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帶有一絲抖音。


    龍冥身上真的太冷了。


    手腕上的傷口竟然有些疼了,當時龍影的一出現,手上的傷口被處理的凝固結巴,現在待在狹小的棺木,不小心一撞,疼,帶著一股血腥味,傷口裂開了。


    一晃,離開棺木。


    龍冥依然摟著我的腰,血順著手腕流至手指再滑落地麵償。


    “笨蛋,做做樣子,割那麽深傷口幹嘛。”龍冥語氣從未有過的輕柔,腰間的手一鬆,他冰冷的指尖觸碰到我的傷口,我深吸了口氣,就像遇到酒精一樣。


    “我沒那麽嬌氣,小傷口而已。攖”


    龍冥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帕,綁在我的手腕處,血止住了?


    “這個手帕在外人看來是手帕嗎?”我疑惑的問道,我能看到鬼,別人看不到,那麽龍冥綁的手帕在外人眼裏又是個什麽怪物?


    龍冥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冰冷融化成淡淡的溫柔,“傻瓜,不會讓你窘迫出醜的,就是一個手帕而已。”


    我愣住了,緊張的心開始狂跳,龍冥,太太過於曖昧點了吧?


    “那,那就好。”想到此,言語間開始結巴,站在龍冥麵前更是不知所措。


    “結婚都二十五年了。”


    “呃?”


    “趁力量恢複期間,好好做一場夫妻吧。”


    “呃?什麽?”


    “你不同意?”


    “人鬼殊途。”


    “那就是同意了。”


    我汗顏,好好做一場夫妻,怎麽覺的甜蜜力暴漲?我使勁搖頭,“當然不同意,你有未婚妻。”


    “你是我的妻。”


    “一個剛出生一個月的嬰兒有表達不願意的能力嗎?”


    “我都不嫌棄了。”


    “我。。。我我嫌疑你可以嗎?”明顯底氣不足,我往後一退,抵到牆壁上。


    龍冥往前一邁,欣長的身形矗立在我麵前,俊郎挺拔,好看的不可方物,尤其冰冷的眸光染上一層笑意,那是讓人趨之若鶩的蠱惑,不舍得去反駁任何。他薄唇輕啟,緩緩道,“乖,我不嫌棄你,你當然也不可能嫌棄我。”


    “我。。。我我抵製封建,絕對不讚成包辦婚姻,一切沒有感情為基本的婚姻都是無效的。”


    “你說無效就無效?呃?”


    龍冥離我零點零一毫米,那薄唇近在咫尺,好看的弧度,我猛然想起上次不小心撞到的冰冷柔軟感覺。瞳孔睜的大大的,別過臉,滿身心的拒絕,“玩笑過度了可不好。”


    龍冥的身影瞬間一閃,我鬆了口氣。


    龍冥無疑是危險的,更是致命的。


    “這半個月,我在你家恢複,也好履行半個月之後的承諾。”龍冥剛剛所表現的溫柔就像虛幻的泡影,手指輕輕一碰,過眼煙雲。


    我定了定神,忽略所有的感知,“好。”


    這是一場定力的博弈,也是一場愛情的博弈,誰先妥協誰就輸了,我寧願深爛在心底,也不會公之於眾。


    ***


    外婆年老,經這一撞,就算度過了危險期,檢查各項基本沒問題,也需在醫院調養一段時間。


    我負責照顧外婆。


    老媽和老爸還有工作,老爸下半年也差不多要退休了。


    “外婆,今天是豬肝粥喔。”


    拿起枕頭墊到外婆身後。


    外婆像小孩子一樣,嘟嚷著,“又是粥?”


    “隻要喝一個禮拜的粥了,很快的。”我把粥倒到小碗著,拿著調羹,輕輕吹了吹。


    “阿離,這二天小羽怎麽沒來?”


    “南羽忙著呢,人家得上班,哪能時時來看您的。”


    外婆欲拿桌上的手機,立馬被我製止,“晚點我來問問南羽,乖,現在喝粥,很鮮的。”


    “好吧。”聽到滿意的答複,外婆才開始喝粥。


    晚飯後,我終是打通南羽電話,說外婆念叨他。南羽立馬說來醫院看看。


    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可視手機?


    外婆看到可視手機,高興壞了,一個勁的讓南羽教她怎麽樣,南羽耐心的一步一步教外婆怎麽操作。


    我撫額,又得還一個人情了。


    “外婆以後如果您想我了,隻要撥通2,我們就可以視頻聊天了。”


    外婆高興的頻頻點頭。


    外婆要長期住院,我把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也帶來了醫院,反正是vip病房,什麽東西應有盡有,有拎包入住的架勢。


    我打開筆記本,瀏覽起網頁,一直猶豫退的同學群正熱火朝天的聊著。我無聊之際點開,群通知裏有一行醒目的字眼。


    “大家請不要接近李離,她能看到鬼。”後麵還有陳玲二個字。


    我嗤笑。


    其實能看到鬼又怎麽樣,全世界知道又怎麽樣,愛我的終究還會愛我,不喜我的我就算不能看到鬼她也同樣不喜我。


    反而坦然釋懷了,以前那些小心翼翼不過是自己作踐自己。我現在,心胸舒坦。


    果斷的退了群。


    外婆入睡,南羽伸了個腰,準備撤退。


    “抱歉,麻煩你了。”


