甩幾條街了,隻會裝可憐,撒嬌的女人早已得不到男人的垂憐了。


    南生的眼睛馬上亮了,看都沒再看陳玲一眼。


    大廳裏隻剩下陳玲和小梅,倆個女人憤憤不平。


    扭曲的心態是會傳染的,比如一直勢如水火的陳玲和小梅,在這道砍上,突然誌同道合。


    “她還以為自己做了好人。”


    “我們受的恥辱總會從她身上一一碾壓。”


    度假村的停車場擠滿了車,有些車竟然放到了過道車,管理員找不到主人,隻得請來拖車把車拖走。


    走在椰子樹的小路上,南羽突然道,“阿離,你能看到鬼嗎?”


    我被南羽突如其來的問題一愣,“能看到就不能做朋友了是嗎?”


    “能看到鬼的人是痛苦的,內心要比任何人都強大,一方麵自身苦不堪言,一方麵又怕害及家人和朋友。”


    “什麽意思,你不是科學論的人嗎,難道你看到鬼了?”


    “我就的是你。”南羽不讓我避開話題,直直的盯著我。


    我啞然失笑,不是害怕南羽知道與否,而是,小梅把我能看到鬼的事告訴了南羽吧,不然,一直不奉信有鬼的南羽為什麽會突然問我這個,“是,我能看到鬼。所以呢?”


    對於我的坦然,南羽眸子掠過一絲複雜,他希望小梅說的是假的,他一個科學論的人竟然跟一個能看到鬼的人做朋友,還參雜著自己的小心思,“你是陰陽眼嗎?還是發生什麽故事突然能看到的?”


    “不是陰陽眼,沒有發生故事。南羽介於這個問題,點到為止,我不想多說什麽,就像你說的我苦不堪言,你們都是旁觀者而已,感同不了深受。”


    我說完,從包裏拿出車鑰匙。


    打開車門,上車,南羽一直站在原地,陷入無盡的沉思。


    ***


    熱浪侵襲,大汗淋漓。


    停車場離家也就幾分鍾的距離,竟然熱的想鑽進冰窖裏。


    撐過這個七月,無事不出門,我開始要奉信這句話。不是惹到別人,就是招別人嫌,我不想找虐。


    關於龍麒的事,窗戶的風鈴的佛珠已摘,無論是龍冥,龍麒還是妖嬈,都可以進來。


    瞬間發現,我的私人空間都沒了。


    這個七月一過,一定得掛上佛珠,讓那些鬼啊什麽的,離的自己遠遠的。


    晚飯過後。


    老媽老爸帶上外婆說去公園裏散步。


    小區的旁邊正好有一個小型公園,晚飯過後,一大批一大批跳廣場舞的老人。縱然熱的滿身大汗,也樂此不疲。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輕鬆偶像劇,也同樣樂此不疲。


    “阿離,阿離。。。快,你外婆在小區門口被車撞了。”


    我一驚,是隔壁老黃喘著粗氣道。


    我飛快起身,打開房門,隻見老黃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心驚肉跳道,“快去看看,你爸媽準備送你外婆去醫院的。”


    腦袋懵了,外。。。外婆被車撞了?剛剛出門一切都好好的,不過是去公園散個步。我眼淚嘩啦啦往下掉,心一陣勁的狂跳,外婆不能有事。


    小區門口擠滿了人,地上一大攤血跡,肇事司機喃喃自語,他的旁邊是他騎的動力車,歪倒在一旁,沾染著鮮紅的血液。


    我一把跑到肇事者麵前,怒瞪著,恨不得千刀萬剮,“你,你騎個電動車,竟然把我外婆給撞了?”


    男子仿佛狀況外,一直低垂著頭,呢喃。


    老媽嚎嚎大哭,抱著倒在血坡中的外婆,老爸在一旁擦著眼淚。


    急救車來了,警察也來了。


    肇事男子被警察帶走,外婆昏迷,我和老爸老媽隨著急救車來到醫院。


    看著急救室的紅燈,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癱坐在凳子上,老爸攬著老媽,泣不成聲。


    “我不該建議去公園散步的,媽都大把年紀,天又熱,都怪我。”老媽一直處於後悔中,捶胸頓足。


    老爸也隻能適時的拍著老媽的肩膀。


    “都怪我,是我對不起媽,說讓她安享晚年的,可。。。我沒有做到。”


    我躲在一角,咬著手指,淚眼迷離,早已分不清任何。


    外婆的關愛,是我童年的奢望。


    現在,在一切快落地塵埃的時候,外婆卻。。。。。。


    是我對不起外婆,這一切,都怪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我卷縮在牆角,任由淚打濕衣襟,白色的t恤,掛滿淚痕。


    我的世界,暗淡無關,支持我的力量就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說不定就滅了。


    “阿離,是不是很傷心?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沒有生活的意念?來吧,我來幫你,跟我一起走,從此沒有痛苦,沒有絕望,隻有無窮的快樂,來吧,你身後的牆壁就是一扇門,隻要走進去,就解脫了。”


    是二個門衛大叔的聲音。


    我把頭埋進膝蓋,就想躲進自己的世界,就想痛哭一場。屏蔽門衛的循循誘導,我假裝沒聽見,緊咬著唇,直到滲出絲絲血絲。


    ***


    “伯父,伯母,我剛剛聽小區的人說,才趕來的,外婆會沒事的。”南羽匆忙來到醫院,在安慰的同樣,眸子掠到凳子一旁角落的我。


    “謝謝你小羽。”老媽哽咽道。


    南羽指了指角落的我,“我去看看阿離。”


    “嗯。謝謝。”老爸由衷道。


    南羽的腳步一步一步走近我,二個門衛的聲音與氣息泯滅,仿佛剛剛他們說的話就是另一個自己對自己的釋懷。


    “阿離。”


    南羽壓製音調,略帶醇厚緩緩道。


    我抬起眸子,對上南羽疼惜的眸光,淚硬生生止住了,重新把頭埋進膝蓋,“嗯,我沒事。外婆會沒事的。”


    “嗯。”南羽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就那樣深深的凝視著我。


    我忽略那目光裏所有的無奈,所有的憐惜,所有的道不明的情感。


    我和南羽是同事,僅此。


    緊接著,手術室又進去幾個人,期間有護士嘀咕,“今天手術的是什麽人?竟然請動了德高望重的高醫生,還是和院長什麽關係。高醫生隻賣院長的麵子啊。”


    “不清楚。”


    我深吸了口氣,整理所有的思緒,把頭抬起,扶著牆站起身。


    哭過了,淚幹了,就不該矯情了。


    我坐到老媽旁邊,握著老媽和老爸的手,“外婆會沒事的,剛剛有小鬼經過,我問了,外婆的陽壽未盡,陰間不收。”


    老媽絕望的臉上舒展開來,反握住我的手,“阿離,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當然。”我堅定的點頭,如果外婆有事,跑到陰界,我也要把外婆還陽找回來。“所以,別哭了,別人還以為哭喪呢,不吉利。”


    老媽連忙擦幹眼淚,點點頭。


    剛剛消失的南羽又走了過來。


    急救室的紅燈滅了,醫生推著外婆出來。


    “暫時脫離危險,需進重症監護觀察一段時間。”醫生摘下口罩,輕柔道。


    “謝謝醫生。”


    醫生對身邊的護士吩咐了幾聲,便走了,臨走進還交代,有任何情況,必須通知他。幾個護士有些吃驚,高醫生如此在乎的病人?


    當他們看到南羽的出現時,均表示明了。


    “我買了些宵夜,你們肯定餓了吧。”南羽讓人在重症的陽台擺放了一個圓桌和幾把倚子。


    我和老媽老媽壓根沒有任何食欲。


    陽台的一角。


    “南羽,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南羽的出麵,不會有這麽多知心的護士,也不會有那個手術醫生再次的叮囑。


    我不是傻子,隻要一眼,便了然了。


    南羽微微一詫,難得的傻笑了一聲,堂堂心理學教授,竟然被別人猜對的心思,自己還茫然不知。“舉手之勞,是你外婆,也是我外婆。”


    “謝謝,對你舉手之勞,對於沒有背景的我們可是難上加難。”


    “你嚴重了,現在的醫院必備的是醫德。”


    “醫鬧還是存在的。”我仰視浩瀚夜色,心不在焉道。外婆雖然度過了危險期,可隻要一天不出重症監護室,一天就沒有脫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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