    “沒事,找外婆聊聊反倒身心舒暢了。”


    “嗬嗬,沒造成你的麻煩就好。”


    “見外了。”南羽輕輕找開房門。


    醫院的走廊裏,好幾個護士一見到南羽,喜笑顏開的打招呼,再嬌羞的跑開。


    我開始打趣南羽的好福氣。


    走到住院部門口,我停下腳步,“那,我就送到這了,再見。”


    “阿離,關於你被休長假的事,這幾天局裏會給你通知,你安心等待,別亂想,也別質疑自己的能力,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其實這樣挺好,倒可以安心照顧外婆,等外婆出院了,我再考慮工作的事。”


    “還有你一直挺關心的陳警官,他是不是也知道你能看到鬼的事?”


    “嗯,他很早就知道,怎麽了?”


    “他剛剛被調到重案組,破案神速,整個人都變了。”


    我一愣,陳警官被調到重案組?破案神速?其實陳警官的能力一直不錯,能破案神速或許也情有可原。


    “難道局裏準備這幾天會通知我最終結果是因為陳警官?”


    “對,他提議讓你加入重案組,他的擔保,讓你破格正式轉正。”


    我瞬時吃驚了。


    ***


    星期天老媽老爸休息,於是把譴回家了。


    龍冥堂而皇之的睡在床上,開著空調,桌上的一些書被翻閱過。


    空調下麵我養了五六年的吊蘭竟然枯萎了?桌上的貓印,地上的腳印,打地鋪的席子也有些不知名的印子。


    看到我回來,睡在床上的龍冥坐起身,指了指地上到處,“打掃一下,看著煩,他們倆個越掃越髒。”


    我憋足了氣,腮幫子鼓鼓的,指著龍冥想發表不滿,可,他的一句話,我癟了,垂頭喪氣的把包掛到包架上。


    “枯死的草,扔了,礙眼。”


    吊蘭是草?扔了?


    “這些書沒有一本有意思,拿走。”


    那是我的業餘書呐。


    “空調不夠冷,什麽時候換一台新的。”


    老大,十七度,我都冷的要穿長袖,這家夥還說不夠冷,話說,以前怎麽沒見他有過一絲一毫的意見?現在就哪哪也不順他的眼?


    我怒了,雙手叉腰,指著坐在床上胡亂指揮的龍冥,“拿錢來。”


    “南羽很有錢?”


    “南羽又不是我老公。”


    龍冥嘴角蕩起一抹弧度,下了床,一步一步靠近門口的我,淺淺道,“所以,你承認我是你的夫了?”


    我一窘,“別扯遠了,有什麽意見拿錢來擺平。”


    “值錢的東西,你喜歡錢?”龍冥眸光一滯。幾秒之後又道,“墓穴有一個暗室有些值錢的東西。”


    我眼睛一亮,怪不得當時有人要去盜墓的,原來真的有寶貝,“不是我喜歡錢,是現在這世道,沒有錢寸步難行,你出門開個車,也需要油錢呐。”


    龍冥不假思索的點頭,表示讚成。


    我又來勁了道,“既然我們是夫妻,財產就是共有的,你藏起來的那些寶貝趕緊拿出來,我不占你便宜,根據婚姻法平分吧。”我說的極其大方道。


    龍冥深邃的眸子掩去笑意,轉即瞳孔裏是明朗的真誠,“好啊。那明天可以換空調嗎?”


    “當然,換個大一點五匹的。”我笑的賊兮兮的。


    家裏一直沒什麽積蓄,外婆現在住院需要錢,我工資那麽一丁點,基本都被花光了,老爸老媽也都是老實巴交的人,早幾年有幾個親戚借幾一些錢,至今一直推脫沒錢還不了,年初的時候還又被他們借走了,還是老爸老媽所有的積蓄,為此,我鬱悶了好久。老爸老媽就是不經說,一說就被說動了,什麽都給別人,事後後悔,一點都來不及。


    所以,我現在需要賺外快。


    “明天上午帶你去,有時間嗎?”


    “有,明天老爸老媽在醫院照顧外婆,我有時間的很,一早出發。”


    “黑貓餓了,你去弄些吃的。”龍冥吩咐完,又躺回床上,黑貓趴在窗台,敲了敲玻璃,綠幽幽的眼睛,可憐兮兮。


    我拉攏著耳朵,好吧,有錢賺,任憑差遣,我推開窗戶,黑貓跳了進來,跟在我身後,走進廚房。


    半個小時,黑貓吃飽喝足,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躺,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我指著黑貓,“龍影在醫院嗎?”


    黑貓拚命點頭。


    “你餓了回來找吃的,現在吃飽了不是應該回到醫院嗎?”


    黑貓苦兮兮的喵了幾聲,裝可憐也無效。


    送黑貓到大門口,我再大門一關,黑貓一步一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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